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逆风看着美人,这个来自天狼的美人,本想以死来成全她回她的天狼星,没有料到,她想要的并非仅仅是他的命,而是要他的手镯。
清逆风虽然不喜欢这个母亲留下来的物件,而且是唯一的物件,可真当别人动了要夺走手镯的念头时,清逆风动怒了,必竟这是那个叫母亲的人留下的唯一念想。
不管这个手镯是‘天镯’还是什么,本质上它就是一个物件,一个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那,还要动刀吗?”清逆风问美人,“你不是要杀我去邀功吗?”
“如果咱们不来一下刀光剑影,你就把命交给了我,我过不了自己这关,”美人说,“所以,还是以战定输赢,比较公平。”
“你确定我会输给你吗?”清逆风问道。
“不确定,”美人说,“凡事都有意外,你不觉得你就是一个‘意外’吗?”
“如果我把手镯交给你呢?”清逆风说。
“你不会,”美人说,“必竟那是母亲的信物。”
“但我知道你是志在必得,你把我邀约到这里,无非是想对这个手镯的功能与力量进行验证,是这样吗?”清逆风看着美人说,“你费尽了心思。但这手镯有太多的谜团,在谜团解开之前,我不能给你。”
“这恐怕不能。它属于天狼星族人,不属于你。”美人说。
“在我的手里,它就应该属于我。”清逆风说。
“世界属于强者,其它东西也是一样的道理,”美人说,“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力量持有它,那么,它或许另有归宿。”
“在动手之前,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清逆风说。
“说吧,”美人媚笑着,说。
“我们同是从同一道门出来,我的同伴们怎么没有来到这里?”清逆风问道。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不知道。”美人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幸运。”
“你应该杀过很多人吧?”清逆风又问道。
“那是我的职业,”美人说,“在黑金帝国,杀手是一种荣耀。”
“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看我的手镯是否是要找的钥匙,是这样吗?”清逆风问道。
“是,也不是,”美人秋水一样的眼睛看着清逆风说,“我对你这个谜一样的人很感兴趣。”
美人的手里多了一把剑,对清逆风说:“我看到了你和海恩的对决,你要在危急时刻才会出现另一个你,我们还是以决战定生死比较公平。如果我既杀了你,又拿走了你的手镯,这会让我心不安。”
美人说着,持剑刺向清逆风。
清逆风左躲右闪,说道:“你你你,剑从何来?”
“剑从心起,是为心剑,”美人说着,剑的速度越来越快。
清逆风情急之下,一下跃上高高的石柱,成了那个衣着中式青衫的人,白发披肩,背着一把古剑,风过,白发遮住了他的脸,说道:“真的要打吗?”
剑飞到清逆风的手中,美人从一块横着的巨石上飞向清逆风,清逆风也从石柱上飞向美人,俩人的身影在天空中纠缠在一起,清逆风越战越勇,且高唱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美人听见清逆风唱的苏东坡的诗,说道:“停停停。”
“你说停就停,你说战就战,哪有如此轻巧的事情。”清逆风说着,手中的剑变成了每一剑都是杀招,一剑刺向了美人的喉咙,美人并没有躲闪,似乎是希望这一剑快意地刺进她的喉咙。这一剑穿过美人的喉咙,他们的对决就结束了,美人必死,可看起来,她似乎是等待这一剑。
清逆风的剑气如虹,此招就是‘千堆雪’,就如漫天的飘雪都变成了利剑,要躲过这一剑的高人并不多,清逆风突然想起在阿尔卑斯山,就是用这一招将海恩逼下了阿尔卑斯山的山谷,躲避都是每一个被攻击者的本能反应,可美人并没有躲避,相反用她的喉咙对着他的剑。清逆风收住了剑,让剑的所有杀气都回向了他,清逆风吐出了一口鲜血,像一片叶子从天空中坠落了下来。
美人长裙飞舞,幻影般出现在清逆风的身边,伸手将清逆风揽住了,两人缓缓地落在了石柱之上。
“你是周郎?我是美姬啊,”美人楚楚动人地说道。
“你是美姬,但我不是什么周郎,我们从不相识,”清逆风气喘吁吁地说道。
“在宋朝,只有周郎才会这招‘千堆雪’,如果你用的是‘灰飞烟灭’,恐怕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我来呢?我们的相遇是在汴京,那一年的汴京下了很大的雪,还记得那个画‘清明上河图’的张择端吗?那个下雪的冬天,我们同去张择端家看画,所以,就认识了。”美人说,“你为什么就对我没有一点印象呢?”
