JX投资的那家境外DY公司,被查处后持续寻找DY的客户,以及那些没有被认领的、“查无此人”的孩子去向。那些孩子的去向,其中一条线是被贩卖到金三角,当地线人沿此线路开始调查,金三角那边的环境复杂,进展微乎其微;其余绝大多数,都已经无处查询。
可是在查处DY公司的时候,交易记录里面显示,当时因为犯案人员逃亡而无人接生,因难产而死亡的人中,是迈耶认领的尸体。这些DY的人中有的是偷渡或者FM来的人,长时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直到分娩生产。然后身体恢复后,再次作为生产机器,直到身体再无生育能力。所以这些人有人认领,当时的警察特别有印象。
据当时查处的警察回忆,迈耶在认领完尸体后,特地问了孩子的事情。难产当时的孩子已经死亡,在此之前作为“做一备一”的那个“备一”生产过一个孩子,孩子算到现在,大概有八九岁了。
另外,sac查询当时金京湖里的DNA,对比确认飞机上乘客之后,发现这些乘客之间有些可疑之处:
这些乘客的绝大部分,来自于一个高端旅行团。这旅行团此次飞行的优惠力度很大,调查对比这些旅客的经济能力,远远超出原有团价,可见大部分都是冲着折扣来的。
其次,这次航线打着周年庆的旗号,对本次航班的机票价格给出前所未有的折扣,按道理这次航班算是舒适度和繁忙度都很高的航班,可是格外的低价却并没有吸引更多乘客,反而比正常时间要少了很多。据调查显示当天的航班机票被锁定了很多,航班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当时系统故障才导致航班意外锁定。
但这些买到票的且不是旅行团的乘客,却是在系统故障期间,收到短信推送的余票消息,才下单购票。
此外还有一点,旅行团和买到票的乘客,除了弗兰克和失踪的那四位乘客外,其余均在不同时间,参与过有偿药物人体实验。包括迈耶。
有偿药物实验很常见,可是,这些人同时出现在一架飞机上,就不得不引起怀疑。查询那些发布有偿药物实验的机构,大多都在试验一阶段后注销,甚至有的根本就是皮包公司,试验的跨度长达七年,对这之间的联系更是难上加难。
洪廷找到梁欢,联系国内外知名医学专家及教授同志,咨询这些试验药物的用途。事情终于再一次有了进展:这些有偿试验的药物,串联起来看,正是【θ-靶基D链】这种人造分子生物链的推演中间产物。换句话说,就是有了之前的药物试验,调整比例和试验环境,逐渐推演出的【θ-靶基D链】这种最终链子形态。
这【θ-靶基D链】,正是迈耶所要求警察找到的药。也是之前遭袭飞机(小佛山篇有提:原本张相汝要乘坐的飞机遭袭)所携带的药物。
更为巧合的是:领运生物科技德国实验室基地背上官司,也是因为最近一次的药物试验。
当时的试验者之一休克住院,在抢救过程中身亡。试验者的家属闹到医院,归咎于是医院的责任。这事原本是医患事件,可是恰巧的是,这死者是美籍人。闹出人命,又恰逢所属当地州长竞选,当地的议员争相跟进此事件,才引来警察立案。医院只好请律师处理,这才查询到那个有偿试验机构,查到了工作人员同时出入过领运生物的实验室基。
sac用最新的毒理反应比对过去几年范围内的数据,试图找到其他试验者,果然境外和边境附近的几个偷渡数据中,到找相似的毒理反应。
其中一个毒理反应记录,在凉山当局三年前的档案里,那是一次小范围走私贩私案件,中间夹带边境线那边偷渡而来的人。其中一个人引起当局的注意,那就是之前因为石油FD案子抓捕中,死亡的贩子——伍甲。
这次比对数据,还有一点意外的是:这批用来筛选试验者的新数据,有个人的数据完全对的上。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从最开始的药理试验,一直到最终链子形态,参与了全部的试验。而这个人的数据,是秦回最新录入数据库的,那个被装在LF150飞机上的行李箱内,失踪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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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中心23楼审讯室,洪廷约谈耿融。耿融很配合,在洪廷还没施加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就已经主动携两管【θ-靶基D链】生物制药配合调查,甚至没有像以往先让律师出面。
