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姐家住了两天,准确来说是自己家了。江舒窈还是没能从她们有家了的这个事实中适应过来,两天住的不太自在,老是惦记着舅妈的店铺,还有那个斜顶的阁楼。
主要原因是没有跟舅舅交代实情,她心虚,说谎要在学校留宿几天。所以第三天姐姐一说要出一趟远门,江舒窈就老老实实地回舅舅家了。
关于姐姐回来涧下市,还买了房子的事情,江舒窈也不知道该从何跟舅舅说起,没得到姐姐的应允,贸然说出,估计又要伤姐妹两的和气。反正后面也是住校,回来的少,就正常先这样过着吧,等找到合适的契机再跟舅舅说。
回去后,江舒窈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店里端了一天的盘子,也被舅妈叨叨了一天。晚上过了八点在后厨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准备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取走她收集了一天的“猫饭”。
也不知道那些流浪猫怎么样了,好段时间没去看,估计都长大不少了吧。回去的路上,江舒窈照惯例地路过那排人满为患的大排档。
玻璃酒瓶的碰撞声,吹酒的吆喝声,还有从烧烤架那头传来的烤羊肉串的滋滋滋声,每一种声音都清晰可辨,且声声入耳。这样热闹的市井环境,居然还让人觉得挺解压的。
此时此景,令江舒窈想起那天跟陆羡匀路过这的场景。算下来也才三天没见,却如隔三秋,不知道他现在干嘛呢。
上次他发小坐的那一桌现在变成了一群正举杯相碰的打工人,江舒窈触足多留意了一会。
给那桌人上菜的服务员看着年纪很小,高高瘦瘦的,头发的一侧铲得极短。脚踩一双溜冰鞋,上完菜之后麻利地穿梭于各张客台之间。江舒窈的目光就这样追随着他。
“把你这双鞋脱了,踩这玩意飞来飞去的像什么样!”冲他吼话的估计是大排档的老板。
溜冰鞋服务生没理会,从老板身前大摇大摆地滑过,自顾自去收拾碗碟。
江舒窈收回视线往侧旁的巷子里拐,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班级群,没什么人说话。胡丰科发了好几条消息来,问她国庆怎么过,要不要出去玩。江舒窈读了,没回,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进巷子后,刚好是从大排档厨房的后门路过的,那墙根堆了好几大框待洗的碟碗,下一秒,后厨的窗帘被人用头冲开,那溜冰鞋服务生咕噜噜地滑出来,把手里端着的一摞碗碟堆在其中一个胶箱上。
他手上的碟盘跟箱里的碟盘相碰后发出清脆的哗啦啦声响,一根筷子忽地落网,溜了出来,叮铃铃地滑掉到江舒窈脚边。
溜冰鞋服务生视线追随着那根筷子落地,入眼的还有一双小白鞋,两人都怔住了,对方连忙道歉。“sorry啊。”
这声音,是个女生。江舒窈抬眸看向她铲的很短的那一侧头发,讶得微张着嘴唇,若有所思开来,一个女孩子搞这么大胆的发型倘若放在一中,是要被通报批评的。
只见该女生嗖地一下驱动溜冰鞋划过来弯腰捡起那筷子。“没弄脏鞋吧。”说话间她还特意摆头去细瞧江舒窈的小白鞋。
这鞋是前天姐姐买的,今日在舅妈店里忙乎了一天,已经不是原来的白了,江舒窈也不再在意被多弄脏一点半点。眼下,她被这服务生盯得好不自在地碎步后退了两寸,细声回道:“没事。”
闻言,女生宽了心,直起身板把筷子很随意地朝那堆碗碟一扔,筷子叮铃一声响亮入框。女生腮帮子动了动,似嚼着口香糖,因穿了溜冰鞋的缘故,她比江舒窈高出半个头。
明明是女孩子,却留着男生一样的短发,还把一侧的头发铲得特别短,长的那一侧潮潮的,耷拉下来挡住了一只眼睛。如果她不说话的话,还真让人误以为是个男孩子。
江舒窈就这样抬眸盯着她没被额发挡住的那只眼看,晦暗的环境下那只眼像会发光。对方也承接着江舒窈讶然的目光,两人就这样在昏暗的巷子里对视着,一秒,两秒,谁都没有说话。周遭只剩下从后厨传出来的啯啯啯炒菜时的抛锅声。
“安夏树!六号桌!烤鱼!”厨内一声喊话打破这僵局。
两人旋即收回视线,安夏树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抵得哒哒响,应声道:“来了!”随后便转身掀开后厨门帘滑了进去。
里头又传来那老板的指责声:“安夏树!把你嘴里那玩意给我吐了啊!”
流浪猫们住在陈氏大宗祠,江舒窈走得比以往都要快一些,这片旧楼区的小巷七拐八拐的,不熟悉道的人进来后基本会被迷在这里。江舒窈刚搬过来那会就经常迷路,那时候胆子又小,也不敢问人,就这样拐啊拐,时间一长就拐熟悉了。
快到大宗祠的时候江舒窈放下一边肩带,将书包顺到胸前边走边掏手电筒,右侧巷子突然倒退出来一个人影。江舒窈边慢步前行边埋头翻着包,也没留意,下一秒就扑咚地撞到那人身上。
江舒窈脚下一个趔趄,手电筒离手哐当一声落地,咕噜噜地滚走了,与此同时还混着类似小珠子断线洒地的哗啦啦声。女生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磕到人的额头,连道两声对不起。
“没事。”对方竟是笑着答的。
江舒窈刚还眯眼捂着额头来着,下一秒眼睛猝然睁开,这声音太熟悉了,邹然闯入耳道,心脏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激烈窜动起来。
她只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这想曹操曹操居然也能到!?
江舒窈在心里激动得上蹿下跳,视线难以置信地透过扶额的手指缝看过去,陆羡匀在两步之遥处,弯腰将手电筒拾起,打开开关确认电筒能正常亮,没坏,又将手电筒光束投向他刚刚退出来的那条小巷,不远处的下水道管后方冒出来一个猫头。
是一只三花猫,两眼被手电筒光束照得一闪一闪的。
“你怎么在这?”江舒窈讶得唤出声,视线却是盯着巷子里的猫。
陆羡匀反问她:“你是说我吗?还是猫?”
“猫,还有......你。”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
陆羡匀关了手电筒,单手把玩着:“在物理老师那刚补习完,绕小路出去找忠叔,结果迷路了,绕着绕着就到这儿,然后看见那只小家伙。”
江舒窈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小袋猫粮,她又看了看脚下,刚才如珍珠般洒地的声音;该是他手里抓着的猫粮被撞掉的声音,果不其然,脚边都是猫粮粒。
陆羡匀打小就有去巷子里喂流浪猫的习惯,大多时候会带猫粮猫条出门,他本来要洒一点猫粮给那只三花的,奈何前面那条小巷子太黑,他也看不到地面脏不脏,只好把猫粮倒在手心里,想引它出来在路灯下喂。
结果猫没引出来,他人退出来后就被江舒窈给撞上了。
三花在黑暗的巷子里喵了两声。江舒窈蹲地,伸出手,掌心朝上曲了曲手指招它出来,“三花,过来,过来。”这猫她熟,祠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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