“不打了吗?你一直都这样会编故事吗?我叫清逆风,不是你的什么周郎,也没有到过什么宋朝,”清逆风说,“其实我并没有和你对决的能力,可都是你们逼的,极端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唤醒意识中的潜能。所以,在世界的面前,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自己。就像你,一会儿是‘恐龙女’,一会儿是美人,一会儿是‘心剑’,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你怎么解释海恩说的几千年中不断对他的跟踪?你怎么解释每一次黑金帝国的病毒试验的时候,你都出现了,这纯粹是一种偶然吗?”美人说,“宋朝年间,你还记得吗?每隔12年的宋朝都会有一次瘟疫蔓延,仿佛是一个周期。事实是每隔12年,黑金帝国都会在宋朝有一次病毒试验,而我就是那个计划的实施者。所以,自从在张择端家相识之后,我们每隔12年都会有一次相遇,一共是12次。我见你一次不容易,有时候从美洲到汴京,有时候从西域到汴京。但在第十三个12年到汴京的时候,再也没有找到你。”
“或许,是他猜出了你的身份。”清逆风说,“你想想,凡是你出现的时候,就是病毒瘟疫出现的时候,哪有这样天衣无缝的巧合?”
“不。是你猜出了我的身份。”美人说,“不过,我至今没有明白,是什么细节暴露我的身份。”
“傻子都能猜出来。你一出现,瘟疫就出现了,这用得着你自己暴露吗?”清逆风说。
“我找遍了宋朝的每一寸山河,都没有找到你,”美人说,“是你让我的爱情停留在了宋朝的那个春天。”
“说得跟真的一样,”清逆风说,“我不是你的什么周郎,我是清逆风,我的家在南方江边的一个小镇,我的父亲是一个算命的瞎子。但是,我确实说不清楚,我的手镯怎么就跟你们的天狼发生了关系,更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成了黑金帝国的敌人。一切都像梦一样,可我不喜欢这样的梦。”
“命,就是不能选择”,美人说,“如果可以选择,我期盼我们的时间永远的停止在宋朝。我们都是平凡人,过着平凡的生活。生命就是这样,要选择高贵不容易,可要选择平凡也不容易。你们那个唐朝的诗人白居易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讲的应该就是我们这样的处境吧。”
“没想到你对‘汉学’还很有研究,”清逆风说。
“谈不上研究,略懂一些,”美人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清逆风问道。
“你的肚脐左边有一块胎记,有吗?”美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上有胎记?”清逆风反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美人说。
“有。”清逆风回答。
“胎记就是星象图,胎记里有一些痣,那些痣就是星辰,”美人说,“胎记是生命的基因信息,就是说,不论生命的形式怎样,胎记都不会变。至于你说,我为什么知道你有胎记,那我告诉你,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我都知道,明白了吗?”
“不明白,”清逆风说,“你又不是我母亲,你怎么知道。”
“同床共枕,”美人说,“现在明白了吗?”
“同床共枕?”清逆风指指自己,又指指美人,说:“我们吗?”
“不然呢?”美人说,“那些,真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清逆风说,“我这个频道有点转换不过来。”
“难道你在我的怀里,没有那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吗?”美人问道。
“真没有。”清逆风回答。
“我好喜欢汴京城那种慵懒的俗世生活,不紧不慢,连阳光都是那样的散漫,那样的生活,让我每一次离开你,都会特别的绝望,离开你,比死还绝望,”美人说,“可我不得不离开你。”
清逆风在美人的怀里,说道:“我们这是演戏吗?我不想演这样的戏,太累了。”
“谁想演呢?”美人说,“就如天空中的那些星辰,除非燃烧成灰烬,否则,就得在那里挂着、旋转,谁也跑不掉。”
“你既然这样见多识广,那我问你一件事,”清逆风说。
“说吧,”美人说。
“我见到一个水晶头颅,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清逆风问道。
“你再说一遍,什么水晶头颅?”美人似乎十分的惊异。
“就是一水晶头颅,会发蓝光,眼睛像是什么机关,摸了一下,门开了,”清逆风说。
“然后呢?”美人急促地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城。”清逆风回答。
“然后呢?”美人又问。
“好像和黑金帝国有关,和什么玛雅也有关,”清逆风说。
“然后呢?”美人再问。
“没有了,”清逆风说。
“在什么地方,”美人问道,说,“我要马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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