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排排扫去,在触及最中央的少年时候,李书棠讶异抬头:“怎么会有我?”
李书棠再次低头确认,发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手工项链,以及合照最边边上一个白净的小男孩。
尘封的记忆被触碰到开关,水涌一般袭来。
李书棠想起在十四岁的他和李立京因为再婚的事大吵一架,选择了一家母亲生前去过的福利院做义工。
年龄小的孩子们充满童真,但恶意也是常有的事。
李书棠将带来的零食、玩具交给院长,去完厕所出来发现榕树下几个稍高的男孩围成一个圈。
“喂,把你那份给我。”
“新来的不许吃零食!”
“你是哑巴吗?还是被煤气毒傻了呀?给我。”
“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时期的李书棠远没有如今温和,反而戾气很重,看着就不太好惹,几个男生一哄而散。
李书棠这才看到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男孩,瘦瘦小小的,漂亮精致的五官在巴掌大的脸上分布,露在外面的手笔还有大片的淤青。
“这是他们打的?”
男生怯怯地看着这个陌生哥哥:“不是。”
是爸爸打的。但妈妈不准他出去说。于是男生在心里默默补充。
李书棠又问:“他们抢你零食,你不会和院长说?”
男孩吞咽了一下口水:“没关系的,我不喜欢吃。”小时候他对小卖铺里的玩具或者小零食露出渴望眼神时,妈妈都会哭着说对不起宝宝,妈妈没有能力。
但只要他这样一说,妈妈就不会再哭了。
男孩下意识以为这样说这个哥哥也会开心。
没想到哥哥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在他眼前左右晃动。
“不喜欢吃吗?”
“嗯....不喜欢。”
李书棠剥掉外包装纸,奶香味裹着糖果飘出,男孩眨着眼睛,李书棠慢条斯理:“真不喜欢?”
男孩渴望地看着,依旧摇头:“不喜欢。”
李书棠坏心眼地挑眉,将奶糖丢进嘴里:“好吧,不喜欢我就吃了。”
男孩点头,坚持:“嗯嗯,我不爱吃的。”眼泪却从圆溜溜的眼眶里留下。
他哭得不像别的小孩那样烦人,只是很安静地流泪,还会自己擦掉泪水,并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哭的。”
李书棠瞬时僵住。
“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你道歉干什么,应该道歉的是我吧。”才十四岁的男生焦头烂额,“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别哭了,我还有呢。”
他从兜里又拿出一块奶糖,去掉包装纸塞进男孩嘴里,“别哭别哭,不就是糖,我多的是。”
漂亮的男孩吃着奶糖,还抽抽噎噎的,看着格外惹人怜爱,李书棠突然起了点愧疚心里,说:“还想吃别的吗?我带你去拿好不好?都是我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喜欢吃的也可以试试。”
“真的吗?”
“当然。还有,以后有人抢你东西,你要会反抗知不知道?不许说不喜欢就让给别人了,喜欢就是喜欢,不要口是心非,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知道吗?唉,我和你一个小孩说什么。”
男孩拉住李书棠的手,认真道:“我记住了的,哥哥。”
那天的义工活动是教小朋友写数字,李书棠耐住性子,挨个教导,到熟悉的男孩时,李书棠偷偷地递给男孩一块奶糖,别人都没有的。
“哥哥,你能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李书棠想汉字对于小豆丁而言还是太超过了些,他想起秦窈喜欢海棠,所以连带着他名字里也有棠,于是把住小豆丁的手,画了一朵简笔的花。
“这是我名字里的一个字,你先学这个。”
还没上学的小男孩乖巧点头,模仿着李书棠在纸上留下的笔迹,画到了自己手腕上。
黄昏洒下淡金色的光,在那一天的末尾,小豆丁追上李书棠回去的步伐,认真地将一串手工项链戴到李书棠脖子上。
“谢谢哥哥。”
“不用谢。”少年笑起来,眉眼温柔,他说,“好好长大。”
......
从回忆中抽离,李书棠不可置信:“这串项链是你送我的?”
时迁亦是讶然:“我以为你不会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回去,我第一次分化,陷入无意识的狂暴,如果不是这串项链挡了一下,也许我当时就自己把自己腺体挖了,变成残疾人。”
命运的齿轮兜兜转转在这一刻闭合,李书棠说:“我后面有回来找过这个小男孩,但是我没有问名字,大家也都说没有见过谁有这串项链,想来那时候你已经不在福利院了。”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面,宿命一样的奇遇让李书棠心跳加快,他问:“你一直记得我,是不是?”
时迁迟疑点头:“在酒吧被关在地下室时,我听到你的名字才闯出来的。”于是就有了李书棠印象里的他们在酒吧小巷第一次会面。
后来在角斗场,也是笃定李书棠内心的柔软,才会向李书棠开口求助。
“原来你八岁就见过我。”李书棠掩面轻啧,摸了把时迁的脸,懊悔。
“应该那时候就把你带回家当童养媳,得少走多少年弯路。”
时迁补充:“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分化成Omega,然后去找你。”
李书棠莞尔,亲了一口时迁脖侧的腺体:“Alpha更好。”
第56章 休想逃
年关将至,永城气温骤降,京唐元气恢复,李书棠也愈发忙碌。
“京唐和韦氏合作多年,他们小儿子和皇室结婚,我总是不好缺席的。等我回来陪你跨年,好不好?”李书棠上身衬衣整齐,衬衣下却与上身的工整全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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