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中瓦子的蓬花棚、牡丹棚,里瓦子的夜叉棚、象棚为最大,可容纳数千人。
自从丁先现、王团子、张七圣等在此演出后,此后来这里的艺人就可在此献艺,瓦子里还有卖药、占卦、叫卖旧衣、买卖饮食、剪纸花、演唱曲子的各色人等,整天呆在这里,即使天黑了也感觉不到。
潘楼街向东去到十字街,叫做土市子,又叫做竹竿市。
再东面的十字大街,叫从行裹角茶坊,每天五更即点灯交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巾之类,到天亮时即散去,叫做鬼市子。
再往东街的北面是赵十万住宅,街的南面是中山酒店,东榆林巷、西榆林巷;北面是郑皇后宅邸。
街东头拐弯处靠北墙畔是单将军庙,即单雄信墓,墓上有枣树,世间传说是单雄信的兵器枣槊发芽,生长成此枣树,因而此巷又叫做枣冢子巷。
再朝东去即是旧曹门街,街上的北山子茶坊,其中有仙洞、仙桥,官宦人家的女子夜游时往往在那里喝茶。
又有李生菜小儿药铺、仇防御药铺,出了旧曹门是朱家桥瓦子。
下桥便是南斜街、北斜街,街上有泰山庙,两条街上都有妓馆,桥头熙攘的人流、买卖的兴盛,不亚于州南。
再往东是牛行街,有下马刘家药铺,看牛楼酒店,街上亦有妓馆,牛行街一直抵达新城。
自土市子朝南去,铁屑楼酒店、皇建院街、得胜桥郑家油饼店,常开二十采炉做饼,一直朝南抵达太庙街,高阳酒店,街上夜市格外兴盛,从土市子朝北去,即是马行街。
街上人多热闹。先到十字街,叫做鹩儿市,向东去叫东鸡儿巷,向西去叫西鸡儿巷,都是妓馆所居之地。
朝北最近的街叫杨楼街,东面的叫庄楼,今改名叫作和乐楼,楼下即卖马的集市。
北首近旁的叫任店,现今改名叫作欣乐楼,对门是马铛家奠店。
听罢白坂的讲解,杨信阳叹道,“人人都说大梁乃是风流之都,由此可知,名不虚传也,看来咱们想把生意做起来,还得废不少功夫哩。”
白坂落寞道,“确实如此,开个妓馆,可不是有几个姐儿就能撑起生意的。”
除了姑娘们的吃饭技艺,水商买也很重要,并非指贩卖酒水,而是指人气聚散犹如水无常形。
来甜水街消费的客人,包括用餐吃饭,至少都会和十个姑娘以上有过交集,在这些女人当中,能够让客人想要再见一面的女人,便主宰了夜晚的风月坊。
头天察言观色、温柔,每月一次的联络,每个生日的礼物也是必不可少的关照。
坂每到新年还要给客人寄送手写贺卡,每一张都要定制。
优质服务必然价格不菲。
不过经济实力足够,只是风月坊的最低准入门槛,迈过这道门槛之后所开始的,才是成功男士的真正修行。
要让所有人有一种感觉,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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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感动与兴奋得几乎要晕过去”,因为“只要够格在这喝酒,那你肯定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姑娘们总对客人讲:“风月坊银座原是前朝直辖的银币铸造发行所,所以在这里大把消费,绝没有花穷的,只会越花越富。”
是不是真的如此没人知道,但常来风月坊能积累下一笔精神财富倒是实打实的,这不只涉及到如何与女性的交往,还涉及到如何建立并维系与他人的关系。
在风月坊大受欢迎的男子,大致有几个共性:衣着整洁,个人卫生良好;在钱上爽快,付账从不扭扭捏捏;对他人抱有真挚的关怀,富有担当;不摆架子,敢于拿自己砸挂;对姐儿耐心,绝不急色。
一位陌生客人进店,妈妈桑视线一垂,首先要从他的鞋子看起。鞋子擦得干干净净,是风月坊男士的基本功课。
第二眼看向手指,衣服整洁自不必说,干净到手指尖才是真正的精致人士。
最棒的着装往往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显眼的花纹,直到偶然触碰才会发现,“哇,好棒!”,竟是如此高级的面料触感。
有钱花,并不代表会花钱,不知多少男生追求女生,都败在花钱这一关上。
很多初来的人士很委屈,自己明明为女孩花了很多的钱,为何对方还是嫌弃自己小气?其实女孩在意的,往往并非花了多少,而是钱如何花。毕竟鱼塘塘主真正动人的,并不在于那片鱼塘,而在于出手时那份潇洒与豪气。
最佳范例面对账单,即使心在滴血,也绝不会发出“价格好贵”的感叹,只会在同伴翻找钱包时微微一笑,说一声方才已经结好,再随手为招待女孩奉上若干回家的出租车费。
不论在哪里,担当二字都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男子气概。
妈妈桑白坂在旁边点头,说起几件她记忆非常深的往事。
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客人接她夜游汴河,招待得极为尽心。白坂十分高兴,同时却也十分疑惑。因为从日常相处中可以感到,自己并非他会喜爱迷恋的那类姑娘。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亲切友好呢?
