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

《抢了师妹三次亲》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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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长杪怔了怔,念了一遍这个词,喃喃问, “是……天命的刻意安排么?”“不是,也是偶然。”幽兰摇摇头, “没有人能真正拥有预知的能力,天命也不能,天命只能预测大概,而且不能预测‘变量’,无数偶然和无意在一起,才会形成必然和天命。”长杪似有所悟,闷闷“嗯”一声,又沉默下来。“你太累了,渺渺,抱歉,现在才让你能休息。”幽兰带着歉意道, “可是渺渺,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真好,当年幸好把镜子交给了你。”长杪顿了顿,问: “是因为……阿粟么?”“不是的。”幽兰温柔地凝视着他, “不是阿粟选择了你,我们才选择你,渺渺,而是你本身就值得信任和期待。你一定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长杪的眼睛又是一酸,可到底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他微微偏过脸,看见已经在悄悄消散的远方的殿宇,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 “‘绯红’,到底是什么?”他在给众神的安抚中,擅自将“绯红”说成是邪祟,事实上, “邪祟”只是一个十分模糊的词语,他并不知道此物真正的因果。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幽兰微微一笑: “应该说, ‘我们’是什么。”不等长杪开口,她便继续道: “还有点时间,我给你讲个故事罢。”一点幽蓝的光落入长杪的额间,让他眼前皆是淡蓝的水波,耳畔依旧能听到幽兰的声音: “正如你和他们说的那样, ‘我们’是邪祟。”“第一任天帝天后选出继承人后消散于天地的事,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在得到长杪一声“嗯”之后,她继续道, “问题就出现在这对继承人身上。”“时间紧迫,个中琐碎的纠葛无关紧要,便不再与你细说,你只需知晓,这第二任帝后有男女私情,继任后更是无所顾忌。”她叹了口气, “除了私情之外,他们的野心也愈发膨胀,不满于身份的拘束,想成为真正的主宰,将天道取而代之。众神之首的邪念不是普通的邪念,这种邪念越来越深,越来越膨胀,渐渐将他们污染,让他们在无意识中被操纵,最终灵体结合,让虚无的邪念有了实体,被生了下来。”她说着话,长杪的眼前便不断变化着相应的场景,他似有所悟: “‘绯红’就是实体的邪念?”“是啊。”幽兰微微颔首, “从帝后的神念成为具体的邪祟,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因为帝后是特殊的至高存在,使得这邪祟也是无法被估测的危险,甚至超越了‘真神’的位阶。然而万物皆有阴阳两面,有善就有恶,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从来不会是所向披靡的,必有克制之法,我便是‘绯红’的对立一面,是为了克制她而产生的,在她诞生的时候,我也随着她一同诞生,只等有一天和她互相抵消,消散天地间,因为我们本就不该存在。“然而邪祟一向是强势的,绯红更是霸道无比,我只是克制她的存在,可以说得上是她的衍生物,所以一开始根本无法和她相比,那时我们尚且在天后的神体中被孕育,还未成型,她便在抢夺我的一切,让我们两个彻底分离,诞生之后,便成为了双生子,而诞生之时, ‘绯红’趁着天后此时最为虚弱,强行将其吞噬,自己假扮成天后,用同样的方法吞噬了天帝。”即便是长杪也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不由愣住: “我在斗移的记忆中分明看到过天帝天后,还为‘绯红’庆贺,怎么会……”“那都是她复制出来的。”幽兰温和解释, “她早早掌握了镜子的秘密,复制出了虚假的帝后,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将我送到魔界去,因为她虽然将我分离了出来,但杀不掉我,也吞噬不了我,所以想让魔界污染我,让我彻底被废,再也无法对她起到克制作用。那时魔尊是真神,自然看出虚假帝后的不对劲, ‘绯红’主动找上他,许诺了他好处,让他污染我。”