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不敢看我吗?不是你说如果有缘,如果我能找到你,就继续养着我吗?所以,你现在是要骗我吗?”
这双眼睛和记忆中少年的眼睛慢慢重合,某某的脑袋瞬间嗡的一下,好像被人狠狠敲过一样。她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付承楼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初那个少年会是反派,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付承楼疯狂地问某某,某某也在脑子里疯狂地呼唤系统。
那可是反派啊,狗系统当初居然没有给自己预警,它到底是个什么废物啊!
心虚的系统已经默默关掉了正演到高/潮部分的电视,然后悄咪咪地躲在角落里,连一点儿动静都不敢有。
它可以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伙是反派吗?谁能想到,自家宿主顺手捡回来的又丑又脏的小孩儿会是反派啊,再说了原书里也没准确说过反派长大的山寨是啥名字啊!
它承认,拿主角地图去换电视机是它的错,但它绝对不会告诉宿主的!它也坚决不改!
为今之计,还是等宿主气头过了再说吧!
反正之前几个世界也没有用过主角地图嘛,宿主那么宽容的人,一定会很快原谅自己的!
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系统很自然地就靠在角落里睡着了,独留外面的某某一个人面对付承楼。
跟系统一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某某也抱着脑袋躲到了一旁。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初她只觉得两人肯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而且就算再见面了,对方也肯定认不出她了。
一个在记忆中已经死掉的人又以另一个人的模样活过来,她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才怪!
想到这里,某某又是一阵胆寒。
只是身后的付承楼不依不饶:“怎么,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还是说,发现当初救的人是我之后,你现在后悔了?”
说到后面那一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某某的错觉,她感觉对方的情绪很不对劲。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乖乖回过头来,连忙同对方解释:“当然不是,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后悔当初救了你。”
付承楼的表情不见半点儿高兴,反而更加阴沉了:“所以,你承认了。”
淦!居然在这里等着她!某某心里的小人在默默哭泣咬手绢,当初的单纯少年,如今终于变成了他最厌恶的心机男。某某第一次暗叹时间的可怕。
“咳!”某某咳嗽了两声,终于没办法继续装傻了,“这不是因为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不知
道该怎么同你解释嘛!”
付承楼闭了闭眼,压下了自己内心的喜悦了,面上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模样:“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一会儿是悦峰山寨的韩英,一会儿又是当今皇帝的暗卫吗?你大概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韩英。”
付承楼这话简直比之前更让她吃惊,他是怎么发现的,不对啊自己明明是成为韩英的半年后才把他就回来的,就算要怀疑也该是韩英的父母怀疑她,怎么会是付承楼?
某某有些不相信,她觉得付承楼肯定是炸她的。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你说你的名字叫某某,但我悄悄问过了,寨子里认识你的老人都叫你韩英,你也没有类似于‘某某’这样的小名。
“你想治好我的伤,所以用了很多医者的办法,但韩英只是认识一些药草而已,并不会给人治病。
“你懂的东西很多,还常常说一些连我都听不懂的话,明明韩英从未上过学堂,你却悄悄地教我识字,还教我算术,那么深奥的东西,估计连京中的一些算学大师都不一定有你精通吧?”
付承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现在,你还想继续骗我吗?”
“你早就知道了啊。”某某有心想露出一个笑容来缓和气氛,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戳穿我?”
“我猜测你是鬼魂之类的东西。”付承楼说道,“我害怕我说出来,你就消失了。”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某某却听得很清楚。她隐隐觉得付承楼对她的感情有些不对,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所以……”所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付承楼后面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远远的一声呼喊打破了两人如今的僵局。
那是付承章的声音,他带着人手下来寻找某某他们,两伙人终于在林子里相遇了!
