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学堂念书,安康心里高兴,脚下步伐也轻快许多。
安然本来在院里洗衣服,看安康喜滋滋地回来,心里好奇,问他:“平儿今儿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那可不,”安康放下食盒搬了个矮凳,在安然身边坐下,帮着她一道洗衣服,“学堂的先生准我在学堂念书,学费先欠着,等我将来挣个功名,再一并补上。”
安然又惊又喜,道:“那是好事啊!”
安康笑道:“等我将来考了功名做了官,就将您和爹接到外面去生活,让你们住上大房子,再买好多好多丫鬟服侍你们,让你和爹爹再不用如此辛苦。”
这话让安然险些哭出来,顾不得手还是湿的,一把抱住安康亲了好几下,口中不停念叨着“我的好儿子”。
这一离得近了,安然就看见安康脸上的淤青,他皮肤本来就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一点点细小的伤痕都十分明显,更不消说这些淤青,在他白玉一样的脸上就更显得骇人。
唬得安然忙去厨房煮了个鸡蛋,剥了壳用帕子包着给他敷着,问:“平儿啊,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安康抿着唇,半晌才道:“和村长的儿子安虎打了一架。”
吓得安然心惊肉跳:“我的乖乖!你好端端地,干嘛和安虎打架?!”
安康道:“他将我当姑娘调戏,我一时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见安然又惊又怕,便安慰她:“娘亲放心,这事被学堂的先生知道了,先生罚他们抄书,他们不敢告状的!”
安然这才放下心来。
安康又道:“娘亲,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爹爹,我怕他知道了要罚我。”
安然将他揽在怀里:“好,我不告诉你爹爹,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许和别人打架了!”
“嗯,孩儿记住了!”
傍晚安福回来,听说了此事也喜不自胜,匆匆忙忙去镇子上给他买了笔墨纸砚和书籍,安然更是连夜给他缝制了书袋,晚上安福将珍藏多年的酒挖出来,喝了个酩酊大醉。
学堂里人并不多,统共十来个人,都是家里条件好的,将孩子送到学堂念书,希望将来能高中,好离开安家庄这个闭塞落后的地方。
安康是第一个到学堂的,一来就规规矩矩坐好,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取出书来温习,他认的字不多,看着有些费力,但依旧很认真。
安虎他们一来就看见安静坐在那里看书的安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再做什么,将抄写好的《礼记》放在讲桌上,便各自回座位坐好。
安康瞟一眼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个眼圈青黑,精神恍惚,想必是抄了整整一夜,心里只觉得痛快。冷笑一声便又低下头去看书。
笑声传到安虎耳中,只觉得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他喘不过气来。
昨日回家,他才明白过来被安康摆了一道,害得他不但挨了一拳,还要抄书二十遍,结果今天来一看,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跑到学堂来念书,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但此时夫子已经进来讲课,他只得按捺下去,只是在后面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安康,似乎要在他背后盯出两个窟窿眼儿。
安康虽然入学晚,但是他天资聪慧,脑子也灵活,而且不懂就问,很得夫子喜欢,连连称赞,还一直让他们多学学安康。安虎听了,心里越发记恨安康,一直计划着狠狠报复回来。
这天放学,安虎带着两个人拦住安康去路,这回他学的聪明了,将安康拦在了没有人家的地段。
只听安虎冷笑道:“我最近新学了个词,平儿弟弟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安康面无表情道:“安虎哥哥要是不懂就留着明天去学堂问先生,愚弟才疏学浅就不在哥哥面前献丑了。”
“哎——”安虎拉长了音调,“这个词啊平儿弟弟定是知道的。”
安康急着回家,不愿和他多纠缠,便不耐烦道:“那就请哥哥快说吧。”
安虎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不知平儿弟弟可知‘二形’是何意?”
安康面色一僵,不善地看向安虎:“哥哥这是何意?”
“何意?”安虎嗤笑一声,突然高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制住他,我来扒了他的裤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这个人人称赞的小仙童,究竟是男是女!”
那两个人冷笑着走向安康,一左一右将他按倒在地,安康拼命挣扎,但哪里敌得过两个人?
终是被他们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安虎手脚利落地解开他的裤带,退下他的裤子,指着他的下↓体道:“哈哈哈哈!果然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另两人也捧腹大笑,安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大脑一片混沌,一直以来小心翼翼隐藏着的秘密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委屈、耻辱、仇恨、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网,紧紧包裹着安康的心,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又闷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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