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两人没有过多交流,时迁来也不过是泡杯咖啡,有时帮李书棠整理文件,意图明确,他只是来看看李书棠,让自己心安而已。
“物资采购清单?”时迁点点桌上一张表格,“汾西福利院的?”
李书棠思考几秒:“嗯,今年天冷,让人买点过冬的东西送去。”
汾西福利院是秦窈生前一直在资助的,她逝世后,李书棠也每年都会去。
时迁在里面生活过很短一段时间,但不是每个人都对不堪的过去从容看待,李书棠犹豫着问:“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好。”
演出当天,汾西街经过四年的发展已经逐渐繁荣,两人将车停在街角,步行过去。
已进入深冬,路旁的行人都裹在厚厚的大衣里,暖融融的围巾贴着脸,时迁捏了捏李书棠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霎时皱眉,随后拉着人放到了自己口袋里。
这下走路都不得不肩碰着肩了。
“很久没来过了。”看到福利院大门时,时迁说。
李书棠弯起眼:“这些年变了很多,几乎所有的楼都翻新过,大门也换过。”
“我知道。四年前我来过的。”
李书棠微怔。
时迁说:“那年你来发物资的时候,我就在对面。”他指了指福利院对面,补充,“看着你又捡回了一个Alpha,提醒我不再是唯一了。”
李书棠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小安。
李书棠觉得心似乎被揪了一把。
他伸手摸了摸时迁的耳垂,问:“害怕吗?”
像是跨越时空,在安慰四年前那个不知所措的、慌张的男生。
“哇,飘雪了。”
街头不知哪个小女孩惊呼,李书棠恍然抬眼,在时迁眼睫上捏下一点晶莹的雪花。
李书棠说:“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但你就是唯一的。”
唯一接回家照顾过的,唯一手把手教的,唯一开过家长会做过早餐,唯一送过饭......
唯一亲吻,唯一爱的。
时迁攥了把他的手:“我知道。”
回望过去,时迁早就发现在无形之中他的哥哥给他了太多偏爱。
要是没有这些偏爱做支撑,时迁不敢想如何撑过这四年。
物资车比他们到得早,停在门口的广场上,院长两鬓斑白,还很有精气神地组织小朋友们排队。
雪越下越大,李书棠匆匆打个招呼,开始干活,将打包好的物资分给小朋友们。
今年天冷,李书棠特地给每人加了一件羽绒服。
“你喜欢什么颜色呢?”斯文男人蹲在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面前。
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像紫葡萄,她想了会说:“蓝色的可以吗?”
“当然。”
李书棠挑出女孩的尺码,递给小姑娘怀里。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从口袋掏出一片从药板上剪下来的含片,“书棠哥哥你吃这个,就不会咳嗽啦,我上次感冒就是吃了这个好的哦。”
李书棠眉眼柔和:“这么神奇啊,谢谢。”
说完,将含片珍重地放进口袋。
一路物资发完,李书棠收到五幅画,一副手套,甚至还有一条手织的围巾。
“孩子们都很热情。”李书棠依旧半蹲着,撑着脸莞尔。
时迁说:“像书棠哥哥这样温柔好看、还会带来很多玩具的,没人会不喜欢。”他顿了顿,“如果是我小时候的话,肯定也会给你送礼物。”
李书棠没否认,借着时迁的手站起来。
“你会给我送什么?”
刚落的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月色清冷,两人十指紧扣,在静谧的园子里并肩而行。
时迁思索几秒,认真地说:“会把我当时身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
“这么好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逛,偶尔会遇上跑动的小朋友,李书棠温声嘱咐他们小心。
“当初决定拆了重建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你在哪个角落玩过。”李书棠莞尔,“说不定你小时候我们见过。”
月色下男生琥珀色瞳仁透亮,他说:“见过的吧。”
“我八岁的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老师们帮我减免学费和餐费,又给我奖学金后,我就搬回家了。”
时迁看向李书棠的眼神亮闪闪的,仿佛在期待什么。
李书棠夸赞:“那我们小时小时候一定又可爱又优秀。”
不知不觉走到院子里一棵最大的榕树下,树干高耸,盖上薄雪。
时迁说:“这棵树还在?”
“你还记得?院长说这棵树自建院就在,所以当时着重保护了。”
时迁迟疑道:“我小时候在树下埋过东西。”
“还记得在哪吗?要不要挖挖看。”
时迁缓慢地在脑子里搜寻着关于这颗榕树的记忆,在最粗壮的气生根旁蹲下。
“记不太清了,应该在这里。”
李书棠对探寻幼崽时期的时迁相当感兴趣,随机叫来一个小朋友借来小铁锹。
李书棠坚持要亲自挖,他问:“里面放了什么?”
时迁说:“有一张照片,还有一些小时候的玩具。”
李书棠兴味更浓,铁锹一连往下挖了三十厘米,才终于碰到一点硬物。
黑发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土层扫去,拿出里面的铁盒。
“真的在。我开了?”
时迁点点头。
铁盒有些锈了,费了些力气才打开,里面果然如时迁所说,放着一些极富年代感的玩具,还有一套水彩笔。
盒子底下垫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一张大合照,李书棠想他们家小时应该是最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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