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

《剑落山河碎》

第一百八十六章 齐聚蒲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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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黄山上,好生热闹。

在场的,最高境界的就是管趵了,只不过这位秦国供奉殿次席供奉,好像不大想搭理这事儿,也不晓得哪儿寻来了一碟子瓜子儿,与杜亭声有说有笑的就嗑起来瓜子儿了。

而那位山海宗的周剑仙,则是给徒儿讲解场上局势,颇有一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周剑仙”直接开口道:“徒儿啊!你觉得这清漓山修士来此捣乱,蒲黄山就半点儿没有准备?”

溪盉咧嘴一笑,一开口就是拍马屁。

“师傅,我听说清漓山的山主老爷,年纪轻轻,英俊潇洒不说,还拳法通天,剑术通神呢。这小小蒲黄山有准备,难不成清漓山就没准备?”

管趵哈哈一笑,说道:“周剑仙啊,好歹是一座不小的山头儿,明面上或许就这些,暗地里可说不好哦。”

远处的南守之嘴角抽搐,心说你们好歹是我蒲黄山的座上宾,怎么如此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又有什么法子?他南守之损了一魂,此生除非有那通天机缘,否则绝无可能登临登楼。父亲又忙于旁的事儿没法儿回来,山上还真是就一个登楼修士,别说与山海宗说话了,与秦国的供奉殿说话,腰杆儿都挺不直。因为先前招惹了杜亭声,现在还得给这位小杜大人赔礼道歉,礼是不可能轻的。

可是,我蒲黄山,也不是那个小鬼可以欺负的。

上次折损一魂之后,南守之再想起当年碎刘清黄庭,只觉得悔断了肠子。当时就应该直接打死那小杂种,便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南守之对着朝云栾溪,开口道:“二位师妹,念在往日旧情,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就此折返,我便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要是依旧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渌生那个嘴,能闲着?既然刘清那就好已经帮着南守之名扬四海,渌生倒是不介意帮着推波助澜。

“南山主,我说你怎么境界不高就能担任山主呢,原来靠的是嘴把式?当年你调戏人家温奴女修,没给人打死,现在还不长记性?”

福生则是冷声道:“要打就打,废话作甚,三个废物炼虚而已。”

此刻朝云与栾溪缓缓走出,对着福禄兄弟说道:“二位前辈,烦劳看住那三只老狗,剩下的交给我们姐妹二人。”

渌生没忍住传音询问:“刘清,这俩丫头片子靠谱儿吗?这山中可还有一个登楼修士呢。”

刘清传音道:“发现,那登楼修士,活不了。今个儿这大场面,我不是要让蒲黄山如何,我是刻意打草惊蛇,要让绿衣湖跟梅雨山庄做个准备,此后极长时间,要让他们等着我刘清登门拜访。刀子架在脖子上,可比刀子直接落在脖子上,吓人的多。”

渌生咧嘴一笑,“好家伙,蔫儿坏。不过我喜欢。”

“二位姑娘,以后就是一山同僚了,还望多多照顾啊!至于这三个废物点心,交给我们哥俩儿就行了。”

朝云冷冷一笑,面向南守之,沉声道:“我重新下山,自蒲黄山山门杀上山,你可以找人拦我,是不是蒲黄山修士,都可以。”

影??站起来,皱眉道:“栾溪,朝云,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朝云剑指影??,淡然道:“你可以第一个来拦我,当然了,在场的,梅雨山庄的人应该也有吧?我朝云话撂在这儿,梅雨山庄的人,今日别想着安然离开,当然了,可以横着离开。”

溪盉站起来鼓掌,“霸气,真霸气。”

远处的烟火岛修士头都不敢抬,心里骂骂咧咧的,心说清漓山小魔女的称号倒是听了许久,可今个儿第一次晓得为何是小魔女了。

一道剑光掠至山脚,划烂山门之后开始登山。

福生渌生则是笑呵呵看向三个炼虚老者,好像即便是二打三,二人也不虚。

南守之权衡利弊之后,挥手召回三个炼虚修士,沉声开口:“人间欺负到山门口了,诸位峰主,谁去应战。难不成我蒲黄山十二峰,就没一个剑修了?”

后边儿站着十个人,是蒲黄山十位峰主,由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漠。此刻一个挎剑的男子走出来,笑着说道:“我去打,会不会显得有些欺负人?神游修士打分神,脸上抹不开啊!”

栾溪替朝云答复:“可以试试。”

南守之笑道:“杏壶峰主,境界高,可以压境嘛!”

