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这是何处?”,八厘国师半晌,转过头来。
何知猎正欲离去把放置于石旁的宋韵苏送去就医,听八厘如此说到便知打赌赢了也是不能善了,索性答曰——
“国师欲违约乎?”
老者不置可否地点头又摇头。
“罢了,今天我何知猎被你逮到也算我命该如此,我的命君可自取。”,何知猎呼气。
“你这么着急,是为了那宋韵苏的性命?”
“离你远点,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
何知猎笑着转身背起宋韵苏,“国师,虽说你若不守诺,何某也无法,但堂堂国师不必如此下作吧。”
“伶牙俐齿,宋韵苏乃本尊养的狗,我的家畜还轮不到你来操心,把她放下,你滚回江南,我便遵守……”,八厘国师笑了,正待继续却被大彘插话——
“遵守诺言,保你周全”,美妇突然接道。
少年暗暗叹气,这女人帮倒忙。
“哦?”,果然,老者愣了片刻后闷哼一声,转身一巴掌扇在美妇左颊,怒骂:“怎么怕这小子死吗?跪下!舐吾足!”
大彘连忙称不是,心里却是呼唤从云契主人之命,犹豫要不要听八厘主人的,虽然她并不讨厌这个,但若是主人厌恶她这么做,那自己就会很不好受,百枝知道这是从云契的威力,但是本身她并不憎恨这种心里被填满的感觉,同身为肉物,可能被强化为绝情无欲人魔的李熟姜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百枝偷偷抬头看了眼何知猎的脸色,漆黑如碳。
他好像很不喜欢,但是但是……
糟糕,我怎么突然很想去,很想看知猎主人看见我丢人的样子后暴怒的脸呢!
那样肮脏的我看见那样暴怒的主人,由从云契催生的感情得对主人有多心疼啊,一定疼不欲生吧,那真是……那真是……
太美好了。
美妇跪在地上,面色发红,气喘吁吁,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
“遵……遵……遵……命……主人”,百枝双眼迷蒙,向前爬行,停到她的主人身前,俯身刚要伸出舌头就被一手掌盖住脑门——
“乖宠,何来?”
上头传来少年柔和的声音。
她爬来了何知猎脚下。
晋阳王大笑,双臂将封养大彘拦腰抱起,“国师大人,对不起了,汝妻妾我拥之。”
八厘呆立当场,由于与方才反差太大,口中直念叨“为何”“为何”。
美妇看情郎这副模样,心中泛起不忍,不过转瞬间便被那对晋王的痴意席卷一空,她心中明镜,若是没被种下这从云契或者契未升至第二重,恐怕她都不会这个样子,但何知猎太卑鄙了,这从云契连李熟姜那绝情无欲人魔都扛不住,更别说她只是一个产子无数嗜好人房的肉兽罢了,怎么抵挡?
“主人,奴婢才不是那家伙的妻妾呢!”,美妇搂住何知猎的脖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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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不知羞的字自己就跳出嘴巴,“奴婢就用自己,来寻主人安稳。”
离朱皇后的声音本来充满威严,但随着百枝却越说越婉转如鹦,何知猎知道这是美妇动了情,但这是什么时候啊!
八厘国师仿佛一息之间衰老数十岁,变得死气沉沉,这倒令何知猎很意外,怀抱的大彘不是曾受他命广育都子吗?
他甚至有种错觉,要是当场与封养行事,八厘是不是就会即刻气毙了?不过这八厘之前令封养生百十起孜的时候难道他从没看过那些?真是奇怪,自己十分喜欢十分看重,但是又只会殴打,命令她自甘堕落。
这八厘与大彘,两个态极,倒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如今这雌的已经被自己掌握了,何知猎低头抵住美妇额角——
“封养,我要你今天在国师目前再行育事。”
“都听你的”
眉眼泛水,封养双腿因兴奋而紧绷绞在一起,双臂紧紧缠住少年脖颈,几乎要将其窒息。
八厘国师突然吐了一口血,目眦欲裂,伫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知猎食指扣着美妇羊帝服的腹巾,然后将其放置于地上一片大青石上,观察到其腹部刺着的多宝广子纹,心中仍然是满满新奇中不改那一丝嫌弃。
从前他都是叫这妇人用唇齿,从没真正行过露水事情,纵然这女子绝色躯体,也只是触过离朱皇后的尊口而已,他一想到无数前辈变成干皱尸体,就没胃口,何知猎叹一口气,打消了霸王上弓气死八厘老贼的异想天开。
可是晋王没想到,被二重的从云契强迫灌输给契兽的他的心意,传入羊帝服美妇心中时畅通无阻!
