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们是不敢惊动哈棒老大的,但杨巅峰还叫得动,反正他也好奇戒枪协会是什么洨,隔天放学后,杨巅峰就跟我们一起骑脚踏车到名片上的住址。
那是栋靠近市农会的办公大楼,位于最高的一层,第十楼。
“话说回来,那种怪店该不会是黑道开的啊?”杨巅峰有点犹豫。
“可是这是警察推荐的耶,应该不至于吧。”我将脚踏车停好。
“拜托啦我快死了,昨天我跟我妈说的时候,她理都不理我。”王国哀叹。
可进去办公大楼后,一开始就有点不顺利。
“电梯坏掉?”
杨巅峰呆了一下,看着电梯门口贴着“维修中”三个大字。
我们只好靠着双腿慢慢走上去。
一开始还有点比赛谁比较快的意味,但到了第八楼,我们都喘到不行。
“真累耶,搞屁啊。”我蹲下休息。
至于昨天狂打枪的王国,更是两腿发软,一句话不说就晒在楼梯阶上。
都来到这里了是怎样,杨巅峰跟我一人拉一只手,拖着放弃当人的王国上去。
十楼到了,我们都精神一振。
灯光充足,写着“国际戒枪协会”的招牌造型典雅,是个像样的地方。
叮咚。
电动门一打开,迎面扑来就是让人信赖的清爽冷气、跟柜台小姐亲切的鞠躬笑容,哇哇哇,跟气氛萎靡的老金生诊所完全两回事啊。
“您好,欢迎来到国际戒枪协会彰化分会,欢迎,欢迎您。”
柜台小姐穿着粉红色的制服,年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鞠躬的时候还礼貌地露了一下沟沟招待我们,真是训练有素。
我们三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应对,有点难为情。
终究还是杨巅峰见过世面,挺身而出。
“你好,是这样的,我的朋友疑似罹患了猛暴性上瘾症,需要紧急治疗,请问要填什么表格,收费又是怎样?”杨巅峰微笑靠在柜台边,散发出型男的假惺惺气质。
一旁的王国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算是认了。真有脸。
“那麻烦这位先生先填好这份表格,待会我们将安排专业的个人戒枪师供您咨询,并拟定适合您个人的戒枪计划,费用方面也会为您详细说明,请稍待。”柜台小姐说,我注意到她竟穿着可爱的泡泡袜。
王国以他有限的字汇能力填好表格后,我们就被安排到一间小房间等候。
房间里挂了几幅我看不懂的画,摆了两张大沙发,就像是电影里病人看心理医生的那种样子,书柜上都是医疗相关的书籍,一大堆都是用英文写的,很有学问。
“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有专业喔,看来王国是有救了。”
杨巅峰颇满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随便翻了一下书。
我用拐子弄了王国一下,他毫不居功地笑了笑。
“不过就怕贵,这种地方装潢可不便宜。”杨巅峰啧啧,用手指扯开百叶窗从缝隙中看出去,说:“如果这世界有一大堆人报名戒枪的话应该就会便宜,人多赚头多嘛,不过我从来就没听过付费戒枪这种事,所以应该是走超高档路线。王国,你要有心理准备。”
“啊?我好怕我付不出来喔。”王国苦恼。
“命比较重要,钱呢,你妈多盗几个墓也就有办法了。”我中肯。
杨巅峰倒是不置可否:“在老大底下这么久了还不懂吗?随机应变啦。”
此时,高跟鞋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门打开,一个穿着医生服的高挑女人走了进来,同样带着亲切可掬的笑容——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戒枪师了。
杨巅峰跟我不由自主打直了身子,肃然坐好。
等等!
……不,不可能吧?
眼前这戒枪师未免也太辣了吧!几乎就是日本女星藤原纪香的翻版!
海王类级的巨大胸部,几乎要迸破小两号的制服衬衫。
裙子短到再往上一公分,小裤裤就会一览无遗。
那匀称又光滑的大腿与小腿,美得让人不由自主想伸手摸一把。
“……”王国倒是真的伸手过去,被我机警地在半空中挥打拦截下来。
像极了藤原纪香的戒枪师抿嘴微笑,浑然天成的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完全可以听到杨巅峰唿吸紊乱的声音。
只见戒枪师看着王国刚刚填的表格,轻轻柔柔地说:“王同学应该就是你了。你好,我叫纪香,是你专属的戒枪师,请多多指教。”
什么?真的叫纪香!
