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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像是很累,累得没人能叫醒他。大手抚上白如冠玉的脸,怜爱地摩挲着,轻轻唤道。“唯一,该醒了。”这一唤那双眼睛闭得更紧,长长的眼睫毛被夹得一翘一翘。秦正坏坏笑着,双手摸上他的双颊,蓦地用力揪住,“我让你装睡。”“啊!”唯一惨叫着爬起身,揉着脸怒视床边人,“老爷,你想弄死我啊?”“睡了一整天儿,还不下榻,窝在上面孵蛋?”秦正掀开锦被拉他下床,他只着一条长裤上身赤裸,美丽的颈子、白皙的胸膛尽是暧昧的红印。
“是谁害的,大病初愈就这么折腾我。”唯一张开双手任人给他套上中衣。系好衣带,秦正又拿过外衫给他穿上,最后束上腰带挂上玉饰,才道:“老爷我不也是孱弱之身?”“孱弱?”唯一突然眯起眼犀利地盯着他,恐吓道:“老爷你说!你是不是又在装疯卖傻?”“我…我装什么?”“你没装,没装昨儿…”说到这唯一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脸红,“精气神儿十足哪。”他的腰啊,昨晚差点给压断了。秦正老脸厚皮也红了,这话不仅唯一,阿杰他们几人也说过。
可他真不是装的,否则就不会每次都被轻易地抓回去喝那恶心的汤药。“老爷我…我一向虎虎生威!”他挺起胸膛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不早,又道:“快洗把脸用膳,今儿小林还没给你扎针啊。”提起这事唯一脸色登时变得青白,又躺回床上去,“我不饿,我累,我还想睡!”他睡了整天就是想待在床上一直到明早,苦难能逃一回是一回。秦正上前抱起他扛在肩上,不管他的踢打就朝外屋走,“累了也要等扎完针才能睡。”小林说过,每日扎一回,扎满一整年,一日也不能停。
“不要啊,不要,老爷…呜呜呜…”唯一死命踢打,又哭又闹,半年来的委屈终于爆发。“老爷,你不知道,老六他…呜呜…老六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六。”再也不是那温顺胆小的兔儿。“怎么了?”秦正见他哭的伤心,忙把他放下地。“我说了,你可相信?”“到底怎么了,是小林的事儿?”“是啊是啊。”终于逮着告状的机会,唯一岂会放过,用力挤出两滴大大的眼泪,可怜道:“老六他借口给我医治,用又长又粗的针扎我。”堂堂药王给人扎针怎么会疼,却故意把他扎得很痛,“他还不让我出声,不然就点了我的穴道,如今我又打不过他。
”小林虽是功力浅薄,但要对付一个毫无内力的人也是绰绰有余。“他一定在记恨我!”唯一愤愤道。“小林他记恨你?”“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老爷一定不相信。”唯一又哀又恨地说:“那小老六如今是只挂着羊皮的豺狼,杀不人见血,剥皮不见刀,吃人不吐骨…”秦正也不是全然不信,毕竟他自己也深有体会。他听话乖巧的六夫人再不像从前那般,一听到弄潮儿的事就把原本带着甘甜的汤药换成又苦又腥又恶心的东西。“唯一乖,不哭啊。”秦老爷搂着五夫人哄着,“告诉老爷,你做了什么,小林为何要扎疼你?”唯一靠在他肩上继续发出哭声,脸上却笑开了花。
