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厉鬼不好当

《这届厉鬼不好当》

第四十四章 恶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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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换好衣服出来时唐颂又在打电话,频频嗯着,面色严肃,大约又是有事了。

他挂了电话,发现了站着房门口的我被,他似乎在纠结什么,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会儿走了过来:“你今天怕是不能休息了,得和我出去一趟。”

莫北点点头,也没问,洗了个脸换上鞋和他一同下了楼。

电梯里同时向下的有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她与唐颂并肩站在角落里,一直下到停车场,直到上了车,莫北才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颂把车倒出车位,边和她解释情况:“昨天晚上那个马戏团里出了点事。”

莫北记得火圈烧了泰迪的尾巴毛,泰迪咬了个女孩子。

“不是不归你管吗?”

“狗咬人是不归我管,山羊咬人就归我管了,”他叹了声,有些无奈地说,“山羊把人给咬死了。”

“……”

莫北不禁眯起眼睛,不得其解,山羊放养或野生的,脾气大些顶人踩人会有发生,咬死了人就有些古怪了。

尤其马戏团里,都是从小养的,按理说应该脾气温顺很通人性,怎么会咬死人?

“一个马戏团发生了两起伤人事件,保险起见你还是一起去看看。”

莫北没有异议。

马戏团扎驻在南城公园的广场上,这群人无根似的来了又走,东西又多,一般都在车里过夜,所以几辆房车都还停在广场边的车位里。

莫北在路边买了两份早餐,两人边吃着走向现场。

警戒线已经拉上了,周围围了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着视频,又怕又不肯走。

徐明朗远远地看见了他俩,抬手挥了挥,引他们往里头走。

地面上有不少羊蹄印,踩着血迹,像一团团纷乱的暗色郁金香。

羊蹄印走向一辆停在中央的房车,后车门半开着,台阶上血迹斑驳。

莫北咬了一口包子,站在唐颂身后,房车里有不少人,光线也暗,她偏过头踮了下脚往里看。

唐颂两口吃完了包子,把塑料袋团成一团,左右找不到垃圾桶索性塞进了口袋里,从旁人那里抽了张消毒纸巾擦干净双手,戴上手套准备进去,进去前看了眼莫北:“你慢慢吃,我在里面等你。”

莫北嘴里塞着不好说话,摆了摆手。

“你俩心态是真的好,”徐明朗在旁边小声吐槽了句,莫北看了他一眼,仍没说话,吃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徐明朗看得新奇,轻轻撞了她一下,让她看在外面给别人做笔录的赵琪,“你看看她,那才是正常女孩子还有的心态,你俩真是……看着这一地还能吃得下去。”

莫北同样把袋子装进口袋,擦了手摊到徐明朗脸前:“手套。”

“……”徐明朗哼了声,把东西给了她,看着她低头穿戴,又好奇地凑过去,“你来干什么的?上次你也在,你是队长请来的外援吗?这么小的外援能干什么?天才侦……”

莫北无言地盯着他看,两眼直勾勾地,看得他不仅有些心虚,逐渐停下了嘴,不自在地问:“看……看什么?”

莫北却没正面回答,反问:“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案子都不太科学?”

一说这些牛鬼蛇神的徐明朗顿时来劲了:“对对对,就像赵媛媛啊怎么好端端地跑到你们……”

她接着没头没尾地又问:“你知道这年头请个大师有多贵吗?”

“……?”

“你再叨叨叨叨,把我烦走了,小心唐颂吃了你。”莫北说完抬脚上了车,留下一头雾水的徐明朗茫然四顾。

唐颂蹲在尸体边上,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吃完了?”

莫北点点头,走到他边上。

尸体躺在床上,看周围的布置摆放,并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不论床脚踢成一团的被子,地上打翻的茶杯,还是角落里那头眼睛通红的公羊。

死者是个男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五官尚且有些青涩,稚气残存的模样。

他整个人佝偻在床里,双手成爪,双腿绞着被,眼眶瞪得裂了眦角,杂乱的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显然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陆航正在报告验尸情况,他将尸体的脸抬起一点,露出血肉模糊的颈部:“初步判断致命伤在这里,他被咬断了咽喉,血流倒灌堵塞气管,死于窒息。”

他又掀开尸体的上衣:“腹部胸部有挫伤,皮下出血,对比羊蹄……印,大小吻合,应该是被羊踩踏导致,内脏是否破裂出血得等解剖以后才能确定。”

唐颂点点头:“你去叫人来把他带回去。”