被叫做杏壶的男子咧嘴一笑,化作一缕剑光,拦住朝云去路,淡然笑道:“蒲黄山,杏壶峰,峰主角弓,特来领教朝云姑娘高招。”

朝云一剑斩去,杏壶直愣愣退后百余丈。

打架就打架,废话什么?你自己要压境的,本姑娘也没逼你。

两人交战之处约莫百步之外,猛地泛起一道金光,有那阵图凭空出现,更有个手持匕首的黑衣女子被光柱击飞,半跪在石阶之上,口吐鲜血。

栾溪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对一?负霞山刺客怎的也能被蒲黄山所用?看来我们山主回山之后,有必要去一趟负霞山了。”

在场众人嘴上不说什么,却都已经嘀咕起来了。

剑修虽然不少,可握剑之人杀力之高度,不同修士,那是天壤之别。那位自称朝云的年轻女子,绝对没过甲子岁数,已经是个分神境界的剑修了,而且同境界内,打得那角弓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如此天才,小小清漓山怎么收的住的?

还有那位栾溪姑娘,如今天下阵师之少有,连好些大山头儿都没有阵师,但凡有阵师的山头儿,也是把阵师当做宝贝一般,一座清漓山而已,凭什么?有了那座山头儿,满打满算也才十年出头儿啊!

更有那吃瓜的说道:“好像这两位姑娘,早先都是绿衣湖修士,后来脱离绿衣湖投奔清漓山的。”

影??脸色铁青,最打脸的,不过如此了。

而且,叛逃出去的荞芸与姜璐,多半就是躲在清漓山的。

只有那烟火岛修士心中自言自语,对这一旁有褒有贬的言语简直是没好话说。

他娘的一个个都没长耳朵的?

天下皆知,胜神洲最大的家族,就是那姜氏了,光是其下属的一个宗家,就已经堪比大山头儿了,可那位宗家四少差点儿在金萍渡口被人把屎打出来了,一个清微武夫更是给刘山主一拳穿了个透心凉。就没人打听打听这个?活该今儿个给人照着脸颊抽巴掌!

山脚下剑术绚烂,角弓节节败退,再这么下去,怕是不得不以神游境界对敌,那样的话,杏壶峰的脸面,可就丟尽了。

结果朝云已经开口道:“换人吧,今个儿我不杀旁人,谁害了丘禾,谁站出来就好了。”

角弓甚至都来不及放出法天象地,已经在几道剑光之中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往外溢出。

角弓冷笑一声,站起来沉声道:“朝云姑娘,本是青唐人氏吧?”

刘清传音道:“朝云,想如何就如何,没事儿的。”

涉及朝云的生死大仇,即便今个儿想做的事儿没有做成又如何?另一道分身已经前去解救老蛟,只要老蛟救出来,那就是没白费功夫。

朝云难得声音有些笑意,传音答复:“谢山主,可这样一来,清漓山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猛地转头朝那蒲水看去,刘清沉声道:“栾溪、福禄两位大哥,这个角弓,无论如何今日要拿住,事关朝云的灭门大仇,我刘清可以得罪人,我我的家人,大仇线索不能没有了。蒲水草堂已经有人来拦我了,要快点儿。”

话刚说完,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视栾溪布置的阵法如无物。

那人道士装扮,身上雷霆蹿动。

道士笑呵呵看向“周剑仙”,说道:“刘山主,瞧着自家人在这儿打,就半点儿不想动手?”

刘清笑了笑,站起身子,容貌恢复,笑道:“诡道人,蒲黄山与你有什么大仇?非要逼着我今个儿平了蒲黄山?还是说,一魂在我手里,想要三魂团圆?”

诡道人哈哈一笑,“刘山主好大的口气啊?这一身雷法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假装山海宗修士呢。”

而那南守之,瞧见这所谓周剑仙真是刘清后,笑的脸皮都抽搐起来了。

“刘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蒲水那处忽的剑光冲天,南守之瞪大眼珠子看去,却发现是个青衫背剑的年轻人,手提一颗头颅飞身而来,与白衣刘清身影重合,变作一幅白衣背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模样。

南守之的依仗,就是这个登楼老者了,可如今脑袋都给人提来,南守之苦笑一声,转头看着剩余峰主,苦笑道:“诸位,今日给人家欺负到家门口,老祖也被这刘清小儿毒害,咱们能忍?”

诡道人看了南守之一眼,摇头道:“忍不了又如何?你晓得人家是什么人吗?上古神灵之后,一半儿血脉是人,一半儿是神,未来可是要当那天帝的存在,就你还想与他拼命?”

