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逍枫一觉醒来发觉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大床上,没有昔日习以为常属于男人的体温,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留恋著男人温暖的怀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固定找寻著男人的身影?
举目四望,华丽宽敞的房间找不到沄瑞的身影,沄瑞不知上哪去了?逍枫知道自己望穿秋水也没用,人家是黑道大哥事情很多要忙,又有一堆红粉知己伴在身旁,随时有暖玉温香在怀,哪记得起他这个已经被玩腻的男宠的存在?
沄瑞有多久没碰他了?一想起沄瑞那张冷酷的面容与宽厚的胸膛,自己的下半身总是一阵空虚的泛疼,好像没有了他的碰触就浑身不对劲似的,难道他已经被调教成没有沄瑞就不行的身体吗?
他怎么那么命苦?不但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怀了沄瑞的孩子,而且身体还变得极度渴望沄瑞,现在利用价值没了就被丢到一旁冷冻起来,连后补的位都排不上,说起来都要怪那个无情的老爸只顾著一个人落跑,也不带他一起逃,害他今日沦落到这个悲惨的境界。
一堆说不出的委屈令他欲哭无泪。
“我该怎么办才好?离开他吗?不行,我欠他三亿元都还没还完呢!怎能走呢?而且我又能走到哪去呢?”逍枫摇摇头推翻了离开的盘算,他真的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就在这时,管家冷无情推著放著餐点的推车走了进来,他的年纪大概二十多岁,有一副端正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像刀峰一样尖锐的美貌稍嫌冷锐,来这个家担任管家已有多年的时间,虽然冷无情对谁都是面无表情,但在面对逍枫时特别冷淡,逍枫总觉得管家好像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秦先生,用早餐了。”冷无情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望著那张冻结了千年寒霜宛如冰冻人的面孔,逍枫鼓起勇气问道:“冷管家,你有没有见到沄瑞?”
“少主一大早就出去了。”冷无情一边说一边将推车上摆满菜肴的餐盘放到他身前,眼睛瞧也不瞧他一眼。
冷管家果然人如其名,冷得令他都要冻成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我只是下人,没必要也没权利过问主人的行踪。”冷无情撇了一下嘴角,好像他问的问题很白目。“秦先生为何问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他倏地抬起脸锐利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像带著刺一样的说法,他就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嘛。“我……以为你会知道。”逍枫俯下头去,不明白冷管家的针锋相对从何而来。
“如果连秦先生都不知道的话,那我们下人更不会知道了。”冷无情冷冰冰地说,他真不懂这种笨蛋有哪点值得少主倾心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长了一张魅惑男人的脸。“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我待会再来收磐子。”冷无情打开房门,忽又回头道:“如果秦先生这么在意的话,下次直接去问少主本人不就得了?”
逍枫愣愣地望著冷无情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一副认定沄瑞就会跟他报告去向,他又不是沄瑞的谁,只是个失宠的小小男宠,拿什么身份去问?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逍枫俯视著面前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色,还附上了一大盘他目前最想吃的酸梅,可是没有了沄瑞的陪伴,逍枫吃什么都觉得食之无味,只吃得下几颗酸梅,他随即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灿烂的阳光立刻将亮澄澄的金粉洒了进来,眼前顿时一片刺眼的光灿,无数的金光一下子透过窗户缝隙朝他簇拥而来,欢呼著为他戴上镶嵌著黄金美钻的冠冕,使得他飘逸柔亮的头发上染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衬著那张姣好的脸蛋,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
逍枫推开窗户,让清凉的风吹进室内,他伸手摸著戴在颈子上镶嵌著宝石鸳鸯形状的银色项炼,这是以前沄瑞为了怕他逃跑而强迫他戴上,里头装著小型的追踪器,不管他到哪去沄瑞都可以找得到,的,同时象征著他是属于沄瑞的印记,背后还用深色字体刻著“逍枫 belong to 沄瑞”,逍枫将项炼拿了下来,纤长的十指细细抚过上头的纹路,想到过去他被沄瑞看得紧紧的日子,连洗澡都被迫要和他一起进去,逍枫不禁又叹了口气,那时觉得像是地狱一样的生活,为什么这么令他怀念呢?
逍枫兀自沉溺在往日时光中,一个不小心手一松,项炼竟从手上掉了出来,碰到栏杆发出了铿的一声之后,垂直落下。“糟了!掉下去了!”