“这点小事,就不用沈律出面了。”耿融坦言到。
于此同时,牛同坤已带行动组,到达和迈耶交易的地点——长江下游,距离上京港几公里处的2号码头。
2号码头是上京港的老码头,在几十年前,大桥建立之前,是核心海运点和对外贸易区,占地面积之大设备之完善,在当时是首屈一指。自从大桥建立之后,贸易区和海运点逐渐迁移到大桥下的上京港,2号码头逐渐没落,现在为止,成为一些废弃货船、集装箱的暂存点,也成了一些年轻人的“秘密”聚集地,利用免费的货船和集装箱,举办野生活动。
比如,今天晚上11点,巨齿鲨举行的公路摩托比赛。
2号码头是比赛线路中的终点,也是最难的一段关卡。
车手从大桥下来,绕过一段S弯道,需要在指定的货船和集装箱穿梭,最后在一辆靠港口泊停的货船边缘停下。路线的陡峭和危险之处,在于最后的一段冲刺,稍有不慎,就可能连人带车掉进长江内。
“巨齿鲨的路线划定后,黎再他们到现场看过路线情况,当场跑了一小段赛道,就表态不允许成员参加了。”
裴晓闵把赛车路线图放在桌子上,回头继续对王俊泽说:“这线路太危险,能跑完全程都很困难。可是这是四年一度的化区比赛,按照惯例,此比赛如果哪个社团没有人参加,那么城东城南的路,全部社员就不能走。”
“管也只能管的了一时。”成彦说:“这些比赛都是自愿的,就算抓了关进去一段时间,出来不过是换个场地。况且2号港口那边是私人辖地,租约还在有效期,走流程约束也比较困难。”
裴晓闵点点头,按了下手中的笔,在最后终点线货船上画了个圈:“迈耶说的地点,就在这里。”
“显然迈耶知道这里有比赛,当晚会有很多人聚集。如果现在贸然让比赛停止,怕是会打草惊蛇。”
王俊泽靠近看向那个地点,“你刚才说,黎再不允许成员参加,那他们社打算放弃这次比赛?”
裴晓闵摇头:“黎再决定自己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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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淳分局支队长况运已经埋伏在各阶段观赛人群中。终点那边成彦和同事们在盯着,这比赛中间——裴晓闵的驾照刚到手,也是巨齿鲨成员,这也是牛同坤从洪廷那边借人的原因之一。
赛道起点,巨大的倒计时投影在地面上,人声鼎沸,倒计时继续:
“5——”
旁边指挥手中的枪指向夜空:
“4——”
赛手们俯身目视前方:
“3——”
隆隆的摩托车声音轰鸣:
“2——”
指挥在沸腾中扣下扳机:
“砰——”
摩托车飞出起点,比赛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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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摩托车飞驰而过,各个预设看台上的呼叫呐喊声贯耳而来,裴晓闵的注意力一刻也不敢松懈。加了高速的夜风割着她的外套,摩托车飞过,带起观众台上的不明坠落物,把那嘈杂亢奋的呼喊声甩到身后。
这些参加比赛的,几乎都是各个社团首屈一指的车手,速度和车技惊人;也有些车技不是那么炉火纯青的,来参加比赛攒经验。裴晓闵实战经验毕竟少——上次实战还是在上京港抓捕行动,但那次也谈不上车技和速度,只能往油门大了给。
比赛才开始不久,在第三个弯道上,裴晓闵就已经被甩开一大段距离,和那些攒经验的参赛者争相角逐了。
赛道并不宽,参赛者又多,超车时的擦撞也是常有的事,几次超车后,裴晓闵每次都躲避的行为,让那些领先的社团赛手不觉戏谑,不同社团参赛的车手之间互相交换消息:
“新人啊!车不错!”
“可不,黎再操刀改的!”