戒枪师纪香的声音甜得快腻出汁来,勾死人了,伸出手来。
王国猛点头,赶紧握住她的手。
“各位同学有没有注意到,本戒枪协会位于十楼?”戒枪师纪香笑问。
“走得腿都软了。”王国抱怨。
“是的,这就是本协会专业的地方喔,任何一个常常**的人在爬了十楼之后,就会腿软无力,在半小时之内无法胡思乱想、得以将精神专注在治疗上,尤其实际体认到体力将因为**长期衰弱,就会更有接受治疗的决心呢!”
戒枪师纪香说完,我们都热烈给予掌声。
一边放着电脑投影片,戒枪师纪香开始正式的介绍:“本国际戒枪协会发源自纽西兰,至今成立多年,历代戒枪师研发出各式各样崭新的戒枪疗程,帮助许多迷途羔羊找回原本的自信,戒掉乱**的坏习惯。”
说着说着,投影片上就有许多羔羊在农场上精神奕奕地跑来跑去,发出朝气蓬勃的咩咩叫声,听起来真是超欠揍的。
纪香笑笑地附注:“成功戒枪的羔羊一天比一天强壮,每天都很努力吃草呢!纽西兰因此将国民生产毛额提高了十七个百分点,成效卓著喔。”
我们不禁猛点头。
“后来协会将戒枪技术推广到人类身上,成绩更为突出,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会,只要持有我们的戒枪会员证,不管你旅行到全世界各地,都有专业的戒枪师可以在当地进行最严密的枪支控管,维持疗程的续航力。尤其在日本,我们更与SOD公司结为姊妹会,租片还有打折喔!”
戒枪师纪香竖起大拇指,性感的唇蜜闪闪发亮。
“哇,这么棒!”我呆了。
不过为什么是SOD??
“众所皆知,国际戒枪师执照非常难考,认证过程需通过三门专业学科笔试、与二十六项性感能力的考验,至今拥有认证执照的戒枪师全球不到五百名,就连纪香我也考了三次才通过,真的很不容易喔。总之,请王同学放心把自己快坏掉的小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治疗你的。”戒枪师纪香微笑。
我凑到杨巅峰耳朵旁,小声:“喂,她刚刚说小耶。”
这三个字从美女的口中说出来,感觉超级色的啦!!!
杨巅峰嫌恶地看了我一眼,不理会我。好会装。
“那么,我们要开始啰,请王同学跟我一起说——我要戒枪!”纪香拍拍手。
“我要戒枪。”王国有点害羞,总算像个人。
“要更有决心一点喔!”纪香笑得很甜。
“我要戒枪,我要戒枪,我要戒枪。”王国说得超用力。
“很棒!来!给自己一点掌声鼓励鼓励喔!”纪香拍拍手。
王国拍拍手,嘻嘻嘻嘻地笑。
“王同学,你平均一天打几次手枪?”戒枪师纪香微笑。
说着说着,她竟然伸手往王国的嘴角摸去,抠了一颗沾了蛋黄的饭粒下来。
我们三个人都傻眼了,王国更是整张脸爆红。
但还没结束,戒枪师纪香很自然地将指甲上的饭粒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我们三个人的头都歪掉了,王国更是整个人摇摇欲坠。
“对不起,失态了。”
戒枪师像是想起了什么,羞赧地说:“我从小家境不好,父母告诉我要爱惜物力,不然以后就会下地狱被饿鬼,下地狱好可怕的,也好可怕,所以……所以刚刚我就自然而然把饭粒吃掉了,请问有造成你们的困扰吗?”
王国第一个大叫:“不会!可是我可以转过去打个手枪再转回来吗!”
杨巅峰一拳朝王国的裤裆揍落,呵斥:“不像话的东西!”
戒枪师纪香慌乱地阻止杨巅峰,说:“不可以这样,我们这边都是爱的教育,保护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以打它?”
说完,竟然用“你怎么那么调皮”的表情,轻轻捏了杨巅峰的脸一下。
即使强者如杨巅峰,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我当机立断冲过去揍了王国下体一拳,大骂:“听到了没!”
王国倒下哀号。
戒枪师纪香叹气,伸手轻轻弹了我的耳垂一下,说:“哎呀,刚刚不是才说过的吗?不行调皮喔。”
我好快乐啊!
