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他们同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还没等他们准备好。

那个人已经到了眼前。

拿宝锤的人来不及反应被他带火的脚一脚踢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柱子上。

拿红色三姑轮的人瞬间将自己的三姑轮扔向来人。

红色三姑轮呼啦啦地飞过去，直取朱翊钧的脑袋。

这个人很聪明，攻其必救。

一瞬间来人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朱翊钧的身前。

朱翊钧没有丝毫慌乱。

三姑轮被那把残破的剑挡下。

又是一瞬间，逆鳞消失在原地。

等到拿三姑轮的人感觉脊背一凉。

一口热血已从喉咙涌出。

拿宝锤的人一看，三姑轮使用者的实力他知道，完全被皇帝的手下碾压。

现在不走就是一个死！

他纵身一跃，向着门外飞去。

正好与飞进来的冯保对视而过。

朱翊钧站在台上，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冯保心想，往日什么都要依赖他和张居正的皇上今儿个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奴才罪该万死！”

冯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脑袋紧扣地面。

刚才路上没有见到锦衣卫值班人员，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看到门口的尸体。

冯保感觉从头冷到尾。

要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还好皇帝安然无事。

可是皇帝陛下的那股气势和渐消的杀气同样让这位十二监一把手感到胆寒。

“陛下，您没事儿吧！”

作为皇帝朱翊钧的伴读，他还是斗胆试着问了一句。

正因为他是伴读他才敢这么问。

他大气不敢喘，过了半晌，才听见朱翊钧说道：

“大伴，刚才那个人见到了吧，抓不回来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

噹！

冯保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

这位十岁的小皇帝何时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势，是错觉吗？

“喏！”

冯保在非常的明白现场的形式，没有半句多言。

他已经不想追求地上的人是谁杀的了，如果拿不下那个人，他就是死路一条。

还可能被诛九族。

低着头快速退出大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不用说，凭他冯保的实力，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那人必定逃不了。

咚！

逃跑的人被一掌从房檐上打下来。

黑衣人被吓得节节后退。

他在这宫里正正蛰伏了十年，十年呀！

十年间，他竟然没有见过冯保出手。

他用颤抖的左手指着冯保：“你果然实力很强....”

冯保神色淡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他已然深知天下险恶，也练就了沉着冷静的心性。

从陈洪、高拱的围攻得到义父吕芳的搭救，再到隐忍在裕王府做世子伴读，到后面被牵连。

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是令他感到害怕的。

可是刚才这位十岁的皇帝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胆寒。

冯保没有理会黑衣人。

手轻轻地伸向墙角的竹林。

隔空取叶！

只听见‘咻咻’几声。

几片竹叶瞬间划过黑衣人的身体，穿入他身后的墙里。

冯保两指轻轻的捏着一片竹叶。

随即传来黑衣人痛苦的喊叫：“你废了我，还不让我自行了断，你好狠呐！”

冯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行刺皇帝陛下？不要说你已经做了，就连有这种想法都是死罪！”

冯保瞬间杀气四起，完全不像是那个舞文弄墨的大监：

“而现在，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黑衣人已经开不了口。

没别的。

因为疼！

人可以不怕死，但有多少人不怕疼呢！

冯保隔空控叶，万叶飞花，切金断玉。

不但废掉了他四肢及奇经脉。

削去了他的双耳，竹叶还贯穿了他的口腔。

他不由的回想起明王的一句话：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即将死去，而是，你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

一个人不但没有选择生的权利，连死都不能选择，这才是最痛苦的。

现在作为十二护法的他感觉到了。

不过，最为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十岁的万历帝。

当十二护法之一的毗伽罗被杀死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不妙，所以急忙逃走。

太可怕了。

他真的只有十岁吗？

相比较冯保，只怕十个冯保都不是十岁小皇帝的对手。

冯保此时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伴君如伴虎。

敏锐的他感觉这更像是一场阴谋。

....

而在此时大殿之内。

雨化田跪倒在殿前。

皇帝久久不说话，再看看地上的尸体。

雨化田却知道自己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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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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