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比残忍的举动,如果是以林宗的角度上来看,似乎是并没有多少的可能性。毕竟林宗当初的时候,可是经历过了无比可怕的体验,才得到了神明的力量。
正是因为林宗身为神明,才会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多么的困难,以及多么的侥幸,甚至可以说几率微小到了本来不应该存在,反倒令林宗有一种仿佛一切都是注定了一般的感觉。
然而,林宗没有关注到的一个地方在于,这个影子,他所想的,比林宗要残忍邪恶的多,他的举动,并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掠夺其他智慧生物的知性,实际上更多的,是在于融合。是的,就是融合,一种十分可怕的举动。
并不仅仅只是将其他人的智慧吞噬掉,更是和他们的灵魂进行融合,从而得到他们的记忆,他们的一切,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东西。而这样子以来,似乎也就歪打正着的,完成了这么一项考验。
那就是时间,是的,就是时间。在那无穷无尽的时间的磨砺之中,才能够做到令意志变得不朽,也只有经历过无穷无尽的时间的人,才能够忍受得住神明那巨大的信息量,以及无比漫长的时光。
如此才能够承受住神明的力量,不至于死亡。而融合了这些人的记忆之后,那么这个影子,也依然可以利用自身无比强大的灵魂,来去压制其他的灵魂。
“博士在研究纹身的专家以及收藏家当中,他的热情实在令人惊叹。 但是,还不到犯案杀人的程度。 这一点,最上久根本就估计错误。 博士无论就地位或经济状况来说,都相当优渥,一位超过四十岁的学者,哪有可能为了物欲或情痴的问题而杀人。
从常理来判断,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对刺青的钟爱达到偏执狂的地步,实在是用常理无法推断的。 所以眼前如果有一具纹身的尸体,因为着迷而把刺青的部分带走,倒不无可能。 这是我刚开始的想法。
前世犯下的罪恶到今世来偿还遭受同样的白,人应当以幸福生活为目的,而不应以获得财富为目的,但以正确的方式获得财富并将财富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则是允许的。
明白了这一点,社会就不会希望看到用进一步的杀人来作为凶杀的抵偿,而当前,我们一开始就说过,这种对财富的贪婪是凶杀的一个主要根源,大多数故意杀人都是由于这个原因。
第二个根源是与妒忌相伴的竞争精神,这对于妒忌者来说是最危险的,其次对他最优秀的同胞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更多的情况是,这种景象的可信性不过是某个单独的目睹者心诚所致,他用想象中那种有色的、放大的和变形的中介来看待这种奇迹,再在事后的回忆中更加清晰地勾勒出来。
国家的命运居然会在无垠的天际中用这些可怕而费解的符号揭示出来,这种念头实在伟大。 对于上苍来说,在这样广漠的轴卷上写下对一个民族的判决,恐怕也不能算太大。 我们的先祖笃信这类事情倒是好事,因为这说明,他们的新生的共和国,是在天意的格外垂青和严格监视之下的。
当然,白牙只是感觉而并未意识到这些,不过,动物多是根据感觉而非思想采取行动的。现在,白牙的一举一动,都是以“白人是高等的神”这种感觉为根据的。
他非常猜疑他们,不知道他们会造成什么位置的恐怖,带来什么未知的伤害。
如果我们回忆一下第一章,考虑到战争涉及多少重大的问题,那么就会明白,只有具备了非凡的洞察力,才能考虑到所有这干切。
如果一个君主或统帅善于完全根据自己的目的和手段进行战争,并且做得恰如其分,那就是他有天才的最好证明. 但是,这种天才的作用不是表现在那些惹人注目的、新发现的行动方式上,而是表现在整个战争的胜利结局中。
我们应该赞赏的是,在总的结果中看到他默默作出的假定是那么恰好符合实际,整个行动是那么无比的协调。
“很满意! 当初有人担心这位年轻君主能否在如此复杂的形势下摆脱困境,这种担心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我,我完全相信他的嗅觉,而且事实远远超过了我的希望。
根据权威方面的消息,他在爱丽舍宫的致辞,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都是他亲自起草的,当之无愧地引起各方面的好感,这确实是高招。 当然未免过于大胆,但事实证明这种胆略是对的。
外交传统固然有其优点,但正是由于它,我们两国的关系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封闭的气氛中,更换新鲜空气的办法便是打破玻璃窗,别人当然无法提出这种建议,只有狄奥多西可以这样做,而他确实这样做了。
还是把话题转到《风连史话》的读后感上来吧。不可思议的是,现在已经38岁的我,居然能够接受对这个贯穿着非合理性因素的历史件的叙述所造成的感动。
当时我立即想到的,是x的那件事。虽说他的激情只是献给一位女性的,但却是同样的非合理性,同样的剧烈,同样具有反抗性,同样只能以死明志。
不过,在我的感动之中,确实早巳有了一种保证,那就是现在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为这类事例感动一番。
因为,我本人没有成为像x那样的人,这是个既成事实,所以我目前不但可以毫无顾忌地将目光移向过去,猜测过去或许会发生的种种可能,而且当自己对过去寄以幻想时,从那里再次反射回来的有毒光线也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危险和伤害。
“很满意! 当初有人担心这位年轻君主能否在如此复杂的形势下摆脱困境,这种担心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我,我完全相信他的嗅觉,而且事实远远超过了我的希望。
当然未免过于大胆,但事实证明这种胆略是对的。
相反,最早给我们带来悲伤消息的人正好自然地成了暂时的愤恨对象。
我们不可避免地带着烦恼和不安的神情打量他;粗暴无礼和不讲道理的人往往向他发泄他的消息所引起的愤怒。
亚美尼亚国王提格兰则砍掉了那个最早向他报告令人生畏的敌人已经逼近消息的人的脑袋。 用这种方式来处罚带来坏消息的人,看来是野蛮残忍和毫无人性的;然而,报答带来好消息的人却不会引起我们的不快;我们认为这对于国王的恩典来说是合适的。
但是,既然前者没有什么过失,后者也没有什么优点,为什么我们的做法会如此不同呢?
