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鱼继续练气。
先秦练气士,这时代就剩下了传说了。因噎废食,他就真的傻了。再说了,秘宝在身,等自己练有所成了,就是该他们提心吊胆的时候了!
“少爷,吃饭了。”
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喜鹊。
喜鹊正低头看他,看他醒了,咬了咬嘴唇,扭头就走。
李子鱼摸了摸下巴,这姑娘,今天好像有点不对。
咦,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多次修炼被喜鹊打扰了,真没什么异样,那么,是不是说,练气,不怕被打扰?
李子鱼出来的时候,别人都坐好了。
坐在了柳梦如身边,他突然有点不自在,脑子里忍不住浮想联翩。
大唐,这都上千年的事情了吧?
他们,什么时候盯上遗脉的?怎么知道藏宝的?
跨度这么大啊,
那么,柳梦如是不是他们的人?左良玉呢?牛大宝呢?老头子凭什么可以把他们捡回家的?
那么,杜鹃,喜鹊,甚至,李氏,是不是他们的人?
老头子呢?扮演的什么角色?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个骗局,一帮骗子,疯子的游戏?
身体猛得颤抖了下,李子鱼低头,免得异状被别人看到。
藏宝动人心,藏宝同样能让人发疯!
咬了咬牙,深呼吸两次,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
原想着,是不是可以试试把牛大宝,冯大,左良玉培养成自己第一批
班底,可现在,他不敢了,天知道这里面都是谁。
那么,还是老老实实扮演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等老子修炼有成的!要你们好看!李子鱼暗自发狠!
“二郎来了,大家吃饭吧。”
李氏发话了,一众人才动筷,开吃。
一大盆肉菜,五大碗黍米饭下肚,李子鱼吃饱了。
李氏看了看柳梦如,又看了看李子鱼,笑了笑,开口道:
“老爷说,选个好日子,把你们亲事办了。”
一桌子人齐齐看过来。
李子鱼转头看了看柳梦如,这姑娘脸蛋红彤彤的,低头看桌子,
真好看。
然并卯,自己现在有心无胆啊!哎!
“那个,母亲,老爷说让我备考秋试,等我考个举人,再成亲!”
李氏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考个举人,有个身份,就不委屈人家姑娘了。”
黑天了,吹灯,睡觉。没有夜生活的日子,就是这么的朴实。
“喜鹊,你来家里几年了?”李子鱼突然问。
喜鹊想了想,“快有八年了。”
“还记得家里的亲人吗?”
喜鹊沉默半晌,低声说道,“不记得了,那年大旱,老爷把我买回来的。”
李子鱼沉默了会,听得出来,喜鹊有点难受。
“这些年,有人来找你吗?”
“没有。”
“那,有人和你问过家里的事情吗?”
“有啊!”喜鹊突然兴奋起来,扭过身子对着李子鱼,
“少爷,你变了啊!老爷知道会开心的。我跟你讲啊,前天卖豆腐的老刘,问咱家要不要每天送,上月,冯大问,要不要打个铁桶,还有童掌柜问......”
“停停停,”李子鱼想套个话,看看喜鹊知道些什么,可惜,这姑娘......
“行了,睡觉。”
喜鹊不说话了,也不转过去睡觉,呼吸还有点急促,貌似,有点生气了?
李子鱼咳嗽下,“嗯嗯,你要是不老实睡觉,我可要摸你屁股了啊!”
喜鹊一吓,赶紧躺平。
淡淡的香气涌了过来,李子鱼有点燥。
还是太小了,不忍心下口啊。
练气,练气!还是干正事吧。
呼,吸,呼,吸......
内视经络,金光又多了些。
咦?好像有一些清气,进入大脑?从外面进来的?
李子鱼一激灵,有宝贝!
“喜鹊,快,点灯!”
喜鹊愣了下,“起夜啊?”
李子鱼一巴掌拍在喜鹊大腿上,这姑娘啊的一声,麻溜起来点灯。
李子鱼起身,闭着眼睛把屋里的东西,挨个摸了个遍,很快,锁定了,是一本书,运转练气决,果然,倏地一下,一道清光,进入秘宝内,然后,李子鱼就感觉到,脑后,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青色光圈!
有点熟悉。很熟悉。哪里看到过呢?
想起来了,佛陀脑后的光圈!
李子鱼身体颤了下,这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
很快恢复过来,练气士,不也是传说中的吗!
