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笑道:“的确是好消息, 让两位大师省事的好消息。”
“哦?”巩仙也是眼睛一亮,“莫不是这个通讯器,更新换代了?”
“正是如此。”傅玉衡笑着取出一对新的, 分别递给了两位大师。
这次的通讯器, 造型已经和前世他用的智能手机没有什么区别了。
傅玉衡拿着说明书仔细看了看, 发现新版的不但增加了视频和文字显示功能, 还把拨号与摄影功能也弄上了。
至于其他功能, 想来星际时代不是没有,只是想要做得能跨越位面空间, 就不那么容易了。
看罢之后,傅玉衡就笑了, “我就说这个送过来, 是给两位大师省事的,果不其然。”
巩仙正在摆弄视频功能,闻言点了点头, 说:“这个视频功能稍微改进一番, 不就是个现成的电影播放器吗?”
徐大师问:“若是手机做成了,是不是也要链接各处的信号塔?”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说:“两位稍等。”
他让系统把几个通讯器的号码都发到论坛上, 顺便把别的宿主的号码抄回来。
果然,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系统很快就抄回来二三百。
傅玉衡把他们在电话簿里分门别类, 找到陈志和的拨通,简略地和对方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然后,他就问:“能不能和我们这边的炼器大师,交流一下卫星的制造和太空航道的问题?”
他知道,陈志和大概率不会拒绝的。
因为对方有野心, 傅玉衡主动寻求帮助,无疑是在透露向他靠拢,想要支持他的信号。
据傅玉衡推测,因为陈志和先前表现得太过迫切,大部分宿主都还处于观望状态。
他这一年来虽然和系统没有正式联系过,但系统却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在关注论坛上的相关消息。
当然了,论坛在主系统的监控之下,一众宿主都不傻,不可能会发有明确指向性的消息。
但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风过有痕,燕过留影,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
只不过,若非提前知道苗头,特意去关注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知道。
这里特指主系统。
论坛上自然有很多关于陈志和通讯器的讨论,大家也都是借着讨论通讯器,以极为隐晦的语言,相互传递自己的倾向。
毫无疑问,纵然陈志和的表现不够稳重,奈何有主系统在一旁衬托,大部分宿主在这两者之间,自然是倾向于前者的。
若是在若干年内,都没有第二个宿主揭竿而起,恐怕第一个吃螃蟹的陈志和,就会成为他们名正言顺的首领。
傅玉衡是没有这个野心的,那么向陈志和表达投靠之意,换取自己所需的资源,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总不能为了以后,连眼前都不顾了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志和那边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而傅玉衡也没有白嫖的打算,很快就在群里分享了两人的这次交流,促成了陈志和“千金买马骨”的美名。
见他如此仗义上道,陈志和也投桃报李,单线联系巩仙,让巩仙开了外音,和两位炼器大师讨论起了这个科学和玄学转换的课题。
这个新课题,对于善于炼器的人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巩仙也头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科学的博大精深。
其中精深的东西太多,巩仙和徐大师讨论过后,觉得只有他们两个的话,完全把握不住。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摇人。
宗师的朋友虽然不一定都是宗师,但其中的含宗师量也是挺高的。
两位大师不但找来了自己擅长炼器的朋友,还把研究阵法的,研究符篆的,研究机关的,全部给摇了过来。
因为他们浅显地了解过的卫星相关,所包含的知识,远远不止于炼器一门。
有这么多宗师加入,傅玉衡自然是大喜过望,在给报酬的时候也毫不吝啬。
和巩仙一样,这些宗师的报酬,都是一个月五百两。
至于徐大师,人家是吃皇家俸禄的,他这里只每月给一百两的出差津贴。
徐大师和巩仙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却不代表所有修行之人都是高风亮节的。
傅玉衡给的报酬非常令人心动,有些原本只是抱观望态度的人,看在报酬的份上,也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了。
有这么多高人加入,又不是零基础研究,相信出成果也会很快的。
在成果出来之前,傅玉衡当然是抓紧时间,多卖点电视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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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送捷报的官差回京不久,朝廷大军就浩浩荡荡开入了北门外。
然后,定北侯引着一众将领并四皇子入宫面圣,军队自然是在城外十里驻扎,等候天子的旨意。
天子在甘露殿接见了他们,给的封赏都十分丰厚,其中定北侯更是被晋为定国公,世袭三代始降。
新鲜出炉的定国公大喜过望,急忙拜谢天子圣恩。
得到封赏的自然喜悦非常,被天子直接忽略的四皇子,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太子一直跟在天子身旁,父子二人的情状十分亲密。
而且,天子每封赏一位功臣,就会叫太子带他前去敬酒,释放出了放任太子接触功臣的信号。
这对四皇子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可若真让他当众搞事,他也没那个胆子。
齐妃自来识时务,作为齐妃的亲生儿子,四皇子耳濡目染多年,也学了母亲几分品格。
如今情况不明,他自然不会贸然出头。还是等庆功宴结束,他拜见过母妃再说吧。
封赏过后,天子便命在武德殿设宴,给众位功臣庆功。
四皇子心不在焉,跟着来赴宴的三皇子满心幸灾乐祸,没忍住前来撩拨他。
“四弟真是好本事,随军远征安南,又是战场上受伤,又是被人下蛊的,人都折腾瘦了三圈。
哪知回来之后,父皇竟是视而不见。也不知四弟是做了什么好事,竟让父皇绝情至此?”
