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

《剑落山河碎》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道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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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溪盉吓坏了,抱着竹麓,小碎步往后退不停,方才眼睛看到的白蝶,实在是太吓人了,与先前那个白蝶姐姐,完全恍若两人啊!

余衫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道:“不怕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前面那个老道士,可厉害了。”

溪盉半信半疑,余衫笑呵呵说道:“你师傅,可没少挨我师傅揍呢。”

事实上最惊恐的,还是那个占据白蝶肉身,蛰伏数年的家伙。

李乘舟伸手便是火山大丹术,竟是使这“白蝶”面露痛苦,哀嚎不止。

“知道我李乘舟,此生最悔何事吗?悔我李乘舟未能早生三千年。你们这等杂碎,行那鸡鸣狗盗之事,自诩为天庭,臊得慌不?你以为当年那些前辈未曾横推天庭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人世间无人愿意高位成神!”

世上最有生机的属性,是那水火雷三属,最霸道的,也是如此。

妖魅鬼物,可是尤其忌惮火术雷法。

这“白蝶”虽然不是妖魔鬼怪,可还是给这火山大丹术折腾的够呛。

毕竟火山大丹术,道祖西去时,只传了三人而已。

曾是函谷关令的那位文始真人,是那道德五千言执笔之人,当年道祖西去,口述真经,是文始真人提笔撰写。

天下最近道祖者,文始真人也。

“白蝶”颤声道:“天地之间尚未撕破脸皮,你最好放我离去,要不然引发大战,你担当的起?”

李乘舟淡然道:“说的第二第三场大战,是我们引发的一样。要打就打,吓唬谁呢?”

檐葡仙子瞬身而来,去到溪盉身旁,伸手捧起溪盉脸蛋儿,轻声道:“别怕别怕,没事儿。”

转过头时,这位花中禅客,眼神冰冷。

“只是要夺剑?”

李乘舟点点头,轻声道:“刘清傻不拉几去了遗留神府,还吃了一道禁制,现在被卷去了栖霞洲的金霞洞天。还是吕真人告诉我让我来这边儿,说有人要夺剑。”

檐葡诧异道:“那位纯阳真仙?”

李乘舟笑道:“刘清有一难,要背山登山,在那匡庐山中,已经受了吕剑仙两副无事牌了。我们在匡庐修行,他算到了此事,便让我们来了。”

乔恒瞬身而来,眼神冰冷,心中自责无比。为什么就没早一点发现白蝶的异常呢?

李乘舟挥手做那撕扯模样,“白蝶”一阵哀嚎,瞬间便有一道虚影被硬生生扯出。

将那虚影抛给乔恒,李乘舟轻声道:“把她丢去剑湖里边儿,让她见识见识万年前的一众剑仙。”

乔恒点点头,欲言又止。

李乘舟轻声道:“现在就看刘清那边儿能否发现端倪,能不能挺过去。”

几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溪盉,小丫头一愣,手中竹麓化作一道剑光,如那次轮大日,白光一泻千里,几个呼吸而已便已经过了江水,几人看着那远去剑光,不知所措。

李乘舟沉声道:“坏了。”

赶忙起身追赶,竭尽全力御剑而下,只瞬间便是千余里。

剑光行至豫章上空,再有小半刻就要飞去南海,到时候李乘舟也别无法子。

无奈,李乘舟大喊道:“前辈!就这么看着吗?”

一道黑色大袖从云海掠出,有个大手虚影,伸出两指而已,轻飘飘便捻住竹麓。

豫章城内,一处人工开凿的小湖泊,湖畔有个老宅子。有个一身黑衣,满头白发,可样貌也就二十余岁的妇人,正双手捧着竹麓,眼神复杂,不知作何感想。

李乘舟这才赶来,落在院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头一次见这位前辈,可这前辈脾气不好,他是知道的。

一道清脆嗓音传来,落在这处小院儿。

“剑拿来。”

黑衣白发的妇人随口道:“我数三个数,你给我滚远些。”

“一……”

李乘舟瞪大眼睛,只听得一声巨响,偷剑之人如同坠落星辰一般,被一袖子打的往南去,在海上打了足足几万里的水漂,这才半死不活的摊睡海面,不知死活。

即便活着,那也是重伤了。

李乘舟硬着头皮问道:“二和三呢?”

妇人淡然道:“忘了。”

乘舟真人,嘴角抽搐不停,心说果不其然。

妇人抛去一柄与竹麓一模一样的木剑,淡然道:“等那小丫头什么时候能说出两把剑的区别了,再来找我讨剑,让她师父师娘带着来。”

李乘舟点点头,结果妇人扭头询问:“需要我送你?”

