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杰森,是你吗?”
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是唐娜,“测试”陷入精神崩溃以后失去了对她的精神控制,令她昏倒在卡西面前。现在她终于苏醒了过来。
幸或者不幸地,她似乎没有听到他们之前在说什么。
杰森脚步一顿,无奈地转过身来:“……是我,唐娜。”
他堪称乖张的神情在看到唐娜之后不得不柔和下来。当唐娜还是神奇少女的时候,她是无法接受迪克的离开的泰坦中唯一接纳他的人,也因此……当时的杰森对她具有朦胧的好感。
“哦诸神在上!”唐娜扑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我没想到你也回来了!”
杰森犹豫了一秒,还是回抱了她:“……也?”
“我曾经被机械超人所杀害。但我现在回来了,就像你一样。”
杰森迷惑的神情中带着警觉。虽然没有特意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若说他不好奇自己是如何在死亡四年之后突然在自己的坟墓里复活,那肯定是假的。
听到他们的谈话,渡鸦飘了过来。
“那是之前的事,有一段时间了……”她用她那特有的柔软又飘渺的语气说:“我能用灵魂感知到,那道大门轰然打开,灵魂进进出出,在两界之间的道路上匍匐,生死已然失去意义……”
作为超维度恶魔三宫的女儿,她具有极其强大的魔法力量和灵感。但这种能力自有其代价:来自她父亲的血脉给予了她天赋;无时无刻不想占据她的身体为己用降临地球的,却也正是她的父亲。
“复活的不只有你们两个,”变成一只绿色小青蛙的野兽小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唐娜星空般的黑色长发上,“还有绿箭、金雕和弹力女……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尽管杰森态度超差的,可加尔一向比较心宽当然,他站在唐娜一边。
“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样珍惜它。我曾经不喜欢克罗托、拉克西斯和阿忒洛波斯命运三女神的纺线,但现在我想这一定就是命运!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杰森。”
唐娜动情地说。
“我也是。”
杰森轻声回答。
如果不算阿尔弗雷德,唐娜是第二个对他说“欢迎回来”的人。虽然它来得太晚了,但他仍然很高兴。
“你看起来一点没变,唐娜。”他微笑着说。
“你却变了不少!我记得你没有超能力,可你一样干得不赖!还以为你赶上我需要好久”
“当然,努力很辛苦,但过程也很有趣。”
杰森凑近了她耳畔。
“悄悄告诉你,其实现在我也有超……”
“哇!”野兽小子发出呱呱的笑声:“久别重逢之后,你们之间产生了一些化学反应吗?”
“能力”这个词尚未出口,野兽小子已经起哄了开来,泰坦的其他成员纷纷投来或乐见或反对的目光,卡西不满地捡起闪电套索走过来,生气地对野兽小子道:“闭嘴,加尔。”
然后转向唐娜:“你认真的?”
杰森觉得他们恐怕搞错了什么,唐娜似乎也有些尴尬,偏偏不巧在这个时候,他感到一阵如芒在背的目光扎在了他身上。
眼角捕捉到一抹绿光,杰森立刻暗道不好,当即从唐娜的拥抱中睁开,跑到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朝士郎举起双手表白自己的衷情:“我保证你刚刚看到和听到的都是误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有和谁开始一段新关系的意思。”
士郎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我以为你上次已经把你的所有情史都跟我报备过了?”
“那个是因为……我忘了。”
杰森有点心虚,可天知道上次他真的是自己都忘了有这桩事。
“忘了……”士郎重复一遍,哼了一声,“这理由不错,你觉得呢?”
杰森反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一边倒退着一边喋喋不休走:“别啊,如果你想让我道歉直说好了。戴猫耳、放置play、钢管舞,我都可以还是跑到大街上在人流最多的地方说我最爱的人是”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
“用不着。”士郎停步,转向他,语气平和:“你哪有做错什么,反正是我自己不爽生闷气而已。”
他大步流星走向那具倒在地上的人偶尸体,蹲在它前方查看。
杰森在他身后挥手:“那你找你前女友随便什么暗恋对象在我面前抱十分钟也行啊?”
没有得到回应。
杰森托着腮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深深地叹气,犹如忧郁的少年维特。
他没辙了。
野兽小子变回了人形,嘴巴张大到可以塞进一只拳头:“他他他他……那真的是杰森?”那个拽到天上去,除了蝙蝠侠谁也不服的杰森?
卡西左右手各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手势,先前的不满被发现八卦的兴奋所取代:“他们是那个?”
野兽小子:“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
唐娜的脸上也有一丝丝震惊,杰森的选择……实在令人很难移想象,而对象居然是一个绿灯好吧,这对绿灯来说不成问题。灯团的这些人跟什么对象谈恋爱都不稀奇,不论是外星蠕虫还是蝙蝠侠的儿子。
“看来我打扰到他们了,”她无奈地说,“提姆,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杰森的男朋友也是他和蝙蝠侠之间问题的一部分。”
这有什么,提姆心说,如果你在韦恩庄园或者冰山俱乐部待过,就能见到更多这两人闪瞎狗眼的弱智相处,连蝙蝠侠都想移开视线的那种。
“……真的?这可是个大新闻。”
唐娜似乎想起了什么:“难道是因为……”
“蝙蝠侠恐同?”