我好想发疯大叫啊!
这么多年来总算遇到这么好康的事啊!
杨巅峰跟我努力克制继续殴打王国老二的冲动,将他扶了起来。
“刚刚说到哪了,对了王同学,请问你平均一天打几次手枪?”
戒枪师纪香非常专业地回到治疗的话题上。
“随时都……都想打……”王国一边按着被突袭的小,一边害羞地说。
“那很严重喔,要治疗喔。”
“好……好的。”
“那王同学平常都是受到哪些刺激,会让你想要**呢?”
“随便……都可以。”
“那真的很严重喔,要乖乖治疗喔。”
“好的,没问题……一切都交给纪香姊姊了。”
“根据宫本喜四郎先生主笔的《偷偷打,还是有打》一书里提到,第一次**的经验会影响到一个人以后**的感受,所以我们要请王同学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第一次**的过程。”
听着这样的大美女一直把**三个字挂在嘴边,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老实说我太了解我的把妹实力了,这种美女我一辈子只能透过硬碟跟荧幕交往,不可能真的把到。此时此刻,我竟然可以跟这样的超级美女说说话,还被弹耳朵,还一直听她讲“**”三个字,说有多感动就有多感动。
“好,好的……”王国嗫嚅道:“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戒枪师纪香也不生气,温柔地说:“你一定是太害羞了,这很正常,要在陌生人面前讨论自己最私密的事本来就不容易,那……那就让姊姊先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你酝酿一下情绪喔。”
王国呆呆地点头。
只听戒枪师纪香开始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们三个人都听得超专心,因为既然要分享第一次的经验,随时都可能出现很色的事,错过不如当场自杀。
但听了快半小时,戒枪师纪香都在讲一些五四三,例如考试作弊被抓到、最喜欢的卡通、下象棋老是输、大学重考时最喜欢喝的饮料等等,完全没有提到重点。
不过我们也没生气啦,因为她的眼神好妩媚,声音好嫩,轻轻柔柔勾得我们全都硬了。
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面,有一个老二超大的大英雄萧峰,是个武学天才,不管是什么平凡无奇的武功,只要到了他的手底,立刻都能发挥出好几倍的威力,武林中人人都会使的太祖长拳,到了萧峰的手中就变成了天下无敌的太祖长拳。
……我想我大概了解了。
任何无聊的鸡毛小事到了纪香姊姊的嘴里,自然都会变成超级色的甜蜜小事,这也是一样的道理。我怀疑纪香姊姊跟我们聊三角函数,我们也会**啊!
突然,桌上的闹钟响了。
戒枪师纪香惊慌失措,不断道歉:“真的很抱歉,忘了提我们的收费是依照时间来计算,从我一进来,诊疗时间已经开始计算了,可是刚刚却都是我在讲话,牺牲了王同学的权益……我真的太失职了。”
“哎呀,那种小事不要挂在嘴边。”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
海这个摩门特,戒枪师纪香打了个喷嚏,海王类的胸部突然进入二挡。
一迸,原本就过紧的衬衫爆开,一颗扣子突然飞到了我的嘴里。
我二话不说,吞了下去。
“对不起!”戒枪师纪香娇喘一声。
“没关系!”我握拳大叫。
接下来,戒枪师纪香跟王国之间的访谈什么的诊疗什么的我完全不晓得在讲三小,因为她完全忘记自己的衬衫扣子刚刚被我吃掉一颗,露出的空隙可宽敞得很,若隐若现,杨巅峰跟我都看得很入迷。
直到闹钟再度响了一次,我们才回过神来。
“那么,今天的诊疗时间已经到啰,这是费用明细,希望王同学能够再接再厉过来上课,把乱**的毛病改善,人生才能重新开始,迎接光明灿烂的明天喔!”
戒枪师纪香将一张收费单交给王国,还捏捏他的鼻子当作奖励。
“是,好的。”王国笑眯眯地收下。
“那王同学,你要不要买一本《偷偷打,还是有打》回去阅读呢?原价两百块,我们这边一本卖四百块,因为里面还多了姊姊的爱心喔!”