他急著去找找看项炼到底掉到哪去了,往下一望才发现他的项炼落在下面仅能站一人狭窄的屋檐上,他将手往下一伸怎么也不著,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捡起来,那是沄瑞送他最重要的项炼。如果自己是蜘蛛侠的话就好了。
正急著满头大汗之时,他瞥见一旁的窗廉突然灵机一动,将窗廉取下来绑成一长条,一头紧紧系住窗户的栏杆上,接著他把另一头往下一丢,确定稳固了之后,他抓紧窗廉系成的绳子慢慢攀爬下去,想要去捡项炼,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危险。
就在他踏上屋檐上成功捡起项炼的时候,沄瑞正好办完事乘著飞离开的车子回来,当他一下车下意识抬头望了一下逍枫在的房间,就看到如此惊险的画面,心脏差点没停了。
“枫,你他妈的在那里干什么?!”沄瑞的脸色大变,大声暴吼道,那小笨蛋到底在搞什么?他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啊!沄……沄瑞!”听见底下沄瑞如雷贯耳的吼声,逍枫吓得花容失色,沄瑞怎么这时回来啦,他好像一副要抓狂的样子,怎么办?
“秦先生,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飞离以为他要轻生,出声劝阻。
逍枫听了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他没有要想不开啊,只是要拣一条项炼,他们怎比他还紧张?沄瑞还一脸黑云罩顶的可怖表情。
“枫,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要乱动!”想不到逍枫会为了逃离自己竟不顾自己的生命用这种方式彻底摆脱自己,他这么想逃开他吗?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认为他是心甘情愿跟著自己,逍枫其实是在计划如何逃脱吗?沄瑞强忍下满腔怒气,眼下先救下逍枫再说。
眼看著沄瑞要冲上来抓他的样子,逍枫一个害怕,脚一踩空,就往下直直摔落。“啊……!”
“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夹杂著沄瑞的叫喊声震彻云霄。
完了,逍枫心里想著他这下一定摔死了,可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呢,而且本该是硬质的地上,怎觉得热热软软,充满了属于沄瑞的气息,正当他觉得好像是沄瑞及时接住了自己?
逍枫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这么昏倒在沄瑞的怀里,手上仍紧紧握住那条项炼……
***
望著床上昏迷的人儿,向来在黑道呼风唤雨、令人闻之色变的沄瑞从未像此刻如此焦灼、急切过,他片刻不肯离开床边半步,深怕逍枫就会离他而去。“他怎么样了?”沄瑞形容可怖地问著被他紧急叫来的医生李祥泰,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令在场的手下都冒出一身冷汗。
“放心吧,他和肚子里的小孩都平安无事,只是受到了点惊吓昏过去而已,我已经帮他打了一针安胎针,再没多久就会醒来了。”祥泰仍是保持著从容的笑容,多年的交情使他非常习惯沄瑞一下子风一下子雨的脾气。
“那就好!”听到逍枫没事的答案,沄瑞总算松了口气,枫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决不能出半点差池,就算是阎罗王也不能和他抢人。
“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一个人,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祥瑞轻挑起眉笑著说,颇有看好戏的味道。“连身为黑社会老大的你也会陷进去啊!”说起他和沄瑞的相识是源于一次黑道火拚的枪战中,他无意间救了身受重伤的沄瑞,自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来环绕在沄瑞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断,从未看过他特别在意哪个人,他一直以为沄瑞是情感上的浪子,谁也抓不到他的心,想不到这个名为秦逍枫的少年会令一向视爱为无物的沄瑞一头哉进了爱情里。
“闭嘴!”沄瑞脸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就一枪毙了他,哪容得他幸灾乐祸调侃自己。“再罗嗦的话我就把你的行踪泄漏给那个人知道!他可是一直很有兴趣知道你的去向!”
祥泰招牌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苦著脸说:“算我怕了你吧,我不说就是了,你可别泄露出去。”
沄瑞颇有深意地盯著他:“你这么怕他找到你?都这么久了他似乎没有放弃哦!我看你就依了他怎么样啊?你们一个郎有才,‘妹’有意,干脆配成一对!”
