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几番思索,结合雪燎原和自己被掀翻的经验,料想这金光不过是外层防护,然而穿过金光还有怪风,以此类推,穿过了这风一定还有别的禁制,须是这闭关之地的禁制有些厉害,否则偷上玄阳峰杀人的魔道根本不可能放过木悲夕。
想明白了这些,如何破禁也就有了眉目,便把身后剑匣放下,取出震灼剑来,又往一旁墙壁上射出蛛丝铁索钉在墙上,另一头随手摸了个铁楔子,将蛛丝另一端也钉在墙上,做起了一张弹弓,将那剑往上一搭,作势便拉。
“震灼,我不懂仙道法门,但料想禁制厉害,你灵剑不毁,我将你射了进去,看看有什么名堂。”
“喔,你小子开始用脑子了,不错。”震灼啧啧两声,又道:“不过你可得使足了力气,以免剑被反弹!”
太叔京点了点头,当即运起千钰诀来,气与剑合,灼息导入剑内,激发剑气,紫光凝动,熠熠生辉,太叔京连退十余步,猛力拽住蛛丝铁索,而后又退十余步,再退几步,也亏是这冰原异铁混以冰蜘蛛的蛛丝所铸才能不断。
“喝————啊!!!!”
太叔京右手一松,随之身躯猛震,那剑便势若奔雷一般电射而入,穿过外层金光如同毫无阻碍一般,更无丝毫偏移,接着便是那洞中无名风起,卷起一阵猛烈旋风,跟着一线紫芒射过旋风平切而开,也被破除!
“我这一剑借了弹射之力,又附有气剑合的劲道,些许怪风果然阻拦不住!”
不到片刻之间,他耳畔突然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金铁交鸣之声,嗡嗡作响,自洞府身处传来,震灼在剑内控制灵剑飞行,穿过旋风之后立时便被其他禁制交叠轰击,如网如壁,层层相加,借助射出时的大力连破十余道禁制,终于支撑不住,便在此时,周围空间浮现无数道剑影剑痕,上下左右前后,无一处不是剑斩砍劈,剑气卷动,一息数百剑,横削,竖劈,直刺,又有云剑手法,尽数袭来!
“这洞府中居然留有这么多的剑痕残影作为禁制!!”震灼急忙收摄剑光,护住剑身,跟着猛地插入地里,任凭这千百剑如狂风骤雨一般斩来,只要能保住剑光不散,灵剑绝无损毁之危。
其实这些剑斩劈砍,并无如何大的声响,而是起于一瞬之间,太叔京听到的金铁交鸣是因为他第三重千钰诀心剑交感,有所感应的缘故,但见那剑影斩切,似永无止境一般,着实令他后怕。
若非邪罗有意诱惑他心生邪念,使得他运转玉鼎明心,保持理智冷静,就这么横冲直撞进去的话,只有碎尸万段这一个下场。
此时震灼心念传来:“这剑斩无休无止,定然不是那种一触即发的寻常禁制,这洞里一定有一柄厉害的仙剑!”
“原来这是剑阵!”
“没错,你我合力,用镇剑咒!”
太叔京当即提起剑匣,箭步上前,运转体内灼息,颂起镇剑咒:“天覆地载,物数号万,无善无恶,人鬼同途!!”
二人异口同声,震灼剑先是紫光一凝,瞬息间充盈整个洞内通道,剑光四射,剑气被灵剑镇压,风平浪静。
“好了,没事了。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三个洞口,悲夕子走了哪个?”
“这闭关之所该当密闭,又不是冰原的月乌部在地下挖掘藏身,怎么还有岔路?”太叔京半个身子顶着剑匣,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确认无事才探出头来,震灼见他如此怕死,心中不由怪笑一声。
抬头一看,面前果然还有三个洞口,光华隐隐,即便用虎形晶目去看,也只能看到一片异光,再往上看,每个洞口上方都有几个大字,中间则挂着一幅人的画像,画中人一身青袍,背手拿着一册书本,对着远方流云眺望,似在念念有词。
“我在屠家村时也见过屠氏先祖的画像,但这幅画中的老者虽然看上去年过百岁,须发花白,在高山流云的背景中不仅不显人的渺小,反而大有风骨……。”
隐约间,他甚至看见画中老者眼神微动,似要回头!
“!!!”太叔京立时戒备,藏身剑匣之后,震灼冷冷道:“仙道的东西又挂在这里,当然有些神异,瞧你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懂画?”
“我不是怕!这画里老头儿在看我呢!!”太叔京越看越是确信,这画中老者的确微微回头,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心头一跳:“青袍,老头……这莫非是青霓子那老贼的诡计!!?”
震灼听他这么一说,也仔细看了一眼,惊道:“果然如此!”
急忙化光凝成身形,将他拦在身后,却听画中那青袍老者郎朗开口,三洞之上,字迹浮现,曰:“凡欲入吾门,求吾剑,问吾道者,当破此三洞之谜,以证其心!!得吾真传!!!”
铁裂之声浩浩荡荡,在洞府每处回响,太叔京面色凝重,暗暗运功,心道:“剑翼功!如此说来,这画里的果然是……”
“后生小子,往上看!”
三洞字迹放射光华,由左到右,以此亮起,他二人不知这画中有什么古怪,微一抬眼,便见那上面分别刻着‘心剑斩愿’‘道剑存仁’与‘断剑绝情’十二个字。
太叔京疑道:“老贼,你设此诡计,莫非想要我进洞破你什么剑迷?”
那青袍老贼对他的称呼毫无反应,只答道:“问吾道,即是从吾心,同心方能同道,你要求剑,必须破此剑迷,别无他途。”
言罢,他便将脸转了过去,依旧淡然地望者流云卷舒,恍然不问尘世一般。
“呵呵!小爷便是求仙问道,也不会从你们这几个虚伪老贼的心意,学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有什么条件快点儿说出来,你怎么样才肯把悲夕子放出来!”
老者背手看云,更不作答,太叔京见他故作高深,装模作样,正准备破口大骂,看他说是不说,震灼倒是微微低下身子,伸手在这画中老头儿的眼前晃了晃,凑近瞧了一会儿,而后起身道:“噢~~~原来这画只不过是被封入了一丝神念,用作导引而已,你小子就是骂破了天,骂穿了地,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竟有此事!?”太叔京将信将疑,腾腾上去指着那老头儿鼻子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的老贼,活了数百年,当真是百般龌龊,老而不死,拿着书装起读书人,我若是你,早已去见祖宗去了,哪还在这里装神弄鬼!”
老头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意,一脸世外高人所独有的淡然。
“嗯,这老贼果然只是个画像而已。”太叔京终于确信。
震灼意味不明地干笑了一声,又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知道了木悲夕就在这三洞之一,问题是,你要怎么解开他的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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