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周瑜的计策的确精妙绝伦。
然而,刘辩之所以未予采纳,只因对手乃是孙坚。
且在后续的历史中,孙策曾用过此计。
那时,周瑜也在孙策军中。
樊能、于麋东屯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与如今孙坚、黄猗屯犨县,张勋屯昆阳的情形极为相似。
刘繇的核心乃是牛渚屯,和如今叶县为大本营,同样一个概念。
刘繇构筑的这个三位一体防线,袁术麾下惠衢、孙贲、吴景、周尚等人攻打了一年多都未能攻克。
后来孙策到来,与周瑜会合,接着以看望母亲为借口撤走。
随即趁对方麻痹大意之际,立即渡河攻下牛渚屯,此乃奇兵。
攻下了牛渚屯,也就掌握了主动权,随后孙策就去进攻张英。
所谓“策渡江攻繇牛渚营,尽得邸阁粮谷、战具。”
而刘繇则必须夺回牛渚营、
于是“樊能、于麋等复合众袭夺牛渚屯,策闻之,还攻破能等,获男女万馀人。”
但最终因为失去了粮谷、战具,也战败。
所以,现在的周瑜,用孙策的计策去对付比孙策还厉害的孙策之父,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成功。
“当然了,我们可以做出这种姿态,如此一来,前线的孙坚和张勋难免分心,只要出现了破绽,前方说不定也有了机会。”
刘辩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双手背在身后,透露出对军事策略的独到思索。
“陛下所言极是,所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自可变幻。”
裴潜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这个就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了,不过也确实拍的有点水准。
“哈哈哈,大家不必拘谨,就好像平时策论一般,可继续讨论。” 刘辩扬起下巴,挥了挥手道。“讨论好,可以各自写一篇文章。”
“遵旨。”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宣室内气氛热烈非凡。
刘辩则是与卢植走到一旁。卢植捋着胡须,深深的皱起眉头,开口道:“根据戏志才送来的汇报,鲍信、吕布、徐荣三人争功,还是要派一个重臣前去调度才是。”
刘辩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问道:“卢公还有人选?”
卢植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其他人恐怕难以威慑三人,朱公伟与孙坚有旧,须避嫌。
少不得老臣要走一遭了。”
“那就有劳卢公!” 刘辩郑重地看着卢植,伸出手指向不远处拿着兵器的执戟郎赵云,道:“就让子龙带人随行吧。”
“陛下放心。” 卢植躬身行礼。
刘辩看着卢植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让人送走卢植之后,刘辩缓缓转身,再次返回宣室,目光落到了滍水之上,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这滔滔河水背后的战局变化。
滍水,也就是后世的沙河。
颇为有趣的是,如今的滍水还未汇入颍水。
但在后世,沙河和颍河在周口市西汇合成为一条河流。
由于两条河流规模相近,到底谁是支流,谁是主流,争论不休。
有人说下游应该叫沙河,有人说下游应该叫颍河。
颍河占上风的时候多一些,很多官方也开始称呼为颍河,但争论一直未曾停歇,最后干脆叫沙颍河,也算是解决了这一世纪难题。
沙颍河流经后世的安徽省界首市,曾经诞生过着名的 “沙河特曲”。
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再后来又死灰复燃,什么老玉瓶之类吹的很大,不过,终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
于禁麾下士兵们身着沉重的铠甲,在寂静中默默前行,他们连夜渡过滍水。
随后,他们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开始兴建营垒,挖掘壕沟。
手中的工具挥舞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汗水如溪流般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湿透了衣衫。但他们毫无怨言。
也幸好明月当空,虽然没有火把,但各项工作也能顺利推进。
次日,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这紧张的局势带来了一丝短暂的宁静。
然而,消息却如飞鸟般迅速传到了孙坚那里。
“什么?!” 孙坚听闻于禁的行动,眼中闪过一抹果断与决绝。
他当即请来黄猗,令其坚守城池,随后毫不犹豫地率领精兵突击。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扬起阵阵尘土。
孙坚所部,是步骑综合。孙坚身着闪亮的战甲,手持锋利的长矛,亲自冲锋,宛如战神一般。
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将官士卒也个个奋勇当先,士气高昂。
当孙坚的部队如潮水般涌至于禁的营垒前时,战斗瞬间爆发。
于禁站在高处,眼神冷静而坚定,他沉着地指挥着士卒们进行防守。
虽然已经忙碌了一夜,但这些人并无多少懈怠,在于禁的指挥下,更是有条不紊。
士兵们紧密配合,弓箭手们迅速搭箭拉弓,一支支利箭如飞蝗般射向孙坚的部队。
孙坚怒喝一声,挥舞长矛,将射来的箭纷纷挑落。他身后的士兵们举起盾牌,抵挡着如雨点般的箭矢。
但仍有不少士兵中箭倒下,痛苦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
很快,两支军队就相遇了。
孙坚一马当先,直接跨过营垒。他手中长矛如蛟龙出海,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虽然孙坚势不可挡,但于禁指挥若定,不断调兵遣将,加强防守。
孙坚的猛攻一次次被挡住。
眼看始终攻不破营垒,孙坚选择了撤退。
毕竟,他知道吕布的骑兵随时可能出现,所部不能孤注一掷,更不能全军突击,以免陷入更大的危机。
不过,经此一战,打得于禁军不敢还击,孙坚麾下士卒士气再次高昂起来。
又令麾下大将进行了一次突击后,见无法攻破于禁的营寨,孙坚便下令撤回犨县。
战局再次陷入胶着的状态。战场上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对方的犯错。
在不断的加固下,于禁的营垒坚固如磐石,士兵们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孙坚在犨县同样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不断调整战略,思考着下一次的出击方案。
而在这胶着的局势背后,整个乱世的命运似乎也在等待着一个转折,一个能够打破僵局的契机。
很多人的目标只集中在前线,但刘辩和刘表的目光却在更远的地方。
宜城,一个神秘的人物 —— 荆州牧刘表带着十几名随从悄然到来。
刘表身着长袍,头戴冠帽,面容沉稳。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从们个个精神抖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哈哈哈,孙坚看似占据了荆南六个郡。
但实际上,他还是出身太低。
真正的世家大族,根本不愿意和他合作。
而且孙坚此人轻佻彪悍,好杀人,士大夫们自然也不喜欢他。
如此一来,孙坚能使用的大多是贼寇纵贼,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刘表心中笃定。
此刻捋着胡须,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该我刘表,上场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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