戒枪师纪香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薄薄的、看起来没什么内容的书给王国。
“好啊。”王国想都没想,还是笑眯眯地收下。
此时戒枪师纪香面有难色地看着杨巅峰跟我,说:“只是,下一次两位同学就不能再陪王同学一起治疗了喔,因为公司规定只有病人才能进行治疗,正常人连旁听也是要一般收费呢,今天姊姊已经破例让你们试听了两个小时,是因为想灌输两位同学一些正常的性观念,一起帮助王同学一天比一天更进步,可是从下次开始就要请王同学一个人来了……真的很可惜,刚刚好我们正在举办三人同行两人价的优惠呢。”
我跟杨巅峰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根本就是诈骗集团的手法嘛!
什么三人同行两人价,别说杨巅峰了,就连我都不可能上当。
戒枪师纪香若无其事地嘟着她超诱人的嘴:“对了王同学,下一堂课是**的实测诊疗,是大获好评的经典课程呢。记得来之前十二个小时以内不可以**,也不可以喝鸡精,睡足八小时再过来喔!”
实测诊疗?我一定是张大嘴巴了。
就在这种关键时刻,杨巅峰竟然给我叹气。
只见杨巅峰幽幽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实在是太羞于承认了,其实……其实我也有打太多手枪的毛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个堂堂正正不**的人。”
“没问题喔,我们的课程一定可以帮到你的。”纪香甜甜笑道。
我也慷慨赴义,举手坦诚:“我也有打,打很多!原来我的老二还直直摆在中间,但我一直用左手打,所以老二后来就整条偏左了!我的价值观也从此偏离正轨!我恨!我恨我的老二整条偏左!”
“辛苦你了,下次让姊姊帮你矫正你的人生观喔。”
纪香用手指轻轻刺我的额头,刺得我头都晕了。
“对……对了我们是蓝焦陶推荐来的,这样有打折吗?”王国期盼。
“啊?蓝什么?”戒枪师纪香有点困惑。
“没事没事。”我打了王国后脑一下,那三个字太猥亵了,算了。
“那么,就请另外这两位同学到柜台填一下个人资料,下一次的诊疗就在后天,要记得我刚刚提醒过的事项……”
“知道了,十二个小时之内不要**,也不可以喝鸡精,睡足八小时以后再来。”杨巅峰风度翩翩地说。
就这样,我们填好资料才恋恋不舍离开,戒枪师纪香还站在门口向我们挥别。
我的天啊,我真的快疯掉啦!!
一时也不想解散,我们去永乐夜市的木瓜牛乳大王吃冰,冷静一下。
“王国刚刚这两个小时总共付了一千两百块,还额外加了四百块书钱,是不便宜,但也没贵到吓跑人的地步,我怀疑这是诈骗集团放长线钓大鱼。”
杨巅峰皱眉,吃着历久不衰的红豆牛乳冰。
“好棒的诈骗集团。”
我克制不了自己说出这句垃圾话,吃着水果冰。
“我好想后天快点来喔,纪香姊姊真的好迷人喔。”
王国怪笑,喝着加了五颗鸡蛋的月见冰,补充每天大量流失的营养。
“我超想摸她的奶!”我狞笑。
“我也是,嘻嘻!”王国也笑得好下贱。
“唉,虽然我这么聪明,可是脑袋没有老二重要,竟然跟你们这两个笨蛋同流合污。”杨巅峰感叹不已:“我看我去骗我妈说,我终于觉悟天才也有用功的必要性,要去补习,污点补习费好了。”
“我已经有补了,还补了全科。”我早就想好了,反正补了也是白补:“我明天就去补习班办理退费,能治疗多少天,就治疗多少天!”
“那、那我去盗卖我妈妈藏在厕所里的外星人尸体好了。”王国下定决心。
“干,你妈是怎样啦!”杨巅峰跟我都吐了出来。
吃完冰,好像也无法真正冷静下来。
“唉。”杨巅峰叹了一口气。
“我们在想同一件事吗?”我用叉子猛戳残存的香瓜。
离开冰店,我们无奈地选了一条暗巷,互相把风,轮流进去打了一枪才解散。
年轻,真好啊!
