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宋心慈蹙眉,只一瞬,她便恍然明白,“左丞相?这案件竟是牵扯到左丞相?”
应淮将字条折好放回衣袖,眉头紧皱:“这也是我未曾料到的,左丞相……”
那个慈眉善目,总是和和气气的老人,怎会与这案件有关?分明是……
外头烈阳越升越高,高温下,稍稍一动,便是汗流浃背,然而应淮沉下来的面色却冷若冰霜。
他转头看向宋心慈,目光幽深:“此后若无我的传令,你便不必再参与调查案件,只需保证自己的安全即可。”
“应淮,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狗吗?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宋心慈大怒,这都是第几次了,真当她好欺负的。
应淮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时也是愣住了,但想到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事,只得冷下脸:“你即要皇城司仵作,自是要服从命令,若你一直是这个态度,以后都不需再来了。”
说完,当即甩袖走人。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宋心慈心底莫名发酸,眼眶鼻头亦是酸涩。
见小姑娘要哭了,站在边上的应钧满脸为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吵架也是措手不及,几次想劝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看着小姑娘眼泪滚落,应钧越发手足无措了:“姑……姑娘,你可能是误会都督的意思了,都督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便是对我们都督都不会呼来喝去,更何况姑娘了,都督该是担心姑娘您的安危。”
“我的安危不需他担心。”宋心慈皱眉,不明白为何心里会这般难受。
应钧抬头看看天色道:“今日是黎王妃诞辰,若姑娘再不回府,怕是要迟了,您可以和都督置气,却不能不顾家族荣宠。”
宋心慈恍然一惊,方才记起今日正是黎王妃诞辰,母亲也早与自己说好,只怕阿娘这会儿怕是急坏了。
方才的悲伤瞬间被甩至九天之外,她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快些走,若真回去晚了,只怕这次便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见外面街道上停着辆马车,宋心慈心里忽然一热,越发觉得应淮这人就是面冷心热且体贴入微的。
驾夫见人来,立刻跳下马车放好脚踏,宋心慈也不敢耽搁,提着裙摆上了马车,待坐定后才掀开马车车帘看向外面的应钧。
“虽说你那都督实在讨厌,但还算细心,一码归一码,今日这马车的事,你就带我的向他道声谢哈,走了。”说完,她又朝着前方驾夫喊一声,“能多快就多快,不用管我死活。”
应钧:“……”
宋心慈才放下帘子,只感觉马车突然超前冲出去,她一个不慎,后脑勺重重撞在车厢上,纵使撞的眼冒金星也不曾多言,毕竟话已经放出去了。
这该死的古代实在不方便,若是有辆车子,她哪需要受这颠簸的罪。
一路疾骋颠簸,待到家时,宋心慈只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要散架般疼痛难忍,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若非早晨吃的两个包子早已消化殆尽,只怕这会儿已经吐了。
正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李氏见女儿回来,连忙提着裙摆下台阶,才到身边就是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虽不重,却疼的宋心慈龇牙咧嘴。
“你个死丫头,当真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若是迟了,王妃怪罪下来,岂是你我能够承担的?你瞧瞧你这模样,眼底青黑,发髻散乱,哪里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快些跟我进屋洗漱换服侍。”
“女儿全凭母亲的。”说完,宋心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会儿精神松懈下来,困倦之意便潮涌般袭来,头脑也越发的昏沉了。
因黎王妃的诞辰是午宴和晚宴,眼见时间紧迫,李氏便命十几个婢女一起为宋心慈梳妆打扮,十几双手虽忙却不乱,期间宋心慈却因太过困倦而几次睡过去,又被揪疼头发而清醒,她知是自己的错便也未曾责罚婢女,只强打精神,终于在半个多时辰后梳妆完毕。
宋心慈睁开惺忪睡眼,晃了晃满是珠翠玉环约有几斤重的脑袋十分无奈,再看铜镜的女孩雪肌玉肤,眉如远黛,眼若秋水,一身水蓝色抹胸束腰襦裙恰如其分的将她纤细却又丰满的身材一展无遗。
外罩同色薄纱披帛,隐约可见嫩白瘦削的肩膀和漂亮如蝶翼的锁骨,便是女子见了也难以调转目光。
大燕朝民风开放,穿衣打扮也不似别朝那般保守,都城多数女子平日里皆是这般打扮,宋心慈对此自然也是十分喜欢的,只因平日里她时常需要验尸跑现场,服饰便也没有这般讲究。
看着女儿如此端庄漂亮,李氏大为满意,虽说黎王府世子已经亲自说过要提亲的话,但到底没有真的上门,如今黎王妃借着诞辰邀都城世家贵女,指不定便是为了给世子物色世子妃,她也能借此机会好好看看这都城的适婚优秀儿郎,好早日为女儿觅得如意郎君。
宋心慈是真的困,就这么闭着眼睛由半烟桃雨两边搀扶着上了马车,虽速度不快,却依旧一路颠簸,而她兀自靠在车厢上犯迷糊。
待到了黎王府,宋心慈被搀扶着进门,发觉这次布置和上次毫无差别,她忽然就清醒了,虽说罗玉燕的事情已过,但谁知今日还会不会有别的命案发生。
思及此,她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眼皮实在撑不开。
李氏牵着她见人就介绍,她只能勉强支撑规矩行礼,终于在李氏将熟悉或不太熟悉的人一一介绍完毕,而宋心慈笑到脸皮发僵时,她们被王府上的侍婢带到女客所在的宴厅。
宴厅内大都是年轻姑娘,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只在宋心慈无精打采的跟随李氏进门的刹那,原本热闹的宴厅忽然沉寂,所有目光皆向她们投来,因原主往日鲜少出门,偌大的都城内不仅没有闺阁密友,便是连可以打招呼的人都不曾认识。
而这些名门闺女平日里也只听过镇抚使有个掌上明珠,却从未见过,此时一见皆是惊讶于她的美貌,但很快便都回过神,与李氏母女一一介绍,互相见礼。
宋心慈向来不喜应酬,加之到这清凉舒爽的内堂后便越发困倦了,半阖着眼皮应付了事,令那些贵女心生不满,以为她性子高傲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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