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秋毫胡大人

《明察秋毫胡大人》

第38章铁证如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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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捕头拿了姬娘的口供,却没去审孙禄,而是叫来看管孙禄的衙役,问问孙禄被抓进来后的表现如何。

当得知孙禄现在神情紧张,坐立不安后,他决定再晾一晾孙禄。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向县尊表功。

很多人以为自己做的工作,领导会看在眼里,领导也会这么说,但真相是,你不多请示多汇报,领导就不知道你做的工作,更不知道你做的好。

多请示汇报还有个好处,很多领导都喜欢指手画脚,明明很多工作没有标准做法的,但他偏要让人按他的方法来,别人的方法都不对。早请示,早修改,省的白做工。

就像现在,李捕头把这个口供让胡县尊审议一下。如果胡县尊有异议,他还来得及修改。

不过胡卢不是那种喜欢外行指导内行的领导,他对这个口供非常满意。

内容全面详实,毫无遗漏,既准确又高效。最重要的是供词全凭自愿,不曾屈打成招。

由此可见,有一个能干的部下有多重要。

胡卢也没问孙禄的事情,就像没这个人一样,夸奖了几句,就让李捕头离开了。还是那句话,李捕头办事,胡卢很放心。

李捕头晾了孙禄一天,孙禄在牢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在孙禄焦虑达到顶点的时候,李捕头来了。

“孙禄,你可知我们为何要抓你进来?”李捕头笑吟吟的问道。

“小人冤枉啊,孙三少爷不是小人杀的啊。”孙禄使了些银子从牢头那里打探了点消息。

“孙三少爷被害那晚你在哪里?”李捕头冷笑道。

“小人喝醉了酒,在家里睡觉。”

“谁能证明?”没查过敢这么问你吗?

“小人没有说谎,真的在家里睡觉啊。”孙禄开始慌了。“我要见大老爷,大老爷明察秋毫,一定可以为我洗刷冤屈。”

“哼!那你和姬娘的奸情也是假的喽?”李捕头冷笑着。

孙禄哽住了,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之前李捕头特意吩咐牢头隐瞒姬娘被抓的消息,就为了这个时刻。

李捕头双手胸前抱臂,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他。

孙禄浑身直哆嗦,想说什么,但牙齿咔咔响,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孙家族人,所以分外清楚孙家的行事风格有多横。了解的越多自然就越害怕。虽然孙三少爷死了,但孙家为了自身的颜面,也不会放过他。

李捕头依旧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哥哥也不瞒你,有人给我打过招呼了,不管你是不是杀害三少爷的真凶,不想看到你再走出这间牢房。”

孙禄也崩溃了,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李捕头依旧笑嘻嘻的,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哭,也不说话,更不劝解。

等到孙禄哭声渐渐止歇,他才缓步走过去,将他拉起来。

“哭也没用,你知道孙家做事习惯的,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把最后这段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呵呵,左右是死,有什么区别?”

“你要知道,就算判了死刑,也要秋后勾决才能问斩。再加上这文书一来一去,总要几个月。你至少还有大半年可活呐。”

李捕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这监狱里的环境,是人就受不了。不过只要你帮哥哥点小忙,哥哥保你这大半年每天有酒有肉,活的舒舒服服的。”

孙禄浑浑噩噩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简单。哥哥手中正好有些案子没结,反正兄弟你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把这些都认了。与人方便,你也方便。”

“呵呵,想瞎了你的心。爷爷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想让爷爷给你当替罪羊,门都没有。”孙禄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开始变的竭斯底里。

对于将死之人,李捕头见的多了,丝毫不在意孙禄的态度。他哈哈一笑,对孙禄说:“兄弟,昨天是哥哥优待你,给你住了个干净的单间。今晚让你见识见识正常监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明日哥哥再来见你。相信哥哥的话,这对你有好处。”

李捕头从孙禄这出来,转头就又去了女监,他又来找姬娘了。

“姬娘,那孙禄是个死心眼,他死活不肯承认是你主使的,他想把一切承担下来,换你活命的机会。”李捕头满脸苦笑。

“这该如何是好?你倒是劝劝他啊。”姬娘感动之余,同样感到焦急万分。

“我劝过,但是不好使啊。我看啊,这事还得你来劝才有用。”李捕头挠头道。

“李捕头,能否麻烦你安排我们私下见一面,让我劝劝他。”姬娘当然想见有情郎最后一面。

“见面肯定是不行的,衙门里规矩太多。不过私下捎一封信给他还是可以的。”这才是李捕头此行的目的。

姬娘叹息一声,无法可想,只好写了一封劝说信。但这可不是李捕头想要的东西。

“姬娘,让你写信是去劝说他把罪责推到你身上,你这信写的情意绵绵,他只会更加感动,把所有罪责都扛起来。”李捕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言有理,那这信该如何写才好。”姬娘虚心向李捕头求教。

“你要写的恶毒一点,嘲笑他,讽刺他,你最了解他,他怎么难受你就怎么写。”李捕头给出了写信的核心要素,具体发挥还得看姬娘自己。

姬娘写了三遍,终于写出了让李捕头满意的信件。

李捕头心满意足的带着信离开了,留下姬娘自我感动中。

李捕头又晾了孙禄一天,让他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等李捕头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非常老实了。

李捕头先把一些积压的小案子拿来让他认罪,他都老老实实照做了。但最后最关键的两个案子,他又有意见了。

“这事跟姬娘又有何关系?怎么这供状上写的是她主谋?还有这赵家的大管家又是怎么回事?”孙禄隐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哥哥也不瞒你,赵家大管家死了,赵老爷限期破案,大老爷三日一比,哥哥实在是没办法了,反正兄弟也认了那么多罪,也不差这一个了。”李捕头低声下气,苦口婆心。

“我自家如何已经无所谓了,但我不愿牵连到姬娘。”孙禄最后的良心还在挣扎。

“呵呵,哥哥说话直,你别生气。究竟谁牵连谁,恐怕不好说吧。如果不是她,你现在没准都是戏班下一任班主了。如果没有她,你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李捕头阴沉着脸,在孙禄耳边低沉的说出恶毒的语言。

“再者说了,相对于你,孙家更恨的其实是她。你觉得如果她不死,孙家会如何对付她?卖到妓院做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烂婊子?这都是最轻的。你这是在帮她,是在给她解脱,是为她好。”

孙禄愣然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全部签字画押了。

李捕头拿着供状出门,把之前孙禄签字画押的那些小案子笔录都烧了,这些东西只是用来设套的,他根本没打算用。否则这些东西一传出去,谁都知道孙禄是个顶罪的。

他又把姬娘之前写的信掏了出来,也烧了。孙禄比自己想象的还废物,这东西根本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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