“你……”四皇子大怒,却又猛然想到,正好可以借此向三哥这个傻子套话。早些了解情况,也好早些思虑应对之法。
他压住了即将冲口而出的怒火,冷笑连连,阴阳怪气道:“小弟远征在外,鞭长莫及,自然摸不透父皇的心思。
三哥倒是久在京城,怎么这么久了也不曾求得父皇原谅,如今最受父皇器重的,竟还是咱们的太子大哥?”
“你……”三皇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老四,你别得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这一句,他便冷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想要套话的四皇子一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非是他要到了万劫不复之地,岂会连三皇子这个憨憨都不屑嘲讽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四皇子心头一寒,深深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不甘地垂下了头颅。
——他的机会是父皇给的,如今父皇不愿意给了,他敢自己伸手去拿吗?
四皇子扪心自问,最后得出了一个万分无奈地结论:这根本不是他敢不敢自己伸手的问题,而是一伸手就必然会被天子剁了的问题。
在这一场父子危局里,连太子都只有招架之功,他一个尚未崛起的四皇子,又哪来的还手之力?
难不成,真就要这样放弃?
四皇子浑浑噩噩地跟着众人混完了庆功宴,从武德殿出来,却是天色已晚,宫门要落锁了。
他是成年皇子,没有天子的特许,是不能在宫中过夜的,只能随着众人出了宫门,想着明日再递牌子求见。
“给爷请安。”他家里的管事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爷,王妃派来车来,就在前面拐角处。”
对了,还有王妃。
四皇子精神一振,示意那管事带路,上了马车之后就催促车夫快行。
但这会子到处都是权贵家里派来接人的马车,四皇子又一向交代家人不可随意冲撞这些权贵,车夫虽然嘴上应得好,但速度一时却也提不上去。
好在四皇子怀着心事,上了马车之后便闭母思索,浑然忽略了时光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的马车停了下来,管事掀开车帘,低声唤道:“爷,到家了。”
四皇子回过神来,下了马车,人已在二门外了。
王妃郭氏已等候多时,马车一停就带人迎来上来,一叠声地吩咐人把火盆点上。
“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听闻你在战场上中了那安南邪术,妾身有多担心?”
看见妻子,四皇子惶惑的心神定了几分,不由自主露出几分笑意,握住郭氏的素手拍了拍,“让你忧心了。”
郭氏笑道:“只要王爷平安回来就好。”
“是呀,平安回来就好。”
此时再回想起自己中蛊时的昏昏沉沉,他仍旧心有余悸。
虽然他是皇子,还有随军参赞的职务。
但军中更好用的还是实力和资历,身份只能让人表面敬着你,关键时刻根本不会听你的指挥。
作为全军主帅的定北侯,对他这个军中不稳定因素更是敬而远之,只把他当个吉祥物供着。
说是随军参赞,但头一次上战场的四皇子,能够参赞出什么军机呢?
无非也就是跟着前辈们学习而已。
只是他不甘心被人忽略,迫切地想要出人头地,表现得难免积极了一些。
偏偏他没有实战经验,也没有金手指,有的只是纸上谈兵。
这下可犯了定北侯的忌讳了。
要知道,这次的主帅人选呼声最高的,原本不是定北侯,而是荣国公。
是因为荣国公关键时刻突然病倒,深感自身年事已高,向天子上了病退的折子,天子这才另择贤能,重新选中了定北侯。
这样得来的主帅之位,本就让人存了几分疑虑,定北侯也迫切地需要几场漂亮战,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彻底稳定军心。
摆明了来蹭功劳的四皇子不老老实实待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上蹿下跳,定北侯能待见他才怪了。
不管四皇子说什么,定北侯都是表面挺得认真,实则转头就抛诸脑后。
直到定北侯连战连捷,彻底把军心收拢在手中,四皇子这个一早得罪了主帅的皇子,就彻底沦为了吉祥物。
深感自己处境艰难的四皇子,在中了巫蛊之术,又隐约听见守卫他的人谈论,定北侯严词拒绝了安南的要求,不肯退兵换他平安的消息。
那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一时后悔自己不该太过冒进,一时又咬牙切齿,暗骂定北侯无君无父。
自己可是皇子呀,定北侯怎么敢呢?
