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蘅回到包厢时,面前的男人忽然就像变戏法一般献出一大束白玫瑰,重重叠叠的花瓣包裹着纯洁高雅的馥郁。
“这是…?” 女人素雅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疑问。
时疏衡将花束递至她手边,“送给你的!”
碧蘅没接,在花店这么久,她当然知晓其中代表的花语含义,但他直接把花揣在她怀里。
“不好看吗?” 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的气质配上这一大捧白玫瑰,在寒冷的开春之际,美好得不像话。
“挺好看的,只是…我不能收,本该是我谢谢你的,现在却是你—” 碧蘅想把花束还回去,但对方哪里肯接受。
时疏衡扶了一下细细的金色边框,一抹轻笑在唇边泛开,“没有其它意思,只是…突然想送给你罢了。”
“你不要有压力,我也没有逼迫你的想法。至于其它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见她面上仍有推拒的神色,他再添了两句。
碧蘅也只好收下了,不然再这么拒绝,可能显得有些…过于客气了?
“那时医生喜欢什么花,改天我在店里包两束给你?”
时疏衡随口说了几种花的名字,既然有相处的机会送上门,他怎会错过呢。
两人用完餐后,就离开了包厢,沿着清幽的巷道走出来,时疏衡的车就停在这里。
极其秀美的女人抱着一大束花,皎白清丽,自然吸引了偶尔路过的男女,还有对面宾利里的鹤年。
他坐在驾驶座上,旁边就是江澜。
男人苍劲修长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指尖不时在上面点着,他的视线一刻不离地黏在不远处的碧蘅身上。
“阿鹤,怎么了?走啊?有什么好看的,我—” 江澜略伸长了脖颈,定睛望去,外面的那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他思绪一转,这不就是和阿鹤离婚的那位吗?
江澜下意识偏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后者仿若面无表情,但眼底的阴沉在不断汹涌,似乎下一秒就能爆发,但偏生男人此刻毫无动静。
“呃,这…” 男人危险暗沉的气息逐渐在周身散开,见状,江澜也只得闭嘴。
就在他以为他们还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鹤年忽地发动了车子。江澜悬着的心快要放下时,顷刻之间,鹤年方向盘一转,直直撞上了前面的奥迪。
不过,男人有把控好力道和方向,宾利只是和奥迪后面的一角有了亲密接触。
两辆车瞬间停了下来,江澜身子抑制不住地往前倾,他的神经反射似乎慢了半拍,待坐稳在位置上时,他才反应过来鹤年做了些什么。
被撞的奥迪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深色的大衣穿在身上,颇有风度翩翩的雅韵,正是开车的时疏衡。
鹤年仍旧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他就是故意的,江澜忽然明白过来。
但没办法,好友又没有什么动作,江澜只好打开车门,亲自和时疏衡交涉了一番。
“抱歉抱歉,是我们的错,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问题,请及时联系我。” 还不待对方说什么,江澜立马开口道。
大致观察了一下对面的男人,清贵有礼,家世应该不简单,沉思了片刻,时疏衡才收下了名片。
解决完后,江澜正欲上车,好友直接丢下了一句话,“我还有事,你的车借我一下。” 言毕,宾利车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紧紧追着刚走不久的奥迪。
“我…哎!” 被抛弃在原地的江澜只好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
行驶在前方的奥迪自然发现了有车缀在后面,好像还是刚才的宾利。
时疏衡眉间微微起了褶皱,但马上又恢复了平时的舒朗,想来可能是顺路,于是他便稍稍提速,和宾利拉开了距离。
接下来的路程里,宾利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奥迪,两辆车前后相继地驶离了热闹嘈杂的市中心。
不久,奥迪开进了古镇,在一座桥旁停住,后面的宾利随之也沉寂了下来。
