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瞥了一眼外面在大叫”你到底听到没有的”的小猫,说:“不是。”
然后用手揉了揉眉心顿了一下,说:“她喜欢我。”然后三爷让司机打开门锁,叹了一口气,又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她不该喜欢上的人。”说完就下了车。
我大吃一惊,我真的没有办法把谈恋爱之类的词按在三爷身上,不过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三爷也才三十岁,也是个普通人,每天不是在和墓里面的牛鬼蛇神打交道,就是在五道的人钩心斗角,有一抹鲜活的色彩陪在身边也不错。
到底是三爷的瓜,吃肯定是要吃的。于是我一下车就跑到雷管旁边,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这个怎么说呢?小猫是猫眼的妹妹,这你知道吧?”他问。
见我点头,雷管又说:“然后两人是在西藏认识的,然后就开始了一段孽缘。”
“在西藏认识的?”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有十多年了?”
“差不多吧,当年三爷刚加入考古队就成了领导身边的红人,下斗干事又利索,然后呢,小猫是大学刚毕业,成了考古队的实习队员,自然一进队就被咱们这个英俊潇洒的三爷吸引了呗。”雷管想了想,又说:“就是霸道总裁和小娇妻的那种剧情。”
“三爷不是离开考古队了吗?小猫又追上来了?”我问。
“所以说是孽缘啊,三爷招人招到了猫眼,哪知道小猫就是猫眼的妹妹,这不就又追上来了。”雷管解释道。
我点头,跟着大家一起进了不华山居,突然我发现在三爷面前蹦蹦跳跳的小猫的左耳里,也戴着一个和三爷一模一样的鬼面耳塞!
看到了那个耳塞,我一惊,忙问雷管怎么回事,雷管笑了笑,然后说:“猫眼在去青岛的飞机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三爷在西藏唐古拉山下的那个寺庙练了两年的右耳。”
“对啊。”
“最后铁棒喇嘛送了三爷一只鬼面耳塞,用来保护听力,而另一只·····”雷管不说了。
其实我也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于是我指了指小猫:“在她那?”见雷管点点头,我这才相信。
我天!那还真是天生一对啊,我又问:“那小猫左耳的听力?”
“跟三爷一样好。”雷管耸耸肩。
“你们两个从进门前就开始讲了,要不要我把户口给你看看?”小猫突然在二十米外的地方回头对着我说。我一愣,只好把嘴巴闭上。
小猫突然走到我面前,问:“你就是小刀?”我点头。
小猫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直到我被她看的都发毛了,她才说:“好奇?”
“不是不是。”我说。
“切”,小猫突然又踮起脚凑到我面前小声说到:“以后多给我看着点方淼,他这个人,小心思都藏在心里,你可得给我把他看好了。”然后嫣然一笑,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蹦跳着把三爷拖进房内。
古灵精怪。这是我对小猫的第一印象。
中午,小猫拦住雷管,说她来下厨,结果快到中午了她又把我们四个全赶出去,让我们自己解决,就留三爷一个人在不华山居内,一想到三爷在小猫身后幽怨的表情我就想笑。
没办法,一边是老大,一边是老大的女人,得罪老大也不要得罪老大的女人,这是真理。我和雷管几个人只好在钟鼓楼旁的一条小吃街里一人一碗西安烩面算是解决了中饭。
吃完回去,不华山居的大门还是紧闭的,按门铃也没人应。雷管转头问猫眼:”你妹妹不会把三爷给办了吧?”
猫眼;“.......”
然后,猫眼和罗汉都说要回家看看,就走了。我和雷管家都不在西安,两个人只好一人一根烟,坐在车内吹着空调,一时间烟雾缭绕。我心想,这么干等着开门也不是个事。于是我又突然想起了后背箱里的沐伤剑,弹坐起来,问雷管:“要不我们找个人去看看这把剑,找个梅头也许能卖掉?”
