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转头看一眼外面,沉声道:“这会儿该是有结果了。”
宋心慈朝他竖起大拇指,应淮做事一向周到细致,她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能想到,她盯着堆在地上的罐子道:“让人来将这些罐子尽数搬出,取出里面的人头,我猜测崔柔的人头也在其中。”
应淮只点点头并未说话,此时甬道内传来脚步声,是半烟、桃雨他们等不到两人出去,又担心出意外,故而跟着下来了。
宋心慈才一转头,便听到半烟一声尖叫,她转过头恰好看到半烟昏倒在桃雨怀里,而桃雨虽同样面露恐惧,又因为这暗室内气味难闻,她面色惨白,表情狰狞。
便是跟在后面的应元、应钧也难以避免的捂着口鼻退出暗室。
应淮抬步往外走,边走边吩咐:“命人将这屋内地板拆了,将暗室内所有物品尽数抬出。”
应元应钧闻言哪里还敢有片刻耽搁,立刻拱手接令,桃雨抱着半烟满脸为难,不知为何是好,方才下来时是应元应钧带她们的,如今要让她带着半烟上去,属实为难的很。
桃雨正不知所措,原本已经领命要去办事的应元却突然返回:“把人给我吧!”
他声音不大,但在这小小暗室内每个人都听的清楚,桃雨满脸感激的立刻将人交给他,而宋心慈看他抱起半烟却是满脸吃瓜表情,看的甚是愉悦。
难怪吃瓜群众都喜爱组CP,这看别人组CP比自己组还令人开心。
她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桃雨身边拍拍她肩膀:“你也要努力。”
桃雨满脸懵懂,丝毫不晓得这个努力是要努力什么,但小姐的命令总是要听的,连忙跟在后面道:“是,奴婢一定努力。”
宋心慈背着双手转头瞥一眼她懵懂的表情,笑道:“你知道努力什么吗?”
桃雨摇头:“不知道。”
“那你就努力?”宋心慈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此时却听见外面甬道一个接一个的响起脚步声,知道应淮的人已经到了,她的心也彻底放下,“我是要你努力寻一个心仪的郎君。”
桃雨瞬间语塞,一张脸憋的通红,几次张嘴却最终还是叹口气没再言语。
宋心慈也只是一时打趣,调解气氛,心里依旧记挂那杀人藏头的幕后凶手,一个个侍卫从身边鱼贯而入,而她和桃雨走到那入口下方时便看到应淮已经上去,且已命人将地板撬开,边上还架了梯子,以便她们上去。
此时天色已亮,太阳还未升起,只天边有一抹淡淡曙光,清晨清新的空气驱散自屋内飘散而出的怪异恶臭,出了屋门便觉心情也好了许多,她伸展双臂,仰头深深吸口气,原本因那浑浊空气而混沌的脑袋立时便清醒不少。
大脑清醒了,腹中馋虫便也跟着清醒了,肚子很是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响,她连忙双手遮挡腹部,小心看向左右两侧,发觉并未有人,刚想松口气时,视线内突然出现一个散发热气的肉包子。
谁呀,这么懂她?
宋心慈转头,恰好看到应淮唇角一闪而逝的笑容,他尴尬转过头:“别多想,不过是多买了些而已。”
应淮努力将视线转向别处,也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可胸腔里的心脏却是不争气的很,跳的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
“那就谢谢了。”宋心慈毫不客气的接过包子,张大嘴巴咬下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这是钱生家包子吧,好吃。”
应淮原本通红的耳朵肉眼可见的褪去红色,转头看她是脸色亦是阴沉可怖:“钱生是谁?”
宋心慈吃的开心,丝毫未察觉身边人的异样:“就是这包子铺的老板,他家的包子好吃,待会儿回去我要买些给阿爹阿娘尝尝,对了,说起钱生……”
她转头看向应淮,却见他一张脸黑沉沉的,便蹙眉问:“你怎么又不开心了?这般阴晴不定的性格,当真不好。”
应淮:“……”
他当真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数落,便是王妃也不曾这般直白,虽心中恼怒,却又莫名有种新奇感。
“若非钱生,当真不能这么快找到这处宅院。”
应淮暗暗松口气,本以为这钱生又是如同狱中那宋阔一般是她哪里招惹来的情债,不过……
他微微歪头看宋心慈表情,这丫头好似已全然忘记那宋阔,殊不知那人每日都在狱中嚷嚷着要见她,若非他一意要将他继续关押,在没有宋阔的犯罪证据之前,他必是要放人的,若是放人,以那人的厚脸皮程度,他岂能不来找她?
思及此,他便越发不能放人了。
一个包子下肚,宋心慈扔觉腹中饥饿,看到应淮手中还有便直接拿过来,笑着道了声谢,接着问:“这宅院的主人可有找到?”
应淮看一眼空空的手,再看她因吃的开心而眯起眼睛,心情立时便好了:“此处宅院的主人名为蔡凡,三年前便已去世,因他一生未婚未育,这处宅院便一直荒废。”
荒废的宅院虽不是谁想用便用的,可若是有人偷偷使用,也可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如此,这线索便是又断了。
应淮见她面露失落,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些:“但我查到,那蔡凡虽未婚未育,却并非没有孩子,他曾收养一名男孩作为养子,这宅院虽未曾转到养子名下,他也是有使用权的。”
宋心慈仰头看他,原本暗淡的双眸此刻却是晶亮无比:“可有查到那养子是谁,现下人在何处?”
看她满眼崇拜,应淮极为受用:“自然是知道的,那人名为蔡召,是个鱼贩,这个时辰,鱼市正巧开门。”
一听鱼市开门,宋心慈便几口将包子吃掉,随即抓起应淮的手便往外走:“市场关门早,我们早些去,以免找不到人。”
应淮只觉得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皮肤细腻,柔若无骨,手指白皙纤细,竟让他连她说了什么话都一个字未曾听到,只呆愣愣跟着她往外跑。
因这十里巷是死巷,宋心慈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着应淮,出门便左转一路小跑行至外面的大街上,她便迷失了方向,回头看向应淮,却发觉他低垂目光,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若是在现代,宋心慈全然不会在意,可如今是古代,女儿的名誉高于一切,而她并不想和应淮牵扯太多,连忙松开手。
掌心突然一空,应淮这才恍然回神,抬头便看见女孩清澈又略显害羞的眼神,顿时心里如同化开的春水,又如她柔软的指尖轻轻滑过心头,使他心尖轻颤,目光不由移向她柔嫩双唇,竟是想要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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