乘舟真人拔腿就跑。

妇人手捧竹麓,长叹一声。

……

恨水京城,小巷小宅。

有个一身竹青长衫的,与一名年轻女子携手走出门户。

刘清猛地跺脚,方圆五里,山摇地动。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化作一道剑光,直冲天幕之上。

年轻人身穿竹青长衫,久违的将那白玉发簪别在头上,腰间挂起一张无事牌,淡然开口:“是我刘清太过慈善,以至于你们步步紧逼吗?”

鱼沾霖瞬身而来,沉声道:“刘清,我说过了,在金霞洞天,就要守着金霞洞天的规矩,你们自个儿的事儿,出去再说。谁敢在金霞洞天动手,就别怪我无情。”

刘清摇摇头,“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次次如此这般,晚辈不胜其烦。要么将我们放出去,生死自决,要么前辈圈出一地,我们决一生死。”

从头一次南下,夺剑之举就没停过。

先是邶扈渊那神游修士,打着幌子而已,后来还腆着脸与我讨那道分魂?脸皮呢?

后来的天羽宗合道修士,还有那自一而起的死士,蒲圪洞碰见的鬼道人,说到底,哪个不是奔着刘清身上的青白而来?

现在变本加厉,连竹麓青白都想拿走。若不是神桥镇那位铁匠,或许还真就着了道儿。

鱼沾霖气道:“在我金霞洞天,谁又能如何?谁敢如何?”

刘清沉声道:“我只问前辈一句,处处小洞天,是否都有那特别的门户相连?若不然我怎么能从镜花谷稀里糊涂来了金霞洞天?”

鱼沾霖点头又摇头,“没有门户,只能是像你这种变相的撕裂虚空而来的。”

刘清看了看漓潇,后者微微点头,刘清转头抱拳,说了句告辞。

瞬间下落,郑狱父女、陈浮婴,还有山海宗代狉都在院儿里。

郑狱询问道:“怎么啦?”

刘清摇了摇头,笑道:“我跟漓潇要去游历,到了出门之日,应该会回来的,离去之前,我会先去打一架,让别人不敢打你们的注意。”

说着看向郑稻鸢,笑道:“我目前最擅长的,依旧是拳法,剑术真不高,不过你可以去瞧瞧,喜欢的偷偷记下了,光明正大的练就行。”

走去井州那三百丈擂台,刘清一人背剑,缓缓登台,每走一步,方圆几里都会摇晃不停。

八家山头儿有七家聚在一起,看着台上刘清,怒问道:“找事儿?”

只有绿衣湖没动。

欠人情,没脸动。

代狉与漓潇各自划出一剑,七家山头儿,再无人敢出声儿。

刘清站立台上,微微一笑,自言自语一般。

“有脸皮算计来算计去,没胆子现身打上一场?”

云海之上,鱼沾霖黑着脸,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句娘了。

臭小子咋就不听人说话呢?本来偷偷摸摸给套上麻袋,即便乱拳砸死我都无所谓,干嘛非要惹得我不管不行。

有个老者瞬身而来,抚须笑道:“年轻人嘛!不过他想等的人,来不了了。”

顿了顿,老者询问道:“那所谓小浊天,与这座金霞洞天,从前是一体的吧?”

鱼沾霖点点头,老者长长一声哦,“那我懂了。”

等了大半天,无人出来,刘清嗤笑道:“鼠辈而已。”

顿了顿,刘清看向下方八家山头儿,淡然开口道:“在下胜神洲人氏,清漓山主刘清,与各位讨个商量。”

无人应和,刘清便笑着说道:“那位烙饼的年轻人,还有那对父女,是我清漓山人了,希望各位莫要再去叨扰,若是有异议,可以先上来打一架,来试试刘某拳剑之下,有个几斤几两。”

姜锁儿笑道:“同是胜神洲人,我绿衣湖就算了。”

先前那蘡薁山可是对陈浮婴三番两次行那勾引举动,若是陈浮婴自个儿想去也就算了,关键是陈浮婴也嫌烦。

刘清笑问道:“蘡薁山的各位清凉仙子,可以换件儿衣裳,与我对打。”

或许是蘡薁山抢人手段太过下作,刘清这话一出,台下笑成一片,更有那门中多男子的山头儿,笑着打趣道:“蘡薁山的姑娘们是得多穿一些,要不然与这位刘山主打斗之时,万一遮头不遮腚,那岂不是饱了我等眼福?”

蘡薁山的领头美妇人皱眉道:“与你娘说多穿点儿,万一漏了奶,养不活你那野爹,岂不是白白造孽!”

