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鸿终于找到机会可以钻进厢房里去,因为他此举是想安抚自家主子别太过悲伤,只听他道:“节哀顺变呀!八爷,可要保重身体,这头偌大的家,里中的大大小小,还需要您这根顶梁柱来支撑住呢!杀大小姐的两位嫌凶卑职已擒捕拿获,到底是死是活只待八爷颁布下一句命令,卑职立即就去执行。”
虽然齐天鸿是进到了厢房之内,但与八爷还是阻隔住一道宽大的白纱帐,原因是八爷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相。望到白纱帐里只能瞧见八爷的人影,他好像正收拾起激动心情,随后听八爷问:“齐管家吗?两位嫌凶到底长得何等模样?”
“两个嫌凶一个穿黑衣麻布者倒似个儒生,另外一个虽然白衣白跑,穿着整齐,但看起来倒像乞丐。”齐天鸿说到这里,陈单在外面听了心底直骂:“你这臭王八,你才真像乞丐,少爷每日都慷慨解囊给你施舍两文钱。”
而房内的齐天鸿接着道:“这两人仿佛都属于大小姐的亲戚,事因他俩正要解救大小姐,才与咱们庄里的家丁起冲突,两个人大约都在二十岁左右。”
“二十岁。”八爷沉吟着:“亲戚?儒生?乞丐?那他们杀大小姐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杀了大小姐对他们有何益处?”这八爷果然精明,并非糊涂之辈。
“他们想来救大小姐。”齐天鸿只得说:“岂知后来反而害死了她。”
“既是无心之过,那谋杀罪名就不能成立,因为不知者不罪。”看来八爷还算蛮讲道理的:“但无论如何,必须弄明真相,本王还得好好地审问他们一般。”
齐天鸿最需要的就是主子这句话,连忙拍一拍手掌,向手下们喝道:“快把那两个捉来的嫌疑犯带进来,八爷想亲自审问。”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抬出潘成风和陈单,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齐天鸿却怒道:“你们见了当今八皇子,就是下一任的至尊,两位刁民竟敢不跪。”
潘成风和陈单不为所动,依旧是傲立不屈,齐天鸿走了过来,正想用武力强使二人屈服。却听八爷喝道:“仁者得天下,既为下一任至尊,那容人之量可不能遗缺的。好了,二位壮士果然属人中豪杰,见着本王也就不必刻意下跪了。”
齐天鸿见八爷‘宽宏大量’,他也只得作罢,却直接提到要点:“这两人正是害死大小姐的嫌凶,八爷您快将他们制罪,让大小姐沉冤昭雪,卑职也好带他们到刑堂去处份。”
八爷隔住一层白纱帐,只能瞧见他那道白影摆动,而八爷此刻正问向陈单和潘成风:“你们何以要来刺杀沈莲大姑娘,难道你等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了?”
陈单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沈莲大姑娘可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想救她还犹恐不及,岂会想害她。所以说,杀她者必是另有其人,这一点狮胆倒有几分计较,能把这个充满心机的杀人凶手给提供出来。”
齐天鸿闻言不禁大骂:“你这小子竟敢妖言惑众,在八爷面前洒下这弥天大谎。看来本管家非打烂你这张嘴不可,要不然你还真以为无人能制伏得了你。”
八爷却出言阻止:“老齐,让他说下去,即便是死刑犯也有替自己辩白的权利,本王倒想听听这小子到底还有何新鲜的说词。”
陈单整理一下思绪,方才说:“这道理也是简单,贵庄里头谁的功夫最强,他就是杀死大小姐的凶手,因为除他之外,别人即使有这念头恐怕也办不到。”
八爷一时还真不明白,他在喃喃自语:“本庄里的高手,你是说……”
齐天鸿可焦急了:“八爷您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卑职与大小姐无冤无仇,何必要对她下此毒手,而且她是主我是仆,这指控根本就不合逻辑呀!”
陈单心想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倒不如把一切罪状都推到‘拳中精’身上去:“杀人的理由千奇百种,并非一定要有冤仇才会杀人,譬如大小姐的美色。已足够让一个男人犯罪的,也许这齐管家曾威胁过大小姐,而大小姐抵死不从。最后迫使齐管家怀恨在心,终于等到我等前来救人时,他才动手杀死大小姐。”
说到信口开河,陈单可真是佼佼者,他将似是而非的焦点放大,立刻就使得齐天鸿百口莫辩。白纱帐内的八爷本想随便问上几句话,就栽个罪名到这两名嫌犯身上。此刻倒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显然他对于陈单的话题感到兴趣了。
随后一个微胖的三十出头男子推开白纱帐,走了出来,由于刚刚哭过,他眼眶确还有点红肿,面颊也显得白嫩红泼,像个养尊处优的财主。岂知八爷瞧上陈单一眼之后,倏地里,他脸色大变,就如忽然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鬼怪一样。
而陈单呢!刚开始见他也没什么反应,后来倒觉得这八爷的脸像极一个人,原本他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但八爷忽然显得惊慌失措那模样,登时让陈单回忆起来了他到底像谁。只见陈单点头说道:“狮胆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八爷却已经能适应了场面,恢复镇定:“你……你是明白了什么?”
陈单的性子最是藏不住话:“原来是你假扮成四皇子胤禛的样子,刻意装作假皇帝的排场混到江南去骗吃骗喝。那一日狮胆为了救沈蓉,正提着剑到皇船想刺毙你,岂知在苏州那龙舟上确实数你命大,狮胆没能即时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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