百枝一霎间便感受到主人的嫌恶,满腔的情痴仿佛骤然结冰,心中不知从何处中涌现的酸楚似乎广阔到无边无际,这比被利用更加令人绝望的痛苦让她……激动得几乎就要发狂。
“主人,嫌奴婢脏?”,羊帝服美妇立起上身低着头声音诡异得平静,离奇得显露出离朱凛凛本音,肩膀微微颤抖,但男人没有发现。
何知猎心中一震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撇了眼依旧苦立在旁若雕刻的国师,瘪嘴:“果然用从云契的对象不是牲畜的话就会发生这些事,我的心意你都明白,但你的打算我就模模糊糊了,真不公平啊。”
“主人想知道我这秽人的心意吗?”,百枝抬起头突然捧起何知猎双颊,音调起伏跌宕:“奴婢……很开心呢。”
何知猎本来无所谓的点头,就像原来对被过人铃洗魂的李熟姜那样,但他突然发现面前这美妇人似乎……在流泪。
“你也有羞耻心吗?”,何知猎似乎有些欣喜,男人奇怪地用指尖划过美妇眼角泪珠,放在自己嘴里尝,叹息,“开心得流泪了?你没有救。”
百枝咧开嘴笑,“主人也从来没想过救封养嘛,那个李熟姜也是,我们只需要救主人就好了,而且我们越秽染,主人越开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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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人昂起下颌,露出脖颈缝合处的红线,“主人若是真想拯救奴婢,那就帮奴婢剪断它。”
这一刻羊帝服美妇的声音不含一丝魅惑,仿佛她真的就是离朱娘娘。
显然这一次晋王被这厮震撼到了,何知猎看着依旧呆若木鸡的八厘国师,挠头,“国师,看样子还真得麻烦你开开眼。”
言毕,何知猎轻笑,抓住拉正百枝,“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不愧是离朱、梓宁之果”
“主人,奴婢便是奴婢,主人曾赐我封养之名。”,美妇扑在男人怀中。
“邪物可契不可欺,我今日才发现熟姜乃善物”,何知猎含笑,“邪物偏鲜。”,说完与丰腴美妇相拥而对。
“竖子安敢!”
这时八厘动了,如风雷骤雨,一掌拍在何知猎肋间!后者当场被拍飞在立岩之侧,双眼如鱼凸,即刻昏死过去。
羊帝服美妇立刻起身,跌跌撞撞来在何知猎身边,流着泪水却放声大笑,状若癫狂。
“此子至泼至痴而不死,天将咎我。”
八厘国师双目猩红,上前两步,再抬掌,却是迟迟无法落下……
皆因百枝护在何知猎身前。
“为什么??母妃!!!我复活你的身体难道是为了让你与我作对的?一百年了,难道你从没对孩儿动过一丝情?”
白官寸至怒吼,一掌扇在美妇右脸颊,“你这个贱人!”
羊帝服美妇人仍然一边泪如雨下一边笑,心中宛如刀绞身体却好似处于极乐,八厘主人她当然原本无比顺从无法违背,那是她的神明,只不过自从楚安府中那一次胆怯懦弱投降后被缔结上了从云契,她的情谊就再也不能用常理解释了,是被神契再造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脚下这个给她种下从云契的混蛋,这就是爱。
“难道你还认为你是离朱吗?”,八厘国师哀痛欲绝,“我只不过是给你用了她的首级而已!你还是我的母妃我的梓宁啊!难道生了那么多都子你还没有看清你自己的本性吗?”
美妇含泪摇头,“八厘主人,你把我杀了也无妨,不要伤害他。”
“我的梓宁不会怎么说的,我的梓宁一定不会怎么说的,你一定是离朱!我的梓宁不会怎么说的,我叫她干什么她都会顺从我的,你不是梓宁你不是……”
白官寸至喃喃自语,眼白增大,宛若疯魔一般。
“八厘主人,梓宁求你了!”,百枝忽然下跪,以梓宁口吻祈求,“寸至,母妃求你了好不好?不要杀他,你让母妃做什么都可以的,好不好?”
“住口!!”,八厘国师突然大喝,继续魔怔道,“多少年了你怎么死活不听我的呢!你还要生多少都子??不就是一个脑袋吗?身为真首为虚,你就是梓宁啊!你就是你就是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不能……”
老者不停念叨着,下一刻仿佛获得灵感,双眼放出精光——
“妮子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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