好在不到半个月后,天子派遣了高人前来,替他解除了巫蛊之患。
但经此一事,也彻底激发出了四皇子对权势的渴望。
——如若当时中了蛊毒不是他这个普通皇子,而是当朝储君,定北侯焉敢如此不以为意?
——如果被定北侯怠慢的不是他一个普通郡王,而是东宫太子,天子又岂会提都不提,无动于衷?
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勉强笑了笑,“走吧,咱们回家。”
郭氏不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沟壑,只是单纯地为丈夫平安归来而高兴。
她笑着催促道:“王爷,快夸火盆,后厨已经烧好了柚叶水,王爷待会儿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四皇子道:“是该去去晦气。”
这一趟安南之行,可真是晦气极了!
郭氏扶着他跨过火盆,夫妻二人一起进了正院,耳房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她推着丈夫进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准备的饭菜已经热了一遍了,四皇子才披散着头发,掀开帘子进来了。
看见桌子摆满了自己爱吃的菜色,四皇子心头一软,柔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宫里吃过了,等我干嘛?”
郭氏起身拉着他坐下,一连给他夹了许多他日常爱吃的,口中笑道:“宫宴上的菜色哪里是给人吃的?我就知道你吃不好,特意吩咐了人做的。
你一去好几年,出征在外,身边更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跟着,哪能有顺心的饭菜可吃?
如今可好了,到了自己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这段时日,我可得给你好好补补。”
看着围着自己忙忙碌碌的妻子,四皇子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滑入心田,润得他五脏六腑都热烫了起来。
“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夫妻二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甜腻腻地吃完了这顿饭。
等残羹撤下,美婢温了热酒,换了下酒的菜色上来。
四皇子挥退了伺候的人,这才端正了神色,“我不在京城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问得极为笼统,但郭氏却知道,他真正想听的是什么。
因知晓丈夫的抱负,郭氏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低声道:“最近陛下迷上了演电影,朝中之事尽付于太子。”
四皇子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深深吐了口气,“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郭氏道:“有一年多了。如今电视上每晚申时正播出,午时初重播的《贞观长歌》,就整整拍了一年。
这一年之内,陛下一直待在万年县,几乎是寸步不离。好不容易陛下回京了,所有人都觉得太子就要倒霉了。
哪知道,没过多久,三驸马入宫了一趟,陛下就再次放下朝政,跟着他出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直到大军凯旋的消息传回来,陛下才算是在禁宫中安坐了一段时日。”
只是这一次,谁也不敢肯定,陛下人是回来了,心有没有收回来?
“三驸马?他不是一向不沾染朝堂吗,这里怎么还有他的事?”
郭氏道:“他是不沾染朝堂,但玩乐之心未免太重了,竟然敢拉着陛下跟着一起胡闹。”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四皇子总觉得不对劲,“万一他已经暗中投靠了太子呢?”
郭氏笑道:“你仔细想想,陛下在位和太子在位,哪一个他能得的好处更多?”
谁人不知道当今陛下疼爱女儿,只要做驸马的讨好了公主,就不怕没有荣华富贵。
但作为男人,四皇子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堂堂七尺须眉,难不成就甘心一辈子被个女流之辈骑在头上?”
只要太子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能让他压公主一头,他投靠太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若不然,四皇子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傅玉衡做的事,得好处最大的会是太子。
郭氏本是一叶障目,如今被他点破,也不由惊疑了起来,“难不成,三驸马真的投靠了太子?那上阳公主知道吗?”
“这谁又知道呢?”四皇子冷笑道,“女人家心软情长,我那三妹妹又是自幼娇养,想哄骗她还不容易?”
郭氏蹙眉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对。陛下是何等圣明,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伎俩?
可是陛下却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对三驸马的疏远,这一年多来反而多有赏赐。”
陛下是何等看重自己的权柄,连郭氏这个后宅妇人都一清二楚,更何况是朝堂上的官员?
若是三驸马真的投靠了太子,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
别看太子如今烈火烹油,朝中不满太子的大有人在。
这些人对付不了太子,还对付不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吗?
只要天子露出一点意思,他们就会立刻扑上去,把傅玉衡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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