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住,苏瑾昂起头,望着外头明媚的阳光,转身扑在他的怀里。
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放手!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再离开!
他们,经不起下一次的生离死别。
此生痛苦太多,且行且珍惜。
“安绍卿,你赢了!”她破涕为笑。
因为扯动了伤口,安绍卿痛苦凝眉,但就算疼死又能怎样?到底她还是回来了,到底他们又可以在一起!
“这辈子,我只输给你一个人。”他低眉,轻揽腰肢,吻上她的唇。
爱的世界,谁对谁错,没有界限。若是执意输赢,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没有人要退一步,因为爱不需要退让。只需要彼此携手,共度一生。在手心画个圈,来生,我们还能在一起。相约忘川河边,瑾儿,来世莫喝孟婆汤,我们就还能记得彼此。茫茫人海,宿命天定。
一曲冥音奏三世,一腔热泪枉断肠。不问胭脂红酥手,只愿与君共长眠。
十指紧扣,烙下彼此的印记,记住彼此的呼吸。
安得与卿相濡沫,木槿花共婵娟。
那一日阳光明媚,那一日岁月静好。
一个风华绝代,一个风姿绰约。
安绍卿拥着苏瑾,坐在正厅的石阶上,后头还放着华丽冰冷的金丝楠木棺材,以及安绍卿的灵位。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幸福溢于言表。
“你把我爹弄哪去了?”她用自己的发丝蹭着他的脸,惩罚他的别有居心,惹来他轻微的闪躲。
“岳父老泰山,自然是杀不得的,否则我与孽畜何异?”他只是捧起她捣乱的容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瑾撇撇嘴,“那么人呢?昨儿个我收拾的可不是我爹!也不知你从哪里找了个如此邋里邋遢的老者,充当我爹。若是爹知道你毁了他的风华绝代,不定要找你麻烦呢!”
“如今便是他有心找我麻烦也是无计可施。”安绍卿笑着,宛若凝聚了漫天华光,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恣意和邪魅,“你当真想知道你爹在哪?”
“那是自然,还有无双呢?”苏瑾可没有忘记,打她回来,便没有见到无双。否则以无双的性子,如何能按捺得住,一早就屁颠屁颠的出来迎她。
安绍卿抬起她精致的下颚,吻上她饱满欲滴的唇,她的羽睫就撩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却让他欲罢不能。
带着些许惩罚,苏瑾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伤口,疼得安绍卿骤然倒吸一口冷气,凝眉望着眼前倔强的女子。这丫头出去几个月,便是翅膀硬了,如今都敢挑衅他的权威吗?若不是他受了伤,身子乏力,此刻一定将她就地正法。
“先告诉我,他们去哪了。”下一句自然是,否则看得见吃不着!她如今可算是出了气,看着安绍卿憋得通红的脸,没来由的一阵畅快!
安绍卿挑眉,“果然是不能与商贾之女联姻,这步步算计到底要输给你。”
“如今我也不怕你安东侯府逐我出门,外头那些个茶楼酒肆有我的份额,倒也饿不着我。”她话中有话,阳光下,眉心的琉璃绽放着五彩霞光,熠熠生辉。
蓦地捏起她的下颚,安绍卿凝眉,眸色微凉,“这辈子都休想逃开。苏瑾,就算死,你的墓碑上也要刻着安氏之名。”
仿佛意识到安绍卿的恐惧,苏瑾的笑,顿时僵在唇边。
自己的唇啄了一下他的脸,瞬间将他坚冷的脸部轮廓融化下来,“好!”
安绍卿深吸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放心吧,你爹和无双都已经被如风护送至关外,如今世人皆看见苏信已死,刑部特使也回京复命。想必不久之后,刑部就会消去户籍档案,世上再不会有苏信此人。”
一朝偷龙转凤,让苏信逃出生天。
安绍卿找了个死刑犯,体态与苏信相似,在行刑前毒哑了对方,故而在行刑时没有半分破绽。只要验明真身的时候做一下手脚,一切都能天衣无缝。
“你怎么那么傻,平白无故的挨那一箭。若是如风射偏了,后果你可想过?”至今想想,苏瑾还是心有余悸。
“既然不能用你爹引你出来,那我只能让如风出手。横竖没有你都会生不如死,若然一箭射死,也算是全了你的愿。”他恨不能将她融入骨子里。此刻,尽天下奇珍都比不得眼前之人的分毫。
苏瑾的心,微微疼着,眉睫微垂,“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爹,所以我不怕你下手。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可是你那一箭着实吓了我一跳!明知你是故技重施,我却还是一头栽进来。绍卿,若我不肯回来,你打算如何?”
安绍卿笑了笑,“如何?那只能躺在棺木中,让如风举办我的丧礼,而后埋了便是。”
她轻柔的一拳,捶在他的胸口,“胡言乱语。”
他只是宠溺的捏住她的拳头,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清浅笑着,“不过,我相信你回来,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最爱的瑾儿。你怎么舍得不见我最后一面!”
苏瑾笑得温和,一如初见时那个纯澈的女子,眸子里的流光溢彩,只这盈盈一笑间,天地动容。
果然,那一箭是值得的。
狐狸嘛,自然是狡猾的,比狐狸更狡猾的是人。
月光极好,褪去了白绸,整个安东侯府陷在宁静温婉的时光里,浸染着满满的幸福洋溢之色。床榻上,传来一男一女耳鬓厮磨的纠缠之音。
“你的伤还没好。”
“无碍……”
“不行,大夫说若是伤口裂开……”
“可是大夫也说了,养精蓄锐太久,也会死人的!”
“额……安绍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无耻?”
“那也只对你一人无耻罢了!”
“你给我松开!安绍卿,你小心你的伤!”
……
如风一人独坐屋顶,月光下眉目含笑。头,微微垂下,灰暗的光线遮挡,再也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以后,他还是那个惯来冰冷的如风,除了他手中的剑,眼中再无其他。只是无论如何,幸福就好!
隔日,侯府乱作一团,侯爷的伤口裂开了,如今正在止血换绷带。唉,纵欲过度便是这样的下场!谁让咱小安子童鞋,忍了这么多月呢!这一晚上,不晓得折腾了多少次……看样子再过不久,这侯府又要不安生了。
虾米?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这么卖力,还能没有小小安?小小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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