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看出来了？”
沈妤这下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可能没交税了。
徐婉莹也放下了手中筷子，侧了侧身，正面对着沈妤轻声解释着：
“今日五皇子与西凉九公主的比试人尽皆知，哪怕对方猎回个老鼠来，可能都是要赢的。偏偏五皇子屡次出手打扰西凉公主，妨碍她狩猎，若妤儿是西凉公主，妤儿会如何看待五皇子这个人？”
沈妤不停的点着头，手指还抵在下巴上，见徐婉莹忽然问向自己，大脑没经过反映便回答道：“打断他的一条腿！”
“噗！”沈砚难得大笑一次。
徐婉莹也眉眼弯弯，“不错，可这里是晋国，你能打吗？”
“嗯！不能！那我会好好想想如何对付五皇子！”沈妤觉得徐婉莹讲述的代入感很好，她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五皇子的做法了。
徐婉莹又道：“所以，接下来的几日，你的心思都会是围绕着五皇子对嘛？”
“那肯定啊~”沈妤气鼓鼓道：“明面上不行，那我就要来暗的！”
沈砚连忙打住了沈妤的话：“你算了吧！春猎之后，你便追着燕小侯爷，要打断他的腿，没想到最后还把人搭进去了！你还想打断谁的腿?你直接跟大哥说，大哥动手。”
沈妤：……
话糙理不糙，她竟然无力反驳！
徐婉莹接着说：“而西凉公主是来和亲的，若怎么着都报复不了五皇子，你说这个西凉公主会不会一气之下，嫁给五皇子？”
左右都要嫁给晋国人，倒不如嫁给五皇子，气死他？
沈妤忽然想拍手叫好，觉得这应该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了！
“太有可能了！”
沈妤肯定的道。
沈砚和徐婉莹便不再做声，含笑继续吃着羊腿肉。
“噢~我明白了！”沈妤忽然一拍手，“原来如此！这五表哥可以啊，满满的套路啊！”
不怪沈妤没往这方面想，按说原书中，五皇子最后虽无缘太子，但婚配的人是……
谁来着？
沈妤一时竟想不起五皇子的官配！
但他娶的绝对不是耶律菲菲这个人！
这人甚至在书中都没出现过！
沈妤忽然压低了声音，身子向沈砚的方向凑了凑，“大哥，那你说，他们最后能不能成啊？”
“这你就问错人了，大哥不知。”沈砚摇头。
当今朝局看似昱王一家独大。
可唯一能与昱王有一搏之力的当五皇子莫属了。
若真按照沈妤的猜想，五皇子是利用欲擒故纵的手法来吸引耶律菲菲的注意，万一真成了，那西凉公主不可能单单嫁个皇子的。
就算太子之位没那么简单，那至少也要是个亲王才行吧。
皇帝到底是会爽快的答应这桩婚事，还是会下旨赐给别的皇子，沈砚不敢妄自揣测。
“不过我倒是觉得五表哥和西凉九公主挺般配的。”沈妤想了想道。
……
“阿菲才不和那种人般配呢！”
营帐中，烛台上的烛火因耶律菲菲忽然爆发出来的气势而疯狂的摇曳着。
她万万没想到齐舒会说她与五皇子般配，这让她感觉自己瞬间被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齐舒单手为耶律菲菲倒了杯茶，微微笑道：“阿菲不必当真，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
“不行！我当真了！三阿兄必须把这话收回去！”耶律菲菲使起性子来，一点都不见外，就像是与齐舒相识了很久的兄妹一般。
齐舒：“好，我收回。”
“不过我哪里和他般配了？”耶律菲菲恨得牙痒痒。
虽说五皇子这个人看起来……就那样吧，到底是不如西凉男儿威武雄壮。
不过在她来晋国这么多天以来，所见到的男人当中，五皇子还算是看得过去。
也就仅此而已。
齐舒淡淡道：“不瞒阿菲，我在晋国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认为昱王才是人中龙凤，实力深不可测。但细想之下，我竟然没有见识过五皇子真正的实力。”
“读书也好，武术也罢，他素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此人真正的实力，始终不得而知。”
说完，齐舒单手用茶杯的盖子撇了撇水中的浮沫，再用那只手端起茶盏轻轻抿着。
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好似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一般。
耶律菲菲偏着头想了想，忽然觉得齐舒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射梨那日，五皇子就是玩儿……
今日比试，五皇子还是玩儿……
“好啊！原来他在扮猪吃老虎！”耶律菲菲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那种被轻视的感觉令她很是不爽。
齐舒愕然的看着耶律菲菲：“阿菲何必如此动怒？若换个盘古小说网是为了阿菲好啊！”
“这叫为了我好？”耶律菲菲越说越气，“我西凉人从不畏战，赢要赢得坦荡，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向他这般不认真对待比试的，就是不尊敬对手！”
在西凉，前一刻对酒当歌，下一刻便比武切磋，这都是常有的事。
从未有人会因为输赢而轻视对方。
“诶，阿菲！”齐舒轻叹，“那你可曾想过，当日五皇子在你之前上场，隐隐成了一个小小的笑柄，这让紧随其后上场的你，心里是不是要平静多了？”
耶律菲菲沉默不语，让她承认五皇子这是暗戳戳的对她好，要比登天还难。
“再者，今日比试围猎，他是晋国人，自然不会让你赢！若是真猎到比你多的猎物，那你接连两日全输，面子上可还挂得住？”
“所以，我想这场平局，应该是五皇子为了你着想……”
齐舒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耶律菲菲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晋国会有这种皇子？
“反正明日我还是要继续和他比试的，姑且就算是他在为我好，但阿菲可不是那种会让着比试的人！”
……
“五殿下，属下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换了一床薄的被褥。”
五皇子酒足饭饱，从昱王帐中回来的时候，贴身护卫恭敬的禀道。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个火盆也撤了吧。”
“这……深夜天寒地冻，属下担心您挺不住……”
那名护卫为难的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淡笑道：“要的就是真病，这样明日才可以不进山。”
欲擒故纵，最主要是讲究一个“纵”字。
已经接连两日惹得耶律菲菲直跳脚了，明日当然要“暂避锋芒”了。
随行的太医有三名，他若不是真病，恐怕立马就会被揭穿。
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儿苦肉计。
主子定下的事情，身为护卫的自然是阻止不了。
只能照做的将火盆浇灭后，走出了帐子。
躺在软榻上，五皇子忽然轻笑出声。
“萧烬啊萧烬，你若再不出手，西凉就要落入我的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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