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置身于某热门小说的剧情里。
她重生成为了小说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名字同样是魏知莺,却仅仅是一个活不过几页纸的小配角。
按原本的剧情,乳母受人指使,企图悄无声息地终结她的性命,结果却误打误撞令小小的魏知莺头部受伤,变得痴痴呆呆,之后更成为了对付其母的工具。
“不是奴婢狠心,实在是你生不逢时,在这文轩侯府这趟浑水里,哪有清净日子可言。”
魏知莺脊背微靠,直视乳母的双眼。
“那你说,我该何去何从?难道是去乳母您的家中不成?”
乳母的眼圈泛起了红晕。
她曾诞下一女,却在第一声啼哭后便被婆婆残忍扼杀。
只因那是个女娃。
没等她抱上一抱,夫君就带着卖身契走进了侯府的大门。
就为了区区一丁点银子,她被卖至此地,成了别人的乳娘。
她怨恨自己的丈夫,也怨恨公公婆婆,更将这份怨气转移到无辜的魏知莺身上,认为正是侯府的雇人启事间接葬送了女儿的性命。
心如乱麻,她紧抓着腰带,咬牙切齿地说:“我可怜的女儿怕是在黄泉上等您做伴呢!”
魏知莺闭目,低沉地回应:“可惜啊,陪她的那个人,恐怕会是你。”
乳母嗤笑。
她膝盖顶了顶浴桶边,正欲动手,突然手心传来剧痛,尖叫着捂面,血从指间渗出。
“我说过你伤不了我。”
魏知莺起身,解下颈间的束缚。
乳娘的眼前一片模糊,脸颊上烫起了泡。
双手亦是如此,好像触碰了滚水。
疼痛让她蜷缩起来,背抵着墙缓缓坐下。
魏知莺取来浴盐,洒在她的伤口上,惨叫声划破空气。
“背叛主子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乳娘艰难喘息。
“你算哪门子的主子?不过是个多病的讨厌鬼!告诉你吧!真小姐很快就会回来。你和你娘,都得从侯府滚出去!”
魏知莺忆起了往事。
原身身为文轩侯府嫡出千金,自幼心脏病缠身,还伴有肺病,一周岁后就被乳娘带到乡间抚养。
书中对她的描述寥寥,魏知莺未曾想到原身的生活竟然这般凄惨。
原身的母亲,名叫萧念云,是萧德江大将军最小的女儿。
萧老将军长年驻守边疆,只有述职才回京城。
母亲上头还有三位兄长,便是她的三位舅舅。
大舅经商,二舅则是户部的副部长,三舅则是一名游侠,半月之前还试图探访,却被乳娘以原身身体虚弱不便为由劝退了。
萧家和萧念云一直被夫家蒙蔽。
特别是萧念云,甚至以为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满。
却不料,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谎言
那个丈夫在私下挪用她的嫁妆在外供养情妇长达十年,
还与情妇合谋陷害她的亲哥哥,甚至冒充她的笔迹以此来诬告萧德江叛国,最终导致萧家一百余口人受其牵连。
而她的丈夫因举报有功,不仅毫发无损,还取代了二哥的位置成为户部侍郎。
话说回来,这场诡计的序幕,其实是从那外人授意乳娘动手的瞬间悄然拉开。
乳娘口中的“大小姐”,便是家父与那位外室所出的女儿。
此人,便是日后在京城里名噪一时的才女魏映蓉。
真叫人拍案称奇,实在是耐人寻味!
本应今夜沦为愚钝之人的主角,却未如预料中那般心智衰退。
如此一来,原有的剧情走向又将何去何从?令人遐想联翩。
魏知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乳娘的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雷声隆隆。
她瞥了一眼已无生命迹象的乳娘,随手丢弃烛台,移步至铜镜之前,拾起手帕,细细擦拭着自己的身躯。
妆奁之中仅存的一支簪子,她随手插于发间。
缺少了胭脂的点缀,她灵机一动,转身以乳娘的血涂于唇瓣,那暗沉的血色与她惨白的面庞交织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丫鬟们听见动静赶至,目睹这一幕,惊恐交加,尖叫声划破宁静:“快来人啊,小姐怕是疯了!”
魏知莺对周围的喧嚣恍若未闻,径直步入庭院之中。
乌云蔽日,伴随着滚滚雷鸣,细雨悄无声息地降临。
管家匆匆赶来,身后紧随着一名举伞的小厮。
电光在屋檐上一闪,管家正好赶到。
他挥手示意,令小厮退避。
“小姐,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乳娘她……是小姐……”
一名身着翠绿衫裙的丫鬟抢出门外,急切道:“我们到的时候,小姐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
丫鬟递出手帕,管家欲接,却又犹豫,再次将目光投向魏知莺。
她的脸上不再有那讨好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质疑,还有对即将揭露真相的微妙期待。
“芸香所说可是实情?小姐当真对乳母下手了?”
魏知莺坦然对视管家:“即便我杀了她,又或者我没有,你们是打算报官缉捕我?还是我自己了结?”
管家一时语塞,从未见过如此强硬的小姐。
“在南靖这片土地上,凡事依法办理。侯府之内发生命案,当然也要依法处理。要是确系小姐所做……小姐尽管放心,丁氏作为家仆,即便真的是小姐杀的,也只需赔付些许银两即可了结。”
“可若丁氏是图谋害我,而我出于自保将她除去呢?”
魏知莺露出颈间的痕迹:“请看清楚,乳娘丁氏意图掐死我,那狠劲至今仍在心头萦绕。她们本是我的贴身丫鬟,如今却成了丁氏帮凶。不论是按南靖律法,还是我侯府的家规,都应当严惩不贷。”
她的手指指向了芸香。
芸香“扑通”一声跪下,却不是向着魏知莺,而是转向了管家。
“芸香蒙受不白之冤,我只不过是不忍见乳娘惨死,才指认小姐的。”
“我们听见声响才过来,进门就见到乳娘倒在地上,小姐在擦血。”
其他丫鬟也跟着跪倒在地,其中一人指着魏知莺裙子:“小姐身上的血是乳娘的!”
“蒙冤?毫不知情?”
魏知莺步步逼近芸香:“作为我的贴身丫鬟,你本应时刻不离我左右。乳娘用腰带勒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芸香眼神飘忽:“奴婢……奴婢是去给小姐取东西了。”
“哦,是吗?”
魏知莺轻轻摘下芸香发间的一枚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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