“换个角度来看,这其实是最简单的推理,本来应该已经被杀死了的女人,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被人目击,说明其中肯定有什么把戏。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能是为了制造疑犯不在现场的证明。”
“倘若能够为了我也发动一场那样的战争就好了。”清一郎说道。他本来旨在昭示日益迫近的世界没落和最终的破灭,但藤子却从这句话中发现了他那野心家的灵魂。“这个人对未来充满了自信呐。”
她感到一阵欣喜。藤子从未在自己身边发现过如此相信未来的青年,以致于宽恕了他在庆宴上那种令人失望的态度。藤子的心变得温柔了。
罗瑞先生听着推心置腹的密谈,望着现已六十二岁的朋友的脸,不禁担心起来,害怕这种恐怖的经历会引发往日那危险的疾病。 可是,他却从来没见过他的老朋友像现在这个样子,有现在这样的性格。
医生第一次感到了他经历过的苦难原来是一种力量和权威。 他第一次感到他已在那熊熊的烈火里锻炼成了钢铁,现在可以打破他女婿的牢门,把他救出来了。
“往日的一切都通向一个好的结果,我的朋友,并不完全是浪费和破坏。 当初我心爱的女儿帮助我恢复了健康,现在我也要帮助她恢复跟她一体的最亲爱的那个部分。
尽管达利的艺术疯狂而诡秘,超越了现实的想象世界,可是当他大发豪语说出“由于我是个天才,我没有死亡的权利”的时候,我们并不能感受到他的豪迈,反而觉得一种无奈的凉意。
那是因为在人类的历史中,曾经有过无数的天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不离开人世,看清了这一点,我们对达利最后的呼喊就益发触动了一些惆怅。
我在突然间重又萌生的希望,正是当初在巴尔贝克,当我看到阿尔贝蒂娜、安德烈和她们的女友们从海滨走过的时候所曾有过的梦幻,当时我还不认识她们。
可是,唉? 我却已经不可能再寻求找回此时此刻恰恰是我十分强烈地希望见到的她们了,使我今天见到的所有的人,也包括希尔贝特在内的所有的人改头换面的时间的作用果没有夭亡也定然如此。
我因为不得不伤及过去的她们而感到痛苦,因为,使人们发生变化的时间并不改变他们保存在我们心中的形象。
我一直就预感到今天是一个很大的难关。 一生中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 我差一点被毁了。 两年来的情感和烦闷的枷锁,在这两个星期(尤其是前一个星期)以充分显露的死神的面貌出现。
我差一点自杀了:我的尸体或许已经沉下海水,或许已经焚化;父母兄弟仍在痛苦,别人仍在惊异,鄙视……但那是另一个我——另一具尸体。 那不是我。 我坦然地写下这句话:他死了。
我曾以多种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但我活下来了,我—— 一个更坚强的他活下来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强者的尊严、幸福和神圣。
在这段谈话中,我有时忘记了我的爱情所处的可怕不定性。 然而,现在这意识虽又以全副力量重临,自告别明娜以后一直感到的危险却似乎轻了一些。
这对仁慈的菲利蒙与包茜斯跟我们田园诗的爱情如此密切交织,以致只是这样的造访,就足以充实它的生命,赋予它红润的光泽,驱除逼人的悲剧阴影。
我感到他们是真正的朋友,在我们的幸福已濒临危亡的时刻仍旧对它抱着不变的信念,而由于这信念是基于无知,我感到它更有价值——尽管他人看来它的价值必会减损。
但我所需要的正是这甚至连震撼都尚未感到的支持,“他们的信念绝不是要遭受失望的,”我自言自语道,“一切都会好转——老赫兹不会死,而我不会失去明娜。
我本该在那天夜晚遽然离去,再也不与她相见。 那时,我便预感到,在并非相互的爱情中——也就是说在爱情中,因为对许多人来说,并不存在相互之爱——人们所能品尝的幸福仅仅是一种虚假的幸福而已。
它所给予我们的也正是幸福的假象,偶尔也有这样的时刻,某位女子出于善心,或一时心血来潮,或由于偶然的因素,造成极妙的巧合,将其一贯的言语和行为作用于我们的欲望,仿佛我们得到的是真正的爱。
若聪明的话,那应该好奇地珍视这微乎其微的一点幸福,快快乐乐地享受一番,要是连这么丁点儿幸福都不存在,恐怕人生在世,连幸福对那些并不怎么挑剔或较为幸运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甚了了;
应该假设它正是无限而又永久的幸福的一部分,而仅仅在这一时刻,幸福才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同时,为了使这一虚假的幸福在第二天不至于原形毕露,还应该想方设法,从得益于偶然时刻的人为因素而产生的幸福中多索取一分恩惠。