诡道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诸位啊!古神之后,所知晓的机缘可不是旁人能比的,就不想来分一杯羹?神灵视我辈位刍狗,咱们忍他作甚?”

溪盉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师傅是古神之后怎么啦?我师傅这些年为人世间所做之事还少吗?”

一直没开口的管趵随口道:“古神也好,人族也罢,反正刘山主是秦人。”

一个烂怂蒲黄山,比得上刘清一根汗毛?就是不去权衡利弊,一个正人君子,一个满山心眼儿的小人堆儿,怎么选,那都不用说。

杜亭声更是直接开口:“害我坐了几年轮椅,背后少不了蒲黄山吧?还有你这个劳什子诡道人,我今日话撂在这儿,我师兄无论是什么,他是秦人。”

可刘清压根儿没理会这些人的言语,是人是神,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栾溪,撤去大阵。”

栾溪微微一愣,沉声道:“山主?刘清!”

刘清迈步走出,猛地化作一道剑光到了角弓身旁,单手叩住角弓脑袋,笑问道:“朝云满门被灭之事,你知道多少?知道的多就多说,知道的少就少说。刘某今日已经骑虎难下,弄死你,说弄死也就弄死了。”

栾溪只得撤去大阵,她相信他。

一道剑光先至,与刘清身影重合,紧接着就是个酒葫芦,上面有个境界低微的年轻道士,还有个一身黑衣,气息孱弱的老蛟。

余衫径直走去刘清身旁,拍了拍其肩头,笑道:“是人是鬼的,我还不知道?”

诡道人笑道:“多多益善,我看看还有谁。”

有个背木剑的道士第二个来,刘清是当真没想到,会是他。

落在刘清身旁之后,刘清笑问道:“你居然会站在我这边儿?”

王致明淡然道:“重返小浊天在即,我看大家都往清漓山来了,可你来了蒲黄山,那我就来凑凑热闹。”

对着那诡道人,王致明可就不是这番模样了。

“道人?丢人。”

刘清看向老蛟,笑道:“没事儿吧?”

老蛟憋出个笑脸,轻声道:“没事儿是没事儿,要是多个牒谱身份,那就更没事儿了。”

刘清甩去一枚玉牌,笑道:“早就备好了。”

说罢便扭头儿看向诡道人,笑道:“你的人呢?”

三道身影好似撕破天幕而来,悬停半空,与诡道人并肩站立,都是合道。

刘清双手拢袖,眯眼道:“不让我认识认识?”

有个头别玉簪,一身灰衣,发须皆白的老者,率先开口:“受成夏之托,来取刘山主头颅。”

另一个稍微年轻些,一手负后,沉声道:“宗亲。”

是那宗家修士无疑了。

还有个中年人,一身盔甲,受持铁锏,朗声笑道:“我倒是与刘山主没什么仇,可与你背后那柄剑,就有仇了。”

刘清淡然道:“麻雀在后夺走竹麓的,就是你吧?怎么,伤好了?”

中年人瞪眼道:“提起这个就来气,可那两次大仇,都要算在你身上才行,我还有个好友被压在海底,死活出不来呢。”

诡道人开口道:“刘山主的人还没有来齐吧?那我们可以等等。对了,顺便告诉你们,今个儿,决不会有人赶得及救你。”

“的确还有人。”

有个同样披甲,但手持画杆方天戟的青年如陨石坠地一般落下,砸的周遭好一番晃动。

刘清无奈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了,那是四个合道修士,又不是四个傻帽儿,来送死啊?”

白骆咧嘴一笑,轻声道:“当年你剑气之下直下三千里为我开路,现在嘛,老子百八十斤陪你赴死,又如何?”

王致明冷不丁插嘴道:“傻子?多的是呢。”

一声佛号,有个醉醺醺的和尚瞬身而来,一把搂住王致明肩头,骂骂咧咧不停。

“臭牛鼻子,怎……么说话呢?佛爷我傻,你他娘的来的最早的就不傻了?”

转头看向刘清,路痴和尚先是打了个酒嗝儿,这才说道:“刘清,找机会咱俩要把这臭牛鼻子套麻袋才行。”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重返小浊天之前,就是想要傻一次?一个个脑子都被门夹了。”

柴黄与樊雪齐身来此,柴黄那家伙笑道:“可不是嘛!别瞧这些人一个个脏心烂肺的,到了必要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樊雪则是笑着施礼,喊了一句刘山主。

好像现在就差龙丘桃溪了,要不然小浊天几个人就凑齐了。

不过先来的,却是个年轻剑客。

“老大,打架怎么不喊我?”