第二天,我们上课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的。
杨巅峰显然对清纯可爱的谢佳芸暂时失去兴趣,因为我也对天真活泼的塔塔失去欲念。前六堂课杨巅峰睡了四节,我睡了两节,其中我们都醒着的两节干脆换了座位,狂聊昨天晚上做的那场春梦。
“真想快一点到明天啊。”我无法忘记亲眼确认海王类的感动。
“昨天回家后,我先是又打了一枪,再上网做了十几份性向量表。我仔细研究过了,我的个性就是明明知道被骗,也勇往直前的那一型,简单说我是绝对不会受骗,一切只是我自己太清楚能承受得住损失,在还是有更想要获得的东西的情况下,两相折冲后决定还是去干了。”
杨巅峰用手指耍玩着原子笔。
“什么是量表啊?”我不解。后面那一串自我分析更是似懂非懂。
“是性向量表啦!算了不跟你解释这么困难的东西。”
杨巅峰爽快地跳开这个话题,跟我讨论戒枪师的,那个我比较懂。
林俊宏一直很在意杨巅峰,除了自修外,常常朝我们这边看来。
据说心眼很小的林俊宏计算过了,如果他再得三次全校第一名,那么就算一直维持在全校十名内的杨巅峰突然开始花时间读书拿下剩下所有月考的第一名,也影响不了林俊宏想争取第一顺位推甄台大医科的校内资格。
除了成绩,好学生林俊宏也一直在研究杨巅峰能够在哈棒老大手下安然生存的秘密,对他来说,这不是单凭聪明就可以办到的。唉,光是林俊宏满脑子只想推甄台大医科的器量,就知道他这辈子别想赢过杨巅峰。
“喂,王国好像又在**了。”
我注意到王国拿了外套盖在大腿上,他妈的手伸了进去。
顺着王国的视线,他又在看塔塔了。
“老实说,王国真的是个奇葩。”杨巅峰叹气:“那方面我真的输给他。”
输?
输给王国?
“其实我也不是办不到,也不是不敢,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吧?”我否认。
“是吗?”杨巅峰罕见地想了想,认真说道:“是没有那个必要在课堂上**,不过说真的,虽然没必要,但主要还是因为风险太大了,被发现就很丢脸,我还真的不敢。”
“我敢,只是不想。”我再次强调。
“不,其实还是敢不敢的问题,想不想通常都是办不到的人的借口。”杨巅峰像是想通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没想到我那么聪明,那么贱,竟然也有东西会输给王国,还输得那么彻底。”
我被杨巅峰的自我反省吓到了,也不敢再坚持自己一定敢在上课**。
说真的这种事我连想都没想到——话说回来,靠咧,正常人会想这个问题吗?
“杨巅峰,你生平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我突发奇想。
“太多了吧,跟在哈棒老大旁边,不想做也得做一些疯狂的事啊,就好比小学时还妄想捉碟仙那件事,又例如上次去PUB看哈棒老大朝那个流氓手上插爆那支刀,整个就很有魄力。”
“还有呢?”我也陷入回忆。
“靠,前几个礼拜我们跟校长还有他的两个替身干了一场,那也很疯。”
“是没错,但那都是哈棒老大干的吧,你自己干的呢?”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想不大起来。”杨巅峰根本没仔细想。
“对,我也是,要不是跟在哈棒老大身边看了那么多毁天灭地的风景,我根本就很普通。”我叹气,自己只是运气太好。
“不,前一阵子你跟超丑的秀媚交往,对我来说这跟闭着眼睛飚车没两样。”杨巅峰很认真。
干,我超不爽,但杨巅峰这样讲,我完全没办法反驳。
我太气了,一个强大的恶念用狗趴式从后面硬上了我。
“至少我有一件事是赢你的,就是我也敢在上课**。”我冷笑,外套盖上,把拉链拉下:“而且我立刻就打!没有哈棒老大我照样可以办到。”
“是喔。”杨巅峰冷笑回应,竟然也拉下拉链。
他转了过去,跟**借了外套盖在大腿上弄了起来。
于是我们开始**。这真是超乎我想象的对决状态。
……杨巅峰耶!
那个自以为是的、超臭屁的杨巅峰耶!
“你在想谁?谢佳芸吗?”我压低声音。
“不要跟我说话,打你的枪。”杨巅峰没有回头。
“哈,我要想昨天那个大奶宝戒枪师。”我闭上眼睛。
“我叫你不要跟我说话啦!”杨巅峰的头顶着桌子,不理我了。
过了十分钟,杨巅峰好像快要成功了,还给我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我有点着急,赶紧快转我幻想里的录影带画面,手上弄得更快了。
却见裤子穿得好好的杨巅峰瞬间站了起来,一把将我盖在大腿上的外套抽走,大叫:“高赛!你在干嘛!上课不要**啦!”