在x的事件中,x的自尊心的确受到了严重伤害,但x却不清楚,x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热情而受到了伤害。
假如x当时确实被地狱里不分贫富贵贱一律把人拖向死亡的那种灿烂的幻象笼罩了身心,在那个灿烂面前变得盲目起来,因为一种更加愚昧和更加高贵的热情而受到了伤害的话……
对待x的态度也是如此,假如确实是因为x这个人而使得洞庭宫的热情归于灰烬的话;……假如能在这里把这一切都予以澄清的话;
……那将远远胜过对x的供养,再也没有比这些更能慰藉x亡灵的了。恋情和忠义都出自于同一源头。倘若x现在把这一切全都清晰地显示在眼前,x也会产生出一种忠诚,那就是将不惜生命捍卫x。
因此,尽管提起x是犯忌的,x还是打算暗示一下置x于死地的那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感情的暴风雨。为了试探x,x终于鼓起勇气,要把原本准备密而不谈的那些涉及到对皇室不敬的话题说出来。
这对x的公审或许会产生不利影响,而且这也是自己作为x所不应该说的话,可x和x好像正在自己的体内异口同声地呼喊着,这种想法竟使得x难以平静下来。
所以,三番四次在我身上复苏的那个生命刚才体味到的也许正是逃脱了时间制约的存在片断,只是这种静观虽说向来就有,却转瞬即逝。
然而,我感到在我的生活中,它难得给予我们的欢乐却是唯一丰富和真实的。
其它种种欢乐的不现实征兆表现不充足,它们或者显得不可能使我们得到满足,例如社交界的欢乐,至多导致由于摄入粗制滥造的食物而引起的不适,友谊是一种虚与应酬,艺术家为了同朋友交谈一小时而抛下一小时工作。
这么做不管是出于何种道义上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是在为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在生命流程中,只有处于这种温柔的疯狂时朋友才成其为朋友,我们容受这种疯狂行径。
而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却很清楚只有疯子才会误认为家具有生命并对它们喋喋不休)牺牲某个现实,或者表现为随着它们的满足而来的忧伤,就象我被介绍给阿尔贝蒂娜的那天所曾感受到的那样。
因为我为了获得某事物——结识那位少女——作出了努力,然而是颇不足道的努力,这一事物之所以微小,是因为我已经获得了它吗?
克利斯朵夫不声不响的听着,愈来愈愤慨了。 他觉得莱沃那的出世明明是假仁假义。 他不至于那么不公平,把一切有信仰的人都认为假仁假义。
他很知道,舍弃人生的行为在一小部分的人是无法生活,是惨痛的绝望,是求死的表示;——而在更少数的一部分人,是一种热情的出神的境界……
(这境界能维持多久是另一问题)……但在大半的人,逃世岂不往往是冷酷无情的计算,并非为了别人的幸福或真理,而只顾着自己的安宁吗?
倘若这种情形被那般真诚的信徒觉察了,岂不要为了自己的理想受到亵渎而感到痛苦吗?
我们是常人,可以不、甚至不应该这样走入思辨的奥境;那就还是借重于常识或本能的信仰,说,不管原因和证据是什么,“我”的确是存在。 “我”有了稳固地位,与“我”有关的“人生”也就成为硬邦邦的现实。
人生,与宇宙相比,虽然个头儿小得可怜,但它是家门之内的事,所谓休戚相关,因而就不能不引来更多的人的更深沉的思虑。
外面有一种印象,似乎巴尔的摩铁路公司的许多雇员都是高苏特人,但这是讹传。 仅有一点点说得过去的相似之处,虽然足以使无知者误入歧途,但骗不了那些仔细地看过这两种人的人们。
但严肃地说,那种说法不仅愚蠢,而且大错特错;因为无论出于何种动机,它的必然后果都损害了那些人的名誊。
他们在落矶山脉那严酷的沙漠里度过的艰难日子,只有老天才明白! 如果在我们的心里找不到基督的同情和怜悯来赐于这些可怜的周身的人的话,那么以主的名义,至少不要对他们落井下石吧。
西西弗无声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 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 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 同样,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他就使一切偶像哑然失声。
在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大地升起千万个美妙细小的声音。 无意识的、秘密的召唤,一切面貌提出的要求,这些都是胜利必不可少的对立面和应付的代价。
