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第91章 小佛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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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大雨洗去一切,彩虹挂在树梢,小佛山的鸟儿们一下子欢乐起来。代月是在床上醒来的。此时的戚正已经准备好早饭——其实也就是,把那鲜牛奶加热了一下。

他们吃完早饭,按着原路下山。开始了戚正村长日常一天的行程。

他们先去小佛村学校给孩子们发中饭,还帮着村头的小孩找到了丢了的作业本;又去村长办公室,用那嘹亮的喇叭把村头那迷路的奶牛喊回来。接着,他们去了景点的广场,据说那边原本定在昨晚上斗场子的大爷大妈因为暴雨,把这斗场改到今晚了。隔壁大胜村的村长早就去广场“指挥作战”,戚正这边,熊乐已经催了好几次。

熊乐是小佛村老熊家的小儿子,上面有个大他十几岁的哥哥已经结婚,管着家里那塘里几千条鳄鱼仔。老熊干不动了,就在广场上开了个手工混沌摊,借旅游的光也赚点小钱给老来得的小儿子当零花钱用。

这熊乐才十三四岁,身板薄个头抽高,脑袋瓜子灵,学东西快,很多时候帮戚正跑跑腿,小佛山上下跑跑送点日用品之类的,像个小猴子一样。村上的学校只到小学,熊乐已经是上中学的年龄,戚正在村外找了些中学的书给他先看,偶尔也辅导辅导他功课,也说服老熊后面送熊乐去滇州的学校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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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戚正那劳改车音刚传来,熊乐就窜上去了。

“村长村长!”熊乐跳着大声喊,灵活的穿过人群跳到戚正面前:“村长,偷偷告诉你件事!”

戚正见他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什么事?”

熊乐瞅瞅后面跟着的代月,好奇的上下来回看了几遍,凑到戚正耳根前说:“我爸最近愁坏了,说还要生个孩子,可是好为这事还跟我妈吵架呢!”

“哦?还有这事?”戚正也笑了,老熊夫妻都五六十岁了,都马上要抱孙子了,这还念着生儿子?

“其实是这样的……”熊乐这时候又偷偷瞄了后面沉默的代月一眼,小声贴着戚正的耳边说:“我爸说,他再生一个,以后你老了,没有小孩子,可以给你养老!”

戚正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可是看熊乐看代月那见嫂子的眼光,忽然就愣了,他远远的忘了一眼弯着腰包混沌的老熊,轻轻拍了拍熊乐的脑袋。

新闻那点儿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其实我爸也不用操心!”

熊乐拉着戚正向他们那混沌摊的小方桌边坐下,拍着胸脯信心十足道:“村长,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我多锻炼身体活久点,以后我给你养老!不行我多生几个儿子,都给你养老!”

戚正忍不住笑他:“那你可得好好努力学习了!”

“嘿!那当然!”熊乐胸有成竹的答道,又说:“村长你们先等会,混沌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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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月在方桌另一边坐下,一直望着不远处面摊边的几位——差不多时间前,刚询问完大胜村村民的殷庆、贺忱正坐在那边,俩人一直讨论着案子的事,苟豪在边上点了点吃的,又拿了三瓶矿泉水和两人一起坐下。

贺忱他们昨天去现场勘查完,仔细研究了所有的资料和线索,也和滇州化验科的同事做过确认,电钻型号类似,但是就死者伤痕判定,不是同一个造成的痕迹——之前唐九春在小凉山查那案子,死者身上的痕迹更加紊乱。

经过分析确认,他们评断凶手行凶的时间地点和手法,决定将凉山云游僧人凶杀案、贺忱之前接触过的退役狱警凶杀案、以及滇州这边的电钻杀人案档案全部调来。昨晚一夜风雨,他们一夜无眠,反复研究全部的线索。