祥泰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想像那只穿著女装的大熊抱上自己念著肉麻情话的情景,全身起鸡皮疙瘩,当初自己竟然会误认为他是女人,还兴起了想泡上他的念头,没想到最后被吃干抹净的是自己,那时一定是眼睛刚好被蛤仔肉粘到了,越想越不值,他的屁股处女就这么丧失在那个女装的大熊男人身上。“别开玩笑了,不要陷害我了,我喜欢的是波霸型的熟女,不是他那种虎背雄腰的大熊型人妖,如果你再遇到他,替我转告他不用再找我了,不,你就干脆跟他说我已经死了!我先告辞了,你好好照顾床上躺的人吧!”不等沄瑞的回答,他逃也似的飞出了房间。
看到友人落荒而逃,沄瑞觉得是不是他给的刺激太大了,谁让祥泰哪壶不开提提那壶,这算是他的一点回报。
将眼光掉回尚未恢复清醒的人儿身上,沄瑞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在心头暗暗起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手,没有他的允准,逍枫这生休想离开他,等他醒来后他会让他再也不敢有逃离他的念头。
逍枫发觉自己身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迷雾中,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该往那去,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心急如焚地寻找著沄瑞的身影,希冀他能引领他回家,回到那个令他安心的怀抱中,但到处都看不到他、他好焦急、好不安得都快哭了。
“沄瑞你在哪?不要留我一个人。”
“枫,枫!快醒醒!”突然逍枫听见有人在呼唤他,一遍比一遍急迫,他跟随著声音的来源处走去,顿时光明大开,刺眼的光线令他不得不睁开了紧闭的眸子,然后他就看到沄瑞那张放大数十倍的脸贴近自己,他顿时一吓。“沄……瑞!你怎么会在这?”由于刚醒来脑子还有点浑噩,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只记得他在房里吃著冷管家送来的早餐,沄瑞不是一大早出去了吗?怎会突然冒出来,自己又为什么会倒在床上?
“怎么!我不该在这吗?”沄瑞的脸上几乎快冒出青筋来了,这小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竟然一脸无事地问他,乍见他醒来的狂喜也被他这句话给轰得粉碎。
注意到沄瑞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逍枫怯生生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吓一跳,我以为你出去办事了。”他强烈怀疑沄瑞身上是不是安装了暴躁定时机,只要自己一说话就会触动开关惹得他大发脾气。
双手抱著胸,沄瑞神色怖满阴霾,瞪著他的眼里蕴酿著危险的风暴。“所以你就趁我出去的机会跳楼自杀吗?”
“自杀?谁?”面对沄瑞的质疑,逍枫张大了眼,完全不知所以然,沄瑞是在说谁?
“还有谁,就是你!”见到他一副愕然的表情,沄瑞简直快气死了。
“我没有啊!”逍枫猛摇头澄清道。
“还说没有,你明明就从窗户爬到屋檐上不是想自杀是想干嘛?”沄瑞气呼呼的吼道。
受到他的怒鸣轰炸,逍枫当机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起来,先前的记忆一涌而入。“我是为了捡项炼。”
沄瑞不敢相信地恶瞪著他,“什么!你就为了捡一条破项练爬出窗外,你在想什么啊!”在那样的情况下爬到屋檐上,只为了捡一条该死的项炼?在他看来分明是找死的行为,真想剖开他的小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了什么!
“才不是破项炼,是你那天给我的,你说要我随身携带不能弄掉的,所以我才……”火气好大,人家是照他的吩咐做的嘛,他又做错了吗?逍枫小小的嘟嚷声在见到沄瑞面露凶光的脸就自动消音。
听到他是为了自己给他的项炼才奋不顾身去捡,沄瑞的火气消了一半,说不感动是假的,看来逍枫这种傻行为不是故意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自杀的念头,那他想彻底逃离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成立了,原来是他想太多了,沄瑞的脸色自然和缓了许多,但一想到那幕惊险的画面,万一弄个不好他可能会失去他,他不禁又凶了起来:“我说的话你就照做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
“我本来就很听话的。”逍枫像个被责骂的孩子垂下头,在爬出窗户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想到要捡那条项炼,其它什么都没想,想不到会引起沄瑞这么大的怒气,怎么他做什么事都不对?
“你还敢说!我叫你乖乖待在房里你还不是给我跑出窗外了?”
逍枫很无辜的噘起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项练不小心掉到窗外的屋檐上,只好爬下去捡……”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被自己捡起的那条项炼,连忙从床上翻身而起摊开右手审视著它是否安在,在看到躺在手掌上完好如初的项炼后,他才松了口气。“幸好!还在!”他拍了拍胸口露出了一个傻笑。
沄瑞注视著他那副天真澜漫的可爱蠢样,什么火气都消失了,只觉得哭笑不得。“你在干什么?”
见沄瑞不似方才杀气逼人的模样,逍枫才敢放下心将项炼挂上,庆幸的说:“好嘉在项练没事,我还以为会摔碎了。”要是摔坏了,叫他要怎么向沄瑞交待才好。
沄瑞没好气的看著他。“你不关心你自己有没有事,反而去关心那条项练,你有没有大脑啊?”