不存在无阴影的太阳,而且必须认识黑夜。 荒谬的人说”是”,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 如果有一种个人的命运,就不会有更高的命运,或至少可以说,只有一种被人看作是宿命的和应受到蔑视的命运。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已进入鼠疫的境界,这境界越是平淡无奇,对他们的影响也越大。 没有一个人还有什么崇高的情感,大家的情感都同样平凡单调。 “该是收场的时候了,”市民们都这样说。
这样说的原因,一方面是疫病横行时盼望共同的苦难快点结束是很正常的事,另一方面是事实上他们也真是这样盼望着的。 但讲这句话时,初期的冲动和怨气已没有了,只是脑筋还算清楚,但已脆弱无力。
开始几周内的野性十足的冲动已为一种沮丧情绪所代替,这种状态如果当作是逆来顺受当然不对,但也不能说不是一种暂时的认可。
确信某种天命的主宰,或者相信在冥冥之中有某种超然的东西在驾驭着我们每一个人一生中的大小事情——这在各个年代、时期都极为普遍和流行,甚至那些对迷信把戏感到反感的思想家有时候也会对这定命的说法深信不疑,而这跟任何既定的教义完全无关。
反对这种信念的首先是这一事实:这种信念,一如其他所有信奉神祗的信仰那样,并不出自于“认识”,而只是“意愿”(或“意欲”)的产物;也就是说,它首先是我们的贫苦状态的产物。
这是因为那本来只应由认知所提供的、构成这一信念的素材,其源头可能是这样一个事实:虽然偶然和变故无数次别出心裁地使我们事与愿违,但事情的最终结果有时候却是对我们有利的,或者是间接地使我们得到极大的好处。
在诸如此类的情形里,我们认出了冥冥之中的命运之手,尤其当命运无视我们的见解,甚至以我们讨厌的方式引领我们踏上幸运之途的时候,我们就更能清楚地看到它的作用。
这样,我们就会说:“虽然我的船只触礁了,但旅途总算一帆风顺。”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命运的引领在相互对照之下,可谓泾渭分明,我们可以感觉到后者更胜前者一筹。
由此,当我们偶然遭遇逆境时,我们就会用这一句经常被证明是千真万确的话安慰自己:“这或许会是好事情呢,谁知道?”这种看法其实源自这一观点:虽然偶然统治着这一世界,但错误却也是它的统治伙伴,我们既臣服于前者,也同样受制于后者。
现在在我们看来是不幸的事情或许正是一件大好事。这样,在我们避过了偶然,转而求助于错误时,我们也只是逃离了一个世界暴君的打击,却投向了另一个作弄人的暴君。
作为自在之物的意欲,是构成一切生物的共同材料,是事物的普遍元素。意欲是我们与所有人,甚至与动物和其他更加低级的存在形态都共同拥有的东西。在意欲方面,我们和万物是一样的,只要它们充满着意欲。
在另一方面,一种生物赖以优越于另一种生物,一个人赖以优越于另一个人的却是认识力。因此,我们要表现出来的东西应该尽可能地局限于认识力方面,只有认识力才可以显现出来。
这是因为意欲既然是我们共有的东西,那它就是所谓俗。的东西。
根据这一道理,意欲的每一次激烈显现都是“俗”,也就是说,它使我们降格为种属的一个纯粹标本、范例而已,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显示了种属的特征。因此,所有的愤怒都是俗;
所有的纵情狂欢、所有的仇恨和恐惧,一句话,每一种情绪,亦即每一意欲的活动,当它变得那样强烈,以致在我们的意识里远远地压倒了认识力,使我们变得更像是一个意欲着的生物,而不是一个认识着的人——在这时候,我们就都是俗。
一旦屈从于诸如此类的情绪活动,哪怕是最伟大的认识天才也会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凡俗之人。
相比之下,谁要是希望成为超凡脱俗,亦即伟大,那他就绝对不能允许意欲占据优势的活动完全占据他的意识,哪怕他受到极大的诱惑要这样做。
例如,他必须察觉到别人对自己憎恨、仇视的态度,但又能够不为所动。
确实没有比这一迹象更能确切无误地显示出一个人的伟大:对任何敌对的、侮辱性的话语都能够无动于衷,只是把这些东西,正如其他无数的错误一样,归之于说话者肤浅的认识力;
因此也就是察觉到这些东西,但却丝毫不受影响。由此我们也就理解了格拉西安[6]所说的话,“没有什么比让人家发现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常人更加降低自己的身份。”
“约翰·加尔文今天享有大权,我只能希望他具有甚至比我所知的更为温和的气质,但是他最后重要的公开行动,却是一个血腥的死刑,继之以对一大群虔诚的人们进行威吓。
那就是为什么我,一个厌恶杀戮的人,依靠上帝的帮助,要使加尔文之心大白于天下,或者,至少把那些被他引入歧途的人们带到正路上来。 ”
雅典人判断告诉他高尚的或好的东西,他并不热爱而是仇恨;而判断告诉他卑鄙邪恶的东西,他却喜欢和热爱。