原来自导自演是绯红早就做过的事,长杪有些感慨,不知绯红在被自己自导自演的戏引诱后会不会有所懊悔,抑或对方的目的就是自己,不在乎他的戏。只是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了。他踌躇了一下,还是问: “镜子到底是什么?”从前他只知道是隐秘的神器,是可以藏身的法宝,现在才明白,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幽兰思索了一会儿才解释: “一定要说的话,可以认为它是同我二人一起衍生出来的天地至宝,是我们用来互相克制的东西,也不该留存于世上。”“然后呢?”长杪便没有再纠缠,继续刚才的后话, “第一任魔神答应了?”幽兰点点头: “我尚未出生时就被她争抢掠夺,太过弱小,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名字她都不喜欢,擅自给我改字,不然‘幽蓝’两个字,听上去太克制她了,会让她不高兴。所以被扔到魔界,我也没有一点办法。“魔尊借着发现我是替嫁的理由勃然大怒,将我丢进了地牢里,给我下了迷情药,要等到二更天,魔界最黑暗寒冷的时刻,我的药效发作最厉害之时,让所有无论下等还是上等的魔族轮番侮辱我,直到我彻底被污染成为废人。”长杪只看到了压抑潮湿的阴森地牢,看到了被关押起来的单薄少女,也不由背脊发寒,捏紧了拳头。幽兰声音却没有任何波澜,依旧舒缓平和,好像只是在阐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说到这里,甚至微笑起来,声音更加柔软: “当时天还不晚,不是最好的时机,其他人都出去庆贺喝酒了,只留下十七看守。”十七两个字,比其他都要柔软, “他是最下等的魔族,是看守中最低劣的存在,也是最老实的人,是绝对不会违抗指令的,可偏偏那天,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擅自打开了门,对我说: ‘公主,我带你逃罢。’”“因为要污染我,所以那个门很好开。”她慢慢回忆着, “十七就背着我一路跑,可惜他太普通了,普通到跟凡人没有什么区别,没跑多远就被发现,在情急之下,我觉醒了能力,激发了一直沉寂的镜子,带着他逃了出来。”她停顿下来,含笑望着长杪: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长杪眼前的场景还在变化着,变成了季一粟,刚出生时的,襁褓中的,蹒跚学步的,一幕又一幕,在他眼前飞快过着,一年又一年渐渐长大,让他的眼睛再次疼起来。是他没有见过的季一粟,此时被幽兰补偿给了他。“阿粟就是那一次生下来的。”幽兰道, “十七是个很好的人,在那之后,我们一直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再也没有逾矩过半分,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彼此唯一的亲人,后来阿粟出生长大,更像是普通人家过日子一样,都快让我忘了我是谁。”长杪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那他……”“阿粟就是阿粟,不会是邪祟。我和绯红这样的东西太特殊,不会轻易造出来的。阿粟是我的孩子,生来便对绯红有克制。”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幽兰耐心解释, “渺渺,纯粹的爱意是不会产生邪祟的。”她的声音中终于有几分惆怅和伤感之意: “可惜,我再也不能见到十七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阿粟最后一面。”“可以见的。”长杪慌慌张张拿出伏天剑和护身符来,要递给对方, “这是‘现在’和‘未来’,可以见的……”他手中躺着的是一对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桃符,一个是季一粟的,一个是初见时幽兰神树给他的,二者一模一样。原来这护身符已经悄悄护了他这么多年。“娘。”他生涩地吐出这个字, “你不见见他么?他一定很想见你,他这么多年的执念,都是……”“见不了啦。”幽兰轻轻打断他, “渺渺,不是所有的分离都要重逢才算圆满,等他知晓真相,除了执念,就不算遗憾。”她顿了顿, “他若是问起你,你就告诉他,爹娘都很爱他。”眼前虚幻的过往场景已经离去,长杪回到镜子中,这才发现周围所有的殿宇楼阁都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幽兰更是模糊得看不清身形,只剩下一缕淡蓝的迷蒙雾气。“真的彻底结束了。”虚空之中传来最后的温柔叹息, “渺渺,去罢,他被困在轮回之中,一直在等你。”