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狼肉分用石刀分割成几块后,架在火上熏烤,程思源提着一块撒了盐的烤肉,吃了得两眼冒光,盐是溪边的盐矿提炼出来的,盐矿不能直接吃,里面有磷钾杂质,吃了会全身发紫,拉肚子拉脱水。
于是程思源找了两块石头,凿了两个洞,做了两口锅,用石刀敲下几块黑褐色的晶体在溪边的巨石上细细研磨成粉,放在石锅里用水化开,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在水中洗净后,一块罩在那石锅上,将浑浊的液体倒入锅内,锅内的液体清澈一些了
一块折叠几次做了个过滤布,用过滤布加上些木炭再过滤一遍,此时锅内的液体清澈透明,将石锅架在火上,水蒸发殆尽,锅内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食盐。
如数几次后,程思源得到了一大袋食盐。
几天后,一野人背着狼皮粗制的行囊,行走在荒野上,望了望天空灼人的太阳,不自觉得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
用手挡了挡太阳,看了看眼前若隐若现的密林,他心里幻想着远方的林中有酸甜的梅子,可口的果子,说不定还有傻乎乎的兔子,鹿,想着想着,脚下不自觉提了几分力气。
一阵马蹄声响起,在寂静的荒原上显得格外突兀,程思源屏息凝神,望着远处的那密林,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马蹄声急促而有规律,分明就是人类驯养的马!程思源疯了似的向那密林奔去,也确实要疯了,脱离了人类社会许久的人再听到人的消息,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程思源只觉得血气上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往前!往前!不顾一切得往前。越过荒野,穿过密林,马蹄声已渐行渐远。
看着林间马道新添的蹄印,程思源放声大笑起来,眼泪和着鼻涕糊得满脸,但程思源不在乎,他一把扑倒在地上,用力地亲吻起来,接着又是放声大哭。
这是人类文明的痕迹,它蜿蜒而美好,盘旋在这密林中,延伸向那无尽的荒野。
程思源找到了人烟,在这极其神圣的时刻,他到那条陪伴了他几个日夜的溪畔洗了把脸,认真告了个别。再见了,荒原。再见了,这段困窘的时光,我要回归人类社会的怀抱了。
程思源迈开腿,大步行走在这条马道上,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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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怎么走,往哪个方向走,因为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总能看见人烟。
道上的脚印,蹄印,车撤印,越发得密了,离村庄,城市也就越发得近了,穿过密林,看见一片原野,原野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村落,人的嘈杂声传来。
询声望去,只见一道泥土夯成的藩篱拦住了去路,马道被一道木制大门拦腰截断,两座哨塔威严耸立,还有几个大汉身着皮甲,腰胯横刀,立在门前盘查往来行人。
为首一脸胡须的大汉见程思源在一旁窥伺,遂持横刀大步流星向他走来。
“哪里来的野人,去去去,一边去。”说完,雪亮的横刀出鞘,吓得程思源一激灵。
赶紧退后,双手不住得乱扬,大喊着:“这就走,这就走。”
横刀持在手中,那大汉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狐疑:“咦,仙安人?怎得跑到这都连关来了,你家大人呢?”
“遭了贼,死光了。就我一个逃了出来,路上还遭了狼。”程思源解下背着的狼皮,指了指。
“苦命的伢子。”大汉的刀回了鞘,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着程思源。见他衣裳褴褛,近似野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是个苦命的伢子!”
一众大汉围了上来,见到程思源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的大汉打量着程思源身上的狼皮,不由得咦了一身,奇怪道:“你这伢子细皮嫩肉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是怎么弄死这头恶狼的?”
众大汉一听,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要他好好讲一讲。程思源推脱不过,便一五一十得讲了起来,将故事艺术加工一二,一个英勇无畏,足智多谋的杀狼勇士便在程思源的口中活了过来。听到惊险处,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大骂道:“这扁毛畜生!”
讲到程思源手刃恶狼,食狼肉,饮狼血时,众人齐呼:“好!”看向程思源的目光还带着赞许,可以说,一个故事,迅速拉近了程思源与众人的关系。
夜幕降临,篝火照亮众人的脸,程思源拿出熏狼肉,用树枝一串,架在火上,狼肉烤得金黄,油脂滴落火中,吱吱作响,满满的肉香溢出,周围一阵吸口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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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汉子叫耿柘,是这座关隘的队正,下辖十多名军人,本来家里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后面遭了难,便应征入伍,寻些吃食。
耿柘是个好人,他见程思源衣服破烂不堪,便找了两件衣服,改了大小,想不到,看上去彪悍的大汉,竟也心灵手巧得很,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合身。
“先吃。”程思源找耿柘要了几个木盘,唰唰几刀便将狼肉分好,随即又将最后一块熏肉架在火上。
闻着肉香,耿柘食指大动,转身进入屋内,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
“好酒配好肉!”也不拿杯子,一众大汉抱着酒坛就往嘴里灌,平日里都是吃干粮,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今日有这般好吃食,不敞开肚皮饕鬄一顿都对不起这坛好酒。
酒过三巡,耿柘搂着程思源聊起了大千世界的奇闻异事,说起了自己年轻时有多么的悍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要是真这么厉害,你还守在这个破地方?程思源腹诽一句,面上确是一片艳羡之色。毕竟,你不能跟一个酒鬼论对错。
翌日,程思源便又一次启程,向着仙安府方向,距耿柘所说,仙安府有十年一度的灵根测试大会。
“我曾跟一个道士学了点看运的皮毛,我看了看你这伢子,是天生的富贵命,要真是如此,你就去那什么测试大会上碰碰运气,万一测出个什么灵根来,被仙人看中,就是你修了八辈子的福分。”这是耿柘的原话。
程思源以前倒是不信命,但现在他愿意去试一试,毕竟穿越这种低概率的事情都能砸到自己的头顶,万年难遇的不世奇才,也不是不可能嘛。
挥手告别那群直率的汉子们,正了正腰间别着的横刀,藏了藏里面的软甲,拍了拍一旁的蠢驴,看了看驴背上的麻布包。真是一群好人啊!他想着。
耿柘看了看那本“制盐法门”,颠了颠手里的细盐,足足四斤,这么细的盐,一两金子一两盐都是说得少了,真是个好人啊!他想着。
程思源打死都不会想到,看着耿直的彪形大汉,也会跟他玩信息差赚差价这一手。总之,在对方都认为自己赚了的前提下,这应该能叫做双赢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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