全班同学立刻朝这边看了过来。
脑中一片空白的我果断拉上拉链。
不料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拉链夹到了包皮,痛得我脸色惨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阵悲鸣。
杨巅峰,你他妈的真的是狠角色。
拍卖外星人
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原本教国文的吴老师硬上的英文课依然是精彩地乱教一通,但平常很爱跟吴老师互动加分的王国,现在只是下巴顶着桌子昏昏欲睡,让吴老师有点寂寞。
“那个……这一段英文课文写得太难,老师看得不是很懂,唉我能有什么办法?值日生站起来念一下课文好了。”
“老师!”**举手。
“啊?”
“值日生在教室后面烤香肠。”**一脸正色。
“唉,我忘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从中文翻译开始看,理解了中文比较重要,毕竟外国人写这些英文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他在想什么,内在的意义比表面的说法更重要,如何吸收精华才是我们……嗯嗯,学习的重点。”吴老师无精打采地坐在讲台后,说:“这一课呢,主要是在讲美国有一个很厉害的黑鬼,叫金恩,他有一个梦,这个梦挺有意思的,就是说……”
今天的值日生轮到杨子见跟肥婆,他们两个在教室中间负责烤香肠跟烤玉米,肥婆很不会烤,弄得烟很大,正在看NBA转播的哈帮老大似乎被熏得有点不爽,大半天的都没说过一句话。
“那个,烤香肠的同学稍微注意一下……”吴老师咳嗽。
“啊?”杨子见抬起头,眼角都是泪。
“我那条到底烤好了没啊,我午餐特地只吃一个便当耶。”吴老师摸着肚子。
“老师你那条的编号是……是十七,现在轮到十五,快了快了。”肥婆说。
“唉,谢谢啦。”
吴老师看着参考书继续他的中文翻译,还颇认真介绍了一下黑鬼金恩的生平。只是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
漫长的无聊中,我一直很在意,今天堆在王国脚下的那一大包袋子是什么鬼。
“喂!”我用吃完香肠的竹签射向王国。
“干嘛啦!”王国无奈转头。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卷起课本当成话筒。
“外星人啦。”王国也把课本卷起来跟我说话。
喔,原来是外星人啊,一定是王国他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干来的,真是爆强的。
话说回来,王国干了她妈干的外星人到学校,一定是想偷偷变卖换钞票,好凑出往后去戒枪协会治疗**的医疗费。真的好好喔有这种妈妈。
下课钟响,含着香肠的吴老师第一个冲出教室。
我走到王国旁边,蹲下来打开那一大包袋子。
里面躺了一个长得很像中年大叔的外星人,全身密密麻麻都是针孔,穿着很像地球人制造出来的短裤汗衫,还有很像地球人制造的蓝白拖鞋。不用仔细闻,就可以嗅出这个中年大叔的身上还散发出疑似地球人制造出来的油漆味。
唯一跟地球不搭的地方是,这个外星人是绿色的。
但这个绿色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那个很重的油漆味,好像就是从这股可疑的绿色发出来的!