最终,他们还是查到了有利的线索,退役狱警凶杀案和滇州这边的电钻杀人案,现场都发现了半截不完整的大拇指指纹。尽管都不完整,但是拼合的纹路却十分契合。他们判断凶手的大拇指有断纹。就这一点为引线,他们根据当时的案发情况,推断出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两个村的人。于是在今天一大早由人口普查为由,先去大胜村那边询问情况。

而现在,他们正在研究询问以及查来的指纹比对。有几个村民存在嫌疑——但是庄稼人受点伤出现指纹断裂的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们更加谨慎的在对比,甚至发了一些肉眼无法判定的样本送去专门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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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在这期间也发现了代月,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边的代月正在吃混沌——贺忱猜那混沌应该还不错,因为他看代月已经连续吃了好几个了。

但是老熊家的混沌,实在给的太实诚了,还给加了两颗荷包蛋!以至于戚正吃完去问一些村民对战情况的时候,代月把那蛋黄从荷包蛋里拨愣出来,只吃了蛋白,接着端起碗来走向贺忱那桌。

这期间贺忱一直和殷庆看着采集样本的事,迎面代月来了也没抬头,倒是苟豪注意到人来了抬起头笑着打招呼。只见代月点头一笑算是回应,也没说话,就是弯腰将那碗吃的剩下大半的混沌放到贺忱面前,转身离开向混沌摊过去。

倒是苟豪有点迷糊了,他瞅着那上面还有一颗荷包蛋一颗荷包蛋黄,后面正好老板面好了,他就应了一声过去端面。

这边苟豪刚走,大胜村村长汤圣就过来了,这人一头淄鱼头、穿着件老汉衫、口袋里装个猴,洗得发白的大裤衩,提拉着一双北京老布鞋,要是那手上的老蒲扇换成个经幡,不用写字就是个真真切切的假半仙条大神的。

汤胜不是本地人,他爸爸妈妈是年轻时来滇州大胜村支教认识的,后来汤胜爸爸提前给自己“退休”后,来了大胜村当村书记。再后来,汤胜就跟过来了。

汤胜和戚正差不多时间来村上,也斗了好些年。小佛村养鳄鱼,大胜村就养荷花鸭子;小佛村开采矿石,大胜村就做手工艺品;小佛村搞旅游线路特色民宿,大胜村就搞农家乐亲子庄园。这不,最新的消息下来,两村要合并了,刚赶上当地旅游局有次乡土民情的采访,汤胜这牟足了劲想进那采访,为村子增加曝光率。盘古小说网首发 www..

当然,殷庆他们人口普查的幌子,汤胜和戚正都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配合调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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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汤胜玩着他那猴子在殷庆旁边坐下,问了几句“人口普查”的事愣是没人理他,眼瞧着年龄小点的苟豪端了三碗面上来,这又回去拿小菜。

汤胜也不客气,扫了桌子上的四碗,寻思着挑碗不咋地的吃,于是伸手去拉那碗被吃了小半的混沌,谁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贺忱飞手一个动作,都看不清停顿的,取出枪来“嗖”的一声子弹上膛,紧跟将枪“啪”地一声重重拍在那碗混沌旁边,头都没有抬的,继续说着案子的事。

汤胜都给吓傻了!他哪见过真枪实弹这阵仗,原地吞了吞口水,手颤颤的收回来,揉了揉都吓得秃撸毛的小猴子,赶紧撒丫子跑了。

倒是殷庆见怪不怪,挑了挑眉毛,继续和贺忱聊案子的事情。毕竟在大学的时候,因为给叶子的室友——殷庆的追求对象——送早饭,就被贺忱误以为是追求叶子而大打出手。殷庆记得那次,他不仅血冤的挨了顿揍,就连医疗费都他自己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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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摊边上的公共座椅,代月正坐在上面晒太阳,汤圣落荒而逃到这边,有点预谋的在代月面前坐下,送上自己那张江湖骗子的神仙脸问:“哎,戚正包你多少钱?”

