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月出现瞬间,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潘富的身边,然后单手抓向他的胸膛。
就像是一个装满水被破开的气球一样,自潘富的胸膛一道殷红的血线,被李一月单手抓了出来!一颗跳动着的心脏出现在她的手上。
下一刻,她用力一抓,心脏化成了血雾。
才下过雨,还湿润的小巷子里,瞬间被一股血腥气味给取代……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痛快杀过人了!我还真是喜欢这世上的恶人!你们恶……我更恶!这杀起来才有意思!”
李一月癫狂大笑,面具下那双眼睛也渐渐血红。
她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杀人。但骨子里的杀戮和暴虐,使得她更喜欢用眼前的这种方式杀死这人。
这吓得和潘富一起的其他人马上逃了起来。
但不出意外,这些人自是都步了潘富的后尘。
对于这一幕,李月白则是选择冷眼旁观,就静静看着李一月去杀人。而王新柔则是缩在李月白身后,看着身上已然沾满了温热血红的李一月,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月白见此,看了一眼李一月,将王新柔护在身后笑着对她道:“不用害怕。她……这会应该只想杀恶人!”
李一月将动静闹的很大。
这吓得这条街的街坊都四处逃窜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一刻的李一月就是妖魔恶鬼再世,尤其是配合上她那副狰狞面具,这就使得她看起来越发可怕!
“杀人了!杀人了!”
“没有人管吗?这儿有人杀人了!”
“这是哪儿来的怪物?没有人管吗?”
一众人逃窜时同时大喊道。
“跑什么?老子又不杀你们!”
李一月大笑说道。
她一路向着潘宅杀去!所过之处,一片血红。那位霸占了王宅的潘安才眼见如此,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手捧一叠银票对着李一月道:“您……您是求财吗?我……我……”
可不待他话说完。一整颗脑袋都被李一月拔了下来。
这吓得潘家的其他人四处散开。
李一月见此则是笑道:“跑吧!跑吧!老子真想杀你们……你们还能跑的掉吗?”
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闹出的动静倒是很快又惊动了本地的县衙。就见刚刚才走了不久的那位捕头带着一众人走了过来。在他们之后,则是那位县令。
说来极为讽刺的是……
这位县令对于潘安才霸占王家的祖宅许久都不曾理会,眼前听说有人闹事……这很有可能是件大案子,能让他仕途更进一步。他便闻声而来了!
可是当看到李一月杀人的模样之后,他又觉得眼前的事情不能处理,而是马上命人上报郡府。
当然,他又不想等郡府的人来之后说他一句无能。
他又马上对着身边的人道:“将此条街道封闭!”
身边,有人则问他道:“大人……街道封闭!真的要封?”
他看了眼李一月杀人的姿态!十分怀疑,以他们这些人的能耐,能将李一月这尊“恶神”给封锁在街道呢?
“大人……我们几个……也就刚刚修出气感!真的能拦住她吗?”
“大人!兄弟们就这些能耐……也不能就这么把命搭上吧?”
“大人……您看呢?”
一众人说道。
“哼!本官自然都知道你们是些什么能耐?”县令冷笑一声又道:“蠢货!又不是让你们真的拦!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让本地百姓知道,我们真的有在做事。郡府来了……我们也好交代!再说!她真要走?我们又能拦得住吗?”
“大人高明!”有人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
“呵呵……不高明点!就现在这么个清明世道,又不是乱世!怎么有机会做出些政绩出来?”
县令说道。
“所以……你就是这么个和稀泥的姿态做本地父母官的?”
但也就是他话后不久,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女子声音。
县令一众人向后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手拉着王新柔。
“阁下是?”
县令看着李月白总觉得她的相貌有些熟悉。
似乎上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好像是在一幅画上。而那幅画上的内容是什么来着!
最终,他想了起来。
苍流县本地有着一幅画着当今神灼卫总掌司李月白画像的画。那幅画就放在苍流县衙之中。毕竟,那位总掌司大人就是出身本地,有她的画流传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自然也看过几次。
只是那幅画上的李月白相貌虽美,可画师的侧重点似乎放在了其他地方,这就使得那幅画上的李月白杀气极重。
让人看了总是会觉得不自在。
可怎么会这么巧?
他越看眼前李月白的脸,越发和那张画像上的脸重合了。
他的脑袋在飞速运转。
最终……
他得出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眼前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总掌司李月白!最主要是她的容貌和画上的太像了!
如果这世上容貌相似可以算是巧合。那么气质方面绝对不是巧合。
虽然面前的李月白给人感觉,并不似画上那样有着极重的杀气。但看她一双眼眸深邃,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就显得比给人杀气重的感觉更要可怕!
由此……他基本可以可以确定,眼前这位白衣女子正就是那位神灼卫总掌司李月白。
只是……
他曾听闻这位总掌司有故人死在了本地,这到底她几十年都不曾踏足这片伤心地。
可偏偏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呵呵……下官真是惶恐啊!哎呀呀!竟然是……竟然是总掌司大人啊!”
县令心思机敏,跑过去直接跪在了李月白面前。
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
可是待听到县令叫李月白总掌司大人后,也立时反应了过来。
但众人的想法差不多都和县令一样。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就碰上了这位大人物?
县令随后又道:
“掌司大人来此!在下实在惶恐啊!在下……在下实在没有想过!大人还会来这里……”
“对了!还请总掌司大人斩杀邪祟!问闻言这条街道上的潘宅已被那邪祟给灭了门!还请大人出手!”