小老六,你看我怎么添油加醋!“我没做什么,不过那时点了他的穴道,他就一直记恨着。哪有这样小气的人,我又没伤他,亏我往日还护着他,不让司徒仕晨欺负他…”“点了他的穴道…那时…”原来如此,那个时候人人争着去受师父三掌,这小傻瓜点了小林的穴道,下药使其他人动弹不得…长久的静谧,唯一抬起头来,“老爷?”“唯一…”秦正喉咙不停地上下滑动,他有句总哽咽着问不出口的话,事到如今不能再逃避。深吸一口气,哑声问着,“唯一…你怪我吗…你恨我吗…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只有可怜只有同情…”唯一退后,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摇头,“我怎会怪你,怎会恨你…”就怕爱得太多,“可是,老爷,你对我,不是可怜不是同情吗?”“不是!不是!天下可怜之人、我同情之人何止百千,唯一只有一个,我娶得是唯一啊!”自傲自负、可恨可恼的他,固执地认为,他娶唯一为妻便是最好的证明,唯一总会有明白他囊惶臁?“你心里可有我?喜欢我么?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喜欢?”唯一大声喊道。
“喜欢!喜欢!怎会不喜欢!”身体战栗着,双拳握得叻勒作响,猛地抬起头抡起拳头就朝面前杀千刀的砸去,咆哮着,“可你一次也没说过!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是喜欢我的!魏无双没有说过喜欢赵唯一,秦正没有说过赵唯一…”他想相信的,当他知道‘魏无双’为了要他允诺皇帝弃祖姓时他想相信的。可是,新婚之夜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掠夺占有,什么也没说。五年来,他手捧嘴含极尽宠爱,却从没说过那一句。牵动嘴角,有血的甜腥味,“从今往后我每日说一次可好,说魏无双喜欢唯一,说秦正喜欢唯一,说我喜欢你…”“好…”“好,过来。
”秦正指着嘴角的血迹,道:“擦干净…”一步、两步、踮脚、仰头…尝到血的味道,只有短暂的腥,而后是长久的甜,越来越甜。※帘外,素心清了清喉咙,朗声喊道:“老爷,五主子起了没,六主子来为他施针了。”卷帘拨开,是衣衫整齐的秦老爷。素心微微吃惊,她以为老爷进去这半天应该是在和主子…意外啊意外。“素心,那边有什么吗?”秦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西边。“没,没。”她是想看残阳在不在哪儿,“六主子已在偏厅等…六主子。”小林已来到内堂,见到秦正暖暖一笑,秦正怜爱地从他手中拿过药箱随他走进卧房。
哪里变了,仍然是他乖巧的小人儿。唯一躲在桌后死也不让小林靠近,秦正刚想劝说别下手太重,只见那小人儿施展轻功轻灵一跃来到唯一身后,扣住他的肩用力一压将他按坐在桌边,再飞快点了他的穴道。秦正当下摔了下巴,他的六夫人竟会有这强硬的一面,他不禁要拍手称赞,不过当着五夫人的面,不敢。小林拿出的针不是普通的银针,那针像是黑铁打造的,足足有两根银针的长、三根银针的粗。“小林,非得用这么粗的针?”秦正抹汗问道。小林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下,诚实地回道:[不是,用这针才能扎疼他。
他没听老爷的话,自不量力,所以要受罚。]秦老爷一改初衷,点头道:“小林儿说得对。”说着就走向外屋。不能动弹的唯一大惊,“老爷,你不救我?!”秦正两手摊开,遗憾道:“对不住了唯一,老爷我如今连小林也敌不过。”“老爷你别走!别走啊!”虽无内力,但凭拳脚功夫他还能制住小林。只不过,小林儿说得对,不听老爷话自不量力的家伙,要受罚。“啊——!臭老六!我灭你九族!臭老爷!我再也不相信你了!”※麒儿从梦中惊醒,还未点灯便伸手去摸身边的人,摸到他的脸忙把手指触到他鼻息间,没了!没有呼吸!下一刻宽阔的胸膛开始起伏震动,“哈哈哈,吓到了吧。
