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手中黑色手术刀划过王冬的灵魂，王冬和王秋儿灵魂上的神魂碎片终于全都清理干净了。
不完整，依旧不完整。
方源能够感觉到这份神魂的残缺。
“即使是在乾坤问情谷中也没有拿出来吗？”
“还在神界吗？”
这块神魂碎片黏合了一个神位，只是还不够，测算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甚至可能这是一个新造的神衹。
“你可以回星斗大森林了。”
王秋儿微微一愣，
“不需要等她醒来吗？”
“她醒不来。”
“她死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
王秋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冬一动不动的身体，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一同作战的伙伴。
“是那个神祇投影杀了她？”
“差不多吧。”
唐三将两道灵魂粗暴地融合在一起，造成了王冬的灵魂彻底被挤碎化作灵魂的基质，而王冬儿的灵魂被自己抽离出来后，失去了样貌的基质也就成了混沌，化作了此刻的植物人状态。
“还能变回原样吗？”
王秋儿看着王冬，看着这个和自己拥有相同外貌的女孩。
方法方源自然有，就像当初复活和菜头一样，用生灵之金填补灵魂空缺然后从霍雨浩、贝贝他们的记忆中抽调王冬的形象。
重塑一个王冬就可以了。
但方源没有费时费力去做这个的意愿。
毕竟霍雨浩已经脱离神界控制，现在的王冬已经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维持其生命的唯一目的是方源觉得日后碰上唐三可以用来干扰他。
不过以唐三的情况，对这个连女儿都算不上的下界人类，应该没有什么感情。
王秋儿储存了力量，王冬储存了情感与灵魂，那么身下的就是身体和神位了。
会被藏在哪里呢？
“方源，可以将王冬交给我吗？”
“你？”
王秋儿被方源看的有些发毛，
“我想带回去给碧姬阿姨看看，或许能救她。”
“救了她也没有意义。”
“但至少是朋友战友，我想试试。”
“如果不行就送回来，日后再见那位神祇，还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好。”
王秋儿抱起了王冬柔若无骨的身体。
她还活着，但仅仅只是活着。
人类的情感居然如此难以理解。
明明身为魂兽，她早就习惯了生老病死，明明她只是一个拥有和自己一样外貌的陌生人。
方源没有阻止王秋儿的离开，而是将一具尸体取出。
戴华斌的身躯被方源给捡了回来，虽然被战斗余波炸碎，不过还是有大块的尸体存在，稍微缝补，还算是看得出人形。
戴华斌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见过戴沐白。
“搜魂。”
残破的灵魂已经濒临消散，大部分的内容也被探查过了，唯有一些儿时的记忆在最深处没有被发现。
方源起初没有兴趣，但似乎和戴沐白有关，所以决定看一看。
……
“爸爸，你看我已经是大魂师了，是不是很厉害？”
“抱歉啊华斌，我们有急事不能留下来和你一起庆祝了，但爸爸妈妈还是要恭喜你，你是最棒的。”
“谢谢爸爸妈妈！”
戴华斌目送父母的远去。
爷爷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持他在前线了，身为下一任白虎公爵，爸爸需要做更多的战斗，拿更多的功勋。
爸爸很忙，我得变强，这样才能继承公爵之位帮爸爸分担。
“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戴华斌握紧了拳头，军人世家的孩子必须习惯离别。
哥哥说心慈不能掌兵，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但是不能表现得太过。
“小朋友。”
戴华斌回过头，一个陌生人站在他的面前。
但他给你一种意外的亲切感，为什么？是因为他的邪眸吗？
“叔叔，这里是白虎公爵府，没有得到许可，外人可不能入内。”
“哈哈哈，我能站在这里，那必然是得到了许可。”
戴沐白咧开嘴，整个公爵府都已经空了，只有他和这个不知道多少辈的孙子在。
“你叫什么名字？”
“戴华斌。”
“华斌，能文能武，是个好名字。”
“是爸爸亲自给我取得。”
戴华斌很喜欢这个名字，这是爸爸给他的祝福。
“看来你很喜欢，很崇拜你的爸爸呢。”
“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长大也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戴华斌扬起脑袋，很骄傲。
“是吗？可是你看，你爸爸不止爱你的妈妈，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一个画面浮现出来，一个女子搀扶着醉酒的戴浩。
两人靠的很近，女子的眼中充满了温柔。
“她，她不是妈妈！”
戴华斌不愿意相信他看到的，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会和一个不是妈妈的女人在一起？
明明爸爸妈妈的关系一直很好！
“你看，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呢。”
戴华斌的眼前一个黑发的少年正在搓洗着衣服，额头上都是小汗珠，但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带着笑容。
“我，我认识他，他是打杂的，我见过他！”
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戴华斌确定，就是公爵府里的某个小子。
“是啊。他也是你爸爸的孩子，日后会来夺走你的白虎公爵之位。”
“不会的，我比他厉害好多，我不会输给他的！”
戴沐白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戴华斌的小脑袋，
“华斌啊，这个世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白虎公爵只能是戴家和朱家的孩子才能继承，你不能让这样一个外姓的孩子夺走它。”
戴华斌口中微微嘟囔，眼中的神采忽闪忽闪的，
“对，白虎公爵不能让外人来当。”
“不可以。”
“不可以。”
“你要变得更强，打败他。”
“我要变得更强，打败他。”
“你得除掉这些阻碍。”
“我得除掉这些阻碍。”
“杀了他的母亲，将他驱逐出白虎公爵府。”
“杀…，将他驱逐出白虎公爵府。”
戴华斌回过神来，戴沐白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戴华斌抱着头，涨涨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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