一切都消散,迷蒙的白雾再次席卷而来,天地间只剩下这块白色石碑依旧在坚挺地屹立着。长杪往虚空之上深深看了一眼,连最后的蓝点也瞧不见,才将目光移向石碑,正如对方所说,季一粟被关在这里二百年,一直在等他。他沉默着将手覆在“轮”字上,化为寒雾遁入了石碑之中。【第六卷 别情完】 终于结束了!被掏空,准备了很多感言下次再叨叨吧= =尾卷是渺去找轮回中的师兄和一个总结局,应该不会很长,相当于番外啦可以理解为失忆的师兄,后面会想起来,这段记忆也不会丢第188章 陌生此情若沧海,渺渺不可绝。* * *年渺一落地,就感受到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脚下烫得几乎要冒火,土地也渐渐成了赭红色,这样的灼热和他的属性完全相斥,虽然不至于对他造成伤害,但也十分难受。他用寒雾包裹住自己,放出神识去搜寻。有伏天剑的指示还有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感应,季一粟就在附近没错了,刚进入石碑时,他疯狂且迫切地想要找到对方,可是现在,竟然起了近人情怯之感,连用神识搜寻对方的踪迹也犹豫起来。他只是一股脑儿冲进来,只是想见季一粟,只想扎进对方怀里再也不松开,但根本没有想好要如何相见,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是该先责怪抱怨,还是先诉说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辛苦,见面之后又当如何,他完全是茫然的。四周都是赭红的土石,看不见半点人烟和草木,好像天地一切都随一场大火殆尽,只剩下土石坚挺着,荒凉而苍茫,抬眼望,是缓缓上升的高坡和昏黄的低沉苍穹,大概已经是傍晚时刻,天空雾蒙蒙的,仿佛有无数微尘在浮动,不知是断生玄火燃烧产生的灰烬,还是魔界本来就是这般模样。昏黄的天和赭红的地之间犹如被刀割开一般形成一条分明的线,上下两块,年渺望着天地的分界线,神识还没有游荡出去,便已经呆在原地不动了。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在长坡的那一头,出现了他最熟悉的气息,不疾不徐,在一点点往他的方向接近,就连步调都跟多年前一模一样。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大脑仿佛被灌满了粘稠的麦芽糖,在冰天雪地里迅速降温变冷,最后完全凝滞住。他站在坡下,呆呆地盯着长坡坡顶上的人影由短变长,由远变近。移动的脚步,一下又一下,好像重重踩在了他的心上,白衣和长发随着傍晚微暖的风飘飘摇摇,成为昏暗天地间最明亮的色彩,直直撞入他的眼眸。他的眼里只能容得下这抹白,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顾及,莽莽撞撞朝着对方跑过去,直直就要冲进对方的怀里,脱口而出自己最熟悉的称呼: “师兄!”眼泪随着这一声久远的“师兄”夺眶而出,被风吹散在空气中。在此之前他还想着,怎么也得为难对方一下,责怪对方一番,可人就在眼前时,这些都被抛之脑后,他只想要季一粟的怀抱。他想,师兄也是在等他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朝他走来,一定早就嗅到了气息,苦苦等待自己来救了。他慢揣着思念和喜悦以及乱七八糟将心装得溢出来的情感奔向对方,下一刻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以至于踉跄几步,差点没摔倒在路边。他一时间不敢置信,怔怔地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边走过,淡淡瞥了自己一眼后又漫不经心地挪开,继续往前走着,目不斜视,再也没有看过他一次。那一瞥中只有无情和冷漠,好像他们从来不认识一般,好像他只是路边一棵草,一块土,一只蝼蚁,卑微而不起眼,甚至连审视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了。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茫然无措地跟着对方的脚步跌跌撞撞跑了两下,像一个跟大人走丢的小孩喃喃念着: “师兄,师兄……”那道身影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产生了些许疑惑,然而又很快消散,没有任何纠缠的打算,连第二眼都没有投过来,继续走自己的路,在遥远的天边不见了踪迹。