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什么饿鬼,到底有谁亲眼见过?不就是刁德超吗?所谓义庄饿鬼,就是他们人为制造出来的一棵摇钱树罢了。
不是生意人吗?怎么这三户人家就是看不穿呢?是什么牌子的猪油,怎么就蒙了心?
想起潘大才对潘小瑛的宠溺,潘小瑛的身材,虞青凤恍然大悟。什么猪油蒙心?就是关心则乱。
不就是出点钱嘛,只要能保住心肝宝贝的性命,他们还差那一点钱?
本来是要在心肝宝贝身上花钱的,怎么花不是花?又何苦非要冒险,花费时间精力去弄一个清楚明白?
万一他们真的查了,查不明白还惹怒了饿鬼,那不是自寻死路?
总之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因为用钱最简单,他们的钱来得容易自然花得舍得。
他们三个的经商之道也正是如此,这么些年的经商经验也正是如此。
说着说着,虞青凤、大林子和老孙已经躲在了丐帮的大本营,也就是刁德超宅邸的大门对面,等着看热闹。
不久前,他们亲眼目睹潘大才气势汹汹,带着手下七八个打手冲了进去,找刁德超要说法。
潘大才叫嚣着,一定是刁德超中饱私囊,没有按时去祭拜送供奉。他也是大意,没能次次都去义庄门外亲眼见证。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潘大才就带着打手蔫巴巴、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难道是在里面吃了打狗棒法?不像啊,他们身上没有伤啊。
虞青凤太好奇了,也顾不得会不会自讨苦吃,直接露面。
“潘当家,亲家,刁帮主怎么说?”虞青凤故意跟潘大才保持一定距离,方便躲闪对方的拳脚,小声问。
潘大才失魂落魄,十分不解的样子,呆呆地说:“完了完了,这事儿压不住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饿鬼为什么变了?”
虞青凤只能帮潘大才理清思路,继续问:“你见到刁帮主了?他怎么说?”
“见到了,终于是见到了。”潘大才痴痴地呢喃,竟然眼含泪光。
“终于?这刁帮主很难见吗?”虞青凤不解,潘大才怎么也是刁德超的金主啊,连金主都很难见一面,刁德超是有多牛?
大林子见潘大才还是恍恍惚惚,便给虞青凤解释:“最近半年,刁帮主很少露面的,别说我们这些人,就连丐帮里的乞丐们,跟他关系疏远的都见不到。”
虞青凤算了算日子,“今天初四,三天前不就是初一嘛,刁帮主不是应该去义庄送供奉祭拜吗?”
大林子解释:“一开始,老大每月两次,次次都去亲眼看着刁帮主进义庄。可是日子久了,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再加上每次都得是子时,所以三户人家的家主就都不再亲自前往了。”
大林子说话时一直瞪着老孙。
老孙也是迟钝,不明白大林子什么意思。
潘大才恍恍惚惚也没反应过来。
虞青凤无奈叹息,问老孙:“三天前,也就是本月十五子时,潘当家派去亲眼见证刁帮主进义庄的,该不会是你吧?”
老孙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是我是我,但是,但是那天我……”
潘大才也终于缓过神,一把揪住老孙的衣领质问:“那晚你确定进入义庄的是刁德超吗?”
“我,我不确定,天色太黑,刁帮主又一直低头……”
“他腿脚如何?”潘大才追问。
“腿脚?腿脚挺好啊。”
潘大才放声苦笑,“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根本就不是刁德超,换人啦!”
“刁帮主的腿脚怎么了吗?”虞青凤问。
潘大才又哭又笑,崩溃愤怒,无奈无助,“我刚刚闯进房间,终于看到了刁德超,他憔悴得没个人样,缩在被窝里。我掀开一看,他,他的脚,都烂啦!”