那么,这光圈,有什么用?
脑子里的机关城,无法操纵,这光圈,亦然。
李子鱼吐了口气。
睁开眼睛,翻了翻手中的书,是本手书,王阳明的心学。
摸了摸下巴,浮想联翩。
王阳明啊,大明朝近圣的存在啊,想了想上次吸收的东西,是在一面经咒墙吸收的,那么,自己吸收到的,是什么?
想到后世的一些灵性解读,大概有两种可能,一个可能,是吸收的能量,经咒的能量,或者,载体的能量,法力,灵力什么的,另一个可能,是所谓的精神印记。
真相,是什么?不得而知。
那么,还是听老道士的。练气,练到位了,自然懂了。
睁开眼睛,就见喜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捏了把小脸蛋,脱鞋,上床。
“少爷,不许捏脸!”
喜鹊张牙舞爪,就想扑过来。
“那换地方,捏屁股!”
喜鹊惊了下,马上捂住屁股,又觉得不对,不搭理李子鱼了,吹灯,上床。
呼,吸,呼,吸......
练气,练气,练气!
醒来的时候,喜鹊出去了。
出了屋门,就见院子里一群人,左良玉一柄钢刀舞的风生水起,牛大宝光着膀子,看得津津有味,李氏领着喜鹊,杜鹃,柳如梦三个女人也在旁边凑热闹。
李子鱼走过来,左良玉停了下来。
“三弟,这什么刀法?”
“劈山刀!我家祖传的。”
李子鱼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左良玉笑了笑,“差的远着呢,”
“左小子,你这下盘不稳啊,这刀法,有配套的站桩功法吧?”牛大宝问了句。
“有。平日每天站半个时辰。”
“太太,左小子这功夫,得吃肉,家里银子够吧?”牛大宝转头问李氏。
李氏点点头,“吃得起。好好练功吧。”
“左小子,那你这站桩加量,每天一个时辰,过几个月看看再说。”
左良玉有点激动,砰砰砰三个响头,“谢太太成全!”
李氏扶起了左良玉,接着说道:“二郎管你叫三弟,以后,你呀,叫管我叫干娘吧。”
左良玉更加激动,立马砰砰砰三个响头,“孩儿左良玉见过义母。”
李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子了。”
左良玉这才起身。
吃过饭,牛大宝拉着左良玉去酒楼帮忙,李子鱼抱着本书,在树荫下发呆。
牛大宝好像有点问题啊,今天指导左良玉,帮他要肉食,还推动他认亲,可以理解为,回报老头的恩情,可上次,提示自己,冯大会做铠甲,那天没仔细想,私藏铠甲,在明朝,形同造反的啊,他怎么想的?
还是未知。
那么,还是别想了,多多接触,多留心吧。
至于读书,写八股文?老头子都说要买个功名了,老子堂堂练气士,还要读風雨文学,关门,练气!
一晃,大半个月。
经络中的金光,粗了数倍,循环,流动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脑后那青色的光圈,倒是没有头绪,还是不知道怎么用。
早起,院子里左良玉在站桩,牛大宝在打拳,喜鹊和柳如梦在水井边洗衣服。
看到了李子鱼,柳如梦甜甜的笑了笑,李子鱼莫名的开心,又有莫名的燥热。这女人,真是祸水!
“二郎,”李氏也起来了。
“母亲早。”
“吃过饭,带如梦和喜鹊出去逛逛吧,”
“行。”
“如梦想买把琴,”
“好。”
“带着三郎一起,他还没逛过西安城呢。”
“好。”
“给喜鹊置办身衣服,在弄些胭脂,这丫头,回头我教她打扮吧。”
这是把喜鹊当儿媳妇看待了?李子鱼暗自嘀咕。
行吧。喜鹊这天然呆少女,让他放手,还真舍不得。反正这时代,地主家傻儿子娶几房婆娘,不犯法。
“阿宝,饭后赶车,带他们出去逛逛,再买点菜肉回来。”
牛大宝停下拳,应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饭后,牛大宝赶着驴车,拉着李子鱼几人出门。
两条街外,有家琴行,很有名气。几人先去给柳梦如买琴。
架子上摆着十几张木琴,掌柜的,是个中年美妇,据说,早些年出身青楼,还做过花魁,很会来事,一眼就看出来,谁是掏银子的主。
“少爷,给这位姑娘买琴吧?”
