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1日
昨晚的山蟹,昨晚的高脚床,都让我睡了这几天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而且经过身体肌肉的适应,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的各种疲惫与酸痛感都减轻了许多,几乎微不可闻。
如此,当我翻身下床的时候,我忍不住霍霍挥动拳头,向前打了几下。
身上的骨头啪啪作响,人也觉得神清气爽。
今天的任务是要把临时的茅草屋盖好。
我昨晚临睡前想了一下,既然是临时的茅草屋,那就不用太大,也不用太高。
但是,却一定要足够牢固。
一来是为了避免即将到来的夏季暴雨摧残倒塌,二来是为了将来有了正式的房子之后,这简易的茅草屋还可以用来存放干木柴什么的。
因此,我决定弄一座高度约为两米,有十来平方的茅草屋。
为了稳定,茅草屋同样需要用到九根长木头立柱,也同样以九宫格的形态排列。
不过,中间的三根木头要高于两侧的木头,这样一来,屋顶才能形成中间高,两边低的三角形形态。
九根长且粗的木头做桩,若干根细一些的木头或竹子做梁做横木,之后就以芭蕉叶、竹叶、茅草等物做‘瓦’。
这工程要比高脚床浩大,一天时间显然是做不完的,所以我也不急于求成,给今天定下的目标是找齐所需的材料,即木头竹子等物。
早上将昨晚剩下的几只螃蟹跟面条一起煮了,然后就去砍木头竹子。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收集这些东西容易很多。
到了午后,材料就已经收集完毕。
不过,为了长远计,这些材料都要先加工一番。
为此,我吃过午饭后,又去林子里收集了不少干树枝,然后将树枝堆在溪边的空地上焚烧起来,再把已经去皮的木头一根根架在临时搭建的木架子上烘烤。
明火烘烤木头,不仅可以去除木头的水分,让作业变得轻松,而且还可以驱除木头中的虫子,避免木头被进一步蛀食。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木头经过明火烘烤,可以起到表面碳化的作用。
如此一来,被碳化的木头的使用年限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不会经久不衰,但是保持几年应该不是问题。这取决于木头的表面碳化程度。
碳化得越好,使用年限越长。
这碳化木头的工作远比砍木头辛苦。
大火的炙烤让我感觉到皮肤龟裂似的难受,而且鼻子也吸入不少烟灰。
最讨厌的是,在我累死累活的时候,泰山还要惹我生气,居然跑到我的高脚床上去睡大觉,气得我一棍子扔过去,却差点打在太阳能灯上。
“泰山,你今晚别吃饭了。”我气呼呼的喊着。
泰山充耳不闻,身姿优雅的跃下高脚床,换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睡大觉。
我不得不感慨,人类固然比犬类聪明许多,但却活得更累。
这大约就是俗话说的,本事越大,责任越大,事情也越多吧。
不过,我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有本事,也没办法用小半天时间将所有木头碳化好。
显然,碳化木头表皮这项工作,远比我想的要困难许多。
木头并不是架起来放在火上炙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为了让木头的表面均匀碳化以防止起火烧成灰烬,我得时时刻刻观察着木头表皮的碳化程度,且时不时的按照木头的碳化程度以及火势的大小来转动木头,给木头翻身或者头尾置换。
这工作不仅耗费力气,而且还耗费巨大的精气神。
没两个小时,我浑身的衣服就湿透了,汗水滴滴答答的顺着额前刘海蜿蜒而下,滑至下巴后,汇聚成硕大的汗珠,一边折射火堆的璀璨光华,一边掉落在杂草枯萎的大地上。
火堆炙烤着原本湿润的大地,也炙烤着我。
到了黄昏暮色沉沉的时候,天空飞鸟归巢,不远处的林子响起一阵阵脆耳又密集的叽喳声。
翩飞的鸟儿煽动颜色各异的翅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沉寂了一个白天的夜虫,也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
夜晚要来了。
我看了看已经不见泰山踪影的空地,又看了看火堆上的木头。
木头今天只碳化了一小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碳化好。
如此一来,我原本计划要两天盖好的茅草屋显然不能按时完成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自我安慰着,精工出细活,就算只是一个临时的茅草屋,将来也只会用作柴房,但如果我多花一点时间,将它弄得牢固些,也只会有益无害。
这么一想,我就停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往林中走去。
今天的晚饭虽然有大米支撑,但我觉得,我总得从这周围的大好环境中找点儿天然的吃食。
如果有肉是最好的,没有肉的话,弄点儿野菜吃吃也未尝不可。
到了林子里,张望一番后,我有些失望。
因为这林子里的古木实在过于高大,遮天蔽日的环境,很难让野菜生存。
当然,也有某一些根块类野菜如山药葛根什么的,仍能在这片林子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要挖掘根块类的野菜太耗费精神跟力气,所以我从未将心思固定在它们身上。
我现在想寻找的,是容易到手,又制作简单的野菜。
“汪汪。”
就在我蹙眉时,不远处传来了泰山的叫唤声。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由远及近的跳跃在青翠欲滴的绿野中。
它两只原本耷拉的耳朵随着它的跳跃而起伏翻动,它那毛茸茸的长尾巴也如仙女的裙摆,随着山风舞动。
我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泰山。
我期待着它能像网上的小视频里的那些可爱的狗狗一样,从远处跑来,投入主人的怀抱里。
它咧着嘴巴,露出长长的粉色舌头,疾风一般从我身边跑过去,在林子的另一头消失不见
我:......
我尴尬的蹲在地上,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暗道幸亏这里是深山,四下无人,不然被人看到自己被狗嫌弃,绝壁丢脸。
我无奈的垂下手,目光扫过周围的灌木底下。
一缕缕青翠顿时吸引了我的目光。
哈,积雪草!
不,是地雷公!
确切的说,那既是积雪草,也是地雷公。
这种野菜在我们本地,四季常青,所以只要想吃,一年四季都能找得到。
只不过,积雪草味道苦涩不美,因此本地极少有人吃它。
但是,它实际上不仅是野菜,也是护肤品的宠儿。
在早几年的时候,就有很多护肤品主打‘积雪草’的噱头。
据说积雪草可以促进皮肤生长,且有抑制皮肤溃疡的作用。
更有甚者,说积雪草还可以修复老化细胞什么的。
总之,积雪草被捧上了天。
这些美容作用即使有,但肯定也是微乎其微,不过,如果将积雪草看做一味中药,它则确确实实有着清热利湿、解毒消肿的功效。
而且,积雪草在临床上还用于湿热黄疸、痈疮肿毒、跌打损伤、解砒霜中毒、覃中毒、解暑、传染性肝炎、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等。
由此可见,积雪草虽然味道不美,可它却实打实的能给人体带来诸多益处。
我摸了摸我那被烈火炙烤得滚烫的面颊,心中一喜,连忙猫身钻入灌木底下采集积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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