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不与摇头晃脑地拿着扇子来到人墙外围:“诸位燕人兄弟,让一让,在下瞧瞧?”
燕人看他满脸堆笑,心想让了也跑不了,楼不与凑到人墙里面,笑问:“你们要在下评什么理?”
“他们要抢我们的珍宝金银!还要让我们去做奴隶!”
“喔?那就是燕人兄弟你们不对了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怎能抢呢?”
那燕人淬了一口,怒道:“动口?这些南人想赖账,那我们就只有动手!”
那边的南人又叫道:“这些燕人使诈~我们可是奔着百景楼的名声来的,他们在百景楼门口抢东西,就是不给你们老板面子,你管不管!”
“等一下……”楼不与竹扇敲着脑袋:“在百景楼门口抢东西,和老板的面子有什么干系?”
那人一时语塞,怒道:“我不与你多费口舌,去唤楼老板来!”
他原想破口大骂,但看楼不与一头异色金发,穿着装束不凡,故而不敢得罪,只要找老板说事。
“嘿嘿,在下不才,便是老板,有什么话,与我说便是。”
那人神色大异,终究不敢吭声,只因楼不与一身气质着实不似常人,要说是老板那也有人信的,何况他又自称老板,更不敢得罪。
只道:“燕人在你这里打劫,难道不是影响你的生意?”
楼不与竹扇一展,竟在这冰天雪地里扇起风来,笑道:“世人皆知,入楼才是客,按说你们在我楼前,有什么生死在下脱不了干系,原是不错的。”
“那你还不快出手,让这些蛮子闪一边去?”
那人此刻怒火攻心,本来就已经要动手,言语再无任何遮拦,张口就是蛮子。
带头的燕人听得怒起,也以为楼不与是要偏袒这些南人,已是拿起了斧子打算直接砍死再说,却听楼不与忽然冷道:“你们在我楼前立赌,还想瞒我,真当我楼不与是什么等闲之辈和你在这里打趣?”
燕人一听事情有了转机,停下手来,楼不与又走到一堆没来得及收走的金银珍宝前,不住冷笑:“你们既说燕人都是蛮子,想必自诩高人一等,那么地上这些东西不是你们下注时自愿拿出来的,怎会都在地上放着?”
南人们听着心里一沉,难怪百景楼生意做了这么些年,不拜王公不卖江湖也没人敢招惹,看似堂内空无一人,却连楼外这对赌小事都隐瞒不住,天下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楼不与又俯下身子,冷冷盯着那人,加之他金发异瞳,看着更显诡异,道:“你先前说得不错,我就是来楼前评理的,你们也真是好胆,敢在我百景楼前撒泼耍赖,想来是我慈眉善目多年,世人都忘了‘千机不与’的名号了。”
那些南人听到这里都知道事情已无转机,人群中纷纷亮起数十道异光,风旋,土遁,化光,飞剑,机关,各有不同,他们不敢对楼不与动手,只是要逃。
燕人们善于争斗,对这些神通异能却是一无所知,但这些人本事并不甚高,连仙门散修都不算,只是略通小法,但燕人们也不畏惧,直接个个砍上丢斧。
但仅仅如此还留不下他们,否则他们也到不了冰原上来。
楼不与站在那里,静看他们各使手段遁走,却只是摇头叹道:“世上诸般遁法,不外乎,移形换影,掩人耳目,飞身神行……”
言罢,冥冥中便有人讥讽笑道:“楼不与你既拦不住我等,也不必在此卖弄学识了!”
“唉,听我说完,反正你们也不急这一会儿。”
“哼哼,那你便在这慢慢说吧……诶?怎么回事!”
风散剑飞光消之后,却见一地已经被蛮子砍成血肉模糊,不成样子的人体都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血流满地!
楼不与竹扇一收,笑道:“在下留不住你们,只能留下诸位的肉身让燕人兄弟们好生炮制,实在是抱歉,诸位,请了。”
说完便悠悠进到了百景楼的金光之中,便听风声骤紧,似有无数人的悲号飘散,痛苦厉啸:“楼不与……你使这般邪法毁我肉身……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可惜他们被楼不与使了定身之法定住了肉身,倘若不逃还能留得性命,偏偏都心中不甘还账,使了各路遁法要逃,那便是魂魄主动离体,短时间内回不到肉身,形神俱灭,那连鬼都做不成!
寻常修士所使乃是离魂夺魄之类,有伤人和,实为邪法,而楼不与则是将定身法使到了极致妙处,真正将身子死死定在那里,那些人连自己魂不附体都没发现,实乃是自取灭亡!
楼不与没有替他们选择这条路,是他们自主离体,杀了他们肉身的是燕人,这与楼不与无关。
此不使杀人术,而杀人矣。
那些人连身子都没能带走,就更别提其他东西了。
燕人们正收拾战利品,听到风声古怪,纷纷抬头,便互相问道:“你们听见这些死人说话了没?”
另一人把斧子一擦:“听到又怎么了!老子怕几个死鬼!?拉回去喂狼!”
之前带头的燕人看了看,道:“这些东西你们均分,这炼冥珠我看很珍贵,我想个办法去送给那个被天狼带走的小子。”
“那小子怕是别被天狼劈了吧?”
“真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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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雪得到雪燎原的安抚,定下神来,又回复了之前镇静,因为打了太叔京一耳光有些愧疚,也没多加什么责罚,一切照旧,不过这次是真正的寸步不离了。
她看下属送来的各种军报,太叔京得在旁边掌灯,递手,她去天狼军们的家中慰问商议,太叔京得在后面跟班,在前面引路,虽然他不认识路,主要是怕他搞什么古怪。
就连萧南雪日常在城中巡视,都得在前列给太叔京插个队,比亲兵还要靠前。
原先的亲兵们作为天狼随从那都是倍感荣耀,哪想过会被一个南人插队,这还不得不服,真论战功,这个南人现在肯定是个贵族,而不是当男奴。
不仅平民们议论太叔京是男奴,现在就连军中都传开了,尤其是每天形影不离之后,这个身份就坐实了。
他们又不清楚萧南雪是女人,这夫妻都没法做,那不是男奴是什么?
太叔京对这些议论没啥感觉,自从一耳光以后似乎心里就软了下来,爱怎样随意好了,反正他知道萧南雪不是把他当男奴看,纯属是怕跑了。
这么想着心里还有一种异样的欢喜,有时候也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冷血傻子传染了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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