妇人瞬身上台,沉声道:“刘山主的意思是,我要是赢了你,陈浮婴就归我们了?”

刘清摇头,“只是我要输了,你们再怎么勾引他,哪怕给他许八位仙子做媳妇儿我都不会再过问。”

郑狱拍了拍陈浮婴肩膀,笑道:“八个媳妇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年轻人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太多了,有心杀贼,无力擎天啊!”

郑稻鸢露出鄙视神色,没好气道:“那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也只有离的不远的一些糙汉子,听懂了这位年轻后辈的言语。

不是无力回天,就是无力擎天。

郑狱暗自思量,以后得让稻鸢离这混小子远一些?

台上,刘清见那妇人登台,便笑问道:“阁下什么境界,经得住几剑?”

妇人沉声道:“小小武夫而已,哪儿来的胆子这么狂?”

说着便双手合并,结印念咒。

刘清扭了扭脖子,一步跨去台子中央。

不是躲,是怕这位神游境界的妇人,打偏了。

刚刚挪到正中间,一道泛着金光,大钟形状的虚影从天扣下,将将把刘清扣在正中央。

刘清心说这事儿我熟,生平第一次斩皇帝,就是在被金钟扣下之后。

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金钟是由无数生涩符文组成,先是组成一条条线,再由线圈出一个个圆弧,如此便有了钟形。

下一刻,金色大钟虚影飞速旋转,刘清递去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还差点儿给自己陷了一个踉跄。

妇人嗤笑道:“你若真是个剑客,以剑破我大钟还差不多,只是武夫而已,拳头再重,打得着我吗?”

刘清其实还在与姜锁儿传音。

姜锁儿说道:“回去胜神洲之后,我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说你救了我,第二,是说你害了我。我的选择由你选。”

刘清淡然答复:“那你就说是我害了你,反正到时别忘了去一趟二丁铺子,与福禄兄弟解释清楚。”

姜锁儿欲言又止,心中有个巨大疑惑,还是没有问出口。

刘清笑着传音:“你们第一次所见那个老头儿,的确是我,可二丁铺子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姜锁儿苦笑,心说又何止你的一举一动?

姜锁儿甚至觉得,只要那老头儿想说,自己一些隐秘之事,他能一股脑全倒出来。

漓潇皱眉道:“赶紧的,每次都这样,烦不烦。”

郑稻鸢眨了眨眼睛,心说漓潇师娘好凶。

漓潇转头说道:“看好了,他接下来的出手,是你跟陈浮婴都快以学的。”

姜锁儿传音道:“呦呵,不得了,赶紧打吧,不然媳妇儿要打人了。也不是我说你,明明可以摧枯拉朽,你却偏偏怜香惜玉,要是我,我也气啊!”

刘清干脆不理会姜锁儿了,缓缓卷起袖子,抖下两臂压重符。

要论摧枯拉朽,九式拳法之中,唯独开山靠山最为霸道。

妇人嗤笑道:“卷袖子有什么用,就能冲破我这金钟罩?”

嘴上风轻云淡,手上半点儿不松懈,又掐起一决,一身分作三人。

人魂分身于南方离宫,位居景门,落地之时,金钟之内瞬间火势蔓延,是以那奇门之阵引发的南方真火。

地魂分身落于北方坎宫,暗合休门之位。那地魂分身一身黑衣,从容休闲,落地之后随意掐诀,一股子真水如天河泄落,于金钟之内以火煮水。

可谓是水火一重天,水火不相容,相融后,故是一重天。

刘清被淹没于水火之中,郑稻鸢扯了扯漓潇袖子,轻声道:“师娘师娘,你别光看着,去帮忙啊!”

漓潇刚要骂两句,结果瞧见那家伙微微叹气,开口道:“你布阵太慢,我来帮你吧。”

话音刚落,大钟之中再无人影,妇人猛地脊背发凉,有些心神不稳。赶忙转头,发现一个身穿竹青长衫,背负长剑的年轻人,笑着看向自己。

“你是什么鬼怪?怎么出来的。”

刘清咧嘴一笑,一把抓住妇人肩头,另一手臂朝着其小腹就是一拳,砸的妇人暴退数十丈,如同虾米一般,弓着身子,久不见起身。

刘清转头看着郑稻鸢,笑问道:“你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的自然是那未完成的阵法。

郑稻鸢歪头思量,轻声道:“方才是景门休门,水火之位。要是我,肯定以一道天魂分身,以开门封顶,开门之外另置惊门。”

刘清叹了一口气,猛地往前蹿起一步,以开弓之势,肘击向前,有如铁犁凿山,开山而去。

那口金钟,当即碎裂。

妇人这时才直起腰。

刘清笑道:“稻鸢,想学剑得先明白一件事,持剑为何?若是搞不明白,那最好还是不学剑,好好去学符阵。”

少女沉思片刻,脱口而出,“持剑是因为我想做剑客,为了当剑客啊!”