就是这种快乐与痛苦之间的不协调,我称之为最糟糕的愚蠢,也是最大的愚蠢,因为它本身是灵魂的居民,痛苦与快乐在灵魂中就像一个共同体中的民众和普通人。
灵魂自身也拥有知识、判断、推理,以及被我说成是非智慧的东西,因此呈现多样性,而推理是灵魂的天然统治者,整个灵魂就像一个共同体,在其中会出现普通平民的造反,反抗执官和法律。
“既然无知,你又如何得知你是无知的呢?”艾凡赫反驳道,“而且我要说的是,真正的知识,并不全是如何获取力量,获得多大的力量,真正的幸福。
也不一定要得到一件珍品瑰宝,打趴一只强大的龙族,——而教师,园丁,酒保,流浪汉,他们都可以在各自的领域内获得同等规模的精神触动,但真正让这种触动长久持续下去的,是传播和繁衍。
帮助到他人和将帮助的观念延续下去,——显然并不是只有纯粹的力量才能靠近和拥有它的。”
其中起到强有力的作用和添加它对纯然智力亲合的影响的则是已逝的时间,它使我们忘记了自己的反感,蔑视,甚至导致反感、蔑视的原由。
如果我们分析一下小康布尔梅夫人的优雅风姿,我们就会发现她是我们商行的买卖人絮比安的女儿,而使一个买卖人的女儿能引人嘱目的原因是她父亲为夏吕斯先生弄到一些人手。
然而,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只产生了些许明明灭灭的效果,那些已经遥远的起因,不仅不为许多人所知,就连那些知道的人也已把它们遗忘了,他们更多地看到的是目前的光辉,而不是往日的耻辱,因为人们总是以目前的含义去理解某个姓氏的。
有些人认为,仅仅依靠个人的意志、智慧和力量,就能改变历史的进程。亚布里尔也是如此,因此他并没有充分考虑历史中的偶然和巧合,也想不到会有人比他还要可怕。那些在严谨的社会体制内长大的人,那些一脸道貌岸然的当权者,他们远比亚布里尔更残忍、更无情。
然而一个故事如果只是充斥着让人绝望的黑暗,而没有任何正面的力量为读者带来阅读的一丝愉悦,那么读者仍然是难以将这种阅读当成一次全面而丰富的经历的。
距今已两个多世纪之前的作家深刻地懂得要将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平等地安插进残酷的现实,因为现实本就如此,善良和邪恶相互依存。
所以邦斯舅舅那忠诚的、热情的而又生性脆弱的德国朋友成了故事中仅有的两个正面人物之一。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不该将其归为正面人物,他之所以正面,是相对于其他意欲抢占邦斯舅舅财富的人来说的,然而他本身仅能说是一个无害的人,唯一的欲望就是帮助自己的朋友好好过日子。
在这种幻影性相次的另一极,疯癫之所以有勉力,其原因在于它就是知识。 它之所以是知识,其原因首先在于所有这些荒诞形象实际上都是构成某种神秘玄奥的学术的因素。
这些怪异形状从一开始就被件于“伟大奥秘”的空间里。 受它们诱惑的圣安东尼并不单纯是欲望的粗暴牺牲品,而更多地是受到好奇心的暗中引诱。
他受到遥远而又亲近的知识的诱惑,受到那些半人半兽的微笑的诱惑。 那些知识既在他呈现又在躲闪。 他在向后倒退,这一步之差就使他不能跨入知识的禁区。
那么,到底是谁提供、是谁付的款呢那是一般新的要想取得权的势力,它在这里和那里活动,它是一股喜欢暴力、需要暴力的势力,我们所信仰并为之毕生奋斗的一切思想、和平、人道、友善,在那股势力看来,都是过时的弱点。
那群人诡秘地隐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他们的垄断企业里,他们阴险地利用青年人的幼稚思想为自己的权力欲望和阴谋服务。
他们信奉暴力,企图用新的、诡谲的伎俩把古老的野蛮战争带给我们不幸的欧洲。 一个通过亲眼目睹、自己感觉到的印象往往会比千百篇报纸文章和小册子对心灵产生更大的力量。
是的,这是一种奇怪而又可怕的感觉!
美是非常罕见的;它是一种力量;一种令人欣喜若狂的东西。
这是决不能称为一种举动的,”x极冷静的说。
言语是我们熟悉的一种表达人类思想的方式。但有些感情是如此单纯而强有力,它们不是以语言的形式,而是以有感染力的声音倾来。
在这种时刻,人似乎失去了他的特性,仅仅成了一种比较高级的动物,因为这些比较高级的动物在非常激动的时候,尽管不会说话,也都会喊叫。
但是斗争本身仍然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活动,而且因为它是在十分独特的条件中即危险中进行的,所以就更为独特。
苏:但那的确是它天性中的一种精细之处,是一种对智慧有真正爱好的表现。
做到的。就是这种无节制的不协调但在我们的判断中它确实是一种极大的愚蠢克利尼亚极为可能。
在这件事情上令我们上当的,不过是群体那超乎寻常的暴力倾向和破坏力,而这种反叛、破坏以及杀戮的行为总是十分短暂的。
在光明的世界中,视觉这一天赋才能,竟只被作为一种便利,而不是一种丰富生活的手段,这是多么可惜啊!
