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终究是个干饭人。
就算“霸气”的回到了帐子中,还是被刚刚的烤鸡味道给香迷糊了。
“青栀,你快去打探打探,他们进山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又出现狼群了吧?”
青栀应声,还没走出去呢,外面便传来了人群的嘈杂声。
沈妤双眼忽地一亮,“走,看看去。”
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赶在最后一缕夕阳落山前,返回了营地。
皇帝御马在前,得意的神色昭示着今日的收获定然不菲。
沈砚和一众皇子紧随其后,他们的面色有喜有愁,特别是大皇子,显然没猎到多少满意的猎物。
说不定,空手而归也是有可能的。
沈妤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人影也正冲着她微微笑着。
沈妤暗暗对着燕决点了点头后,冲到了最前面皇帝的面前,笑问道:“皇上舅舅,今日可有什么给妤儿解馋的?”
心肝小宝贝到场,皇帝自然是高兴的。
回眸看向沈砚,皇帝哈哈一笑:“瞧瞧,你们国公府平日里是如何苛待妤儿了?这么急着找朕要吃的呢?”
沈砚淡笑拱手:“皇上见谅,都是微臣把妤儿宠坏了。”
众人:……
皇帝心里更如明镜一般。
这天地下究竟谁最宠沈妤,还用沈砚来提醒?
“怎么?为了等皇上舅舅的猎物,妤儿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呢,这会儿嫌弃妤儿嘴馋了?”沈妤撒娇的看向皇帝,实则心里急死了。
她当真饿了!
“常喜,快,把朕猎到的羚羊先给妤儿烤上。”
常公公含笑领命,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便退下安排。
沈妤兴奋的拍着手,烤全羊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果然皇帝还是那个最偏宠自己的皇帝!
“多谢皇上舅舅!”
“嗯,要谢朕,一会就多吃点,朕先回去换身衣裳。”
“是!”沈妤连忙退后,给皇帝让路。
沈砚路过沈妤的面前时,在马背上佯装愠怒的训斥着沈妤,“馋嘴!”
沈妤撇了撇嘴,全然当做没看到。
转身便跑出了沈砚的视线,去找徐婉莹了。
冬猎,只有首日和尾日才举行篝火宴,中间的几日都是各家自行解决。
沈妤癫着腿,不断的抻着脖子看向远处,嘴上说了不下十遍,“怎么还不来?”
徐婉莹掩嘴轻笑,“妤儿再等等,听说皇上猎到的那只羚羊可不小,要烤好了,估计需要些时间呢。”
“嗯,可我饿了!”
沈妤急不可耐,大道理她都懂,可腹中一个劲传出的抗议声,似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她该干饭了。
“郡主,这个……”夜尘忽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捧着一盘撕好的肉道:“这是燕小侯爷差人送来的烤兔。”
沈妤“啊”了一声,一把夺过那盘肉放在桌案上,搓了搓手,没有一瞬的犹豫,就开吃了起来。
“大嫂,你也吃!”
徐婉莹笑意甚浓,她摇头:“我等夫君一起,你先吃吧。”
沈妤也就不妨碍他们相敬如宾了,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着兔肉。
不知道是哪个厨子烤的,这兔肉烤得外焦里嫩,咸淡适中,还撕成了沈妤方便吃的大小。
“妤儿慢点吃,别噎着。”徐婉莹担心沈妤,一边递着茶水,一边轻声劝道。
“让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饿着她了呢!”沈砚刚一进来,就见到狼吞虎咽的沈妤,好气又好笑的道。
见到沈砚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烤羊腿,沈妤憋红脸,硬是咽下口中的兔肉,激动的道:“哇,羊肉也好啦?”
“那,吃吧。”沈砚真开始有一瞬的怀疑,他不在府中的时候是不是沈妤都吃不上饭了。
徐婉莹温柔的道:“夫君也吃吧。”
“嗯。”
沈远被李大人叫去吃酒了,同席的只有他们三人了。
沈妤吃下一大口羊肉才腾出空来问向沈砚,“对了大哥,今日西凉公主和五表哥到底谁赢了啊?”
沈砚身形一顿,轻笑出声。
“你可能都猜不到。”
……
耶律菲菲气鼓鼓的甩下帐帘,披风一解,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哈克连忙跟了进来,安慰道:“公主息怒,可能,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耶律菲菲瞪大了双眼,浓眉一挑,逼问着哈克:“哈克大人见过这样的巧合吗?这种平局算是巧合?”
哈克微微垂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哼!”耶律菲菲冷哼一声,“就算我和他猎到同等重量的猎物,我都会认为这是个巧合!偏偏我们两个都是空手而归!你说这是巧合?”
今日从进山开始,五皇子那个烦人精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往东,他绝不往西,她后退,他绝不前进。
每每她发现猎物就要准备猎杀的时候,偏偏那个五皇子就出来捣乱。
胡乱的对着猎物射箭,打不中猎物不说,还把猎物给吓跑了。
整整一整日,她什么都没猎到,她如何不气?
哈克沉默的态度,仿佛是在耶律菲菲的气火上浇着油。
“明日,叫保护我的那批小分队不用管我,进山后直接将那个五皇子给我引走!”
气势汹汹的吼完一声,耶律菲菲便走出了帐子,去查看齐舒的状况了。
哈克无奈的摇了摇头,西凉九公主的难缠程度丝毫不亚于晋国的宣宁郡主啊!