“就到这里吧!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碧蘅刚下车,一股冷风灌进脖子里,她不由缩了缩脑袋,两只手蜷缩在毛绒绒的袖口边,然后搂抱着这一捧白玫瑰。
“没事儿,我再送送你。” 他率先走在前面,之后慢下步子和她并排走着。
这一路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周围的几户人家还点着灯。
哒哒的脚步声在路灯照耀下的青石板上响起,清脆悠远,在巷子里不时回荡着。
在心里揣摩了好一会儿,时疏衡刚准备说些什么,女人就转过身来和他道别。
原来是她家到了,男人不禁感到一阵惋惜。
“谢谢你的花,还有…下次你有时间的话,我再请你吃饭吧!” 今晚碧蘅本打算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把单买了,可被告知时医生早就支付过了。
时疏衡笑着应好,眉目清润的模样仿若暖流,莫名温暖人心。
“那…我先上去了。” 碧蘅指了指三楼,示意道。
“等一下!” 男人倏地上前一步,手在她发丝间轻轻一拣,碧蘅刚想避开他的动作,他的指尖上就多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啊…原来是是梅花。” 碧蘅想到巷子入口处就摘了几株梅树,现下开得正好,粉色妍丽娇嫩,有风袭过时,纷纷扬扬,一片惊艳。
时疏衡却觉得,人比花娇,他的眼底有更美的风景。
“我记得城南有一片梅林,如今可能恰恰就是观赏的时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瞧瞧。”
对于男人的提议,碧蘅不是很心动,“时医生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也行!”
“那我走了,时医生,你路上小心。” 她转过身,踏上了台阶。
而暗处隐形的男人在时疏衡离开之后,慢慢挪出了角落的阴影。
他的心情可不甚美妙,尤其是两人那一瞬的亲密举止,简直刺眼!眸底的风暴积聚着,可鹤年又不敢随意宣泄心中的怨恼,要是…吓着她,那该怎么办?
心思翻腾一周,他脚下一拐,跟着上了楼。
走在二楼,碧蘅就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刚一停下仔细聆听,那人也停止了响动。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继续向上迈开步子,可另一道稍显厚重的步伐声马上使得她心头一震。
她在这里买房之前就打听过,治安风尚还不错,几乎没有什么严重的刑事犯罪,可以说得上是安居乐业,生活安泰。
像她买的房就在三楼,整座小楼也就只有三层,上下楼层住的人她大概都认识,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她才想着回头去察看一下,但想想就算了,只有半层楼了,可以立马跑上去。
轻轻呼出一口气,屏息凝神间,似乎又没了动静,她赶紧踩着阶梯来到房门前,掏出包里的钥匙,正欲开门时,一个男人突地出现在了背后。
握着钥匙的手一紧,她迅速转过身,另一只手里的辣椒水还没喷洒出去,男人在半空截住她的手。
“是我!” 男人急忙表明身份。
看清眼前的人,碧蘅才舒了一口气,随后回过神,“你跟着我做甚,还不出声,简直…哎!算了,你有什么事?”
男人瞧见她面上掩不住的惊恐,方才胸腔中的郁气似是被揭开了一道口子,慢慢消散,“对不起,我不是想…来吓你的,我只是…”
他也不知跟上来做何,当时脑子一热,他就跑上来了。
她还有些话没说出口,男人就抱住了她,健硕的手臂横在柔软的腰间,就若山间孤独的野狼一般,他的头倚在她的肩头,牢牢占据着寻觅已久的暖意,甚至还不时往颈窝里移动着,鼻翼间全是熟悉的清香,男人的眼眶微热。
“我就抱一会儿,不会缠着你的。” 他突然开口,嗓音里的沙哑惊住了碧蘅。
她还没打算做什么,这男人就…算了,也是她欠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了他。
在静谧的夜晚,一清冷的圆月在幽深的夜空里独自徜徉着,同时散发着泠泠的月色,抚慰着人们的美梦。
这时,一缕月光顺着窗棱的边缘,悠悠地洒在这对璧人身上,皎洁的月白光华笼罩着,为他们氤氲了一层梦幻迷人的氛围。
“鹤…鹤先生,可以松开了吧?” 二十分钟过去了,碧蘅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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