所有从神而来的东西都充满神意。 那来自命运的东西并不脱离本性,并非与神命令的事物没有关系和干连。 所有的事物都从此流出;此外有一种必然,那是为着整个宇宙的利益的,而你是它的一部分。
但整体的本性所带来的,对于本性的每一都是好的,有助于保持这一本性。 而现在宇宙是通过各种元素及由这些元素组成的事物的变化保存其存在的。
让这些原则对你有足够的力量,让它们总是决定你的意见吧。 丢开对书本的渴望,你就能不抱怨着死去,而是欢乐、真诚地在衷心感谢神灵中死去。
人类需要某种能在一段时间内使他们全神贯注的东西,某种逾出常规,使他们凝神谛视的东西。而伟大的艺术则不止给人片刻的振奋。它是其种增强灵魂的自我实现的东西。
它不但以它给人的那种直接的愉悦来证明自己的意义,而且以它对人深层意识的(自我实现的)训练作为证明。这训练并不能和那种愉悦截然分开,因为后者正是因前者而引起的。
它使灵魂一一包括它深处那最基本的自我转变为价值的永久性的实现。”
雅典人那就让我们再一次列举它们的根源。 首要的一点是欲念主宰了灵魂,驱使灵魂寻求欲望的满足而变得凶狠残酷。
我们在大多数人的期盼中可以看到这个特点非常持久和鲜明,财富的力量,再加上天然的偏见和有害的错误教育,在灵魂中培育出无限的渴望和占有欲。
这种错误教育的根源在于相信了希腊人和非希腊人对财富的错误赞扬。 他们把财富提升为诸善之首,而实际上它只占据第三的位置。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在剥夺他们自己,而且在剥夺他们的子孙。
每一代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够完全理解和完全实现人类的固有才能——而其余的人都将被判于它,这并不重要。正是这些极少数的人推动人类前进,并使生命具有意义——我所一贯追求的,正是向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致意。
其余的人与我无关;他们要背叛的不是我,也不是《源泉》:他们要背叛的是自己的灵魂。
和神灵生活在一起。那不断地向神灵表明他自己的灵魂满足于分派给他的东西的人,表明他的灵魂做内心的神(那么是宙斯作为他的保护和指导而赋予每个人的他自身的一份)希望它做的一切事情的人,是和神灵生活在一起的。这就是每个人的理解力和理性。
但精神禀赋卓越的人却过着思想丰富、生气勃勃和意味深长的生活;有价值和有兴趣的事物吸引着他们的兴趣,并占据着他们的头脑。
这样,最高贵的快乐的源泉就存在于他们的自身。 能够刺激他们的外在事物是大自然的杰作和他们所观察的人类事务,还有那各个时代和各个地方的天才人物所创造的为数众多、千姿百态的杰作。
只有这种人才可以真正完全地享受到这些杰作,因为只有他们才充分理解和感受到它们。 因此,那些历史上的杰出人物才算是真正为他们活着,前者其实在向这些人求助了。
所有这一切并不总是为着需要才去做的,而是为着在技工中促进互相竞赛,其目的在于使人拥有某种手段,并且利用这种手段,使人们和他们思想上最显着的优点能够通过各种不同的机器展现出来。
或者毋宁说,仍然留在我们身上的一点神力之火能够把呈现在面前的任何东西照耀得光辉夺目。 至于监督和鼓励,以及他们的工作和休息时间的安排,我们将留在后面再说。
由于宇宙的本性给了每一理性存在以它拥有的所有别的力量,所以我们也从此得到了这一力量。因为正像宇宙本性在其预定的地方转变和安排一切阻碍和反对它的事物,使这类事物成为它自身的一部分一样,理性动物也能使每一障碍成为他自己的质料,利用它达到他可能已设计好的目的。
“每一代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够完全理解和完全实现人类的正常的才能,而其余的人都背叛了它。这并不重要。正是这些极少数的人将人类推向前进,而且使生命具有了意义。
我所一贯追求的,正是向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致意。其余的人与我无关;他们要背叛的不是我,也不是《源泉》。他们要背叛的是自己的灵魂。”
那完善的生命存在概括和结合了所有事物,包含和囊括了所有那为了别的类似事物的产生而分解的事物。 你不愿这样么,使你和神灵及人们共同生活在一起而全然不抱怨他们,也不被他们谴责?
马吉特向后迈了一步,退出了她刚刚安排的这场会面的合成的氛围。这两个人都有很强的个性,而且无需担心他们是否听说过彼此。
当然,就帕尔莫来说,尽管他可能因为米歇尔在生意上的成功而听说过她的大名,但这是他第一次撞上作为女人的她。
这件事本来是不值得他这样大发雷霆的。 是的,无论是谁都还未曾看见他像今天这样盛怒过,这决不是这十二万七千五百马克引起来的。
事实是,他在过去几个月里在商业上和市务工作上本来已经遭遇到一连串的挫败和打击,他的敏感的神经本来已经激怒起来,如今又碰到这件事,他认为这也是那一连串的挫败和打击之一……一切都不顺利!
一切都和他的心愿不合! 难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连在家里面遇到这样百不逢一的重大事件,别人也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阿瑟!”他说,“这太神奇了!我们居然被一艘无限非概率驱动的飞船救了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但所有传闻都遭到了官方否认,现在他们肯定是完成了!他们实现了非概率驱动!阿瑟,这是……阿瑟?发生什么了?”