“你是不是倒个斗把脑子倒坏了,这年头谁敢卖这种东西啊!这都算是镇国之宝了!别说卖了,就算你走私都没人敢要。”雷管说。
我刚准备放弃对这把剑的兴趣,突然雷管又说了:“不过,只是看看到行,走找老赵吧,靠谱。”说完雷管掐灭了烟头,发动了汽车。
我们开了二十分钟的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文玩一条街。那个人多的,真的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几乎整个西安的文玩中心就是这儿了,有沿街摆摊的,也有装修的十分讲究的。这里的货也跟这些摊子店铺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此行倒不管这些,我们的目的地就是一家文玩店。在文玩一条街上,有一个铺子,叫金石斋,名字虽然比较普通,但是,铺子后方有一个门直通李家大院,那个,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地。而那个李家大院,是五爷手下的盘口之一。我和雷管到了那个铺子,背着一个装钓鱼杆的筒子,将那把沐伤剑放在里面。其实懂行的人一看都知道里面不是字画就是古剑之类的器具,不然谁会来文玩街钓鱼,只有那些走走玩玩的人才不会发现。说来也好笑,文玩街第一家竟然就是卖渔具的,大概也是行里人,出来为民服务来了。
老板以为我们是普通客人,于是叫了个下手来招待我们。雷管径直走向柜台,对着老板说:“我们哥两个带了点李子,想给老板尝尝。”
我去,黑话啊,我觉得有点刺激。
雷管把钓鱼筒旋开,给他看了一眼剑柄,老板瞬间就变了脸色,然后又立刻笑了起来,叫那个下人看店,他则带着我们向店的后方走去,来到了一个仓柜的面前,老板不知道拨了什么按钮之类的,柜子连带后面的墙壁“锵—”的一下就开了,直通李家大院的偏门。
我去!暗门!这都跟拍电影一样了,我兴奋地连掐雷管的手臂,搞的他疼的龇牙咧嘴的。
“拜托,能不能有点格局,那么激动干什么!没见过世面。”雷管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突然,老板回过头来,“二位都是道上的人,应该知道这刺头没人敢收吧?“老板边笑着开门边说”不知二位是?”
“三爷的人。”我说,“我们只是找老赵帮忙看看。”
“哦难怪了,三爷回来了?”老板问。
“嗯。”我答。
老板笑笑,看着真挺热情的,然后领着我们走进了李家大院。
刚一开门,我只能用别有洞天这个词来形容李家大院的情况,在外面看,谁都不会想到里面会是这样的:不算特别大的院子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古董,有很多人,有的边走边看,有的在吆喝,有的在讲价,和院子外面的安静真不一样。
那老板领着我们穿过人群,上了一间阁楼,然后让一个手下人去泡茶,他反过身来对我们略略鞠了一躬,然后笑着说:“二位在此稍稍等候一下,我去给你们找专家去。”
“哎,好,麻烦了。”雷管客套了一下。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亚麻衫的中年人从旁边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下手,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码放着一个个的工具。然后,那个中年人看见我们立刻就笑了起来。
“哎哟哟,二位,来我这里看宝那就是瞧得起我黄某,放心,我虽然技艺不算炉火纯青,但是看还是能看的,这样吧,那个,我这也馋了,赶紧让我看看是什么宝贝吧?”说完就和我们一起坐在了茶桌边。
雷管倒是没有那么急得把剑给出去,而是问了一句:“不是老赵来看宝吗?”
他不是老赵?我心想。
老板说:“啊呀,老赵女儿结婚了,今天来不了了。”说完就把手伸向钓鱼筒。
我虽然觉得有点顾虑,但是雷管已经把剑给出去了。
“哦,这样啊,”雷管应完就把剑掏出来,递给老板。剑柄已经拿一个黑布套起来了,老板也不是傻子,不会乱碰。
老板接过,说:“啊哎哟,大篆署名,菱形虎纹,虎头既似虎头,又似卦象,战国东北的剑?”
“对,没错。”我不由得觉得这老板还是有点水平的。
老板接着摆弄,一边摆弄,一边点评,术语频出。突然,老板“哎—”了一声,我又问怎么了,老板说:“这剑墩不对劲,怎么是蛟龙头?”
我又听到了“龙”的字眼,不禁又一惊,老板用手去扣了扣那个剑墩说:“上面有盐,是个海货?不对啊,剑怎么没生锈?”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将剑收归入鞘,赶忙让下人去打一盆水。雷管问他整什么幺蛾子,老板有些兴奋,说:“我要证实一下。然后老板又把剑“唰-”的一下拔出来,将剑鞘的鞘口放在耳边连声说“果然是”,又将剑放在水里,我们忙凑过去,只见剑泡入水里那一刻,龙嘴里吐出一串泡,竟弹出一根食指大小的金属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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