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树林中,纳兰和浅白躺在地上,柳林却不见。
鸟声蝉鸣,纳兰睁开眼来,看了看四周环境,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他已完全不记得了。“奇怪,我不是应该还在院子里吗,怎么……”
“纳兰……”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头看,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浅白正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跑过来,扎进纳兰怀里。
她越抱越紧,哭声也越来越大:“我以为你死了,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呜……”纳兰红脸,但仍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安慰道:“好啦好啦,我不是在这了嘛,海儿和柳林应该还在客栈吧,我们先回去。”
“嗯……但是纳兰,你身上,怎么全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你,我……”
“这不是我的!”纳兰甩手否决,“这是我醒过来时,秋月楼掌柜就在……”但他话未说完,浅白再也忍不住,哭道:
“哇哇哇……我那么担心你,我们才认识一年多,你就腻我了?你就腻我了!呜呜呜呜……”浅白如同孩子一般,泪如泉涌。
“我没有,我没有!”
“你腻了,你腻了,就腻了!”
纳兰见劝说无果,说道:“我本就没有,事发时秋月楼掌柜就在我旁边,身上的气息就是她传过来的,不信的话,你就打我吧,打完就没气了。”
“我不舍得打,算了,跟你打点小情趣,你倒还上真了。”浅白说完,甜美地笑了一下,便拉着纳兰的手,道:“你,还想做什么呢?”
“算了,先回去吧,我……”正当他说时,脸颊来了一股暖感。转瞬即逝,“开心吗,还痛吗?”
“不了……”他那年轻的脸上,也终于绽放笑颜。她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走,回家吧。”
回到古龙县,在路上,两猫也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得救,只好全归功于运气。回到客栈房间时,见周海儿整得满脸黑,嘴里还吐出几口黑烟。
“啊!海儿,你的脸,怎么黑了?”
“嗯?”周海儿握紧手中的铁铲子,一脸微怒又笑:“哦,你们回来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秋月楼竟然塌了,好在,有那个柳大傻子救我,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她一说完,便哭着抱住浅白抱怨:
“我咋这么倒霉啊,先是找工作不到,待找到工作后,楼竟然又塌了,天啊,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两个时辰?”
周海儿说得越久,声音越大,柳林所在的房间传来话声:“怎么了,是大哥和浅白姐姐回来了吗,周海儿,周海儿!”
“你叫魂呐!”周海儿踢开柳林所在的房门,进去则骂:“叫啥叫啊,又不是你一只猫受伤,我背后一大口子伤你要看吗!”
“男女授受不亲。”
柳林用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小声对她说:“我的好兄弟,海儿姐,我的饭做好了吗?”现在他们居然以兄弟自称。
“你看看我的脸,像是做好的样子吗?”周海儿满脸沮丧,又说:“你伤得太重,这几日最好还是别下床了,想吃什么跟你好兄弟我说,姐帮你带。”周海儿拍了拍胸脯,又自信起来。
“好兄弟,大哥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怎么了?”
“哦,我前些日子发了点大财,把这些钱给他们,应该够船费了,而且还能剩下不少。”说着,他把一只钱囊递给周海儿。“真的是好道来的?”
“好道来的,当然是好道来的,不然我被猫捅穿身体,我发四!”
“哦……”周海儿拿着钱转身就走,“啧……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一边厨房里,纳兰浅白正洗菜做饭,纳兰生火,浅白切着肉片,又洗涮锅底。周海儿偷偷看着两猫,识趣地离开。“纳兰,水沸了吗?”浅白一边切菜,一边问他。
“沸了,沸了。”
浅白把食材放进去盖锅煮,她看到满脸大汗的纳兰,笑笑贴心用巾帕,帮他擦去汗水。纳兰见她,也把她抱进怀里。
这一举动让浅白有些不知所措,道:“纳兰,干什么……呀,正炒菜呢,呀!菜快糊了!”
浅白转身去处理锅里的菜,纳兰则在一旁看着,无比幸福。正中的阳光透过纸窗,饭菜的香味逃不出这间房。“纳兰,把他们叫出来吃饭吧,我再炒一道菜,你爱吃的。”
“好。”纳兰端菜走出去,只有周海儿从浴房走出。“咦?柳林呢,叫他出来吃饭。”
“他呀,嗯……”周海儿闭眼挠了挠头,说:“唉,上次他为了救我,把自己弄伤了,在里面不好吃饭,我把他抬出来吧,谁叫我是他姐呢。”不一会儿,柳林被周海儿在地上拖出房门,柳林全程皆是满脸懵逼。
“哎哟我去,海儿姐,你就不能把我背出来吗,撞撞撞椅子上了,海儿姐!”
