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纵使几人一直寻至太阳高照也未能再找到一片,宋阔并不知拼图之事,自然无法理解宋心慈费这般大功夫寻这些纸张做什么。
方圆几里全都寻过,依旧一无所获后,宋心慈只得暂时放弃。
下山回去别院,李氏正在院中焦急等待,见女儿回来,立刻上前责问:“你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早饭也不用便不见了踪影。”
宋心慈抱着李氏胳膊撒娇一笑:“这不是城中出了案子,我去调查了嘛,阿娘这是在做什么?要回去家里?”
“如今城中灾荒严重,又加之那妖魔乱世的谣言,城中乱做一团,也不知家中是何情况,你父亲让我们暂时就留在别院,待城中情况稳定再回去。”李氏转过身抓住宋心慈的手,“眼下应淮去了边境,城中无人为你撑腰,答应阿娘这案子你别再管了。”
宋心慈正色的看着李氏,随即牵着她手进入屋内,让她坐在桌前,自己也在边上坐下,李氏见她面色凝重,知她必然是有要事说,便静静坐着等她开口。
“阿娘,我知您是担心我,可眼下这案子若是不尽快查出,我与阿爹都会有性命危险。”
李氏诧异瞪大双眼:“竟这般严重?你与你阿爹怎会牵扯到这案件中?”
“这件事还挺复杂,总之阿娘您要相信我,我必然是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些时日您便留在这别院中,待城中祸乱平息,我与阿爹便来接您回去。”
与阿娘谈话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宋心慈的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边境战乱,皇上不得不命从未上过战场的应淮出征,这兴许不是想要应淮的命,而是皇帝身边兴许已无可用之人,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应淮。
可大军尚未开拔,又突逢暴雨,水淹皇城,暴雨尚未停歇,又传出妖魔乱世的谣言来,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合了。
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再深想,细想,大胆的想,宋心慈忽然便有了猜测。
该是有人想要谋反,是以才制造出诸多诡异案件,若她所猜想为真,后面定然还会有谣言传出,而那谣言必定直指圣上。
李氏心中颇为无奈,丈夫忙碌,女儿亦是如此,唯有她是闲人,半点忙帮不上,便是想说什么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空余叹息。
宋心慈知她心中所想,握着母亲的手稍稍用力以示安慰:“阿娘,您不必为此觉得自己毫无用处,您料理家中事务,免去我阿爹后顾之忧,这便是最大的功劳了,若非家宅安宁,阿爹又有何心思忙于政事,女儿亦是不能做自己喜爱之事,是以,我们家阿娘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听闻此话,便是知道女儿在哄她,李氏心中依然开心:“惯会哄我。”
“阿娘尽管宽心,我与阿爹定然不会有事的,应淮……也不会。”
最后的话虽是对着李氏说的,却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一般,也不知应淮那边情况如何。
李氏细细瞧着女儿忽然忧虑的神色,拍拍她手背问道:“你对世子……可有情谊?”
这话让宋心慈一愣,随即面红窘迫:“阿娘怎会突然问这个。”
“阿娘只是希望你未来的郎君是你心悦之人,不想你为旁的事而委屈将就一辈子。”
只是宋心慈两世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和爱,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李氏继续说道:“阿娘知你有自己喜欢的事很开心,你祖母回乡祭祖到今日还未曾回来,前些时日,阿娘将你与世子定亲的事写书信于你祖母,她非常高兴,回信问的唯一一个问题便是这桩婚事可否是你自己的意愿。”
宋心慈心中愈发感动,笑着说:“阿娘,这桩婚事是我愿意的,你让祖母放心,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不过,近来京城不安定,您告诉祖母让她待事情平息之后再回来。”
李氏点头:“阿娘问这事是因为前些时日黎王妃来寻阿娘,商议你与世子的事,她希望你们可以尽早完婚。”
“为何这般着急?如今京城情况并不适合成亲,更何况应淮还在战场……”
“他是皇上近臣,又颇得皇上喜爱,是不会留在边境太久的,阿娘想着,若你也满意这桩姻缘,早些完婚也是好事。”李氏满脸急切,那模样让宋心慈觉得,如若应淮此刻在场,她恨不得他们原地立刻成亲。
宋心慈蹙眉再次问:“为何这般着急?”
“成了亲你们便是夫妻了,阿娘看的出来应淮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他定然会倾尽权利护你周全。”
宋心慈觉得李氏话中有话,正待再问,李氏却不给她机会,断然说道:“总之,这是我与你阿爹商议后的结果,你既是满意这桩婚事,那便尽早成婚吧!”
“既如此,就依阿娘吧!”
闻言,李氏大大的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一桩心事一般:“甚好,阿娘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直到宋心慈下鹿云山,被宋阔带着往城外难民营去的一路上都未能想明白阿娘的态度为何那般奇怪,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在忧心她查案时可能遇见的危险。
难民营要比宋心慈想象中的更大,这些难民多数都是原本就在城中无居所的乞丐,又或是因水患而导致房屋坍塌的贫苦百姓,受伤者甚多,一路行来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一路上不见宋心慈说话,宋阔终于忍不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一路竟不听你开口。”
“无事。”宋心慈看着那些来回奔忙为受伤者或医治或包扎的人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不知,兴许是官府派的人吧!”宋阔抖开折扇,随即又快速合上,“前面那处棚子便是第二家生孩子的人家,也是最惨的一家,那妇人生下孩子不久便看到怀中婴儿长出白毛与长嘴来,吓的昏死过去,而她家男人上前想要抓住那狐狸,不慎被咬一口,之后便发了疯。”
“那发疯的人在何处?”
“被咬的人有好几个,该是被集中管理了,我不知在何处。”
说话间几人已到那篷子外,因篷子门前无遮挡,入目便可看到一名妇人躺在棚内草席上,令一名老妪端着碗汤药劝说她吃药,只那妇人双目无神盯着地面不言不语,仿若失了魂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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