我们其实就是为了别人苦干了一场。 或者,经过积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如愿爬上了某一职位,但我们却已经无力胜任这一职位的工作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这是因为我们所追求的结果来得太晚了。 或者,与此相反,我们太迟着手做事情了,也就是说,就我们做出的成就或者贡献而言,时代的趣味已经改变了。
新一代的人成长了起来,他们对我们成就的事情不感兴趣;其他的人走了捷径,赶在了我们的前面,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贺拉斯的这些话就包含了这方面的意思:为何耗损你的灵魂!
我拾起皮手筒继续赶路,对我来说、这件事已经发生,并已成为过去。
在某种程度上说,它既不重要,也不浪漫,又不有趣。 但它却标志着单调乏味的生活有了一个小时的变化。 人家需要我的帮助,而且求了我,而我给予了帮助。
我很高兴总算干了点什么。 这件事尽管微不足道,稍纵即逝,但毕竟是积极的,而我对被动的生活方式已感到厌倦。 这张新面孔犹如一幅新画,被送进了记忆的画廊,它同已经张贴着的画全然不同。 第一,因为这是位男性;第二,他又黑又强壮、又严厉。
现在我在这两方面都已谈到,似乎可以说完成了任务。那么,就算它是一篇序文。
英格兰不存在了。 他得习惯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得习惯这件事。 他又试了一次。 美国,他想,同样也不存在了。 但他一下子还是不能理解这件事。 于是他决定从再小一点儿的开始。
纽约不存在了。 还是没有反应。 毕竟他从来就没有真心相信过这座城市的存在。 美元,他又想,已经永久性地贬值了。 这一次总算有点儿震颤了。 所有汉弗莱。
鲍加的电影都被毁灭了,他对自己说。 这又给了他一股不愉快的冲击。 麦当劳,他想。
这桩具有韬略意义的事情完成了,船长感到非常满意(虽然他对其他完成的各种事情也很满意);
弗洛伦斯下一步就得让苏珊为即将来临的离别做好思想准备。这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任务,因为尼珀姑娘是个性格坚定的人,她完全下定决心,她这次回来以后,再也不跟她的老主人分离了。
谁能把时间展现在面前,说“这时间是为上帝的,那时间是为我自己的;这时间是为我灵魂的,那时间是为我的”呢?
最长的莫过于时间,因为它无穷无尽;最短的也莫过于时间,因为所有的计划都来不及完成;在等待的人看来,时间是最慢的,在作乐的人看来,时间是最快的。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速度,时间就是力量。
“是啊,的确是这样的,我把空闲时间都用在这上了。”
最长的莫过于时间,因为它永远无穷尽,最短的也不莫过于时间,因为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来不及完成。
不过我们这里说的则是时间。一是因为,七肢桶和人类的认知差别,正好是关于时间的;二是因为,我要介绍一篇经济学的文章,正好是关于时间的。
是了,这样一个时间带,是有名字的。
我的时间是宝贵的,毫无疑问,你们的时间,也可以说是宝贵的。 ”
“是的,是的,亲爱的,我明白,不过现在没有时间。
“时间!时间!”这纯粹是好狗运,因为,这刚好就是答案。
他智慧无边又神密莫测,但还是有着凡人的一面,未能摆脱日常生活是琐碎问题的烦扰,正常恰恰是这场无尽的战争最可怕的地方、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深陷孤独,不再感知到预兆,他为了逃避必将陪伴他终生的寒意回到了x,在最久远的回忆中寻求最后的慰籍,一分钟的和好抵得过一辈子的友谊,只是觉得人的内心苦楚无法言说,人的很多举措无可奈何。
百年一参透,百年一孤寂,即使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涸得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一样东西能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我们毕竟不是生来就享受孤独的。
于是,“时间”也幻化成了生命运动的上帝,他以微笑的面孔汇入了这欢乐的海洋,诗人大受鼓舞,双手合十,向“时间”乞求,“赐我无尽期! ”诗人盼望这种生命力旺盛但又毫无烦恼降临的时刻能够无限地保持下去。
但无尽期的“梦境”倏然消逝,“时间”的微笑也立即改变了性质。 最后,“骑者”的训诫颇有哲理性:“尽可多多创造快乐去填满时间,/那可活活缚着时间来陪着快乐? ”
这其实就是诗人在历经快乐──失望之后的一点人生自勉:人生的充实与快活只能在不畏艰难的奋斗、抗争之中,来自于自我的创造,即使是痛苦,也自有一份创造的快乐,那种贪图一时的舒适而不知进取的梦境是多么的平庸和无能,并且在本质上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人会堕入深渊,而他的种种思想也会消失。 在这个黑暗的一隅里不安宁的意识曾在一个短短时间内打破了这个宇宙自己感到满意的沉寂,但在这时候这意识也休止了。 物质不再知道它自己了。
‘不会磨灭的纪念碑’、‘不朽的功绩’、死亡本身和比死亡更强的爱,也都好象没存在过一样。 人类的勤劳、天才、忠诚和艰辛经历无数年代所完成的任何东西,就这一切来说,也好象没有好坏可说了。 ”
是这样,才能够坚持战斗,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即使在”我的心分外地寂寞”的时候,也能够坚持战斗。
因为,另一面,他正是和”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相通相关,能够”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他能够再接再厉——岂不知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
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他也会欲进不能进——何以如此寂寞?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么?
