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把一些可以解毒清热的草药放到熬的这些粥里。
云州现在的老人数目可谓是一半之上，但大多都是免疫力低下。
只能靠这些另外加过药粉的粥才能维持一下，毕竟苏陌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来这场瘟疫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朱砂起得很早，粥加了药粉之后很快就熬好了，来了两个人分别将大锅搬到了医馆门外。
“施粥。”
话音刚落，早就围在门口的人一窝蜂地直接围了上来。
苏陌看到这一幅画面，在对上正对的太阳光线，眼前不禁有些发黑。
刚想抬脚往前走一步就发现，两条腿几乎已经软在了原地，刚抬起脚就有些失衡的往旁边倒了过去。
苏陌倒下去的时候，本就以为自己会直接跌落在地上，可是她没有看到，从身后匆匆跑来的楚云凰。
伸出两只手直接抱住了苏陌的腰。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倒下去了？”
楚云凰有些担心的眸子丝毫没有掩饰。
苏陌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感受隔着衣服透过来的温度，她的头疼顿时好了许多，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就想站起来。
“这就不用麻烦你了，可能没有休息好，这才会突然晕过去。”苏陌起来之后往旁边移了移脚步，耳尖有些红的侧过头轻咳了一声。
“昨天晚上我派手下们去问了几户最开始染上瘟疫的人，问出来一点东西。”
“有线索了？！”苏陌几个快步就直接走了上来，站在楚云凰对面一脸激动的看他。
楚云凰也配合的点了点头，不过有些不赞同的开口，“原本是想着今早过来，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可是现如今，你还是多休息会儿吧。”
楚云凰说完这句话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朱砂的旁边，开始分担起这些。
“……”
苏陌这下子就只能看到楚云凰的背影在忙碌，可是她也知道，楚云凰如果不想说的话，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摇头回到了房间，睡了一会儿后再出来，就看到她门外的小桌子上楚云凰就坐在那里和自己下围棋。
见苏陌一出来，楚云凰立刻就收起了自己放在指间，正在思考可以放在哪里的白棋子。
“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样，反正只不过是一天睡的有些少罢了，这根本就不碍事。”
苏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见楚云凰收回了棋子，这才开口说话。
她虽然对围棋这种事情没有涉猎，但是也知道一句老话，观棋不语。
“早就知道了你会这样，不过这一次查到的事情倒还真有些棘手。”
“会令你觉得棘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凰两指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明显有些头疼。
“先染上瘟疫的那几户人家的说辞几乎都是统一，他们根本就没有乱吃什么东西，和往常一样，都会去一口井里打水。”
“井水…？”
苏陌一瞬间就抓住了这句话之中最重要的一个点。
云州这么多人，她就说不可能一夜之间半数左右的人都染上了瘟疫。
如果可以让人染上瘟疫的毒粉，洒进了这井水之中…再加上她这几天没有来到云州救济的话…
“先去看看那口井在哪儿吧。”
楚云凰应了一声，现在医馆发完了药之后已经没有多少人在，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直接在门外的路上打起了地铺。
“朱砂，你先收拾这些东西，我出去一趟，有正事要办，很快就回来。”
如果那口井里真的有瘟疫的毒粉，就当当一个悬医馆里头的药，是绝对不够医治这整个全城人的。
毕竟现在得瘟疫的人数还在逐日的增加，就只是没有之前的那么明显罢了。
“那口井是云洲先人带着住在这里的百姓们挖的，几乎通向了云州全部的房屋。”
“这件事情，恐怕不仅仅是你我可以解决的了，如果我没来这里控制这些瘟疫的话，恐怕这云州……”
苏陌说话留了半截，但楚云凰清楚的明白她接下来的话想要说什么。
“其实不瞒你说，我这一次来云州还有一些古怪，那些朝臣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苏陌耸了耸肩，也不好再说什么，离开这里回到了悬医馆。
“姑娘，我们这些东西已经整理好了。”
朱砂满手通红的，在看到苏陌一进门的时候就走了上来。
云州这个天气，原本就冷得很，更别提朱砂现在还用冷水洗碗，可苏陌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走出了门外。
“赶紧走吧，不是说要一起给李大姐挑个好的棺材么？”
“姑娘，其实我自己去就好了，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
苏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她也是明白朱砂的意思。
“这就不用了，李大姐的死也有我的一份，如果不是我的话，可能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苏陌在回来的时候早就问过了过往的路人，自然也是清楚离这里最近的棺材铺子在哪，一出门就直接往那边走了过去。
楚云凰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的跟在后面，生怕他之前赶过来看到苏陌晕倒在他面前的这一幕，又重现。
“去去去，我这里可不做生意！”
刚才铺子里的老板有些晦气的看着几人。
这个时候上门来要棺材的，可不就是家里得了瘟疫然后死去的吗？
说不定这几人身上还带着瘟疫，他可得离远一点。
“掌柜的，你就行个好吧，这棺材我们要的是真急。”
朱砂听到这话一瞬间红了眼眶，伸出手腕挡在了掌柜正要关起的木门处。
“掌柜您就放心，用着的这棺材可不是用在家里人身上的，就前不久太守府里审的一件案子，你也应该听说过。”
苏陌有些看不下去，强忍着头晕，直接站在了朱砂的前面。
掌柜一瞬间就明白了，是自己误会了，当下就换了一条面孔，笑语盈盈地将他们引进了铺子。
“你们也别怪我，就离这有三里地的那个棺材铺子，因为前不久引了一位身上有瘟疫的人进来……”
掌柜话说一半深深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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