“这……这不是外星人吧?”我傻眼。
“不是吗?可是他是绿色的耶。”王国天真烂漫地说。
“这……”我伸手想戳一戳,立刻被杨巅峰从后面拉住。
“别在那种东西上面留指纹。”杨巅峰严肃地说。
正好欧阳豪丢垃圾经过,抛下一句:“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
“对啦你说的都对啦!”我应道,将大袋子的拉链拉上。
不离十,这肯定是王国妈妈去街上收集回家的流浪汉尸体。
其余的我拒绝再去多想。
“你打算卖给谁?”杨巅峰不明白。
“不知道,隔壁班那个外星人迷吧。”王国笑得很灿烂。
“你是说眭浩品哦?他不可能收下这个流浪汉的。”杨巅峰断然说。
“放心,我会用特别便宜的价钱卖给他的。”王国很有自信。
“那是多少钱?”我好奇,外星人……不,流浪汉的尸体价值多少。
“……不知道耶。”王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是疯了,把这种东西卖给眭浩品,万一眭浩品跑去报警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万一,那个时候还得劳动哈棒老大去派出所打警察,这样对懒惰的老大很过意不去,万一老大出手太重打死了警察,又对无辜的警察先生很对不起。
“还是埋了吧?”我提议。
“你白痴啊,这种东西既然王国他妈卖得掉,就表示有市场,既然有市场就不能暴殄天物,卖得掉的东西,我们就一定要把它卖掉。”杨巅峰态度很强硬,看着王国说:“我们帮你卖,你要均分给我们。”
“我看还是埋在司令台前面的草地好了,快点动手的话,大家还可以一起吃晚饭。”我坚持要埋。
“你白痴啊,要埋的话还不如叫王国把尸体背回家还给他妈妈,这样至少他妈还可以赚到钱啊,他妈干这种事很拿手了,反而不会出事。”杨巅峰说得我无法反驳。
一个小时后,都黄昏了,我们还是在讨论该怎么处理那个被漆成绿色的流浪汉,根本没有结论。我有点想走了算了,反正王国就是那个死样子。
只见一直在沙发上重看《七龙珠》的哈棒老大走了过来,脸色有点臭。
“老大,怎么还不回家啊?”杨巅峰愣了一下。
“在等你们啊。”哈棒老大冷冷地说。
突然间,我们都哭了。
哈棒老大真的很贴心,我还以为我们不小心又欠他钱了所以他要收了再走。
“这什么?”哈棒老大用脚踢了大袋子一下。
“王国偷她妈偷的流浪汉尸体。”杨巅峰饶舌地说,还边擦眼泪。
“要干嘛?”哈棒老大又用脚踢了大袋子一下。
我一边流泪一边蹲下去打开,让老大看个清楚。
“我们想卖掉,但不知道可以卖给谁。”杨巅峰敲着王国的脑袋,叹气:“这个笨蛋没想清楚就干了。”“哈哈。”王国腼腆不居功地笑着。
“这东西打算卖多少?”哈棒老大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外星人尸体,表情一点也没有变,说:“绿色的,不是地球人,是好货。”
我们都很震惊老大的无……天真无邪,不过谁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道,这东西的价钱实在是太难讲了。”杨巅峰叹气,随便附和:“不过应该可以随便卖个一、两万吧?那么远从外星球来地球送死,真的很不容易。”
哈棒老大点点头,说:“叫眭浩品跟肥婆过来。”
“肥婆?”我呆了一下。
“三分钟。”哈棒老大看着手表。
我们当然机灵地冲了出去。
这时虽然已经放学了一阵子,但精诚中学的操场满是轮流报队挑篮球的学生,几对情侣在司令台后面假装打羽毛球掩饰,教室里还有很多正在赌十三支的青年才俊。一堆人都没回家就对了。
两分钟后,我在图书馆后面逮到正在为一对高三学长姐算命的肥婆,满地的七龙珠占卜牌跟扑克牌。肥婆每天都在干这种事,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而杨巅峰在低年级教室,抓到正在为无知学弟妹做巡回演讲“这些跟那些,通通都是外星人干的!”的眭浩品,唬得学弟妹嘴巴张得好大,还缴了不少钱加入眭浩品个人成立的“外星人在地球协会”的会员,靠,精诚中学什么人都有。
哈棒老大坐在讲台上放空,手中抓提着那个大袋子。
大袋子拉链没关,那绿色外星人的头半露了出来。
“肥婆。”哈棒老大看着肥婆。
“是的老大。”肥婆学还珠格格一样膝盖弯下,摇手请安。
“眭浩品。”哈棒老大看着眭浩品。
“我在这里呢老大。”隔壁班的眭浩品双膝跪下,用力磕头,语气忠烈。
哈棒老大满意地点点头,甩手将拉链拉开的大袋子朝两人扔了过去。
只见那绿色的流……流浪到地球的外星人,就这样从大袋子里啪啪啪啪地滚了出来。
肥婆跟眭浩品都吓得大叫起来,就连早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王国、杨巅峰跟我,也跟着吓到跳到椅子上。正在看少女漫画的谢佳芸才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昏倒了。
“这个是……”肥婆惊魂不定。
“外星人。”哈棒老大面有得色。
“这难道不是……”眭浩品捂着嘴,好像有东西要从食道喷出。
“难道不是什么?”哈棒老大有点不悦。
“没……没有,依照我看过那么多外星人照片的经验,这的的确确是外星人,而且应该是天马星系那边的银河一带……好震撼,这实在是太震撼了!”眭浩品一边说,一边真的吐出来。
哈棒老大点点头,看着这两个被捉拿回教室的“灵异人士”,说:“我知道你们对外星人很有兴趣,特地抓了卖给你们,高兴吗?”