代月身体不自然的撤开一些,望了一眼贺忱那边,不怎么想理人。

谁知这汤村长那么没眼力介,硬是凑得更近了,问:“哎,到底多少?”

代月都已经快撤倒了,可能见这人这模样,不问出来也不罢休,就伸出手来做了个“离我远点儿”的手势,敷衍道:“800。”

谁料这汤大仙一听这个数字,没有怀疑没有罢休,甚至有点深入思考后的困惑。

代月可能觉得这价有点超出这人的理解范畴了,于是给自己提了提价,诚恳道:“不过现在涨价了,要1000。”

汤大仙更加迷惑了,似乎心里的难题到了不得不问出口否则得憋死的地步,再次开口认真确认:“1000万一天?还是一次?”

代月纳闷的撇了他一眼,没接话。

汤大仙这次篡改人意,把代月的沉默理解成“你也太小看人了”,于是自己给了答案道:“1000万一次?”

跟着代月还没解释,这人就低头慎重思考起来,仔细盘算着自己的零花钱,喃喃自语道:“这姓戚的是有点儿钱啊!看来挖石头卖鳄鱼也挺赚钱的……”

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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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案子,殷庆早就有了眉目。但这点是贺忱在跟着殷庆他们,一路在小佛山村“人口普查”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小佛山的村民很是配合,但是在其中一家人里。发现了那村民丈夫的异常。那丈夫长期在外务工,甚至发现还有入狱记录。经过和殷庆的一系列调查和调上级那次案子的记录显示,那人乃是那个退休狱警工作期内,服役的人员之一。

他们心照不宣的锁定嫌疑对象,把几个有嫌疑的村民同时做了心理测试,判定倾向高的几位,再针对性提审。贺忱和殷庆的全力配合下,运用心理战术,抓捕那嫌疑人自负的本性,终于让他漏出的真面目。

原来,此人在服役期间,对狱警心生仇恨,出狱后,趁狱警退休做报案的时机,将人残忍杀害,可那时候犯人因偷窃罪被拘留,才侥幸逃过警察的搜捕。之后再次出来,也知道狱警被杀事情的影响度,逃到云南边境那边。

当时只是觉得杀那狱警时候的痛快,于是在见到那云游和尚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试试电钻到底能不能最快的杀死人,就行凶了……而滇州这此发生的案子,纯粹是因为那人在路边扔了垃圾,那犯人就用电钻再次行凶了……

案子最终结束,跨越7年之久,凶手终于伏法。

……案子,也就这么破了。(注:真实案件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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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结束的当天,代月接到华雩的一通电话,说是上京有十万火急的案子,等他回来。代月和贺忱当天下午就回了上京。

回上京的路上,是贺忱开的车。自从在小佛山村十里相送后,贺忱就绷这个脸,一言不发。这着实看的代月有点心虚,主要原因是,他们在结束那案子抓那犯人后,贺忱曾和戚正有过几分钟的单独谈话。

代月是及其不安和心虚的,于是在上了回上京的高速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忱哥……那个,他,和你说了……说了什么?”

贺忱其实在想华雩的电话那事,他不知道有什么紧急的事,能让华局直接打电话喊代月回去,也本能的担心起来。

可是一听代月那声“忱哥”,就再次头疼起来。这人,有事就“忱哥”,没事就“贺忱”,来气了发火了就“贺警官”“贺大队长”。关键,关键还特管用……

贺忱见代月那模样,撇了一眼,故意说:“你要不要先交代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代月一惊,缩在在副驾驶,好一阵,小声说:“那天下了大暴雨,没办法,所以才和他回家的……”

贺忱看都没看他一眼。

代月看着他,跟着说:“我们分开洗澡的,还有,那酒……酒是他给我的,我不好,不好拒绝……”

见代月越来越紧张,贺忱忽然就来了兴致,重重的冷哼一声。

代月赶紧说:“我当时没睡床上,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这点倒是贺忱没想到的,他知道代月喝醉是什么样子,忍不住皱起眉来瞪着人。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哪知代月自动把这理解为“还没有把罪行招供完全”。

代月联想到贺忱他们在逮捕犯人的时候,那犯人拿着砍刀砍向戚正的时候,代月本能的救人……

当时戚正倒在地上,代月立刻给人做心肺复苏。在做第六下的时候,才发现戚正完全已经醒过来,只见戚村长笑颜盈盈,看着代月问:“在担心我么?”