康纳突然插进来说了一句。然而他的声音略大了点,引得卡西、劫掠者、野兽小子的纷纷投来目光。
“什么,蝙蝠侠恐同?”野兽小子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我听说恐同即深柜……”这是卡西。
“所以谁是蝙蝠侠的对象,超人?”就连钢骨也参与了进来。
“说的很好,我选择钢铁侠。”劫掠者画风突变。
罪魁祸首的康纳瞬间遭到了提姆和唐娜目光的双双照射,但氪星混血的皮肤硬度并不会因此被烤出一个洞。
难得遭到了题目瞪视的康纳挠了挠脸颊,认真地问:“这是怎么了?”
唐娜苦笑:“我原本想说这是不是因为蝙蝠侠不喜欢绿灯……毕竟他对哈尔的态度总是那么……”
“不是。”提姆斩钉截铁地说:“蝙蝠侠向来对事不对人。”
但他看着完全无视了他说的话,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努力八卦的同伴们,只能希望明天不会传出“蝙蝠侠暗恋某个同性超英”之类的谣言……
“你发现了什么?”星火漂浮在士郎的身后。
作为塔马兰星的公主,她有一头火红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和橙色的肌肤。但无论是她还是坐在远处的杰森都不知道,他们在某个未来中有成为队友的可能。
士郎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
地上的人偶尸体拥有完整的少女外形,甚至在脑后整整齐齐编了一条紫色的麻花辫,穿着宛如制服的短裙和过膝袜。
美国的女高中生可不流行这种穿着风格,这边的世界大多数人的发色都在黑红棕黄白之内……倘若有不一样的,只要不是染的,那必定属于超能力者或者异族譬如贾斯汀。
但超级英雄和超级恶棍们显然更偏爱紧身衣和铠甲……就士郎观察的样本中,无一例外。
魔术师未必不了解这点,可他们做不到改变。他们出场时大多总是同一套标志性外观是有原因的代代相传的,或者是特别定制的礼装往往就那么一套,出门在外,总要穿在身上。
当然,这些都是小节,最重要的证据是,他发现了以太的痕迹。
虽然气息非常淡,施术者显然不是依靠强大的魔力引动术式吸纳大源的类型,但在圣杯战争中曾经被职阶为caster的从者美狄亚用以太线操纵过的士郎,迅速联想到了类似的东西。
因为切嗣教授的错误方法,他当时完全不懂得如何常态开启魔术回路,以积攒的微弱魔力无法排除caster渗入体内的毒素魔力,更不要用说是完全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了。
悄悄地将以太线粘在泰坦成员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上,布置下如同蛛网般的肉眼无法察觉的陷阱……再远程遥控人偶操纵劫掠者,如同操偶师一般……
对方本体的战斗能力应该很弱。
士郎得出了结论。
对于caster来说,使用以太线操纵人类只是小道,在正式战斗中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而是使用近乎无限的魔力以高速神言迅速咏唱现代魔术师需要数小节的工程才能完成的大魔术,将之当作普通攻击来使用。
她是神代的魔术师,现代魔术师的一切伎俩在她面前都是小儿科的把戏,只要是现代的魔术师都不可能在魔术上胜过她。
然而当年无法企及的强大敌人,现在对于士郎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反倒是根据劫掠者的描述,这名现代魔术师用以太线操纵意识获取情报的能力有些麻烦……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审问一下那边的俘虏。”
在士郎简略描述了一番魔术师参与其中的可能性之后,星火提着金凤花和绞船索飞走了。她对士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地球这件事没有任何感想,她是塔马兰星的公主,反正在地球人看来,外星公主和异界来客都是非我族类。每年漂浮到地球上空的宇宙垃圾多如牛毛,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我、我我我我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灯侠?”
野兽小子化成一只猫头鹰跳到了士郎的肩膀上,卡西在后面拼命朝它打着手势。
“希洛埃米亚。”士郎回头看着它。
这一眼猫头鹰头上的毛都炸了开来:“你不回答也也也也也可以诶?”
“呃好的,埃米亚先生,我的名字是加菲尔德.罗根,你可以叫我加尔!”
“那么罗根。”士郎点点头:“你问吧。但如果是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也许不会理睬你哦。”
他和缓的语气和皱眉时慑人的气场实在不怎么搭调,加尔又看了士郎好几眼,才缓缓接受这个反差。
“你和杰森认识多少时间了?”
“不到一年。”
“哇,这么短!”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之前他忙着复活,哪有时间来认识我。”
杰森虽然没跟上来,但仍在远处竖着一双耳朵悄悄地听着。
“也是哈咳,那你们交往了多久了?”
“四个月吧。”
“哇,这么长!”
野兽小子又及时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是很长了……”
“是吗,那听起来还真可怜啊。”
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感慨,完全分辨不出来的野兽小子伸出翅膀用羽根摩擦着脑袋。
卡西给了他一长串问题,可他现在不确定自己敢不敢问出来,只敢用无关痛痒的吹水话题开头。
“作为交换,你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野兽小子瞬间精神一振:“好!”他不担心对方询问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反正卡西的要求可以继续下去了。
“嗯,”士郎掏出笔记本和笔,顺势坐了下来,“你作为超能力者,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加尔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的一更先欠着,下次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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