李子鱼点点头。
“少爷好福气!两位姑娘都如此美貌!”
李子鱼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看姑娘双手,练过琴吧?”
柳梦如点点头。
“那姑娘懂琴吧?”
柳梦如点头。
“那姐姐我推荐你看这把,”
美妇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把古琴,
“焦尾琴?”
“姑娘果然懂。这把是仿制东汉蔡大家的焦尾琴所制。”
柳梦如手指弹动,一段乐曲变流淌出来。
美妇拍了拍手,“姑娘厉害!有十年功夫了吧?”
柳梦如笑了笑,转身,去看其他琴。
美妇脸色僵了下。
柳梦如挨个试音,等到最后一把了,手指弹动几下,听了听音色,眼睛亮了。
“姑娘好眼力,这把,是本店镇店之宝!”美妇回头看了眼李子鱼,接着道:
“仿制司马相如的绿琦!那是名琴啊!”
“多少银子?”李子鱼问。
“五十两!”
李子鱼算了算,这够买几头牛了吧?有点贵啊。兜里银子也没多少了。但看了看柳梦如,这女人摸着琴,双眼放光,这是真喜欢啊。咬咬牙,买了!
“这琴,什么名字?哪位大家所制?”李子鱼指了指琴,美妇愣了下,都说了仿制,还要什么名字?
“不是大家所制,还没名字,你这琴,贵了!二十两!”
美妇连连摇头,“不成不成。我家镇店之宝,就这位一把。”
“掌柜的,这都摆墙角了,还镇店之宝!你唬我!”
美妇僵了下。
“要是不卖,我们就不要了。”
“三十两!”美妇咬咬牙。
李子鱼捏了捏下巴,点点头,“成交!”
看美妇这意思,还能继续讲,但是,再讲下去,就会让人觉得,这东西廉价了。所以,适可而止。
包了红布,柳梦如异常开心,笑开了花,李子鱼瞧了会,又觉得心跳加速了。这日子,真是,操蛋!
赶车回头,绕了两条街,是左近最大的胭脂店铺。
李子鱼突然有点心神不宁,怎么回事?
“少爷,就在这买吧,太太说,他家的东西还不贵。”喜鹊拉了拉他的手臂。
“行,那快去快回。”李子鱼点头,把钱袋子给了喜鹊。
喜鹊和柳梦如拉着手,走进店去。牛大宝在树荫下拴住驴车,掏出个青苹果,啃了起来。
左良玉犹豫了下,低声说道,“二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李子鱼愣了下,
能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现在,还是个青涩少年,
“你要是讨厌我,我就离开。”
李子鱼笑了笑,拍了拍少年肩膀,道:“瞎想什么呢,”
左良玉低着头,有点沮丧,“我看你近些天都不怎么搭理我,就觉得,你是不是讨厌我。”
李子鱼眯了眯眼睛。眼下这状况,他也很不自在。对‘他们’的恐惧,和猜忌,弄得他没法和别人好好相处。这小子不是傻子,有这感觉,很正常。
看了眼啃苹果的牛大宝,对左良玉说道:
“老三,家里出了事情,我近期有些烦,你别多想。”
左良玉抬起头,有点激动,“老爷出事了吗?还是李家粮铺出事了?”
粮铺?李家粮铺?我怎么不知道?看来这小子也知道些什么啊。
“事情有点麻烦,回去再和你说说。你和我说说李家粮铺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左良玉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了。这些年,李家粮铺,每年都去老家村里收粮,每年都能见到老爷,我就认识了。今年遭灾,没吃的了,我想着,试试能不能找粮铺借点粮,遇到了老爷在铺子里,问明白了状况,他就把我带回来了。”
“粮铺在山东?”
“对啊,就在县城里。”
李子鱼点点头,大概,是老大他娘的产业吧。
眼皮跳了跳,那种不安感,再次出现。
究竟怎么了?
“放手!别碰我!”
铺子里传来女人的喊叫声,是喜鹊。
李子鱼猛地冲过去,牛大宝和左良玉对视一眼,也跟了过来。
就见,铺子里,一个壮汉抓着喜鹊右臂,壮汉身后,一个干瘦男人嘿嘿笑着指挥,
“打破了老子的东西,抓住她!”
李子鱼冲进来,狠狠一拳砸在壮汉后背上,“滚!”