两人异口同声说高兴。
哈棒老大面无表情地说:“既然高兴,就从三万开始喊价,谁出最多,我就卖给谁。”
“三万块!”眭浩品大叫。
哈棒老大没有瞪,只是把视线多停留在他的脸上一秒。
眭浩品马上用中了头彩的表情兴奋大叫:“我真的不敢相信啊!三万块太便宜了啦!我出……我出三万零一百!”
哈棒老大看向肥婆。
跟我们从小同伴长大的肥婆倒很冷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人形小木雕,说:“这个肯亚血灵木雕,灵力值通过国际ISO9000000认证,等同于七十二个3A级的厉鬼,价值至少五十万,我现在当它四万。”
说着,肥婆将那个烂木头重重放在旁边的桌上。
哈棒老大脸部的肌肉跟神经一条都没动过,只是说:“你过来。”
肥婆哪有那个胆子过去,果断大叫:“我出三万零一百一十元!”
“可恶!我出三万零一百二十元!”眭浩品拍桌。
“太棘手了,我出三万零一百二十三元!”肥婆恶狠狠地说。
“竟然有这种女人,我……我出三万零一百二十七元!”眭浩品抱头惨叫。
“好吧……我输了。”肥婆咬牙切齿地说。
哇靠,才两拳就KO,真不愧是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肥婆啊!
眭浩品脸色发白,无法置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标到了尸体:“这……”
但哈棒老大对刚刚的过程很不高兴,肥婆也一直不敢跟老大四目相接。
气氛凝滞。
“重新开始,从三万起跳,喊价输的那个要买回去。”哈棒老大狠狠地说。
也就是说,出价低的人,就要负责处理那头尸体。
比任何人都早太多看出哈棒老大这个处理方式有很大破绽的杨巅峰,为了防止老大进一步抓狂,此时赶紧站出来了,献策:“老大,这样喊来喊去价钱不会高的,不如请他们在纸上写价钱,一次决胜负。”
“也好。”哈棒老大斜眼。
杨巅峰赶紧将两张白纸交给倒霉的肥婆跟眭浩品,说:“快写,限时十秒。”
肥婆跟眭浩品眭浩品立刻振笔疾书,诚惶诚恐填下数字。
只见十秒过后,杨巅峰迅速抽回那两张白纸,念出:“眭浩品,出价十万。肥婆,出价五百亿美金。所以本次外星人尸体就由眭浩品得标,大家掌声鼓励鼓励。”
在我们热烈的掌声之中,眭浩品呆呆地看着二度击倒他的肥婆。
“臭三八……你还真敢写啊!”眭浩品的眼泪夺眶而出。
“价值五百亿美金的东西被你用十万块买走,太便宜了,我上个月帮你算命说你这个月有大凶,叫你花五百元买我亲自设计的消灾解厄铅笔盒,你就不听,现在可好,恭喜你啦。”肥婆冷笑,真不愧是肥婆。
话说眭浩品的爸爸是个考古学家、旅游家、作家、古董鉴定家、别人眼中垃圾的收藏家,能够身兼这么多家肯定很有钱,十万元应该是还好啦,何况眭浩品自己就跟白痴的学弟妹骗了不少钱,这次他栽在哈棒老大手里,我可是一点也不替他肉痛。
“明天把钱带来,一毛也不能少,那个外星人就让你先带回去用。”
哈棒老大跳下讲台,满意地拍拍眭浩品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拉布拉多。
“是的老大……不过,这个外星人尸体有七天鉴赏期吗?”眭浩品泪中带笑。
哈棒老大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离开教室的时候顺手把眭浩品丢进后面的垃圾桶。唉,眭浩品真是多问的了,拿你在低年级那边骗到的钱出来消灾也就是了嘛。
这件事给了眭浩品很大的刺激。
后来眭浩品长大以后自己创了一个跟外星人有关的伪科学教派,搞得有声有色,污了各国信徒一大笔钱,算是非常接杰出的校友。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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