”秦正握住他的手大声笑着,却发觉他的手颤抖不已,“麒儿?麒儿?!”微光下,隐隐看到麒儿的身体在颤抖,像柳枝在风中不住地颤抖。点亮灯,光亮中他就那样跪坐着,苍白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神失了魂盯着自己的手不转不眨。“麒儿,麒儿,我没事,你看着我,我活着,我有气儿!”秦正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大口吹着热气。热气烫醒了他,他猛地把秦正扑倒,咬上他的唇急切地吮吸,蓦地停住,再次含住他的嘴吹气渡气。秦正重重咬下一口,想让他吃痛清醒。
“麒儿,我醒了,我醒了,我不会再没气儿了。”他打通百会恢复功力再次与启星移决一死战。老天真会捉弄人,两次,他们置对方于死地,可都死不了。这一次他是半死,睡了三个月才睁眼,睁眼后又时不时断气,直到两个月前才能正常喘气。这期间麒儿一直守着他,夜里总要醒来多次探他的鼻息。麒儿,你究竟流了多少泪?麒儿在秦正的怀里逐渐平复,胡乱地摸掉泪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丢脸。都怪这杀千刀的!长腿一伸,秦正在空中划了一道弧,重物落地,地板震了一震。
“麒儿,你当真要我睡这里?也好,就让这地上的湿气沾上身疼死我算了,反正夫人都不要我…”一股真气将地上的人吸起,拉回床上。“麒儿别躺那么远,靠近点,我冷。我真冷,哎哟这腰真疼啊…恩,这样就不疼了。”※秋高气爽,群鸟翱翔蓝天。云飞卧石仰躺,眼睛随着天空中的飞鸟转动,脸上泛起淡淡笑意。云飞,云飞,你就是那天空的飞云,洒脱随性的遨游苍穹。是我将绑住在这狭小之地,你很向往那些鸟儿吧。“老爷,你想在那儿傻站多久?”云飞想起身起不了,躺得太久脖子麻痹了,“快快,拉我起来。
”秦正听令立即上前抱起三夫人,顺势坐下让他坐自己腿上。云飞任他抱着,道:“从前你总喜欢这样抱着我,奇怪我那时怎就没觉得不对劲呢?”“云飞,我们换个地方可好?”“恩?”“秦郡我已住腻了,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可好。”秦正想了想道:“找个鸟兽多得让你打不完的地方。”云飞的眸子像是瞬间被点亮的灯,亮晶晶的看着秦正,“老爷,你是最好的一个老爷!”秦正才要高兴却听这话怪,“最好的一个老爷?我的夫人,你想有几个老爷?”“呃…老爷,你说我们去哪儿?”云飞连忙转移话题。
“云飞想去哪里?”云飞想都也不想就道:“江南,那里和白云城、京城、秦郡不一样,江南的鸟也多。”“鸟也多?什么时候喜欢上鸟了?”秦正欣喜,他的夫人中总算有一个同好知音。“我只是觉得射鸟比射虎豹好玩,上回二主子独个儿就把你那些小葵花给射光了。”云飞径自说着,没见秦老爷脸色阴沉,“老爷啊,你是不是怕哪天我把你重新买回的雀鸟给打了,才想搬到鸟兽多的地…”秦老爷咚一声扔掉怀里不知好歹的家伙,拍拍手回自己的听雨阁。※平静的秦府掀起了久违的轩然大波。
左边是秦府七位主子和管家下人们,右边是来自桃花坞的一行人。秦正站在中间,恨不得晴天霹下大雷打死他算了。“是…是…小饼子…擅自做主…不关…不关我的事…”半年多以前小饼子去桃花坞借震天雷,桃花坞主严青稔慷慨的给了两大箱子。当然是有条件的,条件便是‘事后秦盟主要在桃花坞住上五年’。“你答应了?”麒儿冷道。“我没…”“还敢狡辩!”仕晨怒喝,“就在刚才,秦府上上下下几百只耳朵都听见了!”秦正举起手,委屈道:“这不白纸黑字写着,总得信守承诺…”~~~~~~~~~~~~~~~~~~~~~~~~~~~~~呵呵~~没人想到唯一是这种情况吧....偶得意..www.youxs.org,诸位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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