壮汉一个趔趄,回头刚想说什么,左良玉进来了,一脚飞起,壮汉飞了出去,大板牙撞上地砖,掉了下来,一片血红。
“呦呵,够横啊,光天化日下打人!”干瘦男人愣了下,抱着膀子嘿笑一声,阴阳怪气。
“走。”李子鱼一手一个,拉着喜鹊和柳梦如,就想走。
“走?打了人还想走?”干瘦男人挥了挥手,四五个壮汉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拦!”左良玉大喝一声,几个壮汉胆气一滞,脚步下意识放慢。
“嗯?”干瘦男子哼了声,几个壮汉咬牙,挥着拳头扑过来,左良玉动起来,三拳两脚,全部干倒。
“走。”李子鱼拉着两个女人就走。
“给我拦着他们!”干瘦男人羞恼,扯着嗓子大喊。
“你敢!”左良玉一瞪眼,这男人顿时蔫了。
出了门,上了车,牛大宝拉着驴车,回家。
“没事吧?”
“没事。三郎真威风。”喜鹊有点小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以后出门小心点。”
喜鹊点点头。
“胭脂选好了吗?”
喜鹊点点头,“梦如姐选的,又便宜又好。”
李子鱼看过去,柳梦如甜甜的笑了笑。
大概,这就是幸福?
走了百来米,下一个路口,十几个汉子人手一根木棍,窜了出来,拦住了驴车。
“不给个说法,别想走!”干瘦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牛大宝停下驴车,捏了捏手指。
左良玉怒瞪这男人,握紧了拳头。
喜鹊拉着柳梦如,两个女人都有点惊惧。
李子鱼跳下车,扫视一圈,一帮子壮汉,个个凶相毕露,可,看着乱的很,毫无章法,混帮派的?
“你想怎么样?”李子鱼稳了稳心神,问道。这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实话,还是有点害怕的。
“那女人碰坏我的东西,你们打了我的人,得赔钱!”
干瘦男人笑了笑,给了这说法。
别说,还真讲理。李子鱼皱眉。
干瘦男人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
“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千两。”
李子鱼看了看牛大宝,“宝叔,怎么办?”
“左小子,咱们一人一半,”牛大宝指了指对面,左良玉点点头,两人猛地冲了过去。
一帮子壮汉还在看热闹,反应慢了半拍,被两人靠近,左良玉一炮拳砸中一个壮汉的脸,这位直直倒下去,昏迷了,旁边牛大宝一个黑虎掏心,一个壮汉啊的惨叫一声,跪了。一帮子壮汉才反应过来,轮着棒子就砸。
李子鱼看着干瘦男人,别看十几个壮汉,他还真不担心两人会打输。牛大宝据说是夜不收出身,那是明军精锐中的精锐,另外,鬼知道这家伙还什么背景。左良玉呢,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武力强着呢。两人对付这十几个混帮派的,实在是小场面。他在想,打完人了,该怎么收场。
果然,几个呼吸之后,十几个壮汉被牛大宝,左良玉打倒在地。
干瘦男人呆了下,转身就跑,左良玉一把把他拽住,一用力,扔了出去,噗的一声,落地,脸朝下,啃了一嘴泥。
“你们敢打我!我要废了你们!”
犹自叫嚣不停。
左良玉一脚踩在脑袋上,这货,说不出话了。
李子鱼按了按眉心,接下来咋办?
正核计呢,左边马路,又呼啦啦跑过来几十汉子,
领头的汉子看到了左良玉踩着的男人,急了,
“放开张少!”
牛大宝赫赫笑起来,
“这不是鼠帮的刘三爷吗?不在北城蹲着,来东城,不怕死吗?”
“少废话,放人!要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我好怕啊!”牛大宝丝毫不惧。
李子鱼脑子转了转,看牛大宝这样子,鼠帮,越界了吗?那这里,是哪个帮派的地盘?
“都捆起来!光天话日之下,敢行凶打架,没了王法吗?”
李子鱼回头看去,十几个飞鱼服小跑过来,是锦衣卫!
招了招手,左良玉抬脚放人,回到马车边上。牛大宝不语,掏出个苹果,咔咔啃起来,搞得李子鱼想笑。
“少爷,没事吗?”喜鹊拉着李子鱼的衣袖,很是紧张。
“没事。这群人是锦衣卫。老爷在锦衣卫有熟人。”
喜鹊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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