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鱼市离开,宋心慈本就是个路痴,便只跟在应淮身后,亦步亦趋,但更多的注意力却在自己身上。
虽已走出很远,可那股难闻的鱼腥气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散,她抬着两条手臂左闻闻右闻闻,果不然,那鱼腥味已经沾染的满身都是,这让她极为难以忍受。
这么一耽搁,迈着长腿走在前方的应淮竟是转瞬不见了踪影,而宋心慈这才注意到他们竟是进入一片极为混乱的屋舍件。
宋心慈蹙眉,自她传来这陌生朝代至今,她鲜少离开自家所在的永嘉坊,便是出门也是永昌坊那座废宅,如今又到这更杂乱的集市来,更是两眼一抹黑,瞬间便迷了方向。
这应淮真可恶,怎不知等等她呢!
宋心慈眉心紧蹙,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布局,一步也不敢再乱走,这里除了方才他们去过的鱼市,还有菜市,还有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的猪的吼叫声,以及风中所带来的猪粪臭气,气味着实让人无法忍受。
她低头胡乱踢着脚下石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臭应淮,死应淮,要是再不回来找我,我定要你好看。”
正在踢石子的脚尖突然一顿,她如芒刺在背,全身紧绷,只感觉身后不远处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
她虽胆大,可这目光着实令人不适,但很快她便放松下来,继续若无其事踢脚下石子,同时也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慢慢将石子踢向一侧,试图转过身看看身后究竟是何人。
那石子倒是十分懂事的顺着她的意朝后面滚去,她也顺势跟着转过身来,却没有抬头,只余光瞥见鱼市场入口处一抹身影迅速转身离去。
见那人离去,宋心慈才敢抬头去看,因离的远,她只能看到模糊背影,只觉那身影好生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可既然有人监视自己,便说明他们来此的事已经被幕后之人知晓,如此,蔡召很有可能陷入危险,而偏偏他今日又未来鱼市。
猛然转身之际,脑门却砰的一下撞上温热的胸膛,她抬头便对上应淮深沉又略带探究的目光。
初升的阳光自他身后映照而下,竟是看不清他面容。
宋心慈已然忘记方才对应淮的埋怨,只盯着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回来了?”
“……”应淮疑惑的表情里加了防备,更是不自觉后退一大步,“我回来找你,不曾想到会把你弄丢。”
宋心慈眯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那便快些走吧!”
见她这副模样,应淮越发觉得诡异,自己将她落在后面,她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着实奇怪的很。
待转过几座低矮的木屋,已望不见鱼市时,宋心慈才将方才自己被人盯着的事告知应淮,这么一思索间,她忽然记起那人的背影和告知他们蔡召不在鱼市的那鱼贩极为相像,便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属下这便去抓了那鱼贩。”应钧自告奋勇的说道。
宋心慈垂下头:“眼下再过去,只怕人已经走了,不过,你还是去看看的好,顺便在鱼市问问情况。”
“是。”应钧也未得应淮允准,便转身离去,俨然已将宋心慈的命令当做自家都督的命令。
宋心慈抬头看应淮,她本就觉得应淮身高腿长,如今站的近了,她更需扬脖才能看到他的脸,便干脆退后几步才道:“如今我们的行动处处受人监视,仿若是被人提现布置好的一样,如此我们无论查出什么线索,都是幕后之人希望我们查出的,于案件进展无一用处。”
应淮点头:“你可有想法?”
宋心慈眯眼一笑:“想法自是有的,比如我们这样……”
应淮弯腰将耳朵凑近她嘴边,只觉她口中喷出温热气息灼烧耳畔皮肤,有股奇异的麻痒感自心头向身体各处散去,体内更是蒸腾起一股热气,这让他焦躁又兴奋到难以自持。
他稍稍侧脸,盯着她嫩白的脸颊,越发觉得自己的耐力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如何?”宋心慈兴奋的脸颊泛红,双目漆黑明亮,如同得了奖的孩子等待大人的夸奖般望着应淮。
而应淮此刻却是满脑子旖旎,方才鼻尖萦绕她身上淡淡香气,思绪混乱,便是一个字都未曾听进入,此时又该如何回答?
他踌躇不定,眉心紧蹙,似是对她的提议充满疑惑,这让宋心慈心中十分不快,她也是方才突然生出的想法,自我感觉甚好,可他仿似并不满意。
骄傲如应淮,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满脑子羞羞想法,一个字都未曾听到,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自是好的,便如你说的办。”
至于究竟怎么办,便之后再慢慢试探的问询。
正待发火的宋心慈听到这话便熄了火,非常开心的眯起眼,太阳越发的高了,温度逐渐上升,便是站在这里也只觉身上汗津津的,加之周遭的气味,她这会儿只想尽快办完事回家洗澡。
“那便走吧!”
此处皆是贫穷百姓,屋舍也多为自己搭建的低矮木屋,虽官府多次整改,但无奈百姓穷困,实在没有钱建更好的房舍,整改的事便只能作罢。
弯弯绕绕的经过几座小木屋后,终于见到一棵大石榴树下的院落,这院落不大,也稍显破败,却比其它木屋好上许多。
守在院外的应元见两人过来,立刻几步上前回禀:“都督,屋内有具尸体,约是我们正在找的蔡召。”
宋心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小跑进院门,又快步走正房,因过于着急,踩到裙摆险些摔倒。
紧跟在后的应淮见此下意识伸手便要托扶,却见她只是踉跄一下又兀自快速跑进屋内,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却是无奈又宠溺。
进入屋内,宋心慈视线瞬间暗下来,她稍稍定神后方才看到屋内右侧放置的小方木桌上趴着一人,脚下一滩暗红血迹,显然已死亡多时。
她立刻掏出手套脚套穿戴上,挥手示意应淮和应元不要靠近,自己则双眼始终紧盯尸体的走过去,在查看过尸体周围痕迹后,方才探手摸了摸身体脖颈。
身体已然冰冷,她轻轻翻动死者脑袋,看到脖子下一道明显割伤,暗红的血已经凝结,皮肉翻卷,甚至可以看见被隔断的喉管。
“死者被人一刀割喉,该是凶手从正面趁死者不备突然下手,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窗没有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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