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哥,我真的不去了,我真的怕死。”
“这是什么话?谁叫你去死了,鹿儿酒三年才喝一次,你都上山来了不去多可惜,而且你不是千杯不醉吗?这酒必须你喝!”
何知猎搂住沙双鳞的脖子,笑道。
女孩求助般望向身后亭亭玉立的若平,但夫子笑靥如花,没有在乎。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女人来的,失礼了”,听何知猎突然谦和有礼,沙双鳞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何知猎嬉笑着抱起惊呼的沙双鳞奔了出去。
“何公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若平在后面喊道,也不知那两人有没有听见,不过何知猎跑得更快了。
一路上,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飞奔的风景,叫无数鹿儿酒客驻足旁观。
但沙双鳞可没感觉到一点羞涩,因为这家伙抱着她跑了一小会儿,就把她丢到了一条岔路上。
“等一会儿吧,我们要在这等一个人。”
女孩听见何知猎如此说,讲得时候脸上全然没有早上的亲和与友善,就好像早饭时候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命令的语气尤其让人愤怒。
这家伙分明就是为了带她来这,不知道是为了干什么,反正不是为了自己好!沙双鳞气愤不已。
何知猎也不理会,蹲在路边,一双眼睛盯着过往路人不停扫动。
这样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看了眼立在水池边的日晷,沙双鳞口干舌燥,“大哥,你不是说要参加鹿儿酒会吗?你这样会错过开酒的。”
“你急什么?那酒早晚给你喝的”,何知猎语气平淡如水,蹲在路边的姿势好像山野老农。
女孩气得说不出话,心中哭喊为什么当初没有跟着哥哥一起练武,一剑能取这混蛋人头的那种。
正当沙双鳞幻想自己一掌拍死这小子的英伟雄姿时,一声狼嚎荡过,卷起几丝土腥味。
接着一行骑兵肩扛长戟,分两列,至少百人,由正南方向浩浩荡荡开来,为首的正是一匹白狼。
沙双鳞不敢放肆,周围的行人都早进了北边距此三里处的演鹿台日月武众席上,一时鹤立鸡群的她立马蹲到何知猎旁边,这一下两个家伙倒显得更土了。
骑兵浩荡开过,接着是身着七百全身铠的挎弩持矛精卒,玄武靴跺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
女孩惊奇这些兵士,果然说这鹿儿山地界百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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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是有道理的,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都交给这鹿儿山主了。
步卒走过,手持金瓜金葫等金杖的歌女撒花铺在路上,后面二十八位塞外奴扛动朱红色大轿喊着异域号子,而这样的轿子足足有六顶。
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肃穆,昭示着鹿匪聚众开山韵的底气与豪迈,只是最后一个轿子路过时,里面好像传出了一些支支吾吾的声音。
何知猎裂开嘴笑了,果然是打算在这里动手,真是个好姑娘。
这时候沙双鳞看的正痴迷,没注意到何知猎,后者面色平静,伸出手去,一掌拍晕了女孩。
扛着沙双鳞就大摇大摆登上了最后一个轿子,队伍后面十个人见赛没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他们今天当个聋子哑巴。
轿子里,端木池听见有人向上爬,掀开后帘,就看到何知猎,身后背着一个男人。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见到那个昏迷的男人,自己突然呼吸急促起来。
轿中还有一个身着华美襦裙,画着贵妃妆戴流苏金蝶步摇的遮面美姬,只不过被绑了起来,见到何知猎的第一眼就开始哭。
哭得很开心很开心。
可不是当今午燕皇帝云询第三女,齐国长公主云可黛。
何知猎爬上轿子,将沙双鳞平放下来,才笑着摸摸端木池的脑袋,“真是个好姑娘,我来帮你。”
一头雾水的端木池怒气上头,拍掉自己头上何知猎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反正你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样吧,我给你带人来换她,你换不换?”,何知猎指了指沙双鳞与云可黛。
端木池瞪大了双眼。
也不管这女人在想什么,何知猎拿起一旁毛巾,端起茶水倒在上面,然后擦掉沙双鳞脸上的伪装。
端木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不是觉得眼睛很像?”,何知猎扒开昏过去女孩的眼皮。
云可黛嘴里塞着东西,翻了翻白眼。
端木池犹豫了,这个样子换上去还没准真的看不出来,不过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找这金铃铛的?
“没时间了,现在换,常大哥什么也看不出来,不会怪罪于你,就连你那个见不得光的组织也可以说得过去了,不是吗?端木姐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们动作快点,还可以一起逃出这轿去,不然等进了演鹿台,被发现你在这金铃铛的轿子上,你就等着永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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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吧。”
何知猎一边说,一边解开云可黛身上的绳索,对少女讲道:“脱衣服!”。
端木池没有回话,开始自觉地解起沙双鳞的衣服,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不一会儿,云可黛已经脱下全身衣服,只着一身白色里衣,何知猎背过身去,那边端木池虽然脸色越来越红润,却依然利索地给昏迷女孩换上衣服,将那些叮叮当当的装饰戴在头上,给她戴上面纱,扶正绑好,这一切连一刻钟都没用就完成。
云可黛忙着换衣服,不说话。
“可惜没时间给她上妆了,只能给她在眉心点个梅花妆弥补一下,不过确实很像公主殿下”,端木池放下妆料盒,欣赏着女孩。
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吧?何知猎忍不住微笑,昨晚你给她化妆骗我,今天她给你化妆又给骗回去了,他摇头。
何知猎回头时云可黛已然换好沙双鳞的衣服,看了眼大变样的沙双鳞,心头不知滋味,“你看我没骗你吧,那酒你早晚能喝上。”
女孩虽然昏迷过去了,但好像能听见人说话似的,点着梅花的好看眉心微微皱起。
端木池已经跳下了轿子,何知猎拉着云可黛跟着跳下。
“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就比如那丫头,报仇的感觉如何?”
何知猎拍了拍端木池的肩膀,不过端木池的眼睛好像要射出杀人的光。
虽一头雾水,但此君非善类,端木池恨恨跺脚,向一侧离去。
“我想去看看鹿儿酒究竟如何”,云可黛踮起脚尖,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何知猎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前方一阵风刮来,等站定了,云可黛才发现那是一匹白狼。
“跟着它走,它会带你去一栋房子,里面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办。”
拒绝了少女的愿望后,何知猎奔跑起来,冲向前面的演鹿台。
刚想跟上去,云可黛嘟着嘴发现那狼咬着自己的衣角一直拽,只能妥协跟着白狼。
另一边。
何知猎抢先在队伍进入前,跑进演鹿台,报出名号,在舞女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下一刻。
浩荡轿队走进这座只有三面的华台,顿刻熙熙攘攘消解,鸦雀无声。
“哈哈哈哈,各位赏脸!”
鹿儿匪军靠北缺面排列,六座大轿半月排开,十二位侍从轿旁掀帘,常克阳自左起第一轿弓腰而出。
鹿儿山,今日饮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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