“你这么重,我才不呢。”周海儿懒得管这么多,只要把他弄出来就行了。
饭桌上菜品丰富,满脸肿胀的柳林用猫鼻子闻了闻,说道:“真的好香啊,浅白姐,你真厉害,我总算有回口福了。”周海儿不满,一眼睁一眼闭:“怎么,本小姐做得不好吃?”
“你做也好吃,你做的也好吃。”柳林连忙求饶。
“菜上齐啦,大伙吃吧。”浅白端着最后一道鹅肠炒笋走出,其余众纷纷拿起筷子。
古龙县中,经腾龙宅院一事后,县中大多数猫民,都知道了纳兰浅白一行猫众。李府和陈府两个女主事,都在各自庭院里载歌载舞,尽显府中女王之风范。
李府的李兰子见这翩翩起舞的舞者,水袖优美,舞姿不平。拍起手来:“好好好,不愧为城东房二娘的徒弟,去平账屋领银子去吧。”
“谢李大主事儿。”
“在我的李府里,可以叫我李大主事儿,但在外面不同了,叫我李大妈,李大婶都行,在外不可做架子。”说后,李兰子拈起一个小甜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素儿谨记。”
“下去吧,帮我问问房二娘可还好?”
待舞者走后,她眼色忽冷,叫来猫仆。“我听闻,那栋宅子在昨日被毁平了?”
“是的。”
“宅子毁不毁,我倒不在意,我倒在意,我们县似乎来了几只猫,其中一只好像叫‘纳兰’是吗?”
“是。”
“行了,退下吧。”待猫仆走后,她心里思索道:“纳姓?莫不是那小云水镇上,纳大家的猫,听我那一半说过,一只名叫纳兰的成了京剧猫,还成了宗主,后面又出了个同名同姓的……”
“想必就是他了,那糟老头子可没有闲工夫来这儿。”想毕,她叫猫备好马车,叫上全家老小,动身去客栈。
陈府也听闻得知,动身而去。
另在客栈一边,周海儿和柳林也陷入沉睡,而纳兰则在房中静坐,夏暑炎热,浅白切好西瓜,走进纳兰房间里,也坐在他旁边。
“要吃吗?”
“你能不能喂我?”纳兰一脸馋笑看她,“死不要脸,这么大了还让猫喂,还吃不吃!”浅白甩过脸,自己吃着手中的西瓜。纳兰只是笑笑不说话,独自拿起一片吃起来。
“纳兰,你的名字怎么和那纳宗老宗主一样?”
“我也不知,我打小就是这名,至于为什么,还得问我父母……”浅白似乎感到话题不适,连忙换了一个:“哎哎,你说的那艘货轮要一个月才能来,虽然柳林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船费,但要维持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花销还是很大的。”
“没事。”纳兰将她搂进怀里,说道:“你只管做好中饭就好了,我呢,四猫的一月花费都包在我身上吧。”
“纳兰……你们一路跟着我受了太多苦了,你还好,可海儿和柳林没有一点护身的法子,我害怕他们,害怕,就连你也……”她渐渐放下手中的瓜,神色担忧。
纳兰只好将她抱得更紧,“热热热!纳兰,你放轻点嘛,还大中午呢,我可不想被热死。”浅白在他怀里抱怨。
而容栈下,李府和陈府一齐到了,陈府的总管也是一个女人,陈好清和李兰子坐在露空大轿上,各自手上拿着一顶扇子,扇风解热。
西边的吴王,因要向大漠的王室进贡丝绸,但吴王手底的国家因战乱和混乱侵扰,导致国中贵绸皆无,所以诏令一层层下来,落到了陈府之上。
而纳兰所在的纳家府中,留有大量丝绸,又听闻纳兰进了县城,故两家纷纷到此,找纳兰商议。
坐在风轿上的李兰子,笑着对陈好清说道:“陈府的贵猫怎么突然来了这了,难不成陈府连让主子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吗,哈哈哈……”
而陈好清也不轻易受屈,摇扇笑着回道:“李大主子见笑了,我丈夫的一位挚友在此客栈歇息,特让我来,接往我府中,李大主子,我丈夫之话,不可违吧,嗯?”
“哈哈哈……”李兰子用手拍轿道:“你家男人在这时候才有一点脸面,在你家,可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吧。”
“您也不是?”陈好清拱手回礼。
“我是我是,猫土上又没有律法,说女妇必听丈夫的,丈夫不能管家,自是由我们女子来管,不是么?”李兰子跳下轿子,欲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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