“大人英明神武,定然能杀了那邪祟!”
但李月白闻言县令的话后却是冷笑了起来。
看似……
这位县令阿谀奉承想做法显得很蠢。也看似他将李月白和李一月当成了对立的两个人。
但李月白相信,这个看似蠢的家伙很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毕竟,李一月要是真的恶贼邪祟,在这里杀人……
李月白不可能坐视不管。
只此一点就可以判断,她们应该是一起的。县令多此一举,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很显而易见!
神灼卫总掌司……这可是了不得,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县令高调喊出李月白的真实身份,说不得就会引来此地百姓的观望。
人一多,他就好继续和稀泥,然后浑水摸鱼。说不得还能有条活路!
李月白一眼看穿了这位县令的心思,随后又道:“倒是个和稀泥的好手!可惜……你这点心思多用在好好当官上,说不得也是个好苗子。”
“大人在说什么?下官不知……下官这就通知本地百姓,来为大人接风洗尘……”
“不必了!这条街道已经被我封闭!你这种做法多此一举。”
李月白打断了县令的话。
随后她召出人间法相,将县令一众人全部抹杀。
今日之后,本地人最多见过一位白衣女子来过此地。而并不知道那位神灼卫总掌司来过这里。
但是……
本地县令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里肯定不行。
李月白想了想,随手一翻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色鹰隼出现在她手上,这是由画妖和燧火的力量所幻化出的。
且鹰隼身身上有着一道李月白的神念。
“去……告诉管辖苍流郡府,让他们速来处理此事。”
李月白说道。
而另外一边,由于李一月的出现,这条街道上,已然没有什么人。再加上,李月白在这条街道设下了只能出,不准进的禁制,这就使得这条街此刻彻底寂静了下来。
“姐姐……我现在觉得你真的是好人。”
正在此时,李月白身边的王新柔突然开了口。
“为什么?”
李月白有些诧异。
“因为……县令和潘家的人都是恶人!姐姐杀他们!你就是好人!”
小姑娘缩在李月白身后,很认真的说道。
“杀恶人的就是好人吗?”
李月白笑了笑,又看向了李一月。
这世上杀恶人的,也有可能是更恶人。李一月就是如此。
“过瘾了!今天杀人杀的舒服啊!”李一月走过来对着李月白说道。
也不夸张的讲,刚刚李一月杀人士杀的有点上头了!若不是有李月白在此,他甚至也会对此地想百姓出手。
对李一月来说,她就是没有什么纯粹的善恶观。
兴致来了,她甚至坐好事都有可能。
“话说……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这就是做人……做好人的感觉吗?”李一月看向李月白,面具下笑得灿烂。
“还差得远!你只是享受杀人和杀戮的感觉而已……然后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换句话而言,单纯让救这小姑娘,你会出手吗?”李月白看向李一月反问她道。
有时候,李一月的心性在李月白看来也像是一个孩子。
只是……
李一月这种孩子心性,更多就是单纯的恶。或者说就是随她的心情。她要觉得做好事开心,那就做好事,做恶事开心,那就做恶杀。
就比如出手杀潘安才。
用个稍微像样点的理由,也仅仅只是李一月看不惯他而已!就这么简单!
李月白又道:“你做什么事都只是为取悦自已……这算什么哪门子的善?”
“你说的云里雾里!听不懂!”李一月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她依旧听不懂李月白在说什么。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了潘安才这些人,她很开心。可为何而开心?她说不上来。
或许……
这就是她需要寻找的做人的意义。
随后,李一月头红发逐渐变白,然后隐没在了李月白影子里。
“您……您真的是神灼卫的总掌司大人吗?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能让老婆子我得见潘安才这狗贼得报应啊!”
那位瞎眼的老仆摸索着走了过来,对着李月白跪了下来。
李月白的名号……
如今天下间的百姓么没有不知晓的,老仆也是如此。
“不必如此。”
李月白将她拉起。
老仆随后又道:“大人是要对那王家的传承感兴趣,说不得府宅内,有王家先人留下的东西也说不定。”
在她的认知里,既然李月白是神灼卫总掌司大人,那必定就是好人。她要是对王家那传承感兴趣,告诉她也没什么。
毕竟,她家小姐王新柔都算是李月白救的。
那死物一般……或者说很有可能就不存在的传承真找到,又能如何呢?
活人活着,总是要比死物要有用的。
李月白闻言,向着潘宅走了过去,随后她放出神念在潘宅搜索了起来。最终在一间隐秘的密室之中,发现了一个铁制的精致的四方盒。
盒上刻有禁制……
疑似是王家留下的传承。
且这处密室之外,也被设置下了三道门。看样子,这三道门是后来人设置的,应该就是潘安才设置的。
“看起来……潘家也是知道王家留下了传承。”李月白心中想道。
下一刻,她直接出现在密室之外,素手一挥,三道门便被破开。
她单手一招,盒子飞到了手中盒子上的禁制的确高明。便是一般玉司炼气士都不一定破开。
但对李月白来说,这禁制却算不得什么。
感受着盒子上的禁制,李月白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是王竹所设的禁制?”
李月白可以确定,这就是王竹留下的东西。
打开盒子后,盒子里却并没有什么传承,只有一封信。
信上也只留了一句话:“还望后来者可善待我与吾妻洪秋月之女……王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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