白坂问出疑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源自客人已故上司的嘱托。这位上司也是常客,十分爱护白坂,在得知自己命不久长后,曾托付客人道:“我病了,不能再为她应援…但拜托了…”客人答应下来,于是这一关照就是整整十年。
还有一位令她印象深刻的客人,拥有一家镖局商社,为人豪爽,深受姑娘们的喜爱。
然而有一天,由于步子迈的太大,镖局不幸破产,客人从此消失在风月坊的夜晚。
就在白坂想着今后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却忽然在押解的镖队上再次偶遇。
一朝跌落云尘,再见他日故交,客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看向白坂,依旧像往日一般笑眼眯眯——
几年后,客人重新走进白坂店中,仿佛对整个世界宣言般再次笑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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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男人到了馆子里,在漂亮姑娘面前,总是忍不住炫耀自己,大肆吹嘘一些自己的英勇事迹。
譬如拿着个名帖说我是某某某的朋友,亦或是追着姑娘不断确认我厉害吧?
面对如此男人,姑娘们自然会祭出五字法宝来应对——不愧是您啊、第一次知道耶、好厉害、您品味真好、是这样的吗。
一通赞美下来,男人心满意足,殊不知姑娘心中早已翻出一公斤的白眼。
杨信阳和花间道闻言,不约而同的拍手笑道,“妈妈桑,好手腕,我等佩服。”
与花孔雀般极力招展自己的男士正好相反,喜欢拿自己开玩笑砸挂的人,反而显得更加自信和游刃有余。
不过带颜色的笑话选择还需慎重,偶尔为之自然颇有情趣,但若是总是沉湎于此,不免显得落于下流。
风流与下流,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可惜这条在女性心中无比清晰的红线,总是令男人摸不清头脑。
杨信阳补充道,“结束营业后,客人可以邀请女孩续摊儿,或是在其他时间相约伴游,但这一切需要建立在成功追求的前提之上,若是首先不能博得女孩好感,那么一切免谈。”
对于如何博得女孩的好感,经历风尘,见惯人间冷暖的白坂只有一句金玉良言——要学会忍耐。
即使十分喜爱,也绝不能第一次约会动手动脚,因为这就是十成十的下流。
“已经为你花了这么多钱,做我的女人!”之类的无赖发言,更是一剂毒药。
和女孩共进晚餐,将对方送上马车或送回馆子,道一声晚安,然后绅士地离开,都是登堂入室前必要的忍耐。
至于这份忍耐需要重复几次,白坂笑答:“很多男性觉得3次就足够了,不不不,女人的心可不是3次就能勾动的哟,非要忍到女人百爪挠心才算成功。
这种忍耐,正是磨练男性的地方。照我看来,至少需要10次~”
忍耐,成为了曾经甜水街的主题,然则在薛饕的主导下,大梁妓业翻天覆地,如今没有多少人舍得下这份耐心了,白坂妈妈的女人们都曾面临沉重打击,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沉暗无光过。
平日里柔弱的女人,突然变得格外坚强,然则这份坚强也顶不过大额的亏损,白坂终究还是很难支撑下去了,毕竟手下姐妹们,都要生计的。
因为就像白坂所说:“很多曾失败的男人心中会有一个执念,就是要再回到风月坊喝酒,哪天他们要是回来了,但我却不在就糟糕了。”
只要经营得下去,大梁妓馆的妈妈很少会早早离开店头,即便成家生子,也依旧会坚守岗位,在她们眼中,这馆子已经不只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事业。
杨信阳点点头,“你可以向不善饮酒的年轻人传授以茶代酒的窍门。”
白坂嫣然一笑,“要是掌柜的早点来我这店里指点我一下,说不定我就不用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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