他可怜兮兮地垂下肩,样子就像个被主人训斥而垂下耳朵的小狗狗。“可是我怕弄坏了你会生气嘛!”听沄瑞的口气,他好像又做了蠢事,可是沄瑞也不用这么说他嘛,他是知道自己笨,还不致于到没大脑的程度吧。
听了他令人摔倒的理由,沄瑞的脸部表情已经不是用扭曲可以形容了。“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么让你惧怕的男人吗?”搞了半天,他原来是惧怕自己的权威才如此珍惜那条项炼,害他感动了半天。
被这么一问,逍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啊!”他没说错啊,沄瑞可是黑社会老大,谁不怕啊!
他是非得把自己气死不可吗?沄瑞狠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诚实’啊!”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谢…”看沄瑞的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点也不像是在夸奖他,害他本来想说谢谢,都赶紧闭上嘴连气都不敢吭一声。完了,完了,又惹到这个大魔头了,这下他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看他吓得噤若寒蝉,沄瑞更是怒火中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更害怕一点吧!”他阴森森地说完,猝然将逍枫推倒在床上,粗暴地覆上了自己的唇,如今的他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想著要好好惩罚身下的人儿。
“啊…”突然遭到暴风式的袭吻,逍枫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沄瑞的唇已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疯狂地**、啃咬著他柔嫩的唇办,像是要把他吞下去般的吻著。
“唔……”逍枫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肺部的空气像是要被吸光一样难过,他本能地想挣扎,但沄瑞紧紧压住他,饱满的双唇尽其所能地掠夺著,他用舌迫他张嘴,霸道地侵占著他的口腔,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逍枫尝到他的怒气,他的一只手牢牢扣住他的双手,强压在头顶,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伸进他的裤子里,用力揉捏著他隐含在女性花园内的宝贝。
“呜……”在男人粗鲁的动作下,下半身传来被捏碎似的痛苦,逍枫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为什么沄瑞要这么对他?他真的这么气他吗?越想越悲哀,眼角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
气疯头的沄瑞正想要颁开逍枫的腿强行进入的那一瞬间,无意间瞥见了逍枫流出的泪,顿时恢复了理智,急忙踩了煞车,他在干什么?竟不顾逍枫有孕差点强暴了他!
“可恶!”沄瑞从他身上飞身而起,拳头奋力地击打在床头上,气愤自己不该一时冲动!
“沄……瑞?”逍枫惊愕地注视著他的举动,那样不会很痛吗?他该不会被自己气到疯了吧?还是他其实是想打在自己身上的?
“干嘛?”明明不想对他凶的,但沄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最气的其实是自己啊!何曾几时他变得这么在意这个人儿?要是在从前他根本不会管是否会伤害到他就直接上了,要知道紧急煞车对一个男人来说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生理需求,这么做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看来逍枫真的有股魔力,将他内心人性化的一面引发出来,让他想好好疼爱他、珍惜他,不忍看他受任何一点伤害,可他为什么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让逍枫受惊吓的事呢?
见他凶神恶霸的瞪过来,逍枫咽了一下口水,畏缩的说:“你的手流血了!不会痛吗?”
经他一提醒,沄瑞才发觉自己的手因打得太过用力,正涔涔地滴下鲜血,“无妨,只是小伤!不管它自然会好!”他只觉得些微的刺痛,比起自己差点畴下大错而失去逍枫和孩子,这点小伤算是给自己最好的惩罚吧。
“不行啦,我奶奶说流了血不赶紧治疗的话伤口会更严重的!”都流血了怎能不管它呢?逍枫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俯下头用舌头舔起伤口来。
“枫,你做什么?”沄瑞吃惊的望著逍枫伸出红的小舌,一点也不嫌脏的将他手上流的血一滴一滴的舔干净。
“帮你止血顺便消毒啊,要不然化脓的话就不好了,我小时候受伤时我奶奶就是这样用口水帮我治疗伤口的,很有效哦,痛痛马上就不见了。”逍枫一边解释一边像小猫舔著牛奶般舔著,完全表现出他心无城府的孩子心性。
“枫,你……”虽然压根不信口水能治愈伤口的狗屁理论,但是沄瑞倒也没有说出口的打算,反而十分享受他的”治疗”,因为他高兴逍枫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口恶化而不惜以舌舔血,这表示他是担心自己的吧!
“好了,血已经舔干净了,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逍枫哪知道他的心思,将伤口流的血舔得一干二净后,抬起头问道。
何止好多了,简直如登极乐世界般!“还是很痛耶!”沄瑞忍住笑意,皱著眉假装痛苦难当的样子。
“你还会痛吗?那我再帮你舔舔哦!”逍枫不疑有他,赶忙又低下头舔了起来。
沄瑞感到他温热的红舌不断滋润著、按摩著伤处,彷佛下了吗啡般痛楚早已不知飞到何方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飘飘然的感觉,不由得闷声**了一声。
逍枫以为他发出的是痛苦的哀鸣,紧张的审视著他受伤的手。“这么痛吗?”奇怪了,怎会越舔越痛呢?难道他舔的方式不对吗?可当年奶奶就是这样替他舔手上的刮伤!
