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碌的一天,古天睁开眼的刹那,只觉身子是那么的沉,可是他知道自己没的选择,而今天还要去见李邦彦。
“牛蛮子你得抬起头走路,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牛蛮子,我也不是什么先生,我是与霸州军通商的大商之子,你是我的贴身保镖,作为大少爷的保镖,你不能再如同下人一般,要有王霸之气!抬头、挺胸、收腹!”古天坐着华丽的八人大轿子对窗外的牛蛮子道。
牛蛮子扛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不自觉地笑了笑,“诶,俺明白了先生,哦不,大少爷!”
“牛蛮子,一会你见了那李邦彦,不需要说话,只要瞪亮了眼睛,给我在气势上压倒这厮,就是你大功一件,回来后,我给你赏!”
牛蛮子嘿嘿傻笑了两声,“俺,俺不要什么赏赐,先生,啊,大少爷有时间给俺介绍个姑娘就成!俺娘还等着俺娶媳妇呢!”
古天不禁莞尔。穿过了汴京中央的一条大街,汴河的北边便是无数的青楼、高档茶馆、饭馆,古天一行人来到一家酒楼门前,上书四个烫金的大字“少宰酒楼”。
入得雅间,只见正位坐着一人,头戴紫金冠,穿着锦黄缎绣袍,体态修长俊美,面白须长,见众人进来也不起身。
辛赞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小人见过尚书大人,这位便是小人前日所说,与我霸州军通商的古老员外家的古天大少爷!大少爷,这位便是李大人。”
古天未语先笑,一拱手道:“晚辈古天,见过尚书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古天说着,示意牛蛮子,双手奉上一尺见方的锦盒。
那李邦彦见有礼在,顿时转阴为喜,起身一把接过锦盒,嘴上却道:“诶,无无功不受禄,我怎好就这般拿了贤侄的东西呢。”
李邦彦嘴上说着手却也没闲着,急忙打开来看,只见金光闪闪,乃是慢慢的一箱金元宝以及珍品首饰等物,粗略看上,怕是也有千两黄金,李邦彦顿时眉开眼笑。
古天暗自冷笑,却不得不笑面相迎道:“此乃小侄一点心意,家父常道汴梁城唯李尚书为人和善,乃是我们商贾人的大恩人,只是苦于路途遥远,不便亲自拜访,今日小侄来此,若是不能一睹大人容颜,岂不是平生憾事!”
“哎呀呀,贤侄请坐,来来,喝酒,边喝边聊。”
古天坐了下来,说了几句客套话,那李邦彦便要叫陪酒的妞来,古天一把拦住,急忙切入正题道:“尚书大人,稍安勿躁,其实小侄此次来呢,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关照则个。”
“什么事,喝完酒再说嘛!”李邦彦不耐烦地道。
古天也不在意:“大人,小侄先前走了一批皮毛货,不小心被王宰相的手下给扣了,这批货虽然不多,但可都是给皇亲国戚们送的,这要是耽误了,只怕小侄得罪不起,听闻李大人德高望重,深得圣上赏识,所以,小侄希望李大人帮帮忙,跟王宰相透个话,您看……”
其实李邦彦先前听辛赞说过,这个商人是货物遇到了什么麻烦,李邦彦其实心里早已有数,这类事情找上他的不在少数,只要自己说句话,八成便也了事了,可是此时听闻是王黼扣的货,李邦彦不禁皱起了眉头:“贤侄,你说这货是王宰相扣的?那,这恐怕我可帮不了。”
李邦彦当即便拉下了脸,抬起的酒杯也不禁放了下来。
其实这早在古天的预料当中,古天佯作惊状道:“怎么,难道连尚书大人也怕那王黼不成?”
“这个,贤侄你有所不知,那王黼乃是当朝少宰,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以,我也不好办啊!”
古天见那李邦彦嘴上如此说着,却全无退还礼品的样子,不禁暗笑,这样的贪得之人,其实最是容易对付的。
李邦彦斜眼瞄着古天,想看看他的反应。古天此时却是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李邦彦。
这一看,却是把李邦彦看蒙了,他不明白古天为何会如此看他。
古天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忽地沉声道:“李大人,其实小侄此次前来,非是为了那什么货物,小侄这里是有一条财路,而且李大人也一定会感兴趣,只是不知李大人是否有这胆量。”
“好大的胆子,你是在试探我?”李邦彦怒目圆睁。
古天大笑一声:“李大人,莫要生气,这路子对小侄来说是条财路,但对李大人来说,却是一条通天之路。”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李大人方才自己也说了,那王黼身居一品少宰,权力通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不知李大人是否有兴趣,也做一回少宰呢?”
李邦彦沉声道:“你可知道这里可是‘少宰酒楼’,就凭你刚才的所言,我就可以把你拿了下狱!”
古天再次扬起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嘴角一上扬道:“李大人如果不相信在下,那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错过了,李大人可不要后悔。牛蛮子,我们走!”
古天说完扬长起身,牛蛮子冲着李邦彦不屑地瞪了一眼。
“等等!”李邦彦忽然起身道,“贤侄何不坐下来,细说呢?”
古天大笑着坐了下来,“我就知道李大人绝非池中之物。直说吧,在下这里有一妙计,时机也即将来临,只要大人做一件事,保准那王黼立刻致仕,到那时,这少宰之位还不是全凭李大人意愿了吗?”
李邦彦思量一会儿,压低声音道:“需要我做什么?”
古天起身,附在李邦彦耳畔道:“听说王黼家的大少爷王侯越即将大婚,而且皇上作为证婚人,李大人只要在大婚之日,引着皇上到王黼府上后门处转上那么一圈即可。”
“就这么简单?皇上看了他家的后门为什么就会让他致仕呢?”
古天笑着细语道:“因为王黼府宅的后门……”
古天道出了这句话,李邦彦才似恍然大悟,“贤侄此话当真?”
古天微笑不语,想这李邦彦定会派人去侦察,而侦察回来了,那势必就会答应与自己合作。
李邦彦转了转眼珠子,起身抱拳道:“贤侄,若是此事真的成了,以后贤侄但凡有事,李伯伯绝不推辞。不知贤侄告诉伯伯如此重大的情报,贤侄可有何要求?”
李邦彦毕竟官场混迹多年,很是小心。
古天哈哈大笑,“李大人勿要多想,侄儿只是一个商人,商人嘛,我所爱的,只是钱财罢了,再说,李大人也不是外人,看得起侄儿。事成之后呢,侄儿只是想要三成的好处,以及,这座少宰酒楼,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呢?”
李邦彦目光闪烁,他心里很清楚,若是真如古天所说那般,王黼势必下台,而他名下的财产也免不了,大部分充公,到时如果自己真做了宰相,那大半的肯定要归到自己的名下,想古天不过是一介商人,他要钱也是正常的,不会对自己有所不利,虽说三成不少,可要是自己做了宰相,那还愁银子不如水而来吗?而至于这么一座酒楼,他就更不在乎了。
是以,王黼也不迟疑,当下端起酒杯:“好!一言为定!贤侄,来,为了我们叔侄大业,干此一杯!”
古天也是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古天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王黼,王侯越,你们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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