年渺沉默着站在原地,也没有去追,抓了一缕头发在手中,垂眼凝视着,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一碰到跟季一粟有关的事情,他的大脑就停止了思考,跟个傻子一样哭哭闹闹跑过去,竟然忘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被关在镜子里面是的季一粟的“过去”,而在“轮回”中的人,会不断重复着过去,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他现在遇到的不是他的师兄,而是曾经的魔尊越沧海。神识再次朝四周扫过去,他在长坡另一端看见了在季一粟记忆中见过的断生崖,立马判断出来了现在的情况:季一粟应该是刚刚从断生崖中修炼归来,淬火千年,心中只有仇怨和憎恨,也正是在复仇的路上。这个时期的越沧海自然是不会认识他的,而且“过去”的轮回里也不会有他,对于一个突然冲出来哭哭闹闹喊“师兄”的奇怪疯子,刚刚归来复仇的越沧海没有随手将他诛灭,一把火烧掉,只是推开,应该都是根植在记忆中的本能了。信里说过,当“过去”, “现在”和“未来”合为一体,即季一粟归来之时。大概他需要将“现在”和“未来”交付到“过去”的手里,变成一个完整的季一粟,才能想起一切。在原地徘徊片刻,年渺慢慢琢磨着,这个时期的季一粟是最无情最目中无人的,他贸贸然把剑和护身符塞给对方,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还得慢慢接近才行。刚才那样肯定是不行的,要换个方法。没想到相识那么多年,他跟季一粟还有重头来过的一天。他非但没有疲累之感,反而有些兴奋和喜悦,没有参与过季一粟的过去,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不想现在竟然就有最好的机会。大概是血腥而残忍的记忆,这段时光他从未听季一粟具体说过,而现在,他不需要去听模糊的讲述,靠自己的想象来将对方的过去一点点完善,而是直接进入其中,切身体验,比任何记忆和幻象都要真实。踌躇了一会儿,他再次放开神识,肆无忌惮地搜寻着,很快找到了季一粟的下落,就在不远处,看对方的路线,是要去附近的一座城池里。因为是季一粟的地盘,年渺对于魔界多少有些了解,最底层的魔族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居住在不同的部落中,相当于人族的村镇。再往上是城池,大小不一,小的也只是稍微高阶的魔族聚集,大的城池则会有魔将魔君坐镇。城池之上就是领地,划分很大,一般几十甚至上百城池汇聚成一方领地,有魔主管理着。最高层便是魔宫,居住着魔尊,统辖整个魔界。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年渺想都不想就跟过去,在对方到来之前待在城外等着。这座城池看上去不大,人也不算多,似乎有大事发生,都聚集在城外,整整齐齐跪在道路两侧,上半身趴下,额头贴地,将中间一条大道留出来,不知道来迎接谁。年渺混在人群中,心里感到奇怪,难不成是他猜错了,这个时期的越沧海已经成名,才会被如此迎接?他随便朝附近一个跪拜的魔族施了秘术,询问这是在做什么,那魔族老老实实回答: “城主狩猎归来,我们得迎接。”他还没有问城主是谁,便觉心念一动,抬眼看见季一粟的身影已如流云,无声落在了大道之中,顿时心头又是重重跳了几下。跪拜的魔族连头都不敢抬,即使察觉到了有人出现在被清理过的大道中,也不敢探寻究竟。年渺则睁大了眼睛,专注地盯着季一粟,眨都不眨一下,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炽热,竟然惹得对方微微偏过头,朝他这边淡淡扫过来,正好跟他对视上。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就让他欢喜异常,眼睛都亮了,兴冲冲想朝对方跑过去,又踌躇着没敢上前,眼里满是犹豫。可惜这样的对视极其短暂,在越来越近的千百道齐齐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间,对方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平静地望向来者。狩猎的队伍有上千人马,卷起的尘烟让本就昏黄的傍晚更加迷蒙,领头的城主载满了猎物,归来时看见臣服的子民,正是心情最佳的时候,偏偏干干净净的大道之中竟然有个不长眼的东西,搅混了他的好兴致。上千人马明明可以直接呼啸而过,将那人的身体践踏成肉泥,然而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那人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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