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们得回溯一下,当日陈单让全天下取个‘浑身是胆’的由来。他义无反顾,单剑登龙舟,就如同荆轲刺秦,即便成功杀皇,也必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而他上前欲刺杀的那个假皇帝,确实眼前这位‘八爷’所乔装改扮的。
在一众皇子当中,有三个人的样貌异常相近,那就是四皇子,八皇子和十皇子三人。此些微的差距只在于,四皇子的面相既凶且黑,八皇子乃白里透红也比较斯文一些。而十皇子的脸型如同满月一般,但大致上三兄弟的样子挺接近的。
所以八爷要扮成四爷那当然是十分方便的事,只需要把自己的样子涂上暗色,再装成凶狠的脸孔,岂知这一着误打误撞,竟然瞒过了一众江南的文武官员。事因皇子和皇帝确有年岁上差距,若扮作黯色又凶相那倒跟皇帝的仪态几乎相似。
本来陈单是无法认出‘八爷’就是他所刺的假皇帝,但八爷遭陈单行凶未遂,惊吓不轻,小恙数日。把陈单模样铭记在心,骤然见面确大吃一惊,从而让陈单瞧出破绽来,因那时候陈单是近距离捋住他的龙袍,而八爷,也露出慌张之色。
此刻真相大白,幸好是在自己的府邸,八爷听得陈单指控,也不反驳。他那一对眼珠溜上数溜,才说道:“当日是你这小子想刺杀本王,对了,当时也是你这身畔的师兄出手干预。苏州官员竟敢抗旨,本皇下令凌迟,他们却没动刑。”
原来苏州假扮皇帝的这齣戏早就谋划了许久,八皇子和十皇子都有参与,开始头几日皇帝是由十皇子所扮。后来八皇子认为能瞒过百官,那他也想过上‘皇帝’的瘾。岂知他扮皇帝时运气不佳,逢上陈单来行刺,真把他吓得小病一场。
而陈单从他的声音,动作,表情之中,确认出他就是那位假皇帝。此番仇人见面,陈单明知无幸,也指住八爷破口大骂:“你这皇帝根本就假的,那道‘圣旨’当然也不能作准。苏州的大小官员正想捉拿你回去法办。而你倒好,到苏州闹个天翻地覆之后,又跑回京城来享清福,你到底将沈蓉藏到何处?”
面对陈单的指责,八爷也不想浪费口舌,他对着齐天鸿说道:“原本只想废掉一个白衣的就好,但此一黑一白两个人已知晓了本王的底细。倘若留下来确是一大祸患,齐管家你自己瞧着办,该如何处理你自己拿个主意。”
齐天鸿闻言正中下怀,他磨拳擦掌后应上一声,此际也无需交付刑部了,直接动手除掉二人岂不方便。他正一步一步走向潘成风,因为他认为此人的威胁是最大,他的武力很强悍。突听得潘成风在说话:
“当年刘备少兵缺将,几乎无地可守,最后只凭着三顾茅庐,既可问鼎于天下。你八贤王想在九龙抢珠当中脱颖而出,又怎能不具慧眼,自斩诸葛,亲手断送了逐鹿中原的资源和根基。”
八爷本已步出了门框,闻言身子顿上一顿,这可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在他内心深处,太子资质平庸,他却才华横溢,朝野之中,谁不是说安坐太子之位的应该是他。这黑衣人能道出此话,当然还有下文,当下不禁回过来头。八爷望向潘成风:“壮士若能使计圆了本王这多年心愿,将来封候进爵,本王绝不含糊。”
“功名富贵,于童生犹如浮云。”潘成风做出解析:“童生看众多皇子当中,八贤王的威望够,才能佳,人缘好,于康熙皇帝的心目中,也是排在第一位。”
“皇阿玛深谋远虑,他心中所想,朝廷内外无人能猜测得到。”八爷是有他自己的算盘:“但经过废太子之事后,每个成年皇子都蠢蠢欲动,就如你说的九龙抢珠那般情况。”
“太子被废,虽然暂时失欢于皇上跟前,但实力却属众皇子中最雄厚的。”潘成风做出评估:“废太子不只朝廷中有人,在江湖里那股实力也是相当不弱。”
八爷原本认为太子足不出户,只能在朝廷培植势力,岂知他于草莽里也已经布置妥势力。听后不由吓得一跳,八爷好奇的问:“你怎会对我皇家子弟如此了如指掌,晓得太子在外间布有庞大的团队,你多方查探,到底居心何在?”
潘成风却不答反问:“有道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八贤王你想登基为皇,可曾评估几个皇子的实力?好像废太子在江湖中有何帮派撑腰,四皇子胤禛的武林手足。大皇子三皇子和十四贝勒于江湖中的地位,八贤王到底了解到多少?”
八爷认为自己已是布置妥当,岂知反遭对方说得如此不堪,当下焦急地问:“难道皇子们不止在朝廷设党宽展势力罢了,还于草莽中也树立起帮派来,他们不是想在紫禁城较量的吗?怎么变成于江湖一决雌雄了,这消息你从何听来?”
“对了!紫禁城也是要较量的,朝廷上只能比喻为一处文斗罢了。”潘成风胸有成竹,做出了解释:“真正的战场,江湖才能算一个武场,谁想当上下一任的至尊,那必须要有文武两场皆拥足够强大的实力,登天之路方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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