在听见付承章声音的第一时间,某某就回应了他。寻找了兄长这么久,终于听到了动静,付承章激动不已,立刻便带着人跑了过来。
因着他们,付承楼也没有继续拉着某某说那些要她老命的话题。
跟着付承章来找人的,都是武阳侯的得力手下,他们比某某力气大,第一时间就承担了照顾世子的任务。某某见状,便自己悄悄把先前草丛里那些黄色的花都摘了下来,小心放在了怀里。
这可是她研制解药的重要药材啊,先前她终于在模拟空间成功破解了自己身上毒药的药方,但她发现想要解毒还缺少很重要的一味药材——岁黄。
市面上不是找不到岁黄,只是大部分都是岁黄的根叶和花籽,但她需要的是花瓣。岁黄的花瓣价值没有花籽和花根那么大,所以采药的人一般都是等岁黄凋谢后才开始动手处理,这就导致某某想要解毒有些麻烦。
但她没想到,这次跟付承楼坠个崖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比起坠崖后伤了腿却一无所获的付承楼,她觉得还是自己更像主角一些。
有了付承章一行人的帮助,他们很快就走出了林子,付承楼因为有伤很快就被送回了侯府,而某某则是跟着付承章去找侯爷讲了一下坠崖的经过。
在得知儿子是自己踩空才坠的崖后,这位向来只在妻儿面前露出别样的表情的武阳侯,终于在一众下属面前,抽了抽嘴角,脸上明晃晃写着“我没有这样蠢的儿子”。
“十七呀,虽然承楼是不小心才坠崖的,但归根究底这都是那几个匪徒的错,若是有人问你原因,你该知道怎么答吧?”武阳侯暗示道。
某某瞬间明悟,答道:“若是有人问起,那我会告诉他,都是那几个匪徒逼我们跳崖的!”
武阳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还递给了她一个夸赞的眼神。
同武阳侯聊过之后,某某一出书房的门,就遇上了替自家大哥传消息的付承章。
他二话不说,就一个拱手,请求某某同他去见自家兄长。
说实话,某某这个时候只想找个地方躲着好好消化一会儿,没想这么快就再和付承楼见面。但少年非常听大哥的话,硬是磨着让某某同意了。
付承楼这会儿还在侯府里,住的是妇人很早就给他准备好的屋子,比从前北辰墨染那间布置的还要精心,还要舒适。
某某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儿,是宁山院那个管家在服侍付承楼喝药。
她注意到,他的腿已经被处理过了,比她之前的手法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看样子应该不是很严重,某某悄悄松了口气。
“徐叔,你先去忙吧。”见某某来了,付承楼就开始忙着赶人。
付承章早在把某某带来时就很有眼力劲儿地离开了,管家徐叔也要负责把付承楼的一些生活用具和衣物搬到侯府来,自然也没有多说就退下了。
甚至因为太过明白自家世子的心思,他离开前还贴心地帮两人关上了门。
某某:?!
付承楼差点儿笑出声来。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某某感觉那种让她尴尬不已的气氛,又要出现在他们之间了。
“把桌上那碟蜜饯递给我。”付承楼首先打破了沉默。
某某老早就看见这盘蜜饯了,这大约是徐叔给付承楼喝药准备的。当过大夫的某某自然知道中药的可怕,她也没有多想,就顺手递了过去。
看付承楼捻了一颗含在嘴里,她还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怕苦啊!”
之前对方还年少的时候,因为身上有很多暗疾,某某为了给他调养总要逼着他喝些很苦的药。说来也奇怪,这人明明伤得那么重也不吭声,却非常的怕苦。
“不是的,是因为想吃你递给我的蜜饯,想看你哄我喝药,我才说怕苦的。”付承楼摇了摇头,忽然说出了真相。
明明对方没有看自己,但某某在这一刻还是避开了他的脸,那种让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又出来了。
看得出她现在还是没办法自然地面对自己,付承楼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这点儿耐心他还是有的。
“刚刚老八派人送来了消息,说今晚想要见你一面。时间地点就在纸上,你自己看看要不要去。”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某某,付承楼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纸条上很简短了写了一些讯息,看自己的确是记忆里老八的字。他的字如其人,风骚的很,一般人很难模仿。
但某某却很奇怪:“你跟老八,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虽然之前就猜到,这俩人一定有什么别的联系,但这还是付承楼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告诉她。
“他会告诉你的。某某,你要知道,之前我虽然对你有所防备,但并没有想过要害你,而现在我就更不可能要害你了。”付承楼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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