是谢落落。

最傻的,当数这谢落落了,一个赌约而已,就真把刘清当做自个儿老大了。

刘清拍了拍谢落落肩膀,笑道:“仇家不少,好在朋友也多。”

“他娘的!报仇不喊我?老子不是清漓山修士,不是跌架峰修士嘛?我陈岩是境界低,可又不是废物。”

陈岩骂骂咧咧走来,照着角弓脸上先是几巴掌,然后做了个气沉丹田的动作,一脸傲色看向栾溪与溪盉,笑的合不拢嘴。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我陈岩也是元婴境界了。”

结果稍微一用心看,发现朝云与栾溪都是分神境界了。然后陈岩就有些臊眉搭眼的。

龙丘桃溪随后到此,直愣愣看向那四个合道。

“动他,就是动我龙丘家。”

福禄兄弟讪笑着落地,渌生凑过去笑着问道:“刘清,哦不,山主,你给我透个底儿,这是你全部家底儿?”

刘清摇摇头,轻声道:“不是,能来的就这些而已,算是一半儿吧。”

然后有个黑衣男子御剑而来,跨洲御剑而来。

“臭小子,叫你喊我,你哑巴了?”

刘清疑惑道:“你怎么来的?”

楚续笑道:“我想来就来。”

其实在暗自传音刘清,说道:“瘦篙洲有个大黑胖子帮我拦住了几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我就赶来了。”

诡道人笑道:“还有人?”

刘清正想回答,可一直挂在脖子里的风语石,忽然冒起了亮光。

有个身穿淡蓝色长裙,脚踩藕荷鞋子,背着剑匣的女子化作一道剑光,落在刘清身旁。

刘清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漓潇板着脸说道:“伯父伯母给了我一柄剑,说是聘礼,然后告诉我,某人花了一文钱,做了一桩极其不划算的生意,我气不过,就来看看。”

说着瞪眼过去,骂道:“刘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刘清讪笑一声,忙给溪盉使眼色,这情况可比面向四个合道吓人多了。

正月十五,一座蒲黄山,就这么冷不丁聚满了外人,成了战场。

南守之也唯有苦笑。

四个合道修士,他一个都不认识,而站在刘清那边儿的,已经足以踏平蒲黄山了。

还能怎么办?奢望那四个合道前辈打死刘清之后赶紧离去吧。至于要不要赔偿什么的,南守之他倒是敢。

刘清传音向那烟火岛修士,轻声道:“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值当的。若是今日能活着离开,日后刘清定会登门拜访,谢谢烟火岛今日好意。”

那位中年修士还是没忍住传音道:“我们岛主,刘山主应该见过认得才是,岛主说了,若是清漓山有难,烟火岛砸锅卖铁都要尽自个儿的一份力。”

或许今日之事,是这位烟火岛修士一生一来,做的最硬气的一件事。

刘清还是没拦住,中年修士猛地大声道:“我烟火岛,与清漓山同进退!”

话说出去,中年修士狠狠舒了一口气。

这话真他娘的霸气,不就是一条命么?救了岛主的人,我舍命陪君子又如何。

刘清笑了笑,转头看向溪盉,轻声道:“死丫头,藏的酒拿出来,给大伙儿分一下。”

溪盉点点头,取出藏了很久很久的酒水,一人递去一壶。

刘清举起酒壶,笑道:“今日算不上险局,可诸位来此,我确实有些感动。”

顿了顿,刘清说道:“是人是神,可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我爹娘生我养我,我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轮不到别人来说。”

诡道人笑道:“人到齐了?我也没想到,今儿能给你们一锅端了。”

刘清则是灌了一口酒,轻声道:“我有十文钱,前些日子花了一文钱,买了点儿东西,便给你瞧瞧,是什么。”

……

天下渡南边儿战场,又如同上次一般,妖族猛地发起进攻。不过这才四脉皆有准备,春官一脉,颜如玉亲自下战场,夏官卫烛在中线战场排兵布阵。秋官偲邑亲自带领死士往来三处战场,冬官则是与一众部下负责后方事情。

这次妖族不但没做成什么,反倒损兵折将。

不光是天下渡,两界山天门那边儿,牛贺洲的封岳山,都有人好似凭空出现,方葱与刘工都脱不开身。

观水书院那边儿,颜夫子与季农,领着一众先生,去了东边儿海之尽头。

有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跑来,摸了一把汗,恼火道:“我他娘的辛辛苦苦,你们就都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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