齐舒的伤势原本就是在小臂上,再加上医治的及时,现在只要不用那只手,其他根本不碍事。
他侧坐在榻上,借着烛火,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耶律菲菲忽然的到访,才打破了这安静美好的一幕。
“三阿兄,今日你感觉如何?”耶律菲菲关心的问道。
齐舒皱了皱眉,他明显的感觉出耶律菲菲此刻心情很是不好。
“九……阿菲生气了?”
“你叫我什么?阿兄你刚刚叫我什么?”耶律菲菲确实心情不好,可那点事在齐舒对待自己的态度前,根本不值一提。
齐舒略显尴尬,但依旧温柔笑道:“有人惹阿菲生气了?”
耶律菲菲高兴的冲向齐舒,她蹲在齐舒的软榻前,兴奋的道:“原本阿菲是很生气的,但是见到三阿兄,就不那么生气了!”
齐舒淡淡一笑:“那不如给阿兄说说,究竟为何如此生气?”
耶律菲菲努了努嘴,“哼!三阿兄,你知不知道晋国五皇子?”
“五皇子?”齐舒微微颔首,“见过的次数虽不多,但颇有印象,是个……奇特之人。”
“奇特?”耶律菲菲佩服齐舒的用词,“没看出来哪里奇特,到是怪异的很!”
大致的将今日进山后的事情讲给了齐舒听,耶律菲菲目露凶光。
“明日,我不仅要赢他,我还要他好看!”
另一边,几位皇子围席而坐。
“阿嚏!!!”
五皇子冷不防的打了个巨响的喷嚏,四皇子取笑道:“五弟莫不是今日进山,着了风寒?”
“不至于,不就是进个山吗?”五皇子淡笑搓了搓鼻子,摆手道:“指不定是谁在心里暗骂我也说不定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西凉的那朵小辣椒了!”二皇子跟着打趣。
昱王和四皇子但笑不语。
五皇子眸色冷了冷,“哼!我才不管她是西凉的辣椒还是天竺的辣椒,只要来了我晋国,就别想耍风光!”
“五弟,那你也不能牵制着人家姑娘,不让她狩猎啊!?这万一把人惹急了,说不定要去父皇那里告你一状呢。”昱王微笑的看着五皇子,那清澈的瞳仁仿佛真的是在为五皇子着想。
五皇子在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摆着一副臭脸,好似对耶律菲菲很嫌弃的样子。
“诶~三哥,这你就多虑了。”
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喝下了一大杯酒,五皇子继续道:“山间这么大,能猎到多少猎物各凭本事,猎不到,也不能怪别人不是?”
昱王听出了话中的含义,五皇子是在暗指昱王“没本事”勾搭西凉公主,却还要阻止他出手。
“再说了,今日看似我和她不过是打个平手,但总体说起来,这围猎赛进行两日了,西凉皆输,若真告到父皇那里父皇应该夸我才是。”
五皇子沾沾自喜的表情与平时无异,只有心思沉稳的昱王才能真正的读懂五皇子的心思。
他面色如常,含笑的点了点头,“也是,来,今日难得我们兄弟几人同席,不醉不归。”
大皇子自从皇后被解除禁足后,每日都被皇后说教,要谨言慎行。
压抑了很久的心情,今日终于找到机会释放,他当然是第一个附和昱王的人。
“三弟说的对,来,咱们喝!”
众皇子都高举酒杯,一醉方休。
五皇子亦是喝下了杯中酒。
在仰头的那一瞬间,勾起的唇角究竟是何之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
“不是吧?”沈妤捧腹大笑,惊讶的看着沈砚,“五表哥也太牛了吧?”
听了沈砚将耶律菲菲与五皇子比试的结果讲完,徐婉莹也终于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沈砚大有深意的看着徐婉莹,见徐婉莹也在望着自己,他的唇角缓缓上扬。
“你五表哥牛不牛不知道,但是西凉九公主应该是气急了。”
沈妤光顾着笑,没察觉出沈砚夫妇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长吸口气,“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这简直就是五表哥的作风啊!”
“嗯,明面看上去确实如此。”沈砚收回了目光,与徐婉莹心照不宣,都若无其事的吃着肉。
“还有暗地里的?”沈妤不解。
沈砚的眸光倏地变得冷静,语气也郑重了几分。
“你啊,你没事多和你大嫂说说话,那样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沈妤微怔了一瞬,立马变换了面色,“好啊,娶了媳妇望了妹妹,说的就是你这种男人,哼!”
徐婉莹无奈笑道:“妤儿你别听夫君的,他胡说的。”
“我不管,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沈妤将手中筷子一放,双手环胸、双眼看天,那架势颇有一副要“宰人”的意味。
沈砚轻笑出声,“大哥确实在说笑,宣宁郡主莫怪!”
沈妤小孩子脾气一上来,沈砚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总闯祸的妹妹。
心头一热,什么软话都往外说:“那还请宣宁郡主明示,在下该如何做?”
沈妤乌黑的瞳仁转了转,连忙道:“那你给我说说啊,五表哥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她生气是假,心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沈砚的话中之意。
沈砚看了眼徐婉莹,见她微笑,便问道:“不如由夫人来为妤儿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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