“带不回去……”

“怎么?”唐颂疑惑地看向他。

陆航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指了指角落里的羊:“它不让,你没来的时候就试过了,担架刚抬到门口,人就让它给顶下去。”

莫北扭头看向公羊。

它体型比一般的羊大,毛色发黄见棕,角长且弯曲,更像是野山羊。双眼通红地盯着他们三人,也许是体会到了他们的意图,不耐烦地用蹄子蹬着地面,来回踱步。

唐颂拉着莫北,让她慢慢到自己身后面,三人往后退了点,重新蹲下。

山羊见他们退了,又缩回角落里,眼睛始终盯着他们。

唐颂轻声问:“它什么状况?”

“已经取了血去化验了,它好像只是不肯让我们带走尸体,别的都还挺配合,”陆航往他们身边靠了点,准备报个团,接着和唐颂解释,“昨天那只泰迪的血液里检测出来苯丙/胺和麻/黄碱……”

莫北突然说:“感冒药啊?”

“书念得不错啊,”陆航笑了笑,“这些是常用于感冒药,不过也有类兴奋剂的作用,他们估计是为了让动物配合表演,在演出前给它们用了药,结果出了小事故,泰迪咬了人,这个羊嘛,得等检测出来才知道是不是用量超标了,药劲没缓过去。”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陆航又说,“有些动物记仇,这头羊看着就不太好相处,会不会是小心眼一直惦记着呢?”

唐颂听他说得有理有据,暗暗笑了声,指了指床上那个:“他是驯兽师?”

“他不是,他是昨天给火圈点火的。”陆航摇摇头说。

莫北一直没怎么说话,听到这里也没忍住开口说:“他点的火圈烧了泰迪,结果这山羊跑来把他给咬了,啧……这爱恨情仇的未免有些太人性化了吧?”

陆航原本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东西,被她指出来后,才发觉过于狗血,没忍住笑出了声。

“过分了啊,”唐颂敲了敲地,“你先下去,我再看看。”

陆航点点头站起身,山羊这回倒是没拦,大约是因为陆航没有过于明显地要带走尸体的意图,只是瞥了眼他,又低下了头。

唐颂见陆航走了,转头问莫北:“你怎么看?”

“我看不出来。”莫北摊手。

唯一诡异的就是那头羊了。

“会不会是马戏团里的人员纠纷?按理说羊有羊住的地方,不可能擅自出来,还开了这个门,”莫北猜测,“也许有人在他身上涂抹了什么东西,让它误以为是食物了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颂转过身,把脸凑近尸体的脖子,轻轻嗅了几下,血腥味太重,他没闻到其他的东西。

他顺着墙壁上的血迹摸过去,羊咬断了他一侧颈动脉,血液喷溅在上方的床板下。

“这里不是只住他一个,假设他昨晚不是一个人待着的,那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什么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只咬死了他一个人?

唐颂踩着楼梯往上走了两节,上面床铺被子凌乱,显然是有人睡过的。

莫北站在床下看着:“假设的另一头,也可以是这些人糙,不爱折被子呢?”

“你说得对,我们下去再问问。”

山羊这回依然没拦他们,懒洋洋地看着他们走近,又回头注视着尸体。

莫北停在山羊边上,盯着它看了许久,突然伸出手按在它角上。

羊温顺地仰了下头,角在她手里轻轻顶了一下,没有用力挣扎。

莫北轻轻抚着它的两只角,手掌慢慢来到它头顶,顺着滑过后颈沿着脊背,指尖梳着它的毛发,缓慢地理顺那些被血粘在一起的硬毛。

她低着头,反反复复做着动作,山羊被弄得舒服了,主动抬起头,用鼻尖顶着她的手掌,它嘴角的毛还沾着血,两眼猩红不断蹭着莫北手背的动作诡异无比,看得唐颂心惊肉跳,身体紧绷着随时准备把莫北拉开。

莫北顺毛摸了两把,竟蹲了下去,二者距离更近了,唐颂忍不住站到了她边上,看着她指尖也沾染了红色,半干的血块筹集在指缝间。

他紧张地注视着那几根手指滑过它的眼角,揉着它的头顶,用了指腹,又换作指节,手指屈起,玩弄似的,在两角中央轻轻地敲了一下。

山羊毫无防备,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

莫北赶忙撑着腿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唐颂紧紧跟在她边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站着看了会儿,用脚尖碰了碰羊蹄子,确定不动了。

莫北见他站着不动,拍了他一下:“叫人搬尸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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