刘清笑着摇头,并指为剑,随手一道剑光便打碎来袭术法,紧接着又是数道剑光齐齐发出,逼的那蘡薁山妇人四处逃窜。

刘清摇了摇头,翻手为云覆手为剑,高台之上猛地阴云密布,密密麻麻的巴掌大小的飞剑,犹如无风骤雨,直直落下。

妇人咬了咬牙,取出一条鞭子,肆意挥舞,一阵剑雨便被系数打碎。

刘清叹气道:“炼气士境界太低,剑术落下,好像不大行啊!”

漓潇沉声道:“你差不多行了,赶紧打完咱们走。”

刘清点了点头,再次取下身上十几道负重符,双腿微屈,几个箭步上前,靠山一式,压根儿没碰到妇人身子,之是出手之时,一道拉长虚影朝前,一声巨响而已,妇人被打的暴退回去,砸塌了自家门楣。

半点儿没有怜香惜玉。

刘清整了整袖子,轻声道:“接下来那位要上来吗?”

半晌过去,没人答话。

刘清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别打我家山头儿的主意了。在下境界不高,可在下有一座山头儿,靠山多啊!”

一直没插嘴的代狉直扯嘴角,心说光是你身上扯下来的符箓就能压死个元婴修士了吧?境界不高?

原本觉得刘清只是有胆气,毕竟天下渡那边,有多少吓死人的存在?这家伙二话不说拔剑指着妖族。两军阵前传个话,虽说只是传个话,可那些个想出风头的,还真不一定就有胆子传这个话。

如今看过刘清打斗,心中大概有了比较。

刘清只论拳法剑术,都不是最好,甚至炼气士境界,还比较拉胯。

可这家伙,真要打,一身意气,是代狉从未见过的一种纯粹。

论战力,代狉自然有把握压刘清一筹,可大家都差不多,又不是不会成长,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还有,身旁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女子,最是吓人。他代狉生平所见的年轻人,恐怕没人能站在刘清前方。

刘清走下擂台,对着郑狱说道:“郑供奉,麻烦照看好我们的稻鸢小天才跟烙饼大仙,待我归来可好?”

郑狱哈哈一笑,抱拳道:“山主放心,我闺女自然会照看好,至于那小子嘛!看情况吧!”

刘清暗自传音,“我身上事儿比较多,留在这里极可能连累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儿,带上他们两个往神桥镇去,死缠烂打赖在星货铺子就行。”

郑狱传言答复:“放心,我多惜命。”

拍了拍陈浮婴肩头,刘清以心神入其心湖,开口道:“你那丹炉不一般,你需要自个儿与其联系,让它教你修炼功法,我教你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心神退出了,刘清笑着说道:“苦练烙饼手艺,报效清漓山哈!”

陈浮婴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放心放心。”

最后看向代狉,刘清笑道:“代兄,我北去俱芦洲,会走一趟山海宗。”

代狉眼神古怪,轻声道:“那你可悠着点儿,别走一趟,忽悠带走我几个师妹。”

刘清气笑道:“我是那种人嘛?”

事实上是,我他娘的也得敢!

两人互相抱拳。

“江湖再见。”

拉着漓潇瞬身飞向云海,漓潇传音问道:“是不是比较忌惮绿衣湖?”

刘清沉默片刻,传音道:“我的炼气法门,是自绿衣湖而来,有可能是极大的隐患。姜锁儿说,他们姜氏,有一宗六家,宗家就是山门所在,姜氏亲信。六家有内三家外三家之说,绿衣湖只不过是外三家其一的绿衣奴。”

毕竟那位姜氏老祖,算起来还是兵家、法家之祖。后世封神之人是也,可阳错阴差之下,没能登临天庭,也算是给人硬生生挤下来的。

漓潇沉声道:“万年前并无武道,是那第三次大战之后,人世间才有了武道。你有没有想过,武之一道,是谁走出来的?我爹爹说过,以武成神,极可能是那位姜氏老祖的另类登天法子。人世间每多一名武夫,无形之中便是他的一份功德,功德圆满便可破虚而去。”

大道三千,每个走出一条路的人,都是给后世修者一条捷径,每个走上这条捷径的人,都会帮着开枝散叶,而那第一人,就是此道根本,所谓道主是也。

就如同刘小北,她是天上地下第一个持剑的,剑道因她而来,她便是剑道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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