代月先是一愣,接着很快注意到贺忱他们赶了过来,于是就地——

“忱哥!”代月忽然大喊一声,回头来望向贺忱,那眼神有点举报凶犯的小得意,又有点儿被挟持盼着人救的小冤屈,微微仰着下巴控诉道:“他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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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月在此刻联想到那场景,委屈巴巴道:“……是他主动的。”

贺忱简直都觉得自己生气就是器量太小了,正当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后备箱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大概这么动静了一分多钟,贺忱忍不住问:“后备箱里都是啥?”

“…………额。”代月犹豫着说:“几十个草鸡蛋,三四十根莲藕,十几块颜料石,还有……还有一只鳄鱼,活的。”

贺忱:“…………”

代月这点是实话实说,这些全部都是小佛山村和大圣村的村民送的,要不是后备箱实在装不下,他觉得村头那头奶牛都能带回去……

贺忱无奈的叹口气:“其他都还好,那鳄鱼怎么办?”

其实那鳄鱼也好办。

鉴于sac之前院子里有个池塘,那池塘里养了几只鲤鱼,但是之前吉祥物在的时候,差不多把那鲤鱼玩死了。后来吉祥物寿终正寝,小相思那案子,杭天和王俊泽把那被炸开的喷泉池子的鲤鱼弄回了sac;现在sac还收养了那只在观景台发现的小喵。

于是理所当然的,代月和贺忱商量决定把那小鳄鱼,送进sac的院子里。

这事贺忱知道后也是无语,他先是联系了杭天说明情况。于是在秦回允许的情况下,杭天和裴晓敏在花鸟市场看了些水生生物,心水了一只50块的小乌龟。可是他们当时不方便带。于是,裴晓敏就在网上买了只50块钱的乌龟。

那只那乌龟到sac的时候,他们都给吓了一跳,谁知道那50块钱网购的乌龟,竟然有脸盆那么大!裴晓敏他们包括sac的人,实在觉得这乌龟大的像个神仙实在不敢养。

于是,杭天在此刻提出身先士卒的建议:“要不,炖了?”

众人:“…………”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将那网购的龟仙人,放生在秦湾河里……

杭天还把这消息当玩笑发给了林让,那时候林让正在心理咨询室门口。她看完消息,进了心理咨询室的大门。

医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戴着一副细边眼镜,见林让进来,微微笑着说:“你好,林警官。我是这里的心理咨询师,姓苏。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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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滇州市。

那晚旅游局的采访直播频道,主持人问汤圣这次来节目,最希望的是什么。汤圣还是一如既往的半仙笑着,对着镜头说:

“我希望大家能看到我们这里的好山好水,希望小佛村和大胜村的村民们,越来越好!”

那晚,戚正一直在景点广场的画摊那里。

他刚收完摊,正坐在小方桌上。一个年轻的游客上前来,浏览过一片画作后,最后被那花架给吸引住了。只见他打量着画架上的手写售卖语,以及画架旁那个莲蓬托着的钻戒,笑着提醒道:“老板,您这牌子上的字写错了啊!”

戚正笑而不语,他抓起小方桌上的酒瓶喝了口酒,站起来转身离开,潇洒的像个流浪皇帝。

风吹走了夜空的云朵,月牙凑近了那画架望了望,那上写了的是:

出售钻戒,从未代过。

小佛山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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