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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川开往海城的客轮，徐徐进港。
姚永明早就收到消息，知道有警察盘查，虽然明知道老板留了后手，却依旧控制不住心头狂跳。
柳敏玉这女人神志清醒，如果她成心想逃，只要跟警察说句话就可以了。
好在这女人一路上都很安静，似乎是被自己手里的刀片吓到了？姚永明心里安慰自己。
客轮靠岸，乘客陆续下船。
姚永明注视着跳板方向，目不转睛，十几分钟后，一辆轮椅出现在视野里，轮椅上一个年轻女孩儿，身上缠了绷带，左腿打了石膏……
老板不亏是老板啊，哪找来这么一位？打眼看去竟然跟柳敏玉有八分相像！姚永明心里大喜，拽过随身的包，开始往外拿东西……
码头出口。
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那里，眼神锐利，盯着每一个走出来的客人。
“张队，船都靠岸小二十分钟了，乘客走的差不多了吧？到现在，一个符合目标特征的人都没见着，我觉得上头要找的人，应该不是走的水路。”
一名年轻警察凑到中年警察耳边，悄声说道。
说好今晚要给女朋友交公粮的，再耽搁下去，怕是又不让进屋了！
被称为张队的中年警察，方脸平头，不是别人，正是秦铎口中的张叔叔——张平。
“嗯，应该快了。”张队随口应着，完全没有要收队的意思。
年轻警察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刚抬起头，眼睛猛的一亮——
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孩儿，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缓缓向出口行来……
年轻警察下意识就要向队长汇报，却见队长拿着手机，看一眼屏幕，又抬头看向不远处轮椅上的女孩儿，显然是在做对比。
片刻后，张平挥了挥手，两名年轻警察会意，上前拦在轮椅前面，“警察办案，麻烦两位配合一下。”
“警官，什么事啊？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推轮椅的男人脸上惊疑不定，紧张问道。
“别紧张，只是请你们配合调查一些事情。”年轻警察不苟言笑。
眼眸不禁骤然一缩，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东西，竟然唾手可得？！
太不真实了！
“花少，您要的文件，是牛皮纸袋子里的标书吗？”
柴昊然下意识问出这句话，心脏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生怕是空欢喜一场。
“呃，那个，对，这个文件，你不要打开，更不要让别人看，马上拿过来……”
花思瀚有些支吾的声音传来。
对方的态度，明显就是在告诉自己，这个文件很重要！
柴昊然顿时大喜，几乎都要忍不住大笑三声，真是天助老子啊！哈哈哈……
“喂？柴昊然，你在听我说话吗？赶紧的，别墨迹了，我着急用！”花思瀚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
“好好好，马上到，马上到！”
柴昊然压下心里的狂喜，手忙脚乱拆开文件袋的绑绳，不让人看是吧？老子偏要看！哈哈…
心里的狂笑戛然而止，脸上的狂喜也刹那僵住，这，这特么怎么是空白文件？！
花思瀚你是傻x吗？！空白文件你紧张个屁啊！
……
整个下午，柴昊然都是在气急败坏中度过的，被花思瀚这个傻x搞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不管他高不高兴，标书的事，还是要尽力去办的。
从花思瀚跟自己要文件这件事，不难猜测出，这小子应该正在参与标书的制定。或许，还有机会从他嘴里套出标书的具体内容……
可惜，整个下午也没见花思瀚出现，柴昊然颇有种空有屠鸡术，却遇不到鸡的无力感。
市场部经理办公室。
花思瀚神色阴郁，手机上的视频监控录像，他看了不下十遍，越看心里越是恼火！
自己的态度很明确，不允许任何人看袋子里的文件，柴昊然这混蛋一边答应一边毫不犹豫打开袋子，是想干什么？！
难道真像馨姐说的，他得到了家盛哥哥的授意，想要盗取华阳的标书？
这不可能，不可能！家盛哥哥绝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更不会欺骗自己！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啊？”
柴友德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柴昊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额头见了汗，这位二哥，似乎比大哥还要可怕的多啊。
暗自咬了咬牙，破财免灾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赶紧找家政，把你们这屋收拾收拾，看看还能清理出多少货，不足的部分……去买吧！”
柴友德心里松了口气，有柴昊然跟自己一起面对柴家盛，忽然就没那么慌了。
“费用怎么分配？”柴昊然皱着眉头问，一脸警惕。
“德叔我这么多岁数了，不会坑你们年轻人的，放心好了。”
柴昊然刚要松口气，柴友德接下来的话，让他蓦然瞪大了眼啊——
“我听说你这个店铺是三人合伙，对吧？这样吧，所有的费用，我们四人平分。”
这，这尼玛还叫不坑人？！柴昊然怒了，这老家伙是一点脸都不要啊！
“柴友德你要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也别怪我柴昊然翻脸不认人！要我们帮忙可以，只出力气不出钱。要么，咱就一拍两散！”
“昊然，你别急啊，这次我们损失有多少，你不是不清楚，这么大笔钱，我一个人也拿不出来啊！再说，东西毕竟是在你这出的事，你一点责任都不想负，不合适吧？”
柴友德心里虽大骂，表面却放低了姿态。
见柴昊然又要说什么，柴友德赶紧摆摆手打断，“我还没说完呢，今后你在宏海拿货，价格降低5个点，这样总行了吧？”
“你不会骗我吧？”柴昊然显然有些心动。
“我堂堂宏海市场部经理，向来一言九鼎！”柴友德煞有介事拍着胸脯。
呸！还一言九鼎，老子信你个鬼！
不过，有这次的把柄在手，倒是不怕这老小子翻脸不认人。
“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四人平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还是各占一半吧，你自己负担一半，剩下一半我们三人分。”
“德叔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没什么积蓄，行吧，一半就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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