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程岚就收好了东西，赶晚上飞清河的飞机。
李措在厨房忙早餐，张梦还没起床。
“这么早要出门？”他端着一锅粥出来，看见忙活的程岚，迟疑一会开口问。
程岚没抬头，应了一声：“嗯，我得回去。”
“回去干什么，没几天周文那几人就会被绳之以法，在家待一段时间吧。”
“对了哥，公司的股份目前还不好转给你。”程岚看向他：“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措拿碗盛粥的动作一顿，他没抬头，只说：“胡说什么呢，你给我，我也不要，先吃饭吧。”
程岚把东西放到玄关处，拉开椅子坐下来吃早饭。
“你跟裴骁发展到哪个地步了？”李措忍不住问。
程岚说：“合作伙伴吧。”
“合作伙伴？”
“嗯。”程岚夹了一块菜。
“那就多待几天。”
吃到一半，张梦醒了，穿着臃肿的狗熊睡衣从客房走出来，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睁开惺忪睡眼，去洗手池顺了把脸，“有新牙刷吗？”
李措闻言看去，有一瞬愣神。
“有。”反应过来后他跟程岚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李措放下筷子：“我去给她拿，你好好吃饭。”
程岚嗯了一声，李措拉开杂物柜，问：“张小姐，你要哪个颜色？”
张梦说：“啊？我不讲究，能用就行。”
李措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一盒子的牙刷，最后拿出来一个没拆封的牙刷：“看你手机壁纸是蓝色的，那就这个吧。”
张梦一愣，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壁纸，后来才想起来昨晚喝断片，把手机随意放客厅桌上了。
她狐疑地看向程岚，眯着眼问：“你哥好细节，你俩完全不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来程岚的家里，也是第一次见到李措。
成熟稳重，很像邻家大哥，长相不算惊艳，但气质绝对到位。
之前程岚一直不让她来，张梦知道她家庭复杂，也没求邀。
她接过浅蓝色的牙刷，另一只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朝李措的方向伸出去：“你是程岚的哥哥，那我也就臭不要脸地喊你声哥了，我叫张梦。”
李措轻轻回握，简言意骇：“称呼而已，李措。”转身替她拉开椅子，靠在程岚的旁边。
张梦把睡衣的帽子轻轻甩到后面，问：“程岚，你这睡衣是多久的了？感觉不是特别暖和了。”
程岚说：“这不是我的，是我哥高中时的睡衣。”
张梦：“……”
“抱歉，我在程岚衣柜里翻出来的，我以为是她的。”张梦有些尴尬，有一种想要钻地缝的感觉。
睡衣可是贴身的啊，她就这样穿上了。
李措礼貌笑笑：“没事，好几年前的，上个月才拿出来洗过，很干净。”
程岚说：“你要是喜欢可以带走。”
这一刻，张梦看她的眼神想杀人。
后面她没说话，低头喝粥，食之无味。
晚上飞机，李措去公司处理事情，张梦送程岚去机场。
“能不能不要在我车上抽烟？”张梦降下程岚那边的窗户，她最讨厌程岚的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在车上抽烟。
程岚歪头看她，轻笑一声，扔掉了手里的烟。
张梦问：“你哥……”
程岚打断他：“看上了？”
张梦摇头：“我发现你有点性缘脑。”
“我们谁是性缘脑？”程岚扭头看她，“我哥不婚主义，唯一的前对象也是初中的事了，他啊，凡心已死，一心就这个公司。”
这是实话。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把属于他的股份还给他？”张梦不偏不倚，“你不会想让你哥给你免费打工吧？幸好你哥哥人好，对这些不在乎。”
程岚说：“嗯，他不在乎，但我在乎。”
程岚把窗户开大了些，车里的烟味散了散：“我要是给他了，那些家伙可就盯着他了。”
况且她有自己的私心。
想把青狼，引到清河。
张梦不解：“什么家伙？”
“没什么，我就是自私，不乐意给他。”程岚笑笑，往后靠。
从昨天到今天，她的每一次出门，都有人尾随跟着。
程岚的目光飘向后视镜，两辆不同车型颜色的车，已经从家跟到这了。
她很难不去跟青狼联想到一起。
张梦突然说：“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要回去赶通告。”
“嗯？什么节目？”
“种田的综艺。”
程岚轻挑眉梢：“不错啊，要成大明星了，转头让我哥给你介绍介绍人脉。”
“那敢情好，以后我火了，第一个给你们签名。”
到地方，程岚把行李箱取下来，车窗降下，挥了挥手：“等我回来再聚，这次太匆忙。”
张梦说：“行，注意安全。”
劝不住也拉不回，只能祝贺。虽然她对裴骁这个人有着过低的评价。
程岚拖着箱子往里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他们还跟着吗？”
“嗯，还在跟着。”朱庇斯说。
程岚顿住脚，回头看去。
“别回头，继续走你的，在这，他们不敢怎么样。”朱庇斯一直在监控里盯着他们，包括旺堆那边。
猴六分析：“小朱，那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
至于清河这边的，交给他们。
程岚到清河是夜里十二点。
这一路她都非常小心，就连上洗手间都要把手机放在地上照着外面，有没有人堵门。
“程岚。”
门口传来的声音。
程岚以为听错了，安静下来。
“程岚。”
是男音。
水龙头哗哗的声音，程岚没听清是谁。
下意识紧了紧手机，关键时候就是搬砖。她缓缓打开门，拖着行李箱走出去。
一人静立在洗手间门口，身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光线的轻跳闪烁让程岚的视线逐渐模糊。
程岚僵在原地，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站着做什么，出来啊。”
裴骁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程岚的心跳加速，他的轮廓也清晰分明。
程岚没有犹豫，快步走过去，几乎是扑进他怀里。
裴骁愣了一瞬，随后弯腰紧紧抱住她，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
“裴骁，我十二点落地。”
“好。”
——那你会来接我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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