“还有点痛,你再继续舔吧!”沄瑞表面装的酷酷地说,其实内心在暗爽,这种时候不趁机揩个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难得逍枫这么主动为他”服务”。
“嗯!”受到了敦促,逍枫更努力地舔著,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定要舔到让沄瑞不觉得痛为止。
看到逍枫的丁香小舌在自己手上舔舐著,丰润的**沾著未断的银丝,迷人的水眸时而抬起来担忧地巡视著自己,不经意展现出撩人的媚态,直击著沄瑞的下半身,让他的又开始萌芽,逐渐茁壮起来。
就在他沉迷于逍枫的侍奉中,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飞离气喘嘘嘘地闯了进来。
“大……啊!”一进来,飞离便见到两人状似恩爱的画面,本想报告的事也忘了,就这么愣在当场,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下不妙,他好像打扰到大哥和大嫂了。
飞离的闯入让逍枫吓了一大跳,跟著中断了舔的动作,想到飞离看到了自己在舔他老大的手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他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大什么大!”沄瑞非常不爽地怒斥,飞离这家伙竟敢打扰他的好事!敢情是不想活了?上次他向逍枫说漏嘴的事还没找他算帐哩。
“那个……大哥,对不起打扰了。”飞离冷汗冒得越来越多。
“知道打扰了还不出去?”沄瑞怒声道。
“大哥,不是我有意打扰,因为有急事发生,我非来通知大哥不可。”飞离冒著被杀头的危机,提心吊胆的说。“有人来我们管理的赌场闹事,急需大哥前去处理。”
“难道没有我你们就处理不了吗?”
“对不起……属下无能……”飞离差点没跪下来以死谢罪。“因为对方来头不小!”
真是一群饭桶!破坏他和逍枫相处的美好时间!“我知道了,你去备车,我马上出来!”沄瑞烦躁地挥手指示。
等到飞离退出房间后,逍枫偷偷抬起脸来观察著沄瑞的表情,他看起来好像余怒未消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惹沄瑞比较好,可是他又不能不管他手的伤口,必需用纱布包扎起来才行,逍枫以不惊动到他的程度蹑手蹑脚地走下床。
他才一动,沄瑞马上转过头拉住他的手。
“你要去哪?”瞪著一双怒目,沄瑞好想打他一顿,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安份?才一下子没盯著他而已,他又轻举妄动了,也不想想他是怀了孕的人,要是再经过一次刚才的意外,就算他有多强的心脏也不够他吓。
“我想去拿药箱,因为你说你的伤口还会痛,我想包扎起来会比较好。”逍枫垂下小脸,好怕他生气的解释著。
听了他的话,沄瑞就算有多大的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原来这单纯的小笨蛋是在挂念著他手上的伤。“不必管我的伤了,你给我好好待著休养,哪也不准去,等我回来知道吗?”沄瑞将他按在床上,并拿起一旁的被子盖住他,虽然他说的话仍是充满了不容反抗的霸气与凶狠,但动作却很轻柔,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小心翼翼。
“咦,可是我老是待在床上很无聊耶,可不可以让我出去透口气啊?”虽然知道不该有异议,但逍枫还是忍不住发出牢骚,再这么待下去他闷都要闷死。
“当然不行,你忘了你刚才是怎么摔的吗?还想到哪去?想出去的话等我回来再说!”他提出的要求,沄瑞想都不想就封杀。
逍枫不满的噘起小嘴,谁知道沄瑞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又像之前一样三两天头不回来那他不就得一直待下去坐以待毙?简直把他当成了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嘛!“可是……”
“没有可是,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好好静养,要是被我知道你又给我乱跑的话,看我怎么不饶你!”为了不让他乱跑,沄瑞只得撂下了狠话,纵使他说得穷凶恶极,充其量仅是吓阻作用,他哪舍得对他怎样呢?保护他都来不及了!所有他在黑道冷血肃杀的作风到了逍枫面前似乎都变得毫无用武之地,以往他怎可能为一个人关爱备至到舍不得他受一点伤的程度?
“哦!”面临他的恐吓,逍枫哪敢说出个不字呢?他只得露出一脸温恭良驯的听话模样,内心失望的叹气。
没办法,谁叫他背负了三亿元的债款,只有安份的躺在床上等著沄瑞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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