“烂脚!”虞青凤最先想到的烂脚病便是糖尿病足。
“果然,早就已经换人啦,进入义庄送供奉祭拜饿鬼的根本不是刁德超。饿鬼已经迁怒于刁德超,开始复仇啦!”潘大才恍然大悟。
“这么说,刁德超是为了继续从咱们这里拿供奉的钱,才找人假冒自己继续去招惹饿鬼?”老孙终于聪明了一回。
“也就是说,还俗和尚想出来的办法已经不管用了,饿鬼已经开始复仇啦?”大林子惊恐反问。
“走,去义庄!”潘大才招呼身后的打手。
大林子和老孙也拉着虞青凤紧随其后。
糖尿病是富贵病,没想到刁德超一个乞丐却得上了,何其讽刺。刁德超若是一直当乞丐,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得糖尿病。
可是一朝发迹,从一个饿肚子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丐帮帮主,锦衣玉食,尝尽人世间的珍馐美味,难免会无法自控,暴饮暴食。
刁德超暴饮暴食是突发的,短时间内突然改变饮食习惯,这跟有基础的潘小瑛还不一样,如果再有点家族遗传史,得个二型糖尿病并不是难事。
糖尿病足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但这个医疗条件,截肢的风险不小。刁德超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也是难说。
这可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啊。
虞青凤的脚程可真是没法跟这些早年跑江湖的男人们比,她落在最后,大林子和老孙左右相伴。
等到她气喘吁吁赶到义庄门口时,那里已经乱了套。
“我要进义庄!我亲自去看看,供奉的食物是不是还在!”潘大才直冲义庄大门。
守在义庄附近的五个乞丐拦在门口,为首一个看起来有职位的乞丐说道:“潘当家,供奉的食物自然是被饿鬼大人享用啦。您这是要看什么啊?”
“不可能!食物一定还在,饿鬼吃的是尸体!你们在掩饰,你们就是想让他吃够四十九具尸体,把我们三户人家赶尽杀绝,你们好霸占我们的财产!”
一个小乞丐忙跑开,应该是要去摇人。
潘大才一个眼神,手下两个打手直接把人拦住。
潘大才直接下令,砸开义庄的两道锁。
打手们言听计从,抄起手中的武器砍向挂锁,院门和里面的房门全都畅通无阻。但这些打手们却心照不宣,都守在门口,绝对不踏入存放尸体的房间一步。
潘大才大跨步走进去。
虞青凤跟在后面。一左一右的两大护法被自动隔绝在了门外。
不到五十平的小破屋子里只有两个直立的大活人,潘大才和虞青凤,还有横着的四五具草席裹着的尸体。那味道,那酸爽,虞青凤能够坚持了五秒钟已经是极限了。
虞青凤感慨,刁德超这份昧良心的诈骗赃款,赚的也着实不容易。
潘大才捂住口鼻,一一检查了草席里的尸体。简单看了一下后也没有把人家恢复原状,直接退了出来。
简易祭台上还有祭祀的盘碗,但盘碗里空空如也,这是虞青凤一眼就看到的。她没敢也没法逐个看尸体,所以还是得问潘大才。
“怎么样?尸体有损毁吗?”
潘大才摇头,“就是正常的腐烂。不对劲啊,还是吃贡品,不吃尸体,这不是说明饿鬼仍然安于从前的安排,被压制了怨气,不会复仇吗?”
虞青凤注意到刚刚被打手控制的五个乞丐之中,看上去为首的那个正站在院子门口,对着里面翘首以盼。
虞青凤刚想走过去跟他聊两句,潘大才一把抓住她,“你不是会捉鬼吗?刚刚你看出了什么?这饿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当家,你先别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如果说饿鬼仍旧被贡品安抚,那么潘小姐不会晕倒,刁帮主也不会烂脚;如果说饿鬼已经开始复仇,那么贡品不会消失,尸体也不会完好。”
“废话!”潘大才总结了虞青凤的总结,人家的总结更加短小精悍。
“所以现在必须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惹怒了什么别的鬼。潘当家,您得容我查清楚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虞青凤说完,用眼神示意潘大才去看门口那个翘首以盼的乞丐。又凑近耳语,“潘当家,容我去跟那个乞丐谈谈。您先不要说话,可否?”
潘大才警惕地来回看着虞青凤和那个乞丐,“不让我说话?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青凤当潘大才答应了,示意潘大才跟她一起上前。
“喂,里面的贡品是怎么回事?”虞青凤拿出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架势。
乞丐一听这话,双膝发软,噗通一声给凶神恶煞的潘大才跪下,“潘当家,您有所不知,这才三天,才三天,那饿鬼,饿鬼大人不一定是当晚就吃掉贡品,有时候,有时候是要隔上几天的。”
潘大才惊愕,刚要张嘴,虞青凤抢先,阻止他露馅,“怪了,饿鬼大人什么时候吃贡品,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他告诉你的,或者是你亲眼所见?”
虞青凤补充,“对呀,刚刚你拦着潘当家不让进,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供奉的食物自然是被饿鬼大人享用啦。”
乞丐彻底哑口无言,一个劲儿给凶神恶煞的潘大才磕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大才一头雾水,只能找虞青凤要答案。
“这个嘛,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推理,哦不,猜想,刚刚通过这个乞丐的回答也验证过了。不过呢,我还是没有太多把握,得回去跟我哥商议一下。若是潘当家想要知道,等我今晚见过我哥确认他安然无恙且彼此商议之后,自会尽数告知。”
这可是讨价还价的最佳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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