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俺起床了，发现老婆已经不在身边，老夫伸懒腰，下床，起身去外面，看到了坐在收银台前打游戏的张海楼。
“海楼，俺老婆呢？”
张海楼最近迷上了扫地雷，他边扫地雷边啜手指，连头也没抬。
“海客带着族长和他妹妹去游乐园玩了，他说今晚他们很晚才会回来，叫我们不要等他们回来吃晚饭。”
老夫无比气愤：“哈？什么！他们去游乐园了，居然不带俺！”
张海楼无语抬头：“人家好不容易带着妹妹回来一趟，和弟弟团聚，哥哥带着弟弟妹妹去游乐园玩，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张海楼看着老夫低落的样子，他抱胸挑眉：“怎么了疯子，你也想去游乐园玩？要不我和傻逼齐陪你去？”
老夫委屈：“俺只想陪着老婆。”
张海楼切了一声：“得，你俩已经变成狗皮膏药粘液一块儿了，干啥都要在一起。昨晚还不够黏吗？我今早一进屋就闻到那味了，真是受不了你疯子，我们家族长的名声就是被你给败坏了。”
他想起地下室里被迫害的汪家人，是因为受不了老夫拉着张起灵随时随地发情，才被逼供出来。
张海楼咬牙切齿道：“我那英勇神武的族长唉，风评都被这只精虫败坏了！”
老夫心虚地吹口哨，然后眼神飘忽，伸出小手指轻轻地碰：“俺不是故意哒。”
张海楼义正言辞地轰老夫：“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大黄鸡小卖部不欢迎你。”
老夫知道自己错了，唰的一下溜出去了。
跑到梅园，老夫才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有被粗鲁地轰出去。
等等，老夫愣在原地思考，如果俺没记错的话，老子才是老板吧，他张海楼一个收银员凭什么轰俺出去？
员工赶老板走，倒反天罡啊！
老夫无比愤怒，心里有了底气，立马挺起腰杆来，然后转身重新走向小卖部。
进入小卖部，张海楼还在玩扫雷，头也不抬。
“欢迎光临啊。”
老夫瘪着个嘴走到他面前看他。
张海楼终于抬起头了，无语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夫坐进去，把小手手伸出来烤火。
“俺要在这里等老婆回家家。”
张海楼玩着扫雷说：“那你慢慢等吧。”
时光飞速运转中，很快就到了晚上。
张海客说得没错他们很晚才回来，我们把晚饭吃了，还去院子后面喂了小鸡，俺还去浴室里面洗了热水澡。
俺等老婆等的很无聊，跑去海楼的房间跟他玩，后面他困了，俺给他讲睡前故事。
“海楼啊，你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
张海楼犯困，打了个哈欠：“一百年前就听过了，我干娘早给我讲过，很无聊的爱情故事。”
老夫有些失望：“原来你听过啊，可俺只会讲这个故事。”
张海楼闭上眼睛：“你讲吧，反正现在我要睡着了，讲什么都好，哪怕你讲你跟族长是怎么做的都行。”
老夫点头：“好，那俺开始讲故事了。”
“故事的开头是王母娘娘的七位仙女下凡游玩，她们飞到一处幽静的小谭里戏水、沐浴，仙女们玩得很惬意，却没发现不远处偷看她们的男人。”
“男人是个农户，世代以耕田放牛为生，街坊邻居都喊他和他爹牛郎。”
“牛郎正是在放牛途中看到了在清泉处嬉戏的仙女。”
“七位仙女个个面容绝美，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气质超凡脱俗，身体更是冰肌玉骨。”
“她们的玉体在溪水的流淌下，散发着星碎的闪光，看得牛郎移不开眼睛。”
“其中的一位仙女，容颜最美，牛郎因色起意，心生爱意。”
“突然旁边的牛说话了，它说只要把仙女仙衣偷走，她就没了灵力，飞不上去了。她就永远属于你了。”
“然后牛郎听从老牛的话，去偷仙女的衣服。”
“正巧被上岸的仙女看到。”
“仙女没穿衣服，一身赤裸，神情冷淡地问他，要做什么。”
“牛郎已经拿到衣服，但他还是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说你没有穿衣服，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到身体，但是却被我看见了，我愿意为你负责，我可以娶你。”
“仙女毫不在意，说被看见就被看见了，能怎样，娶我？负责？你没有那资格。而且我不会嫁给一个偷衣服的贼。”
“原来仙女知道自己偷她的衣服了，牛郎很慌，但他还是说你的衣服被我偷了，你现在没了仙力，你只有嫁给我。”
“于是乎仙女去抢牛郎手里的衣服，虽然仙女没有仙力，但她始终是神，牛郎不敌。”
“最后仙女夺回了自己的衣服，把牛郎的皮拔下来，做成了她的皮靴。把牛郎和老牛的肉割下来，炖成汤喝。”