对人的摧残,身体上的重荷与艰难还是其次的,气氛的恐怖以及信仰的毁灭、前途的绝望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人的精神;最后两句诗正揭示了这种痛苦的人生经验:“这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 ”
我会认同,因为生命却是艰难的,我们定是要经历过痛苦的长途跋涉,才能够到达彼岸的胜利,而对于田维,生命更是艰难的。
“好好生活”,这是包涵着多少辛酸与泪水,这是要让人经历多少绝望,才得以“好好生活”,才能够将日子细数。
到处弥漫的人世间生存的压力以生死的均衡使自己保持平稳,因此才没有把我们压垮,不可反抗的生命力的可怕重量不是我们必须忍受的——这一真理那天像奇妙的上天的启示那样突然在我心里出现。
这一观念太大,太叫人无法理解了,每当思考它时,人的头脑便被弄得混乱不堪。
由于带有这种观念,我们往往想象上帝能创造出无数生存物,其数目之多犹如整个无限的空间所能容纳的点,所有生存物都不会遭受痛苦的折磨,都很完美,都具有出众的美德与智慧,都能享受到最高级的快乐。
但当我们的目光离开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幻境界,转向我们唯一能看清上帝面目的大自然这本书时,我们看到的则是绵延不绝的有感觉的生物,它们显然产生于大量的物质微粒,在这个世界上要经历长期的。
有时是痛苦的过程,但其中许多在这一过程结束之前,肯定会具有很高的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从而能处于某种较高级的状态。
一个人底生命和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相通相关,这存在才是真的存在,这生活才是真的生活,就一定会觉得自己更切实,而且非生活下去不止了。
只有能够无我者才能够找到真我;经过了十八年的战斗和锻炼,他的集体主义达到了一种沉静光明的境地,有着深远的感受,含着无尽的潜力。
而事实上,从那以后,我已经“存活”了三十八年。 而这三十八年,我所跨越、所经历的,又绝非是一条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生活道路。
尽管在这漫长岁月中,我又经受了那么多的意想不到的疾风骤雨的冲击,使我常常感到,我所走过的每一段生活历程,都好像是在湍流急浪中搏击前进的,不论是幸,还是不幸,反正至今虽然我所拥有的依然是一副时时为病痛所苦的孱弱之躯。
我却仍然能够生活得平静而自如,仍然能够为我所献身的事业做出点点滴滴的微小却是无愧于心的奉献。
人类由自身的灵魂而推想到大自然的灵魂,本是思想发展过程中极自然的一步。 想到这个大自然的灵魂实在就是人类自己的灵魂的一种投射作用,再想到这投射出去的自己,比原来的自己几乎是无限倍数的伟大。
并又想到强化生的信念与促进生的努力中,人类如何利用这投射出去的自己来帮助自己——想到这些复杂而纡回的步骤,更令人惊讶人类的“其愚不可及”,也就是他的其智不可及。
如今人毕竟承认了自己无能,因为他的理智又较前更发达了一些。
”当我了解到有两种实体的时候,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就不难解决了。
答案很简单:在我的活着的时候,由于我只是通过我的感官去认识事物,因此,所有一切不触及感官的东西都逃脱了我的注意。 当和灵魂的结合一瓦解之后,我想,就消灭了,而灵魂则能保存。
消灭为什么会导致灵魂的消灭呢? 恰恰相反,由于两者的性质极不相同,所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倒是猛烈地互相冲突;而结合一旦告终的时候,它们都各自返回天然的状态:有活力的能动的实体收回了它以往用去推动那没有生命的被动的实体的力量。
按照这种类比来推论,则nous可以认为是太一看见其自身时所依恃的光明。我们有可能认识到我们由于固执己见而已经忘记了的“神圣的心灵”。
要想认识神圣的心灵,我们就必须趁着我们自己的灵魂最与神相似的时刻,来研究我们自己的灵魂:我们必须撇开我们的,以及塑造的那一部分灵魂,以及“具有欲望与冲动和种种类似的虚幻无用的感觉”;这时剩下来的就是神圣的理智的影子了。
简言之,人活着的时候获得的身体特征在死后一段时间内,全部或大部分都仍然可以看见。 所以我相信灵魂也一样,卡利克勒,灵魂的外衣一旦被剥去,灵魂中的一切也都是清晰可见的,其中都是一个人的灵魂通过他从事的各种活动获得的性质和经验。
因此当它们来到法官面前时,从亚细亚来的亡灵来到拉达曼堤斯面前,他让它们站住,审视每一个灵魂,完全不知道它们生前是谁,但他经常能够把那些国王或君主的灵魂找出来,因为这些灵魂中没有健康的迹象。
而只有由于犯下的种种罪恶而在肋骨上留下的伤痕,也就是各种恶行在灵魂上留下的标记,还有因为虚伪和欺骗而被扭曲了的东西,这样的灵魂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正直的,对真理完全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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