裴晓闵旁边,一辆车贴身擦过,她刚才在观察人群,注意力回来的时候,她那车身上已经被划出一条线。
那甩尾而去的车向第一速度队冲去,头盔里漏出两排歪歪斜斜的牙齿,大声嘲讽:“黎再带那妹子!呵,也不咋样么!”
最前排的三辆车,第一是“骑行天下”的王牌刀疤,第二是“巡游侠”俱乐部的赛达。黎再在第三位,他距离头车和第二并不远,身后三辆车贴身,明显有意为之,有点麻烦,不太好直接超车。
但这对擅长弯道的黎再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下一个弯道,黎再提速进弯道,贴着地一个加速滑行,只见地上后车轮轱掀起石子,观众台上还没看清车是怎么倒下又立刻起来的,那三辆车已经被远远甩在弯道里。
一辆车手到:“我靠!还能这么过弯道的!”
另一辆车手骂道:“妈的!根本没看清!”
刀疤的社团“骑行天下”俱乐部,和“巡游侠”俱乐部,是往年行区争夺赛的冠军,基本是这两个社团之一。
黎再他们所在“梦骑士”俱乐部,在最近几年的街头比赛中崭露头角,已经被视为争夺区域的主要竞争者之一。
这一路的架势很明显:第三个“竞争者”的闯入,却让“骑行天下”和“巡游侠”两个竞争多年的社团,联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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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终点还有两个弯道。黎再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和车速。
“隆——隆——”
两声粗旷的发动机声,紧跟着,黎再身后三辆车齐声轰鸣,肆意占道,他们是故意在分散注意力。
黎再注意到了,这三个是“骑行天下”俱乐部的成员,上个弯道被甩开的。这撇眼间到对面弯道,看到再一次被擦车而过的裴晓闵的车。
耳机里,黎再低声问:“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发现。”裴晓闵说。
“你旁边身边那几个,是刀疤社的。”
裴晓闵才意识到,黎再问的是比赛的事。她向前方快速抬了一眼,黎再的速度似乎稍微慢了点。
“注意集中。”黎再立刻说:“那几个都是花架子,下个弯道找机会甩开。”
裴晓闵没顾上回话,旁边的又靠上来,她不得不躲避这些故意凑上来的车。
黎再瞄准前面的赛道,旁边已经没有其他车,他本可以快速驶过,却在驶入弯道时意外的贴赛道边线,压低车俯冲而过。这无疑是降低了车速,上个弯道几乎追上的距离,却再一次拉开了。
黎再前面,赛达得意的呼啸而去。
耳机里再次传来黎再的声音:“观众台上有情况。”
裴晓闵提速驶入弯道,贴着边线行驶,弯道的路况不佳,要想看到观众台上的情况,只能提速在维持车的稳定性,裴晓闵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车飞速转弯,又不得不再一次提速,顺利的通过了弯道。裴晓闵刚要问黎再什么情况,却敏锐的发现,刚才紧贴着她的三辆车已经被甩开。
就在裴晓闵贴着边线超车的时候,那三辆车意欲前后夹击,一辆冲向弯道前,另一辆紧跟后准备在弯道内侧发起夹击。三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这道路中间好几个坑洼,被大大小小的石子盖住。车行驶过,坑洼的颠簸和松动的石子,让没有提前作准备的车手失控。
那石子,是黎再飞过时,不小心车轮毂掀起来的。
裴晓闵明白了黎再的用意,她的车后视镜里,那三辆车摇摇晃晃的消失了。
这边裴晓闵另一只耳机,况运传来信息:
“终点观众台上,12点位置注意。”
“12点位置收到!”成彦立刻答,在人群中飞速搜索,和脑海中印下的迈耶的特征极速比对。
黎再在最后一个弯道追上的赛达,两车几乎并行。观众台再一次被点燃。
人声呼啸中,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飞速的摘下头顶的亮色社团帽,换上了一顶黑色的宽檐帽。
“注意注意!12点位置观众台,发现嫌疑人。”成彦已经向观众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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