张海楼睁开眼睛：“停！”
他打断老夫的故事，一副吃了狗屎的样子。
“你讲的什么故事啊，怎么跟我听的不一样？”
老夫：“不一样很正常，俺听说牛郎织女有很多版本。”
张海楼：“对，我知道牛郎织女有很多版本，但你这个版本我从未听说过，谁给你讲的？”老夫：“俺娘。”
张海楼皱眉：“这是她乱编的版本吧。”
老夫：“可能是。”
他呵呵一笑：“把故事改编成这样，你娘肯定很牛批，和我干娘张海琪有的一拼。”
张海楼盯着天花板：“牛郎强制爱不成，和老牛一起反被仙女炖成肉汤。很新颖的结局，我喜欢。”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回想刚才的故事。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又说：“唉，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里，仙女是我们族长，牛郎是你啊？”
老夫连忙反驳：“不不不，才不是俺，俺才不会偷老婆的衣服嘞。”
老夫汗流浃背：“俺也不敢强制张起灵，除非俺活腻了。”
张海楼翻了身，背对着老夫。
他闭着眼睛赞同道：“对，你还没那能耐。”
老夫坐在床尾，感觉有些冷，把脚伸到海楼脸上取暖。
“靠！”他破口大骂，把俺的脚甩一边，无语道：“疯子你找死是吧。”
老夫露出一个欠打的笑。
他缩到最里面，把自己卷成一个墨西哥鸡肉卷，全身上下都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
我们沉默着，有一会儿没说话了。
突然他开口：“疯子，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
老夫：“嗯？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他说：“只是好奇而已，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把你养成这样。”
美好的人。
这四个字他没说出口。
“俺父母是张家人啊，不是你们查出来的吗，俺一开始也不知道。”
“俺出生在河南洛阳，从小和爹娘在市井里生活。”
“娘亲家里是开武馆的，爹爹家里是开学堂的。那年学堂刚开始招女学生，俺娘就去学堂里报名，刚好遇上俺爹，他们的缘分就开始了。”
“之后他们相爱，俺就出生了。娘亲说俺从小多灾多难，从不让她省心。”
“她给俺取了个乳名，叫福多多，意味着福气多多，挡灾除病，”
“俺真的很不让娘亲省心，俺小时候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死掉，去河里抓鱼差点被淹死，差点把砒霜当成白面吃掉，去猪圈里喂猪差点掉进粪坑里。”
“她说俺很傻，从小就很傻。一岁多才会爬，六岁才开第一声口。”
“俺十三岁光着屁股出去玩，被街坊邻居看到了都说俺是个疯娃，长大了指定娶不到媳妇。”
“嘻嘻嘻，俺现在娶到媳妇啦，还是娘亲的族长。”
“要是让她知道了，指定要震惊，嘿嘿嘿。”
“真可惜，娘亲和爹爹没有来我们的婚礼。”
“俺和爹娘在洛阳生活了十五年，后来爹把俺送到德国留学去了，再后来，俺回到洛阳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他们不见了，俺怎么也找不到。”
张海楼突然说话：“找不到？需要张家帮忙吗？张家的情报网遍布全国，查个人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夫摇头：“不必了，俺已经不再执着。这些年俺想通了，他们肯定在躲着老夫，不然不可能找不到，唉，或许他们在某个地方度蜜月吧，不想别人来打扰。”
张海楼噗呲一笑：“你爹娘真的好有趣啊，说真的我想见见他们。”
老夫：“以后可能有机会吧。”
我们都很期待。
外面万籁俱寂，漆黑一片，半点光芒和动静都没有。
墙上挂着的时钟的时针指向一点。
现在是凌晨时分，已经很晚很晚了。
这个点张起灵怎么还不回来，再晚也晚不到深夜吧。
难道张海客带他出去鬼混了？
老夫脑海里浮现出张起灵、张海客和张海幸在夜店里狂欢的画面。
岂有此理！
张海客这个做哥哥的真不像话，他回来了俺得好好说说他。
老夫生气，从床上下来，往外面走。
“海楼晚安，明天俺再和你玩。”
老夫走到门口，打开门，便与站在外面的张起灵撞上。
俺对上的，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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